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骚雅客 作品

13. 有了钱一定不要让队友知道

三人在城中被追着溜了几圈,好不容易才仓皇逃出城外,甩开了士兵,躲在一个矮坡下喘气。


桂庄回头确认没人追上来,才放松下来,道:“终于把他们甩开了,所以接下来我们去哪追赤厄鬼?孩儿他娘?”


阿七一拳捣上他的口鼻,怒喝:“谁是你孩儿他娘?”


阿七一手木偶的手,一手赤厄鬼的义手,借着月光仔细观察了半晌后,分析道:“我们现在有的线索是,这只木偶的手和义手指掌间链合的方式一模一样,应该出自同一人的工法。赤厄鬼从沧海郡逃走的时候,是两手空空,所以木偶定是在都城或者来都城的路上获取的。”


桂庄:“原来如此,再加上对方是个右利手,不排除有擅长工匠的同伙协助的可能。要说皇都里,能人巧匠也不少,在其中的可能性最大。只不过发生了这种事,里面一定十分戒严,恐怕要等明天混进去调查了。”


阿七收起了两只假手,仰头看向夜空,道:“没必要,我知道此人是谁。”


桂庄讶异地道:“莫非是你的熟人?”


阿七正待回答,熟悉的提示声忽然在心中荡起。


又有人折签了。这是今天第四次收到委托了。


在感应到委托者的具体位置后,她脸色变得怪异起来,僵着脖子转向桂庄,道:“确实是熟人。这个待会再说,你能先告诉我为什么选择抛弃你的好友跟着我吗?”


桂庄故作夸张地道:“在下在学宫时不是说了吗?你可是我孩儿他娘啊,是我此生深爱之人,自然要生死相随。”


“是吧,孩儿。”他摸摸少紫的脑袋。


少紫登时感到头顶像被盖了一坨狗屎,七窍尖叫着,几乎是反射性拽着桂庄的衣领将他一个后空翻翻了出去,完了,她拿袖子使劲擦着脑袋,并骂道:“我最讨厌男的碰我了,离我远点,臭男人。”


桂庄躺在地上,头脑一时蒙圈了,捂着胸口咳了几下:“等等,你不是法修吗?为何力气这么大的?”


阿七在他头顶处蹲下,俯视着他,幸灾乐祸道:“就算是法修,也是有不弱于武修的力气,以及想拿拳头发泄怒气的时候,现在能好好说说为什么要跟我走了吗?”


桂庄保持躺在地上的姿势,看了她一会,而后诚恳地道:“其实,在下自在沧海郡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对你情根深种,无法自拔,梦想着能和你长相厮守,生儿育女,永不相离,生儿育女,生生世世,生儿育女……”


阿七微笑着再次举起了拳头。


桂庄一本正经的面具顿时破裂,求生欲瞬间飙升,慌忙捋直了舌头:“以、以上绝对是不可能的,在下的目的是捉住赤厄鬼,只是依眼下的情况来看,跟着你更容易接触到她而已。


阿七满意地放下了拳头:“那你可真是跟对人了。”


桂庄道:“什么意思?”


阿七站起身来,笑的一脸诡异道:“我已经知道他的位置了。”


桂庄惊呼:“这么快!”


随即便反应过来:“莫非他身上有你的上上签?”


阿七牵着少紫径直往前方走去,道:“没错,想抓他的话就快些跟上来,必须要在天亮之前到地方。”


少紫拽了拽她的衣袖,声音糯糯地道:“阿七,我们要走着去吗?肚子有点好饿,有没有吃的?”


经她提醒,阿七这才突然想起了什么,陡然停下脚步,在少紫身上一阵摸索,道:“对啊,能豪气到当街举行比武赢彩,你身上一定有很多钱吧,既然成了我的小工,就得先上交培训费,等可以独立接单后就可以赚回来了。”


少紫任她的手在衣服里钻来钻去,道:“我溜出家时带的钱都花完了,就只剩一面缠枝花镜了。”


阿七果然只找到一面镜子,她把镜子收进腰包后又问:“那你家在何处,我来写一封信送过去,让你家人给你估个价。”


桂庄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呵斥道:“够了,能不能有点节操,再怎么缺钱,也不能对一个单纯的小女孩下手,再说了,你不是开赌桌赚了很多钱了吗?”


阿七目光闪烁,心虚地道:“那个啊,因为发了没有遵守的誓言,遭了报应,全没了。”


少紫举手道:“我能证明,她全部都输光了。”


闻言桂庄瞪大眼睛,气的全身的毛发都炸了:“那么多钱,结果全被你赌输光啦?!”


阿七被轰得侧过头,掏了掏耳朵,道:“就算输光了那也是我的钱,不能改变你还欠我五百两的事实。”


桂庄:“五百两又是从哪里来的,你个强盗。”


他突然有点后悔跟着阿七了,想着以后得日子堪忧,他不知从哪薅出一条藤蔓,转眼把少紫捆了,掏出一把黑豆,在她面前晃晃:“孩儿,来,告诉叔叔,你家在何处,说了给你糖吃。”


阿七:“喂,你说好的节操呢?”


桂庄:“哼,守住了钱即使没有节操也能守住自己,没钱空有节操连自己都守不住,综上所述,钱才是最重要的!”


给个巴掌给个糖,糖刚才给过了,桂庄这次换成手捏住少紫的下巴,露出阴险的笑:“快说,你的家在何处,不然就把你卖到勾栏院去。”


感受到异性的肌肤和自己触碰,少紫感觉像下巴上粘了一坨黏糊糊的鼻涕,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怒而暴起,一个字一个字癫狂道:“别——碰——我——”


说“别”的时候,挣碎了藤蔓,说“碰”的时候揪住了桂庄的衣领,说“我”的时候,把他单手掼在了地上。


摔得桂庄眼冒金星,口吐白沫,颤巍巍抬起头,艰难道:“在下忘了这一茬了。”


阿七幸灾乐祸笑道:“走吧,少紫,不要管他了。”


说完两人便齐转身往前走了。


桂庄欲哭无泪地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忽觉胸前有什么东西硌到了,他站起身掏出来一看,是个蓝色的布囊,而里面是银子,


一百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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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人的不懈努力,克服了一路的饥渴,劳顿,以及时不时爆发的相亲相爱,终于在第二天辰时到了目的地——距离都城以南约一百里的秘林幽谷中的一所素木农舍。


阿七拉着桂庄和少紫躲在农舍前的草丛中,露出两大一小的脑袋,偷偷往前方看,农舍的门紧闭着,从里面时不时传来嘭嘭锵锵或滋滋啦啦的的声音。


桂庄小声道:“赤厄鬼就在这里面吗?,没想到这么荒凉的地方还会有人住,她这是在里面干什么?”


阿七搂着另外两人的肩膀转过身,神情异常严肃地道:“听好,这不是一座普通的房子,我曾经因为委托来过这里面,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的委托者其实不全是人。”


少紫道:“不全是人?难道还有鬼吗?”


阿七道:“没错,这户农舍以前是没人住的,应该是近期才被赤厄鬼找到。除她之外,里面还住着一个真鬼。当时,我收到折签的信号立马赶了过来,因为没人应,就推开门进去,谁知刚一开门就被长长的指甲拖进屋里深处,委托者是一个没有眼睛的长发女鬼,她委托我帮她找眼睛,因为我没完成委托,她就把我的左眼挖走了,为了保护剩下的一只眼,我谎称帮她去外面找,就趁机逃跑了,想来赤厄鬼的右眼估计也是被这女鬼挖走的。”


桂庄和少紫听得完全呆住了,睁着大大的眼睛,张着大大的嘴。


阿七继续一本正经地道:“这女鬼虽然可怕,因为嫌弃男子的眼睛,所以不会伤害男子。”这时郑重地看向桂庄道:“眼下赤厄鬼就在里面,要想抓她,只有你能进去了。”


桂庄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下意识地挪远了:“你是认真的吗?在下的意思是你说的是真的吗?别又是在坑我。”


阿七厉色道:“我是这样的人吗?怎么可能拿抓赤厄鬼的大事开玩笑,不信的话我把绷带摘下来给你看。”


桂庄又挪远了一些,依旧是一脸的不信任:“你就是这样的……咦?”


一双修长纤细的手猝不及防伸过来捧住桂庄的脸颊,抚停了他的话语,紧接着,阿七的冰清玉盘般的脸与他近在咫尺,看着他的右眼如同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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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呼吸交融,脸手相接处柔软而温热。


桂庄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一颗心发狂乱撞,说话也结巴起来:“你、你做什么?在、在下可不是随便的人。”


阿七眸光柔情似海,勾人心魄,嘴唇一张一启吐出的字宛如醉烟,极其魅惑地恳求道:“拜托你了,孩儿他爹。”


桂庄双眼霎时变亮,回过神来后,反手握住阿七的手,含情脉脉地道:“交给我你就放心吧,孩儿他妈。”


少紫难为情地扭过头,大喊道:“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这个单纯小女孩的存在。”


桂庄脸红得两个鼻孔直喷热气,猛地站起身,目光坚定如铁,跨过草丛直直走向农户的门,道:“你们在这稍作等候,在下去去就回。”


阿七嘴角勾起阴险的笑,又快速嘱咐了几句:“还有,开门时要装成女子的声音说一句‘我回来了’,不然也会被攻击的。”


桂庄什么都没脑子去想了,响亮地给了回应后就头也不回地去开门了。


他照阿七所说捏成细柔的女子音,刚大咧咧把门一推,刚说了句“我回来了”,连开门后是什么样子都没看清就猛地不知被什么一股力钳住腰部拽进去,被塞进外壳坚硬的黑暗中,手脚被什么硬东西自动束缚住面朝上躺着。


他以为是鬼造成的动静,拼命挣了几下,没挣动,与此同时,在他看不见的内壁左右,悬着两排铁锤,开始动了起来,如雨点般毫不留情砸向里面的人,痛的他哀嚎连天,哭爹喊娘。


锤击伺候持续一炷香的时候,他感到自己在什么东西上面平行移动,把他送进亮处,结束了痛苦的锤刑。


趁着这时他才看清,自己竟在躺在一块会动的木板上,刚才所处的是木板上一个方形的像盒子一样的木舱。


他眼前画面一阵翻转,由躺着变成立着,悬在一个像风车的大型机关上的一片叶子上,而这个大型风车又是一个更大风车的一片叶子。


且风车的下半部分没在水里。


桂庄使劲挣着,大声叫喊道:“这是什么东西?喂,有没有人!”


他刚喊了一声,风车就开始缓缓转动起来,慢慢将他从半空越转越低,在桂庄的愈来愈惊恐的表情下,没入水中过了一圈,然后从另一边再转出来。


“啊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不绝于耳。


之后速度越来越快,自身的转动加上风车的转动下,桂庄眼前出现了彩虹,嘴里吐出了白云。


洗浴伺候的过程持续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桂庄被重新放进传送板上,浑身湿漉漉的,大翻着白眼,半伸着舌头。


下一站,他没有丝毫挣扎余地地被横着固定在一根铁棍上,下方是一口露天火炉,铁棍开始自行转动起来,像烤羊肉串般烤着他。


桂庄被烤得立马清醒过来,又开始嘶声裂肺地大喊救命。


外面阿七和少紫相视一眼,都默默地捂上了耳朵。


待过了半个时辰后,叫声消停下来后,她们才站了出来。


此时桂庄手脚的束缚已被松开,浑身崭新净亮地盘坐在传动板上一动不动,目光呆滞,无欲无求。


所有联动机关装置全都停止了运行的声音的同时,从屋里响起一个粗犷男子的声音:“哈哈哈,滋味如何,我新发明的浣衣械,无需用手即可洗涤衣物,不仅净污能力强,还能自动烘干衣物,连你脑子里的污浊都洗得一干二净。”


话音落下前,走出了一个头戴姜黄头巾、满脸虬髯、面带单眼镜片,约莫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走起路来有点罗圈腿。


那中年男子看到传动板上的人不是自己口中的那个,有点意外。


上前来回扇了桂庄几巴掌,把他扇回魂后,揪着他的衣领,粗声质问道:“你是谁?那个死单眼怪呢?欠了我那么多回上上签的工本费,打算什么时候还我!”


桂庄有气无力地抬起手往门外指了指。


对方转头看去。


阿七和少紫正站在门口,前者向他招手咧嘴笑道:“我回来了,班枢老头,找我有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