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听风吟 作品

48. 助我成王!

“什么?”


奕宣最不愿听到这种话。


这话像是老天爷在同他开玩笑一样。


一个谋划十几年,尽心尽力要助自己成王的人突然说自己从未期待过这应有的结果?


那他是闲出屁了吗?


他脑子不正常?


还是他就是乐意寻死?


叶定山顿了顿,接着说:“我刚刚说得可能不太严谨,换个说法吧,先生是在看见你之后,才决定放手的,他终究是心软了。”


“为什么?”


叶定山拉开奕宣的手,在床边缓缓坐下,开口道:“十六年前……不对,准确来说是十八年前,你出生了,可你的母妃,我的姑姑,性命却被带走了,先帝因此事勃然大怒,当时叶家又正好失势,先帝便想借此机会将叶家赶尽杀绝。”


“不过幸好,先生算出北月将会有动荡,先帝在无可奈何之下,才把叶家人赶到边疆戍守。说是戍守边疆,实则是换个地方赴死,死在北月王朝的威胁下,死于家国大义的名声下,如此一来,先帝不用亲自动手,便能达成目的,名利双收。”


“为什么母妃去世,他却要对叶家下手?”奕宣听到此处,忍不住追问,“那些谣言都是有关柳思生的,不该是对他下手吗?”


“如果是同先生,那可能是先帝的个人恩怨,但对叶家下手,就是前朝遗留下来的恩怨了。”叶定山说着,目光与奕宣对上,“你可知道,叶家其实是前朝余留?”


“前朝?”奕宣显然是第一次听闻此事,整个人瞬间愣住,满脸不可置信。


叶定山神情凝重道:“叶家世代为将,根基深厚,亦是前朝皇帝手中的利刃,后来先生助昭帝推翻前朝,文斩白,武杀叶,叶家当时多亏了姑姑,才保得我们这一脉幸免于难,但白家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白家?”奕宣恍然大悟,“你是说南归王妻白氏?”


“不错,白家只留了她一个,还是南归王长跪明昭殿换来的生机。”叶定山说着,叹了口气,“只是如今,白家最后一人也没了,而叶家,姑姑为了叶家住进了宫里,这一进去,就再也没出来了。”


奕宣听着,心中一阵刺痛,抓着被褥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所以,母妃一去世,父皇就打算……”


“不过好在有先生。”叶定山接过他的话继续说,“他可是一手助先帝登上皇位的功臣,有他在,朝中人不敢说什么,陛下也只能睁一只闭一只眼,当年先生亲自来驻北,那些琐碎的朝堂争斗传不到这里,他是真的护了叶家十六年,仅他一人。”


“可如今,在位的并非先帝,无人会再容忍他这般肆意妄为下去了。”奕宣至此才放下心中戒备,悻然道。


叶定山脸上挂笑,半开玩笑说:“他可是有通天之能的神仙,那般本事,这偌大的朝堂之上谁没见识过呢?”


奕宣垂着头,双唇紧闭,一声不吭。


只觉心中满是不安,特别不安。


真是奇怪,我难道是在害怕柳思生死吗?


叶定山没有停下话语,继续说:“你如今也深知叶家处境,先生费尽心思扶持你成王,一切都是为了叶家,为了当初姑姑的托付,等你登上王位,叶家便能翻身,你亦是如此,想来你从小到大,在这京城之中没少受人欺负吧。”


说着,叶定山抬手,轻轻摸上奕宣的脑袋,揉了揉:“毕竟京城之中没有叶家的人照应,哥哥们也难以顾及你,可想而知,先生初次见你时,该是何等心疼。想当初他回去之后,传信回来,字里行间,全是你……”


叶定山说到此处,话语却戛然而止,跟着奕宣一同陷入沉默。


奕宣满心疑惑,不禁抬起头,望向叶定山。


“只是,到了最后关头,他却放手了。”


“什么意思?他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了,现在说要放手?”


“他害怕了。”叶定山松开手,“先帝临死之前,他知晓了遗诏的内容,他害怕了,他让川子带回来的最后一句话是,他会送你来北定,永远都不要再回去了。”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奕宣紧咬着牙,眼眶泛红,“明明他设下的局天衣无缝,他送我来北定,为的不就是让我带着金狮杀回京,直接篡位?这不正是他原本的计划吗?可如今他却先一步退缩,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说我是紫薇星,是天命所归,既然他早就知晓结果,那现在又派你来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这皇位,我不争了?”


“你就算继续争下去,先生如今也没能力再帮你了。”叶定山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接连几声叹息,满眼无奈,“令仪跟我说,先生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或许他这次这么安排,也是想着彻底抽身,一走了之,也为你,今后平平安安活下去。”


“他凭什么招惹我之后,就想一死了之?”奕宣瞬间情绪失控,大声怒吼,“他杀了我皇姐,就算要死,也得死在我手里!”


“行啊,那你现在就去京城,去杀了他,有本事你就去!”叶定山见怎么劝都没用,也来了脾气,直接怼了回去,气得用手紧紧捂住胸口。


这死孩子,果真是昭帝的亲生儿子。


跟他爹一样,太气人了!


“我不服!凭什么他说放弃就放弃?”奕宣恶狠狠地开口,眼中尽是不甘,“不需要他帮,我要叶家助我!”


叶定山闻言,挑起一边眉毛,质疑:“助你?你是说,要叶家帮你杀了先生?开什么玩笑?”


“接他局,助我成王!”


“这皇帝,我当定了!”


……


明昭殿上,奕临一脚踹上了柳思生的脸,将他整个人踹飞出去。


“砰”的一声闷响,柳思生重重地摔落在地,一口鲜血夺口而出,在光洁的玉石地上溅开。


他趴伏在地上,身子因剧痛而微微颤抖,看上去狼狈不堪。


“贱人,你敢算计朕?”奕临大手扯着柳思生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迫使他抬头,朝他大吼,“朕让你去,只是遵从遗诏,让你杀了奕宣,你倒好,领着御龙卫将南归王府烧了个干净?你是真不怕死啊!”


“哼,死这种东西……臣从来不怕……”柳思生被扯着头发,却毫不畏惧,反而一把拉住奕临的胳膊,仰起头,与他对视,冷笑道,“遗诏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除东南西北四王,杀宣王,怎么?陛下纵容宣王活了那么久,迟迟不动手,是心软了吗?除夕宫宴那么好的机会,四王却平安无事?陛下这是在怕什么?”


“柳思生,你以为朕看不出来那遗诏是假的吗?你这么做,不就为了弄脏朕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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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奕临怒极反笑,手上用力往上一抬,扯着柳思生直起身,脸上的嘲讽之意也在毫不掩饰,“恐怕你根本不是去杀宣王,而是故意放跑他吧?”


“遗诏再假,陛下不也登基了吗?那上面的假,假的可都是陛下心中所愿。”柳思生眼神瞬间阴森下去,嘴角淌血道,“这么看来,我放跑宣王,大概也是陛下心中所愿吧。”


听到这话,奕临猛地松开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柳思生:“柳思生啊柳思生,我终于知道父皇为什么那么看重你了。”


“你就是条疯狗,一条想翻身当主子的疯狗!”


“那我咬陛下的这一口,陛下爽到了吗?”柳思生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摇晃了一下身子,才勉强站稳,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笑,“陛下所需,臣定当竭尽所能奉上。”


奕临嗤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朕早就知道你是宣王的人,你现在还敢回来?而且现在这是打算临阵倒戈?你觉得,朕会信你吗?”


“既然如此,陛下大可以杀了臣,先帝没能做到的事,陛下亲自动手便是。”柳思生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步步逼近奕临,神色愈发癫狂。


奕临倒是没有丝毫惧意,他不慌不忙地掏出匕首,稳稳地抵上柳思生的胸口,坦言:“正好我不爽你很久了,柳思生,收起你的把戏,我可不是先帝,你觉得我会被那什么大昭国运威胁到?我如今杀你,易如反掌!”


“那就刺进去!”柳思生脸色一沉,低着匕首,脚步不停。


衣前的淡紫色迅速被鲜血浸染,变得暗沉,殷红的鲜血顺着锋利的刀刃,一滴一滴,缓缓落在地上。


奕临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但更多的却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他恶狠狠地将匕首又往深处刺了几分,咬牙切齿道:“早就跟你说了,朕不是先帝,对你,可不会有半分怜悯。”


柳思生咬着嘴唇,面色苍白,却只是直勾勾看着他。


待到刀身刺进去大半,柳思生才露出释怀的表情,哆哆嗦嗦开口:“臣这次回来,就是来寻死的,多谢陛下成全……”


奕临听见这个,脸色大变,慌乱抽出匕首。


柳思生也随这一动作,泄力,跌跪下身子。


“好啊,我说你怎么不跟着一起跑,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奕宣伸手,一把掐住了柳思生的脖子,“身死入局?柳思生,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死,大昭亡!”柳思生咧嘴,一口血控制不住流出,染红了奕临的手腕,“陛下别忘了,大昭……先帝……全是我一手高举,陛下若不想……失了这位置,必……”


“都说了,朕,不信这个!”奕宣手又紧了紧,“你若是真有通天之能,现在这个位置上的怕已经是奕宣了,柳思生,你有能耐改遗诏,怎么不直接改成奕宣啊?你弱了,你遭天谴,你已经不行了,朕何以惧你?”


“陛下既已知道……这么多……为何还不……动手……”柳思生费力张嘴,一字一句吐出这些话语。


“因为朕想到了更有趣的事,你这么有能耐,死了太可惜了,还有奕宣,朕不信他不会为了你和东寻那位回来,总得让他看看,我把你玩坏的样子,哈哈哈哈哈……”


“柳思生,朕有上百种办法,好好玩你,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