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蘅 作品
7. 第 7 章
今天，是浅川空正式入职的日子。
是的，正式入职。
多么稀松平常的一个词语，就是出现的地点有点不大对。
很难令人相信他刚刚其实是加入了一个恐.怖组织，他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一套扎进黑暗的，结果这般转折显得他之前一往无前决心有点搞笑。
诸伏景光将工位上写着“浅川”的牌子摆正，开始填表、签合同，一切流程都跟普通上班族看齐。不仅如此，他左手边还放着一本像模像样的《圣田公司的规章制度》，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对着其他企业随手抄来的。
填完了属于浅川空半真半假的信息，他拿着表格、合同和新办的银行卡重新去找了秋田君——手下的小hr川本先生继续办手续，顺便再办一次社保。
没错，社保。
要不然怎么说人家是跨国恐.怖组织呢，居然明目张胆地给自己的成员上社保！
当初听到这个流程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自己的身份又被泄露了，要不是当时他们是通过电话联系的，自己恐怕要动手了。
这事怪不了他，毕竟谁能想到哇，堂堂恐.怖组织竟然还管这个！
最后，经过背后的公安小组原地开了个紧急会议，以及联络人金泉先生神通广大的手段，他拿到了出自户籍科热腾腾的新档案，这才没有被拦在潜入组织这匪夷所思的一关。
看着川本先生比公务员还熟练的操作，诸伏景光心中又是感慨又是疑惑，还有一点点难办。
这里的组织成员有这么优秀的伪装能力，到时候开始清洗了怕是很难找到什么罪.证和依据，即便凭借着工资条挨个查过去，审判工作说不定依旧会困难重重。
拿着新的工作证和其他要件离开川本先生的工位，在路过秋田君的办公室时，诸伏景光稍稍停下了脚步。
按照浅川空的人设，遇到了这种称得上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后，该找人把事问清楚的。
“扣扣——”
“进。”
“哦？是浅川君啊，我想你也是时候该来了。”秋田先生把视线从电脑上移开，像一个正常的公司员工一样关心新同事的情况，“今天第一天到公司，觉得怎么样？能习惯吗？”
“……习惯？你是指像这样的过家家游戏吗？”
诸伏景光出言讽刺，一般奔着打打杀杀过刺激生活的人，很难接受现在这一副平稳祥和的表象。但，浅川空不能是个蠢人，也不能冲动，会嘲讽几句才更合理。
“放心吧，浅川君，不会让你当那种牛马的～”秋田先生客气地让人坐下，“对你来讲，这也只会是一个小过渡而已。”
“呵，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公司不记考勤？”说着，诸伏景光就拿着文件指向身后空无一人的办公区。
秋田先生此时稳稳的，根本看不出他曾经是那个一拍脑门就给人造谣的奸滑小人：“这个社保嘛，操作性很强的。稍微改变一下你们的年龄，再‘修正’一下细节，交社保不就变成领‘补贴’了嘛。”
然后，又是那个似曾相识的眼神：你懂的～
……哦，原来是为了贪.污啊。
社保变养老金，真有他们的。
这么一想，这个公司的数据库怕不是也会出现那种三百岁元婴大佬的情况吧。只不过，这次的“数据Bug”是人为的。
诸伏景光了然，让脸色缓和了些。
秋田先生像那些油嘴滑舌的ppt专业户一样，开始阐述组织的经营理念：“我们可是掌管组织资金流动的部门，组织的基石。我们的工作核心可不仅要开源，还要节流。惹不起其他部门的人，但内部嘛，还是要多掌握些信息在手里比较好，这你也是能理解的吧。你看，只要动动脑筋舍得些小钱就能得到这些‘员工’的‘忠心’，乐而不为呢？”
诸伏景光不吃他的饼，质疑道：“我冒着危险做生意，我不是为了那点微薄的补贴的。”
“当然，浅川君你的能力肯定不会在基层停留太久。越往上爬，你就会越明白，你倒向我们，是对的。”这是第二次秋田先生对他以后在组织中的地位做出暗示了，他有理由怀疑，那位梅洛大人是否做出了什么承诺。
“除了基础工资，以后每次任务的报酬都会通过奖金或者分红的形式打到你的账上。”秋田先生又多透露了些信息，“基础工资赚不了什么钱，我想浅川君很快就能接到有奖金和分红的任务了。”
诸伏景光看上去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又转着圈地打听了几句“补贴”的事，只得到秋田先生一句得意的“我上边有人～”之外，就再没其他了。
看来，他现在能得到的信息已经到这儿了，那更多的情报就需要等有“奖金”的那种任务了。
想明白这些，他起身离开，在hr头头的注目下，离开了公司。
上班第一天，翘班达成！
坐回车里后，他还不着急联系金泉先生，而是先打开手机，点进那个震惊了他世界观的App君。
川本先生给他办完所谓的入职手续之后，他就感受到兜里手机传来了“嗡嗡—”的震动提示，但当时他需要给秋田那边演场戏，便没有立刻查看。直到他回到了自己的车里，这才解除了警报。
这个震动方式……难道是他之前提交的那几个倒霉鬼要落网了吗？
怀着这样的期待，他看向了新的新闻：
【男子一口气买300万购物卡？警惕近期高发xi钱套路！】
又是诈.骗啊……
是因为自己是通过倒.买倒.卖这种经济手段加入组织的吗？
等等，购物卡……
他突然想到刚刚川本先生跟他说过，每月工资的一半会换以各大商城购物卡的形式支付，还称其为福利。
当时，他心思大部分都跑去“社保”那边吃瓜了，这种小细节也就简单看过而已。如今细想，他也明白过来了。
真不愧是跨国恐.怖组织啊，连对底层的剥削都如此international。
诸伏景光看了遍报道，里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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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名字，但他大概也知道了，那个指示男子买购物卡的人大约与组织说不了什么干系，说不准和他们洗.白的那一半工资有同一个出处。
他对这事大约有了个认识，准备在看一遍这篇报道确认一下细节时，App君突然弹出了一个显眼的窗口：
【系统升级倒计时：3、2、1、0！】
嗯？
【App升级中～】
等等……
这么快就升级了吗？！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从这份突如其来的通知中缓了过来。
这真是他见过最果断的倒计时了。
好在，他已经记下了报道的全部内容，耽误不了跟紧这个案子。
他淡定地退出界面，十分自然地接受了“外挂暂时不在线”这回事。或者说他早就已经做好了这种不明生物突然离开，甚至是背刺自己的准备。
作为一名卧底，他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事物上呢？
只有利用罢了。
诸伏景光给金泉先生打去了电话。
他打算借着这件事尽快让自己参与到“奖金任务”这个系统中，多多增加关于组织的了解。
“……我也是这么想的。”金泉先生听了他的想法同意了这次的行动，还给他提出了些意见，“既然他们会通过购物卡这种形式犯.罪，说不定他们其他的‘工资’也有问题。除了公司里成员的名单，还可以试探一下其他的项目。”
“好。”
这建议正合他意。
“还有，奥野那家伙交代了不少仓库的位置，正好有一座在青森那边。”金泉先生说了下被抓的那个教授副手，并且十分信任地表示，“地址我给你发过去，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那人被公安带走后一直以“有传染病”为由与其他人隔.离，在公安的控制和审问之下还吐出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并且还“自愿”配合着诸伏景光这边的行动慷慨地“捐”了不少物资。
他拿着手机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说道：“好，我知道了。”
“对了，你乔装的时候，嗯……装成老人比较好。”这次金泉先生的语气有些犹豫了。
“诶，这是有什么说法吗？”诸伏景光说道，“如果只是为了配合年纪的话，其实也不用在意，反正在内部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了。”
“额，考虑到你现在在组织里的形象，你还是暂时不要真容比较好……”金泉先生委婉地提醒道。
心知肚明的可不仅仅是贪.污啊，诸伏君。
听懂了的诸伏景光：……
形象……
自己现在真的还有形象可言吗？
难道这次身上的debuff又要多加一个“为老不尊”了吗？！
他细想了一下之前发生的种种，此时突然有点庆幸自己的一寸照片没有入档。
“我们这里也很出乎意料，没想到黑.帮在传八卦这方面会这么积极……”
黑.帮是吧，我记住你们了！
是的，正式入职。
多么稀松平常的一个词语，就是出现的地点有点不大对。
很难令人相信他刚刚其实是加入了一个恐.怖组织，他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一套扎进黑暗的，结果这般转折显得他之前一往无前决心有点搞笑。
诸伏景光将工位上写着“浅川”的牌子摆正，开始填表、签合同，一切流程都跟普通上班族看齐。不仅如此，他左手边还放着一本像模像样的《圣田公司的规章制度》，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对着其他企业随手抄来的。
填完了属于浅川空半真半假的信息，他拿着表格、合同和新办的银行卡重新去找了秋田君——手下的小hr川本先生继续办手续，顺便再办一次社保。
没错，社保。
要不然怎么说人家是跨国恐.怖组织呢，居然明目张胆地给自己的成员上社保！
当初听到这个流程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自己的身份又被泄露了，要不是当时他们是通过电话联系的，自己恐怕要动手了。
这事怪不了他，毕竟谁能想到哇，堂堂恐.怖组织竟然还管这个！
最后，经过背后的公安小组原地开了个紧急会议，以及联络人金泉先生神通广大的手段，他拿到了出自户籍科热腾腾的新档案，这才没有被拦在潜入组织这匪夷所思的一关。
看着川本先生比公务员还熟练的操作，诸伏景光心中又是感慨又是疑惑，还有一点点难办。
这里的组织成员有这么优秀的伪装能力，到时候开始清洗了怕是很难找到什么罪.证和依据，即便凭借着工资条挨个查过去，审判工作说不定依旧会困难重重。
拿着新的工作证和其他要件离开川本先生的工位，在路过秋田君的办公室时，诸伏景光稍稍停下了脚步。
按照浅川空的人设，遇到了这种称得上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后，该找人把事问清楚的。
“扣扣——”
“进。”
“哦？是浅川君啊，我想你也是时候该来了。”秋田先生把视线从电脑上移开，像一个正常的公司员工一样关心新同事的情况，“今天第一天到公司，觉得怎么样？能习惯吗？”
“……习惯？你是指像这样的过家家游戏吗？”
诸伏景光出言讽刺，一般奔着打打杀杀过刺激生活的人，很难接受现在这一副平稳祥和的表象。但，浅川空不能是个蠢人，也不能冲动，会嘲讽几句才更合理。
“放心吧，浅川君，不会让你当那种牛马的～”秋田先生客气地让人坐下，“对你来讲，这也只会是一个小过渡而已。”
“呵，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公司不记考勤？”说着，诸伏景光就拿着文件指向身后空无一人的办公区。
秋田先生此时稳稳的，根本看不出他曾经是那个一拍脑门就给人造谣的奸滑小人：“这个社保嘛，操作性很强的。稍微改变一下你们的年龄，再‘修正’一下细节，交社保不就变成领‘补贴’了嘛。”
然后，又是那个似曾相识的眼神：你懂的～
……哦，原来是为了贪.污啊。
社保变养老金，真有他们的。
这么一想，这个公司的数据库怕不是也会出现那种三百岁元婴大佬的情况吧。只不过，这次的“数据Bug”是人为的。
诸伏景光了然，让脸色缓和了些。
秋田先生像那些油嘴滑舌的ppt专业户一样，开始阐述组织的经营理念：“我们可是掌管组织资金流动的部门，组织的基石。我们的工作核心可不仅要开源，还要节流。惹不起其他部门的人，但内部嘛，还是要多掌握些信息在手里比较好，这你也是能理解的吧。你看，只要动动脑筋舍得些小钱就能得到这些‘员工’的‘忠心’，乐而不为呢？”
诸伏景光不吃他的饼，质疑道：“我冒着危险做生意，我不是为了那点微薄的补贴的。”
“当然，浅川君你的能力肯定不会在基层停留太久。越往上爬，你就会越明白，你倒向我们，是对的。”这是第二次秋田先生对他以后在组织中的地位做出暗示了，他有理由怀疑，那位梅洛大人是否做出了什么承诺。
“除了基础工资，以后每次任务的报酬都会通过奖金或者分红的形式打到你的账上。”秋田先生又多透露了些信息，“基础工资赚不了什么钱，我想浅川君很快就能接到有奖金和分红的任务了。”
诸伏景光看上去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又转着圈地打听了几句“补贴”的事，只得到秋田先生一句得意的“我上边有人～”之外，就再没其他了。
看来，他现在能得到的信息已经到这儿了，那更多的情报就需要等有“奖金”的那种任务了。
想明白这些，他起身离开，在hr头头的注目下，离开了公司。
上班第一天，翘班达成！
坐回车里后，他还不着急联系金泉先生，而是先打开手机，点进那个震惊了他世界观的App君。
川本先生给他办完所谓的入职手续之后，他就感受到兜里手机传来了“嗡嗡—”的震动提示，但当时他需要给秋田那边演场戏，便没有立刻查看。直到他回到了自己的车里，这才解除了警报。
这个震动方式……难道是他之前提交的那几个倒霉鬼要落网了吗？
怀着这样的期待，他看向了新的新闻：
【男子一口气买300万购物卡？警惕近期高发xi钱套路！】
又是诈.骗啊……
是因为自己是通过倒.买倒.卖这种经济手段加入组织的吗？
等等，购物卡……
他突然想到刚刚川本先生跟他说过，每月工资的一半会换以各大商城购物卡的形式支付，还称其为福利。
当时，他心思大部分都跑去“社保”那边吃瓜了，这种小细节也就简单看过而已。如今细想，他也明白过来了。
真不愧是跨国恐.怖组织啊，连对底层的剥削都如此internatio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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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升级中～】
等等……
这么快就升级了吗？！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从这份突如其来的通知中缓了过来。
这真是他见过最果断的倒计时了。
好在，他已经记下了报道的全部内容，耽误不了跟紧这个案子。
他淡定地退出界面，十分自然地接受了“外挂暂时不在线”这回事。或者说他早就已经做好了这种不明生物突然离开，甚至是背刺自己的准备。
作为一名卧底，他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事物上呢？
只有利用罢了。
诸伏景光给金泉先生打去了电话。
他打算借着这件事尽快让自己参与到“奖金任务”这个系统中，多多增加关于组织的了解。
“……我也是这么想的。”金泉先生听了他的想法同意了这次的行动，还给他提出了些意见，“既然他们会通过购物卡这种形式犯.罪，说不定他们其他的‘工资’也有问题。除了公司里成员的名单，还可以试探一下其他的项目。”
“好。”
这建议正合他意。
“还有，奥野那家伙交代了不少仓库的位置，正好有一座在青森那边。”金泉先生说了下被抓的那个教授副手，并且十分信任地表示，“地址我给你发过去，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那人被公安带走后一直以“有传染病”为由与其他人隔.离，在公安的控制和审问之下还吐出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并且还“自愿”配合着诸伏景光这边的行动慷慨地“捐”了不少物资。
他拿着手机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说道：“好，我知道了。”
“对了，你乔装的时候，嗯……装成老人比较好。”这次金泉先生的语气有些犹豫了。
“诶，这是有什么说法吗？”诸伏景光说道，“如果只是为了配合年纪的话，其实也不用在意，反正在内部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了。”
“额，考虑到你现在在组织里的形象，你还是暂时不要真容比较好……”金泉先生委婉地提醒道。
心知肚明的可不仅仅是贪.污啊，诸伏君。
听懂了的诸伏景光：……
形象……
自己现在真的还有形象可言吗？
难道这次身上的debuff又要多加一个“为老不尊”了吗？！
他细想了一下之前发生的种种，此时突然有点庆幸自己的一寸照片没有入档。
“我们这里也很出乎意料，没想到黑.帮在传八卦这方面会这么积极……”
黑.帮是吧，我记住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