第177章 把他当牛郎

几天不见,她倒是又变回了往日伶牙俐齿的模样。

男人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声音低哑地开口:“怎么生病了?”

苏黎感觉到男人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耳垂边,她不舒服地扭了扭头。

“过敏了。我现在可是满身红疹,你也不怕恶心。”

男人的手指摩挲着她脸上的红疹,低沉的声音带着一抹戏谑的轻笑。

“该不会是不想让我碰你,故意弄的吧?”

苏黎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怒火,脱口说道:“你硬要碰我,我就当点了一回会所的牛郎,有必要因为这个把自己弄进急救室吗?严重过敏,可是会死人的。”

这话一出,男人触碰她脸颊的动作一顿。

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也冷得可怕。

她还进了急救室?

男人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一双眸子里满是冰冷的寒意。

他的手掌用力扣着苏黎的腰身,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过了片刻,他忽然冷冷开口:“当我是会所的牛郎?嗯?”

苏黎自然听出了男人声音里携带的怒意,身体不由得一僵。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她也不打算再收回去。

苏黎淡淡道:“你不碰我,不就不是了?”

听到这话,男人忽然由怒转笑。

“激将法没有用。不是说全身长了红疹么,那我可要好好检查一番。”

话还没说完,他就将手伸到了苏黎的腰间。

轻轻一拉,解开了浴袍的带子。

带子松开的瞬间,他的手掌顺势覆上了她的肌肤。

苏黎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顿时又羞又恼,气得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却不想这一动作反而让男人眼底的欲色更加浓重,他捏着她的下巴,声音沙哑紧绷到极致。

“没人跟你说过,不能咬男人的喉结么?”

“你……”

苏黎还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语,瞬间淹没在了男人的唇舌之间。

这一晚,男人似乎格外有耐心,动作也温柔得不像话。

苏黎都记不清,最后自己是怎么哭着求他的。

只记得他伏在她的颈边,声音嘶哑地问她。

“还敢不敢把我当作牛郎了?”

第二天醒来,男人已经离开了。

苏黎看着凌乱的大床,忽然陷入了自我厌恶的情绪当中。

她昨晚,竟然情不自禁地沦陷了。

她觉得很对不起傅念琛。

也觉得自己很可耻。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吃完早餐,来到湖边散步。

苏黎望着蔚蓝辽阔的天空,一群候鸟正在飞往更温暖的南方。

不知疲倦,一刻不停歇。

苏黎忽然就想通了。

动物都会遵循本能,更何况人呢。

她控制不了自己身体本能的反应,这并不是她的错。

也没有必要内耗。

周日清晨,苏黎起床后发现自己脸上的红疹已经全部消退了。

不由得心情大好。

她换上白色运动装,来到湖边锻炼身体。

刚锻炼半个小时,就看见傅辞舟长身玉立地从小桥那边走了过来。

傅辞舟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噙着一抹笑意,看着苏黎。

“你今天精神不错啊。”

为了方便运动,苏黎今天扎了个丸子头,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装,小脸粉扑扑的,犹如三月初绽的桃花,明媚动人。

苏黎收起拉伸的姿势,开玩笑道:“你们这些总裁,周末都不睡懒觉的吗?”

傅辞舟能感觉到,从他陪苏黎产检完那天开始,她对他就不再像以前那般充满了抗拒。

傅辞舟脸上的笑意不禁加深了,挑了挑眉道:“懒觉是什么东西?我们这些总裁,只知道争分夺秒赚钱。”

苏黎被他逗笑:“说正经的,你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傅辞舟故意卖关子:“反正是好事。咱们先回玫瑰园,等你换完衣服就出发。”

他既然不肯说,苏黎也就没有强求。

回到玫瑰园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二人就坐上车出发了。

苏黎没有想到,傅辞舟竟然会带她到美术馆看展览。

美术馆一层,正在展出的是那不勒斯国家考古博物馆珍藏展。

展厅里面的展品,大多来自于两千多年前的古罗马。

苏黎十分感兴趣。

她本想进去看一看,却被傅辞舟抓住了手腕。

傅辞舟眼眸里带着笑:“先去三楼,有惊喜。”

苏黎不着痕迹地推开了他的手。

“什么惊喜,搞得这么神秘。”

傅辞舟捻了捻落空的手指,眸光微微一黯,唇边却依旧带着笑。

“上去就知道了。”

苏黎跟着他来到三楼展厅,看到墙上挂的画作之后,眼眸里瞬间盈满惊喜。

“这是穆大师的画作!”

穆南至是画坛鼎鼎有名的绘画大师。

也是苏黎最喜欢,最崇拜的一位画家。

她的绘画风格,就深受穆南至的影响。

苏黎快步来到穆南至的画作面前。

这幅画,名叫《夏夜》。

苏黎望着画,眼中满是怀念,缓缓开口道:“《夏夜》是我最喜欢的一幅画。第一次看到它,是在我八岁的时候。”

“我现在都还记得,我当时看到它的第一眼,脑海里就浮现出妈妈抱着我,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指着天上的星星,给我讲牛郎织女的故事的情形。”

提及自己的母亲,苏黎的脸上流露出几分伤感。

傅辞舟看着她这副模样,心脏仿佛被人捏了一下。

苏黎继续说道:“我也是因为这幅画,才喜欢上了画画,并且坚持这么多年。”

她在《夏夜》跟前驻足了一会儿。

才继续往前。

然后,就发现自己以前画的一幅画,竟然也挂着墙壁上。

而且还是挂在穆大师和另外一位知名画家的画作中间。

苏黎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她羞耻地捂着自己的脸。

“天啊,我的画怎么会在这里?”

“傅辞舟,是不是你搞的鬼?”

傅辞舟看着她惊慌的反应,只觉得很可爱,忍不住发笑。

“你难道不想让自己的作品被更多人看见么?”

“想,但是我知道,我的画根本就不配跟这些大师们的画挂在一起。”

苏黎看着自己画上,落款的“苏黎”两个字。

感觉自己像是在被公开处刑。

正好这时有人从旁边经过,看了眼苏黎的画,说道:“这谁啊,听都没听过,肯定不出名。”

苏黎顿时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忽然传来。

“谁说不配了?一幅绘画作品的好与坏,从来都不是以作画者是否出名来评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