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听风吟 作品

25. 我心悦你很早之前

柳思生满面春风,察觉到奕宣投来的目光,嘴角噙笑,对他微微点头示意。


这轻轻一点,却让奕宣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回想起此前收到的那封信,此刻实在无法再以清白的目光去看待柳思生。


就在这时,奕明长径直走到最上位,悠然落座后,轻轻一摆手。


一众太监立刻鱼贯而上,在离他不远处增设了一个新的席位。


不用说就知道这个位置是为柳思生准备的。


往年的皇家家宴,陛下向来都不愿皇后陪同出席。


可这柳思生归来还不到一年,竟然被叫来赴皇家家宴了?


还有那日他打完太子,如今竟还能完好无缺站在这儿?


柳思生他不会同我父皇……


越想越毛骨悚然。


这家也太乱了吧!


见此情景,奕承君率先沉不住气。


只见她两三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如洪钟:“儿臣斗胆,有一事请教。”


奕明长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讲。”


奕承君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问道:“除夕皇家家宴,向来是皇室宗亲相聚,为何国师大人会出现在此?”


奕明长听闻此言,缓缓抬起头,目光冷冷扫过跪在地上的奕承君,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烦躁:“朕的宴席,邀请谁还得向你请示不成?”


“儿臣不敢!是儿臣一时鲁莽,冲撞了父皇兴致,还望父皇责罚。”奕承君显然没料到奕明长会如此强势护他,慌乱之中,急忙认错请罪。


柳思生倒是带着笑意,不紧不慢地开口打圆场:“陛下今日心情欠佳,不如由臣来为长公主解惑。”


说着,他快步走到奕承君身旁,从怀中掏出一只温润的白玉镯子,递到她面前,和声说道:“长公主身负重任,长此以往,难免沾染血腥之气,臣许久未在宫中,长公主及笄之时也未能引灵泽降世,致使您如今周身萦绕着污障之气,此玉乃天山雪翠,最能克制戾气,长公主日后佩戴,可避免遭受反噬。”


奕承君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不乐意了。


这分明就是在暗指她杀人太多,戾气太重。


但感受到奕明长直勾勾紧盯着他们,奕承君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满,不情不愿地接过镯子,低声道:“多谢国师好意。”


柳思生见她接过镯子,心满意足,这才转身面向众人,朗声道:“往年宫宴恰逢紫薇正耀,臣为国师,洞悉大昭国运,值此除夕夜,自当为各位除旧迎新,洗涤神灵,虽说只是微薄的赐福之举,却也饱含着臣对各位的一片敬重之心,赐福之物不算珍贵,还望各位莫要嫌弃。”


嚯,还当是什么大事?


不就是除夕夜借着算命的由头,说些吉祥话哄大家开心?


也真亏父皇对柳思生如此偏宠。


他们不会真有点什么吧!


“真的吗?我们每个人都有?”奕随乐倒是一如既往,丝毫没察觉到周围那压抑的气氛,脑袋好奇地往前探着,急切询问。


“那是自然。”柳思生脚下步子加快,三两步便走到奕随乐跟前,接着从宽袖中掏出一个木雕兔子,递到她眼前,“好些年没见,岁乐都已经嫁人了,不过我看公主您周身环绕着祥瑞之气,想必这第二胎会是个小世子,公主把这个带在身边,能保小世子平安。”


奕随乐听了这话,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满是不可置信:“我……我竟然有孕了?”


奕宣听到这话,也将目光投向奕随乐,脸上露出惊讶。


大的孩子才刚一岁多,这就又有小的了?


传说中的三年抱俩?


柳思生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开口解释道:“许是怀孕时日尚短,太医还没检查出来,公主往后可得多留意自己的身子。”


奕随乐满心欢喜,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摸了摸肚子,开心接过那只木雕兔子,连声道谢:“多谢柳大人!”


柳思生微微点头,随后将目光落在一旁的奕鹤鸣身上。


奕鹤鸣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杯子,抬头与柳思生对视,嘴角带着一抹戏谑:“怎么?柳大人莫不是也瞧出我有身孕了?”


“哎呀,小七,你说什么呢,你还未出嫁,怎能说这种话?”奕随乐一听,赶紧往奕鹤鸣身边挪了挪,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柳思生凝视了奕鹤鸣许久,随后掏出一支精致的花簪,递到她面前:“商家公子品性端正,为人谦逊温和,小小年纪就高中状元,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确实是个良配。不过听闻商公子只钟情于小家碧玉般的深闺女子,公主若想促成这份姻缘,还需放下身段,戴上这支花簪,这姻缘必定能成。只是日后是如同仙鹤在广袤的皋泽间长鸣般自在,还是只能委身于庭院之中,就得看公主您如何抉择了。”


“哇,柳大人不愧是国师,竟连小七的心思都能看透。”奕随乐在一旁跟着附和,还不忘出言调侃奕鹤鸣。


奕鹤鸣伸手接过那支花簪,脸上罕见地泛起红晕。


自己心思被一语道破,她有些慌乱,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还没想好。”


“国师大人,您这可太偏心了吧,只给皇女赐礼,我们这些皇子就没份儿?”奕贞慢悠悠地摇着扇子,悠悠开口问道。


柳思生对此早有预料,神色从容,微微一笑道:“皇子们生来便受真龙庇佑,我这些赐福之物,于诸位皇子而言,反倒成了多余。”


说罢,他轻轻拍了拍手,只见四名宫女莲步轻移,每人手中都端着一个制作精美的盒子,走到四位面前停下。


宫女们依次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的是一把把精美的短刃,短刃造型相似,可上面雕刻的图案却各有不同。


柳思生紧接着开口解释道:“太子殿下对应的是睚眦,贞王殿下与肃王殿下分别对应蒲牢和狻猊,宣王殿下则是螭吻,诸位殿下皆为龙子化身,这些短刃赐福于各位,再合适不过。”


奕临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伸手拿起短刃,仔细地打量着。


这柳思生果然能说会道,会投其所好。


不过,他这般在宴会上闹腾,父皇竟未置一词,实在是稀奇。


许久之后,只有奕肃微微欠身,恭敬说:“国师大人费心了。”


“殿下客气了,这都是臣应该做的。”柳思生连忙回礼,态度谦逊。


随后,他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又与奕明长攀谈起来:“陛下,听闻今晚有岁乐公主自南归时带回来些柑果,听说那柑果风味独特,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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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果酒更是上佳,臣实在是迫不及待,想要一品为快。”


“既然如此,那便开宴吧。”奕明长长袖一甩,宴会开始。


歌舞升腾,琉璃梦转。


奕宣心中疑惑。


往年这宴会上,父皇总是先将每个人数落一番,骂得大家灰头土脸,然后自己黑着脸待完整场。


可今年,被柳思生这么一搅和,奕明长竟没了那般火气,也省了一番口舌。


众人没受责骂,心情自是愉悦,一边欣赏着歌舞,一边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倒真像是除夕家宴。


柳思生啊柳思生,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


奕宣于宴会之中只觉百无聊赖,遂寻得时机离席,前往外头透口气。


他倚靠在高高的围栏旁,手中仍摆弄着那柄短刃。


抬眸远眺,不远处烟花绚烂绽放,一盏盏孔明灯冉冉升起,将这太平盛世映照。


这般世道,细细想来,自己并非非要争得那皇帝之位不可。


只要他奕临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坐在那个位子上,倒也无妨。


“若朝在此做甚?”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奕宣不用回头,便知是柳思生追了出来。


他将手中短刃利落地收起,神色微微扭捏,问道:“你来干什么?”


柳思生走到他身旁,靠在高栏上,目光紧紧锁住在奕宣身上:“见你中途离席,担心你酒喝多了,便出来看看。”


顿了顿,他接着问:“信,可收到了?”


“哦……没有。”奕宣别过头,躲开柳思生炽热的目光,实在无法与他对视,“我也没喝酒,只是待得闷。”


柳思生轻声笑了笑:“那日请求赐婚,并非我一时冲动。”


“所以呢?”奕宣不耐烦地转过头,质问,“你觉得你这么做,我就会心怀感激?你觉得我会因此喜欢上你?柳思生,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柳思生并未回应,只是面带笑意,静静地凝视着他。


“就算你对我……有那种意思,但你总得考虑我的感受吧,强扭的瓜……它能甜吗?”奕宣翻了个白眼,重重地叹了口气,“认识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抱歉,我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柳思生说着,后顺着奕宣的目光,望向远处阑珊,“我心悦你,这是真的,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上了。”


奕宣听出他话里有话,疑惑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跟你母妃的事吗?”柳思生的目光重新回到奕宣脸上,冷不丁提起这个。


奕宣一怔,心中顿时涌起怒火:“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她?”


柳思生眼中满是缱绻:“我与你母妃交好,是因为我早就知道她会孕育你,我一直在等你,等了很久很久。”


奕宣满脸诧异,下意识拉住柳思生的胳膊:“喂,你是不是喝太多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柳思生顺势往奕宣怀中靠去,抬手轻轻环上他的脖子:“若朝,幸好,我终是在死前,等到了你。”


“你说……唔!”


柳思生突然凑近,两片嘴唇贴了上去。


就这样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将他所说的话堵了回去。


奕宣也随即僵住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