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舅子上门，顾川挨打
大采购一番后，手里的大团结就剩两张。
顾川把东西一股脑儿地卷在一起，绑在自行车后座，哼着小曲儿往家赶。
村里头，柳婉儿正忙着清理灶坑，把里头的草木灰扒拉出来，打算撒到田里去。
她瞅见顾川昨天背回来的背篓被随随便便扔在一边，摇了摇头，上前去收拾。
她也搞不懂背篓里的植物要不要留着，只好先拿出来，搁一边。
收拾着收拾着，她摸到个东西，吓了一跳，把那东西扔出去。
筐里咋会有蛇呢？
仔细一瞧，那蛇只剩半截，估摸着是顾川昨天打死的，随手扔筐里。
她凑近一看，发现那竟是条厉害的毒蛇。
心里头不由自主地涌上一股愧疚。
顾川昨天真是上山采药去了，还碰上这么危险的毒蛇，肯定十分危险。
她之前不分青红皂白地冲顾川发脾气，确实有点过分。
要是顾川真能改过自新，好好跟他们娘俩过日子，离婚的事，可以先放放。
正想着呢，外头有人喊：“妹子妹子，在家吗？”
“大哥，你怎么来了？”
柳婉儿赶紧跑出去，看到院子里的妞妞被一个壮实的汉子抱着，正乐呵呵的。
她心里一热，走上前去：“大哥你来也不说一声，我也好准备点好吃的。”
柳长青四处看了看，闷声闷气地说：“我今儿个不在这吃。”
他知道妹子家里不宽裕，他要是多吃一顿，妹子和侄女就得少吃一顿，他哪能留下来吃饭。
“我是为你大嫂昨天说的事来的。”
话还没说完，柳婉儿就急了：“我们家现在真拿不出一百块，大哥你再宽限几天。”
柳长青心里不是滋味：“你别听你大嫂瞎说，钱和小米都是我给你的，跟她没关系，不用你还。”
柳婉儿心里暖暖的，大哥对她真没得说，肯定是怕她想多了，才特意跑一趟来解释。
她摇摇头说：“大哥，话不能这么说。你也得过日子，之前借的钱我肯定还。”
“顾川现在学好了，等他出去打工挣了钱，我就把钱还你。”
柳长青鼻子里哼一声：“那小子能学好，母猪都能上树。”
“你就是心太软，啥事都自己扛着，不跟哥说。”
说到这儿，柳长青心里就是一阵难受。
他妹子从小就性格温柔，长得水灵，读书也聪明。
就是考大学那年家里出了事，妹子受影响，没考上不说，还为了给父母治病的钱，嫁给了顾川那个混蛋。
如果婚后妹子过得幸福，他也就不多说什么。
可这几年看下来，顾川这就是个火坑。
妹子性子软，要不是他时常照应着，指不定得受多少委屈。
柳长青叮嘱道：“我跟你说，你还得照顾妞妞呢，可别犯傻。”
说着，他把妞妞塞进柳婉儿怀里。
柳婉儿的笑容有点僵硬，说：“大哥说得对，我性子确实太软了。”
当初差点就想不开，带着妞妞跳井，还好没跳成。
她挤出一丝笑容：“大哥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这话听着怎么都有点不是滋味，柳长青心里直打鼓。
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抽了抽鼻子：“你身上怎么一股药味儿，是擦伤的药酒味儿，伤哪儿了？”
柳婉儿摇头：“摔了一跤，没啥事。”
听见妹妹不讲实话，柳长青转头问妞妞：“妞妞看到你娘身上哪里痛？”
妞妞不懂大人的事，听见舅舅问，就指着柳婉儿的腰和胳膊：“娘痛痛。”
柳长青把柳婉儿袖子网上卷，看见一片青紫。
手上都那么严重，腰部肯定伤得更厉害。
他的火气腾腾往上冒：“顾川那混账又打你？”
柳婉儿还没张嘴，就听见顾川在门外嚷嚷：“媳妇儿，快出来看看，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好啊，这回你撞我枪口上了。”柳长青瞪圆了眼睛，一把抓起靠在墙边的扫把，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顾川你个混蛋，老子今天非揍你不可。”
顾川拎着大包小包，想着媳妇和闺女能穿上新衣裳，心里那个美啊。
哪知道车子还没停稳，就看见大舅子挥着扫把气势汹汹地朝他冲过来。
他赶紧往旁边一闪：“大舅子，咱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个屁！我把妹子嫁给你，不是让你这么欺负她的！”
柳长青越说越火大。
妹妹在家时被爹妈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连 根手指头都舍不得动。
到了顾川这个混球手里，天天挨打，现在瘦得都快没人样，今天必须替妹妹教训顾川一顿。
“顾川，你就是个混球，我妹嫁给你，从没享过一天福！”
顾川一开始还躲着，听到这话，心一紧，硬是站在那儿不动了。
“砰！”
扫把的长棍结结实实地砸在顾川腿上，别说柳婉儿，连打人的柳长青都看傻了。
柳长青教训顾川也不是头一回了，可顾川每次都像条滑溜的泥鳅，能躲就躲，从没让人家打中过，这回倒是出人意料。
柳长青板着脸问：“你又在搞什么鬼？”
顾川摇摇头，一脸凝重：“大哥说得对，我就是个混蛋，从没给婉儿母女好日子过，该打！”
别说柳长青，顾川自己回想起以前的混账事，也觉得后悔莫及。
妞妞在柳婉儿怀里扭来扭去，一被放到地上，就飞奔到顾川身边，抱着他的腿说：“以前的爸爸坏，现在的爸爸好。”
这话一出口，旁边的三个大人心里都不是个滋味。
柳长青脸色铁青：“看在妞妞的份上，这次就当你真想改过，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还改不了，你们就离婚。”
“离婚？不行！”顾川立刻反对，“婉儿是我媳妇，一辈子都是。”
他看着柳婉儿，眼神里满是恳求。
柳婉儿心里一动，一股说不出的情绪涌上来，但她硬是压了下去，咬着嘴唇，重重地点头：“大哥说得对。你再赌，咱们就离婚。”
有家里人给她撑腰，她要是还不敢硬气，她不够格当妞妞的妈。
顾川嘿嘿傻笑，觉得媳妇能给他机会就挺好。
他心里暗自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赌，也不打媳妇了，离婚那事儿肯定不可能发生。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大团结，递给柳长青：“大舅子，这是欠你的钱，你收着。”
柳长青没接，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你哪来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