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骚雅客 作品

11. 人人都可以来那个

“是这样的,”阿七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声音道:“我年少时曾给一官家小姐做过陪读丫鬟,因此得以跟着进到邑下学宫,在这里认识了叶留苏和他两个青梅竹马的好友。”


说到这,她状似懊恼地叹了口气:“也怪我那时年纪尚小,什么都不懂。在学宫第一次来癸水时吓坏了,以为自己是个怪物,拼命瞒着所有人,但被他其中一个好友发现了,那家伙是个比我更笨的笨蛋,他非常生气虽然一边命令我不许再流这种东西,另一边还是帮我向大家隐瞒。”


“但癸水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说停就能停,就像人的三急一样,越是在紧张的时候,就越身不由己地想倾泻,终于所有人还是知道了,都气愤地谩骂我,说我是怪物。这时叶留苏的另一个好友安慰我,说这并不是我的错,要我调整好身体,不要让癸水紊乱。但是我没有听进去,在铺天盖地的辱骂下,我的心理逐渐扭曲,癸水也随着我的情绪变得狂暴,终于我一怒之下,找了把剑,给每个骂我的人身下都捅了一剑,让他们都来了癸水。”


“等等!”桂庄咽了咽口水,紧张地问:“在下能问一下,具体捅的是哪吗?”


阿七神情极其严肃地道:“就是你此时此刻想的那个位置。”边说边视线下移。


桂庄登时觉得某菊猛的一紧,吓得唇齿间挤出“嘶~”的声音。


阿七继续一本正经地道:“但我这种做法,非但没堵住大家的嘴,反而引来更激烈的谩骂,我便也变本加厉的攻击他们的菊花,叶留苏及其两个好友则在努力阻止我。有一天,之前帮我隐瞒的那个人,自觉心中有愧,觉得自己没有帮我保护好秘密,才导致我如此,为了弥补,他选择了和我并肩作战,与昔日好友站到了对立面。而叶留苏的另一个好友,自我性情大变以来,就一直在苦口婆心的劝我回头,终有一日我失手伤了她,害她也流了癸水,她不仅不生气,还向我道歉,告诉我其实她和我一样,本身就有着癸水,从未敢告诉任何人。”


“叶留苏知道此事后,便对我恨之入骨,某一日,学宫的所有学子们按照计划下学后将我和我的同伙围堵,展开菊花大战,叶留苏为了报仇也参与了进来,那一战可谓是十分惨烈。”


“怎么说?”桂庄急切地想知道后续。


回忆使得阿七眼眸朦胧,她顿了顿,道:“那一战中我的同伴,也就是叶留苏的昔日好友,为保护我被捅出了癸水,我在情况危急下被他推出了学宫,才得以幸免,而叶留苏在混战被我摘掉了两个重要的东西。”


桂庄:“什么东西?”


阿七默默举起双手圈成两个圆圈,而后猛地张开,做出像烟花炸开的手势,同时嘴里发出“嘭”的声音:“就是这样。”


桂庄嘴巴张的如鸡蛋般大,久久合不拢,他僵着脖颈转过去看向叶留苏的下面,貌似有点难以接受。但结合叶留苏之前说的一些话,好像也能对的上。


叶留苏丝毫没有听到两人说了什么,似乎也没有耐心这么耗着,待她们交流完,便剑刃一翻,对桂庄道:“小庄,你先让开,我必须要杀了这个人。”


桂庄忙恢复正色,缓缓起身站在阿七身前,毅然道:“留苏,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按理说我不该插手你们的恩怨,但我想了想,还是不能让你杀她。”


叶留苏神情变得异常激动,质问道:“为什么,你既已知道了全部,难道不明白她毁了我人生中多么重要的伙伴,为何还要护着她!”


“我明白!”桂庄捂着胸脯,非常感同身受地道:“身为男子,我真的非常、特别能明白你,可是你就算杀了她,也什么都恢复不了不是吗?虽然这么说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凡事还是要多往好处想想,你如今这样,也不能说全无好处,比如清心寡欲反而更有助于修炼,还能解放双手减少疾病延长寿命。”


叶留苏疑惑地歪了歪头:“哈?”


桂庄假咳了几声:“不好意思,扯远了。实际我想说的是,”


他直直对上叶留苏的双眼,神情十分认真:“留苏,杀一个人很容易,但弄清楚一件事往往比杀人要难得多,然后弄清楚了一件事或者杀了人之后能消解了痛苦更是难上加难,若是真的让你杀死了阿七,你的仇恨和痛苦真的能消解码?”


叶留苏道:“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血债血偿,只要杀了她,就算让我坠入无边的深渊,我也毫不在乎。”


闻此言,阿七痛苦地咬紧嘴唇。


桂庄看了他一会,无奈地笑了:“说的也是,我其实也没指望能劝得动你,阻人复仇如同杀人父母,请忘记我刚才说的话吧,接下来,我便以我个人的立场拦住你。”


叶留苏身形如同木雕,一动不动,孤独而冷寂,半晌他沉沉开口道:“小庄,如果要你此刻在我和她两人中选其一,你选谁?”


桂庄微微睁眼,没想到会被问这种问题,笑道:“这种问题你问一个大男人好像不太对吧,不过真让我选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叶留苏和阿七齐看向他。


眼看着他抬起右手往身后阿七的小腹一指,说完后面的话:“我选我那尚未出世的孩子。”


叶留苏和阿七脑中同时蒙圈:“?”


尤其是阿七,瞪大眼睛看看他的手指,又看看自己的小腹:孩子?这货在胡说些什么?


桂庄转身换上一副殷勤模样,将阿七拥进怀里,道:“孩儿他娘,不要害怕,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他转向叶留苏,装出悲戚模样:“留苏,你要杀阿七我不阻拦,起码等她把我的孩子生出来再杀。”


阿七偷偷拧住桂庄右胸的凸起,右眼狠狠眨了眨:狗东西,你说什么?


桂庄疼得皮肉颤抖,脸色赤青白绿,变换多彩,双眼抽搐:啊啊啊啊——疼疼疼——快松开——我是在救你啊——混蛋——


叶留苏沉默了一会,看着他认真地道:“小庄,这个女人是个不祥之人,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我曾有个青梅竹马的好友,一意孤行要跟随她,结果是什么下场,你应该已经知道。她这样的一个人,只有两种下场,要么死,要么孤行一世,我不想你再重蹈覆辙,所以希望你能离她远一点。”


阿七低着头默默闭上了右眼,嘴角微微下垂像是承载了千斤重的悲伤,却无法吐露出一个字,心里有个声音在附和叶留苏的话: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她就是个不详的人,小小的两只手,承载了上万条人命,没仇的被她害死,有仇的被她杀死,亲人也好朋友也好,过往但凡跟她有点牵连的,都无一幸免。所以隐姓埋名后她一直独来独往,从未想过与谁有任何牵扯。


包括现在,她由衷地希望桂庄能让开,不要每次都挡在她面前,注定孤独一生的人不该享有片刻的温暖,不然就会像突然失去怀抱的婴儿,恐慌又脆弱。


即使叶留苏这么说,桂庄态度依然坚定,道:“抱歉留苏,我不想看到我孩子的母亲被杀掉,她是我深爱之人,就算被她伤害我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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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情愿,即使有一天像你一样不能做男子了,也还是有很多香艳的女装和胭脂等着我挥霍。”


“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跟定她了。”这句话是看着阿七说的。


本是撒谎的事情,被桂庄一本正经说得如此深情意切,阿七怔怔地看着他,一时恍惚了。


叶留苏眼眸的光越来越暗淡,低垂的眼角透露着些许失落,声音轻的像一片枯叶:“是吗?既如此,”


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他神色转为毅然,缓缓举起剑指着她们道:“那就试着看能不能拦得住我。”


桂庄没有拔剑,而是从又从袖口里掏出黑豆炮弹,一手一把,爽朗地笑了几声,道:“虽然我好久没跟你过招,确实手痒难耐,不过因为这种事而产生的交锋,实在没有情趣,这个时候,还是用我的秘密武器速战速决才最明智。”


他侧头快速嘱咐阿七:“待会在下会把黑豆撒在我们周围,到时你趁着爆炸产生的浓烟赶紧逃,机会只有一次,一定要抓住。”


阿七维持着仰头的姿势半晌没动,圆瞪着右眼,脑中刺耳的警报声重复播放听到的这几个字:撒在周围?撒在周围!这跟被埋坟里有什么两样?这货是傻子吗?是傻子吧!


桂庄大鹏展翅般伸着胳膊,做好投掷的准备,大声喊着口号:“在下要准备扔了,孩儿她娘,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一,二……啊呃。”


在他刚喊到二的时候,一发砸向他后脑的重创将他从地面一下子送到了云间,两手黑豆落在地上,大翻着白眼,身体晃晃悠悠地歪在了地上,露出身后拿着块红砖的阿七。


见桂庄被砸晕后,她万幸地拍拍胸脯,劫后余生般道:“差一点,幸亏我反应及时,不然就就地成坟了。”


“呵——呸——”她从喉咙里挤出一口痰,吐在桂庄身上,并骂道:“去死吧蠢货,你的身后最危险了。”


叶留苏微微睁眼,神情有一丝意外。


阿七跨过桂庄,径直走到叶留苏面前,与他对视了一会,轻声道:“现在没有旁人了,是想直接杀还是慢慢剐,都随便你。”


“在这之前,先回答我的问题。当初为什么要杀元泱?以及元泱死前,说了什么?”叶留苏的话语像冻结的湖水,两点眸光如同冰锥。


又是这些问题,两年前他就问过,当时她没有回答,现在也……


她闭上了眼睛,叹息般只说了两个字:“忘了。”


怎么可能会忘。就算忘了别人欠了她多少钱,都不可能忘了这些陈年旧事。


“是吗?”似是料到她会这么说,叶留苏神情没有丝毫波动。


闪着寒光的剑刃抵在了阿七的脖颈,叶留苏看着她,风轻云淡地说出浓墨重彩的三个字:“我恨你。”


阿七同样语气平淡地道:“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她很清楚自己给他带来多大的痛苦,她比叶留苏还不能原谅自己。


“元泱她,即使你被所有人喊打喊杀谴责谩骂,也一直相信着你。”叶留苏开始咬牙,握剑的手渐渐收紧。


阿七:“我知道。”


“最后一个问题。”叶留苏阴鸷地看着她:“你当真有了小庄的孩子?”


阿七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便顺口胡言,没脸没皮地道:“没错,你要是不信,给我一炷香的时间,我找个草丛拉,额生给你看。”


叶留苏眼眸越来越沉,从喉咙里发出像是从深渊里传来的声音:“即便如此,我也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