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我心悦你
“倒也不是。”
南宫景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若是你,见了我方才的表现,可会心生欢喜?”
“欢喜欢喜。”宋颜夕敷衍道。
“宋姑娘,你不真诚。”
“怎么就不真诚了?莫非,你不满意我方才的答案?”
“我……”
“王爷,真是你啊?”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道清脆的男声。
循声望去,正好看到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子朝他们这边招手。
“你认识他?”宋颜夕问。
南宫景的语气中透着无奈:“算是,认识吧。”
南宫景今日并没有易容,也没有戴面具。
他以“战王”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几乎是戴着面具的。是以,他并不担心会被人认出来。
但,也有极少数的人见过他的真容。
眼前这位就是其中之一。
“大理寺少卿,裴子耽。”南宫景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
刚说完,裴子耽已经跑到他们面前。
“王爷今日怎么有兴致来这弦歌舫?”
见到南宫景,裴子耽似乎很愉悦,他眼中闪着星光,嘴角的笑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南宫景的回答只有三个字:“来逛逛。”
“逛逛好啊,这弦歌舫有趣的东西可不少。王爷若是不嫌弃,下官可以为您引路。”
宋颜夕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位大理寺少卿,总觉得,他对南宫景热情得过了头。
裴子耽那张嘴“叭叭”说个不停,南宫景已经有些不耐。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打断裴子耽:“本王今日来此,是有机密要事。裴少卿便当没见过本王,懂了吗?”
裴子耽顿时捂住嘴:“原来王爷是来办案的,需不需要下官帮忙?”
南宫景拉着宋颜夕就走:“离本王远点就是帮忙了。”
这个时候,裴子耽才注意到南宫景身边竟然还站着一个出尘的女子。
他后知后觉地喃喃自语:“王爷身边何时有这样一位侍女了。王爷竟然还拉她手了?不行,我得找林昊他们问问。”
另一边,南宫景直接拉着宋颜夕上了二楼。
“王爷和那位大理寺少卿很熟?”宋颜夕问。
“不熟。”
“我倒是觉得你们熟得很呢。”
宋颜夕开始思考。
他一个久不在上京城的闲散王爷,是怎么和大理寺少卿联系上的?
还没等她想出所以然,面前就出现了几堵人墙。
“就是二位赢了秦公子?”
面前站着几个手执笔墨的男子,瞧他们的模样,应是读书人。
“二位,可有兴致与我们一比?”
这几位都痴迷于书画,而他们口中的比试,便是作画。
“你们这儿又是什么彩头?”
宋颜夕觉得有些意思,便问了一句。
“姑娘请看。”
其中一人指向案桌上的砚台,道,“便是这方七光砚。”
“七光砚!!这可是荀老先生曾经用过的砚台,据说用七光砚所写的字数百年不褪色,千金难求啊。”
“没想到弦歌舫出手如此阔绰”
“公子,你就跟他们比一场吧,这可是七光砚啊。”
围观者开始起哄。
南宫景低声问:“喜欢吗?”
宋颜夕不明所以:?
“七光砚。”南宫景解释道。
“哦,瞧着倒是精巧得很,不过我对……”砚台没什么研究。
“好,我与你们比。”宋颜夕的话刚说了一半,南宫景已经应战。
裴子耽跟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南宫景挥手作画。
“没想到,王爷竟然还精通书画之道。”
真不愧是我裴子耽仰慕之人。
本以为南宫景会画江山图或者是金戈铁马的沙场。却不想,跃然于纸上的却是一个妙龄女子。
女子身穿劲装,手执一青光宝剑,在一片花海中翩翩起舞。虽只是背影,却让人生出无限遐想。
裴子耽盯着那幅画,瞧得久了,画上之人便像是活过来一般。
简直,神乎其技。
就连一旁的宋颜夕都有些看呆了。
不知为何,这场景,给她似曾相识之感。
“公子可真是妙手丹青啊。”
“我看这一局,胜者非这位公子莫属。”
众人议论纷纷。
南宫景却是捧着那幅画走到宋颜夕面前:“送给你。”
“送给我?”宋颜夕不解。
南宫景低声说了一句:“她看着呢。”
哦,她懂了。
她接过画,在南宫景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后,嗲声嗲气说了一句:“夫君真厉害。”
“夫,夫君??”
听到这句话之后,裴子耽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
王爷何时成亲了?他怎么不知道?
他猛地一拍脑袋。
这么重要的消息,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却见南宫景已经拉着宋颜夕往舫的更深处走去。
“公子,你的七光砚。还有你的焦尾琴。”
裴子耽拿起桌上的砚台和古琴,小步快跑着跟了上去。
但南宫景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追上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走这么快做什么?你,很怕那个裴少卿?”
三楼甲板上,宋颜夕似笑非笑地盯着南宫景。
认识这么久以来,似乎还没见过这个男人害怕什么呢。
这个裴少卿,到底是什么来头?
南宫景捏了捏眉心:“总之,是个难缠的家伙。以后你就明白了。”
“这画上画的,是你的心上人吧?”宋颜夕又问。
南宫景愣了一下,随即答道:“宋姑娘果然慧眼独具。”
“演了这么久的戏,你那位意中人也该来找你了吧?需不需要我给你们腾地方?”
“你觉得,她会来吗?”
宋颜夕分析:“她若心中有你,必然是要找你问个明白的。”
“那,她若不来呢?”
宋颜夕怜悯地看向他:“那,你可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这样啊。”
南宫景将身子往栏杆上一靠:“那就劳烦宋姑娘陪我等上一等了。”
一直等到夜幕降临,南宫景那个所谓的意中人都没来。
宋颜夕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经不仅仅是怜悯了。
“许是姑娘家脸皮薄,不如,你主动去找她表明心迹?”
南宫景看起来也是一脸沮丧:“表明心迹,她便会接受吗?”
“这个……”
宋颜夕想了想,答道:“你不说,怎知她接不接受?凡事啊,总得试过才知结果。”
说着,她在南宫景胳膊上重重一拍,“何二哥啊,你平时也不是这般踌躇不定之人啊,怎么到了这情感之事就如此,优柔寡断呢?”
“听起来有些道理。”
南宫景忽然站直身子,看向宋颜夕的时候,深邃如夜的眸子噙着点点波光。
“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