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科狐主任 作品
9. 旧岁今朝九
“樱姬吗……”源的目光变得渺远，似在回忆什么很久远的事情，“她曾是在下的侍巫女。后来，我们的理念产生了分歧，便分开了。”
贺茂和光：仅仅是分开而已吗，她自己亲口说她现在是酒吞的人啊！所以酒吞童子这种传说中的大妖怪居然是真实存在的吗？好不科学啊！
苏岫：……你一个懂得阴阳术的人在说什么科学啊。你就看你这身衣服吧，刚才挨打的时候不但能被动防御，还会发光呢！一点都不科学了好吧！
【……我也好想要一件哦。】苏岫酸溜溜地跟系统说道。
贺茂和光看到苏岫盯着他衣服的眼神，脸又是一红。和哥哥体型差别太大这种事他也不想的，他也很想长高啊！虽然源大人很温柔，不会笑话人，但还是觉得好丢脸啊！
苏岫：噗嗤，没关系，就算心里在笑话你，我也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贺茂和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着苏岫的话道：“所以，那位巫女为什么要给付丧神输送力量呢，与源大人最近在忙的事情有关吗？”
苏岫迅速从记忆里扒出之前编好的理由，开始跟贺茂和光补她的背景：“樱姬与我分开后，转而投向一名大妖门下。彼时这名大妖为祸京都，又有樱姬相助，着实为大家带来了许多困扰。所以，我只好将祂封印。”
贺茂和光只听得心神激荡。源大人看起来年龄不大，没想到居然做过这么厉害的事！连酒吞童子都能随便封印……不愧是那个地方的人！
一番哑谜，给苏岫气个好歹：又来了！到底是哪个地方，你倒是明着说啊，总归不能是特殊部吧！
她万分怨念的继续补着设定：“如今时间已久，封印渐松，樱姬便想要将那名大妖释放。而向付丧神、灵体等存在输送力量，再使祂们伤害他人，所产生的戾气能够帮助她冲击封印。所以，在下才会收集这些戾气，尽量延缓她对封印的冲击。”
其实，坏妖怪伤人跟她苏岫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这锅背起来没难度，又能完善设定提高完成度，所以何乐而不为呢？反正等到回了家，这锅她想带都带不走的。
贺茂和光已经完全相信了苏岫的鬼话，他颇为担心地问：“那，如果封印真的被破坏了的话，会怎么样呢？”
“会很不妙。”源平静道，“不过，在下绝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封印彻底失效，也只不过再封印一次而已。”
然后他又波澜不惊地笑了笑，仿佛刚才说出惊人之语的并不是他一般，接着说道：“贺茂君，今日在下所说的事，如果可能的话，暂且不要透露给其他人，可以吗？”
“啊？”贺茂和光正完全沉浸在苏岫潇洒写意装出来的大比，却听到这样的话。他忍不住挠了挠头，“能问问为什么吗？”
苏岫心说，因为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消息，可信度是要打折扣的呀，你太小了！要散布消息也得找个资历更高的托才行。说不定那天那个姓花开院的家伙就可以利用一下。
但这些话显然不能说，于是苏岫装模作样地说道：“这毕竟是在下的职责，如果麻烦到其他人的话，就太失礼了。”
“这样吗？”贺茂和光想了半天，纠结道，“可是、可是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修养极好的阴阳师专注地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吞吞吐吐的语气而感到厌烦，而是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那位巫女，她似乎仇视所有人类。”贺茂和光似乎从对方的目光中汲取到了勇气，他端正了神色，认真道，“所以，这已经并非源大人一个人的事了，而是整个阴阳道的事。”
源似乎是第一次听闻这样的说法。他怔住，“整个……阴阳道吗？”
贺茂和光点点头：“一个人负担起一切很累的。”他说着说着，忽然有些伤感，“如果有人一起分担，也许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他又想起了兄长。如果他当时懂得分担，哥哥是不是就能活下来？父亲也就不会对修行阴阳一道而失望，家里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少年低落的情绪只持续了片刻，很快，他就从那种情绪中脱离出来。
“总之，这件事关乎到所有人的安危。您说这是您的责任，但我们其他人，也很难坐视不理啊。”
他认真而恳切地说着，望着对面那位青年阴阳师的眼睛。
“还有，那个地方——神八和宫里、那些和您一样厉害的人，他们不也拥有着跟您同样的责任吗？总之，这绝不该是您一个人的事情才对。”
苏岫：【天可怜见，这都快十章了，总算学到新词了！】
【是啊！】系统也猛猛点头，【神八和宫——听起来像个隐世的大势力。】
【我推测，这地方应该是所谓的“正道统领”，地位很高。】苏岫说，【可能也像特殊部那样，会管这些灵异事件，只是里面的人更加厉害。】
两人简单讨论了一下就没再继续了，毕竟苏岫还要接着演。
“神八和宫……”这位名为“源”的强大阴阳师轻声念道，语速缓慢，咬字甚至带着些生疏，好像许久没有提起过这个名字一般。
贺茂和光见状愣了愣：源大人的神情，与刚才提起樱姬的时候有些相似呢。不过又好像有所不同……是哪里不一样？
还不待他细想，便见源已然将那些情绪尽数收敛，冲他微微一笑，“在下明白了。多谢贺茂君。”
贺茂和光赧然一笑，挠了挠头，“没什么啦……”
他心想：难道，源大人是长年隐居在神宫之内，不问世事的大阴阳师？怪不得实力这样强大，思想却有点古板呢。不过，源大人不希望他告诉别人，却唯独让他知道。这是不是说明，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是的。”俊朗温柔的阴阳师轻声道，“贺茂君，是不一样的。”
“啊！”贺茂和光还以为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一张脸瞬间爆红，“对、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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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结结巴巴，语句颠三倒四，想要解释，但说了半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能看到，贺茂君的内心。贺茂君是个很坚强的人，可是，一贯的坚强，往往是为了掩饰痛苦。”源笑着道，眼含鼓励，“所以，如果有什么事，还请不要藏在心里。说出来吧。”
哥哥……
贺茂和光又恍惚了一下。
曾经，也只有哥哥，会在他语无伦次的时候笑着鼓励他。这样温柔又纯粹的善意，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了。
他想了想，咬咬牙，还是决定说出来：“是这样的。四年前，我的兄长贺茂雅一在一次妖怪的退治中……出了意外。也是从那时开始，贺茂家便半隐退出阴阳道了。”
“大概是……是因为兄长的死令父亲无法接受吧，所以从那时起，我不再被允许修习阴阳术，曾经的修为也都荒废下来。”
“那次退治妖怪……其实也是失败了的。这些年，多亏了神宫帮忙加固封印，才让那只妖怪再也没能出来作恶。”
曾经不愿面对的惨痛过去，在如今被娓娓道来，贺茂和光自己也仿佛卸下了重担一般。他舒了口气，笑着道：“前些年，我其实偷偷去过封印那里。但以我的水平，根本没有办法战胜祂，甚至就连最开始的幻境也过不去……再后来，也就渐渐地放弃了。”
“我觉得，只有那只妖怪被我亲手退治，才能让父亲的心病根除。原本的我的确没有丝毫希望，可是现在……”他说着，突然躬身一礼，“源大人……我知道，这样说实在是太失礼了，可是我还是要说——请源大人帮助我，退治杀害我兄长的妖怪！”
苏岫能怎么办呢，当然是答应他啦。她眼神柔和，轻声说：“这样凶戾的妖怪，在下自然也是负有一分责任的。如果能帮上忙，就再好不过了。何况……”
她笑了笑，“贺茂君很努力，在下也很喜欢贺茂君这样的年轻人呢。”
喜欢死了！又贡献完成度，又提供情报！简直是再好用不过的工具人辣！
如果能消灭妖怪的话，阴阳师的完成度能刷。如果妖怪能“帮忙配合”的话，巫女的完成度也能刷。真是再好不过了呢！
贺茂和光可不知道苏岫打的算盘，他激动极了，一个劲地道谢。
苏岫特别体贴地问他，“三日后吧，就约在那个时候，可以么？”
三天后正好是周末，贺茂和光不用上课，苏岫自己也有足够的时间休息，是再合适不过的时间了。贺茂和光当然也没异议，连连点头。
“那么，由贺茂君来决定地点和具体的时间吧。”苏岫说道。
最终，他们约在了上午九点，地点则是一处商业街里的一间咖啡厅门口。
贺茂和光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着的。源、来自神宫的大阴阳师、妖怪、哥哥……乱七八糟的想法在他脑子里胡乱的旋转。
他恍惚的明白到一件事：他的人生从现在这一刻起，就要彻底地改变了！
贺茂和光：仅仅是分开而已吗，她自己亲口说她现在是酒吞的人啊！所以酒吞童子这种传说中的大妖怪居然是真实存在的吗？好不科学啊！
苏岫：……你一个懂得阴阳术的人在说什么科学啊。你就看你这身衣服吧，刚才挨打的时候不但能被动防御，还会发光呢！一点都不科学了好吧！
【……我也好想要一件哦。】苏岫酸溜溜地跟系统说道。
贺茂和光看到苏岫盯着他衣服的眼神，脸又是一红。和哥哥体型差别太大这种事他也不想的，他也很想长高啊！虽然源大人很温柔，不会笑话人，但还是觉得好丢脸啊！
苏岫：噗嗤，没关系，就算心里在笑话你，我也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贺茂和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着苏岫的话道：“所以，那位巫女为什么要给付丧神输送力量呢，与源大人最近在忙的事情有关吗？”
苏岫迅速从记忆里扒出之前编好的理由，开始跟贺茂和光补她的背景：“樱姬与我分开后，转而投向一名大妖门下。彼时这名大妖为祸京都，又有樱姬相助，着实为大家带来了许多困扰。所以，我只好将祂封印。”
贺茂和光只听得心神激荡。源大人看起来年龄不大，没想到居然做过这么厉害的事！连酒吞童子都能随便封印……不愧是那个地方的人！
一番哑谜，给苏岫气个好歹：又来了！到底是哪个地方，你倒是明着说啊，总归不能是特殊部吧！
她万分怨念的继续补着设定：“如今时间已久，封印渐松，樱姬便想要将那名大妖释放。而向付丧神、灵体等存在输送力量，再使祂们伤害他人，所产生的戾气能够帮助她冲击封印。所以，在下才会收集这些戾气，尽量延缓她对封印的冲击。”
其实，坏妖怪伤人跟她苏岫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这锅背起来没难度，又能完善设定提高完成度，所以何乐而不为呢？反正等到回了家，这锅她想带都带不走的。
贺茂和光已经完全相信了苏岫的鬼话，他颇为担心地问：“那，如果封印真的被破坏了的话，会怎么样呢？”
“会很不妙。”源平静道，“不过，在下绝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封印彻底失效，也只不过再封印一次而已。”
然后他又波澜不惊地笑了笑，仿佛刚才说出惊人之语的并不是他一般，接着说道：“贺茂君，今日在下所说的事，如果可能的话，暂且不要透露给其他人，可以吗？”
“啊？”贺茂和光正完全沉浸在苏岫潇洒写意装出来的大比，却听到这样的话。他忍不住挠了挠头，“能问问为什么吗？”
苏岫心说，因为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消息，可信度是要打折扣的呀，你太小了！要散布消息也得找个资历更高的托才行。说不定那天那个姓花开院的家伙就可以利用一下。
但这些话显然不能说，于是苏岫装模作样地说道：“这毕竟是在下的职责，如果麻烦到其他人的话，就太失礼了。”
“这样吗？”贺茂和光想了半天，纠结道，“可是、可是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修养极好的阴阳师专注地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吞吞吐吐的语气而感到厌烦，而是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那位巫女，她似乎仇视所有人类。”贺茂和光似乎从对方的目光中汲取到了勇气，他端正了神色，认真道，“所以，这已经并非源大人一个人的事了，而是整个阴阳道的事。”
源似乎是第一次听闻这样的说法。他怔住，“整个……阴阳道吗？”
贺茂和光点点头：“一个人负担起一切很累的。”他说着说着，忽然有些伤感，“如果有人一起分担，也许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他又想起了兄长。如果他当时懂得分担，哥哥是不是就能活下来？父亲也就不会对修行阴阳一道而失望，家里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少年低落的情绪只持续了片刻，很快，他就从那种情绪中脱离出来。
“总之，这件事关乎到所有人的安危。您说这是您的责任，但我们其他人，也很难坐视不理啊。”
他认真而恳切地说着，望着对面那位青年阴阳师的眼睛。
“还有，那个地方——神八和宫里、那些和您一样厉害的人，他们不也拥有着跟您同样的责任吗？总之，这绝不该是您一个人的事情才对。”
苏岫：【天可怜见，这都快十章了，总算学到新词了！】
【是啊！】系统也猛猛点头，【神八和宫——听起来像个隐世的大势力。】
【我推测，这地方应该是所谓的“正道统领”，地位很高。】苏岫说，【可能也像特殊部那样，会管这些灵异事件，只是里面的人更加厉害。】
两人简单讨论了一下就没再继续了，毕竟苏岫还要接着演。
“神八和宫……”这位名为“源”的强大阴阳师轻声念道，语速缓慢，咬字甚至带着些生疏，好像许久没有提起过这个名字一般。
贺茂和光见状愣了愣：源大人的神情，与刚才提起樱姬的时候有些相似呢。不过又好像有所不同……是哪里不一样？
还不待他细想，便见源已然将那些情绪尽数收敛，冲他微微一笑，“在下明白了。多谢贺茂君。”
贺茂和光赧然一笑，挠了挠头，“没什么啦……”
他心想：难道，源大人是长年隐居在神宫之内，不问世事的大阴阳师？怪不得实力这样强大，思想却有点古板呢。不过，源大人不希望他告诉别人，却唯独让他知道。这是不是说明，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是的。”俊朗温柔的阴阳师轻声道，“贺茂君，是不一样的。”
“啊！”贺茂和光还以为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一张脸瞬间爆红，“对、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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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贺茂和光又恍惚了一下。
曾经，也只有哥哥，会在他语无伦次的时候笑着鼓励他。这样温柔又纯粹的善意，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了。
他想了想，咬咬牙，还是决定说出来：“是这样的。四年前，我的兄长贺茂雅一在一次妖怪的退治中……出了意外。也是从那时开始，贺茂家便半隐退出阴阳道了。”
“大概是……是因为兄长的死令父亲无法接受吧，所以从那时起，我不再被允许修习阴阳术，曾经的修为也都荒废下来。”
“那次退治妖怪……其实也是失败了的。这些年，多亏了神宫帮忙加固封印，才让那只妖怪再也没能出来作恶。”
曾经不愿面对的惨痛过去，在如今被娓娓道来，贺茂和光自己也仿佛卸下了重担一般。他舒了口气，笑着道：“前些年，我其实偷偷去过封印那里。但以我的水平，根本没有办法战胜祂，甚至就连最开始的幻境也过不去……再后来，也就渐渐地放弃了。”
“我觉得，只有那只妖怪被我亲手退治，才能让父亲的心病根除。原本的我的确没有丝毫希望，可是现在……”他说着，突然躬身一礼，“源大人……我知道，这样说实在是太失礼了，可是我还是要说——请源大人帮助我，退治杀害我兄长的妖怪！”
苏岫能怎么办呢，当然是答应他啦。她眼神柔和，轻声说：“这样凶戾的妖怪，在下自然也是负有一分责任的。如果能帮上忙，就再好不过了。何况……”
她笑了笑，“贺茂君很努力，在下也很喜欢贺茂君这样的年轻人呢。”
喜欢死了！又贡献完成度，又提供情报！简直是再好用不过的工具人辣！
如果能消灭妖怪的话，阴阳师的完成度能刷。如果妖怪能“帮忙配合”的话，巫女的完成度也能刷。真是再好不过了呢！
贺茂和光可不知道苏岫打的算盘，他激动极了，一个劲地道谢。
苏岫特别体贴地问他，“三日后吧，就约在那个时候，可以么？”
三天后正好是周末，贺茂和光不用上课，苏岫自己也有足够的时间休息，是再合适不过的时间了。贺茂和光当然也没异议，连连点头。
“那么，由贺茂君来决定地点和具体的时间吧。”苏岫说道。
最终，他们约在了上午九点，地点则是一处商业街里的一间咖啡厅门口。
贺茂和光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着的。源、来自神宫的大阴阳师、妖怪、哥哥……乱七八糟的想法在他脑子里胡乱的旋转。
他恍惚的明白到一件事：他的人生从现在这一刻起，就要彻底地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