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思危w 作品

16. chapter16

在仓源的“照顾”下,沈时舟的精神越来越好,整个人比刚进洞穴的时候还要容光焕发,脸颊总是红扑扑的,一副气血正好的样子。


他的腕表上的污染数值仍然处于蹦迪状态,并且有升高得越来越快的趋势。但每次都能在仓源揉揉漂亮的小翅膀之后下降很多,沈时舟也渐渐习以为常,不再在乎腕表上的数字。


“仓源,你怎么……”


上回被翅膀扇出来的血痕没有愈合的趋势,反而在一点点溃烂。仓源几近吓人的愈合能力渐渐失效,溃烂的伤疤像是要永久留在他的脸上。


“仓源?说话。”


沈时舟用手在人的眼前挥舞了一下,不悦地皱起眉。


这个人发呆的时间变多了,之前就算是他不说话,仓源也会很殷切地贴上来。


在这个密闭到除了彼此之外不再有其他人的环境里,一点点不对劲都会被放大无限大,更何况是仓源明显的异常。


“嗯,主人,对不起。”仓源道歉得很快。


沈时舟戳了戳他脸上皱成一块的伤疤,“为什么没有长起来。”


仓源挂上惯有的嬉皮笑脸,带笑的眼眸温柔地注视着小孩,手心贴上了人的脸侧。


“主人给我的标记,怎么能是轻易说消除就消除的?这么珍贵的东西,当然让一直留着。”


“你……!”


脸皮薄的新任主人往后退了一步,处于和人正常的社交距离。他用手背贴着微微发烫的脸颊,湿漉/漉的眼睛一副被逗得羞涩的样子。


少年不管在感情还是当驯灵者这件事上都足够青涩,不完全的记忆让他对不会说话的小动物稍微有点善于驾驭的样子,但面对活生生的人,完全是稚嫩的。


人和动物是不一样的,沈时舟现在都还没能适应将面前高大的猎兵看作自己的宠物。


“什么留着不留着的,这有什么好留着的……”


仓源盯着小孩头顶愈加红润的狼耳朵内侧,手痒地上手摸了摸烫烫的耳朵。


脸红了啊,又纯情又可爱……


沈时舟被人盯得脸更烫了,干脆转身躲过了人在他的狼耳朵上为非作歹的手,却让身后摆动的蓬松尾巴暴露在人面前。


捏着这个尾巴乱摸,一定特别舒服。


仓源几次伸手,都被乱动的狼尾巴扇到手心,在他的手心和手背都留下毛绒绒的触感,然后从手心溜走。


他听见背过去的小孩闷闷的声音:


“伤痕什么的,没什么必要留着。我的翅膀还在,伤口好了的话,再扇就好了。”


仓源笑出声,实在觉得他的主人可爱得没边。


“好,是我的错,请您责罚我。”


他快要靠到沈时舟的身后去,鼻尖蹭蹭少年烫烫的耳垂,“主人,扇我吧,另一边也要。”


沈时舟回过头,一点点气恼和刚被人逗得羞涩的脸庞衬得他整个人粉粉的,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他的手指按在猎兵脸颊处溃烂的伤疤上,疼得人呲牙咧嘴的。


他轻哼一声,微微抬起自己的下巴,像一只傲娇的小猫:


“做了什么好事要奖励?你今天一点都不好。”


软软的责怪一点攻击力都没有,气呼呼的样子也没有威慑力,比起主人的魄力,更像是小孩面对信任之人难得的撒娇。


“我错了,主人,都是我的错。”仓源的心都快要被此等萌物融化掉了,满心想着被他的翅膀扇。


“你错什么了?”


习惯性道歉意图哄人的仓源身体一顿,张了张嘴,许久没说出话来。


他错了很多很多,每一处都无法向沈时舟道歉。关于他的身份、关于这里的一切,他都无法向自己的主人坦诚开口。


这种煎熬在面对少年澄澈的双眸时,更加让他心痛得难以控制。


他与沈时舟待着的每一分每一秒,不过是及时行乐。


他又像往常那样挂着不正经的笑。


“没有经过您的允许,擅自处分自己的身体,就是我的错。不仅如此,我还没有跟您说出我的真实想法,是最该罚的。”


沈时舟这才勾起一个胜利般甜甜的微笑,像赢了小游戏,拿到奖励品糖果的小孩子。


“这才好嘛,”他微微踮起脚,拍了拍猎兵的头顶,“表现不错,不罚你了。”


仓源的眼里闪过一瞬间慌乱,连忙握住他的手,“主人?”


“嗯?有什么意见?”


“没有……”


尽管只是沈时舟的无心之举,但这对于仓源来说就是最大的惩罚。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做,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不责怪也不惩罚,不夸奖也不奖励。本就心虚的仓源一根弦绷得很紧,精神在反复的拉扯中脆弱又敏感,开始疯狂揣度起沈时舟的心思。


真的因为他的玩笑生气了,还是什么别的理由?不应该啊,小孩不是这种会计较的性格。


“不走吗?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沈时舟的声音唤回了仓源的胡思乱想,他一把抓住沈时舟的手,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


“诶,你脸上的伤长好了。它就这么听你的话,说长好就长好吗?”


仓源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的地方一点伤痕都难以摸到。


这下,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了。


他靠精神污染而活,越是堕落,越是强大,越是清醒,越是虚弱。


“您说不要留伤痕在脸上,伤口就听您的长好了,”仓源强行勾起一个笑,“我听您的。”


沈时舟一点都不买帐,转过头去看路,念叨道:“你就可劲儿嘴贫好了。”


前面的拐角处有一些散落的工具,比如破损的皮鞭、沾血的铁链,在封闭的洞穴里面最不常见。空气闷闷的,感觉有什么能量暗潮涌动。


虽然洞穴的环境让人很难判断情况,但是沈时舟据此确信自己不是单纯在原地转圈。这个地方真的有尽头,他们现在就处于一个长廊。


这里更有那种游乐园里鬼屋的既视感了。


他从地上捡起那根有点锈斑的铁链,上面的血块看起来已经有点年头了,散发着不太好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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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感觉很多人来过啊。”沈时舟在工具堆里翻了翻,找到了各种各样用来防身的武器。


他被一个亮光吸引了目光。


一个锈迹斑斑的铃铛,摇起来会发出沙哑的声响,响彻整个长廊,传来一阵阵回音。这点难得的声响足以成为眼前千篇一律的视野里,悦耳的调剂品。


沈时舟抿着笑,又摇晃了几下铃铛。


“还有人来净化区作战,会带这种东西吗?”


“镇守这里的精神体是章鱼,它没有耳朵。为了节省手电筒的电量,队员们可以用铃铛确认队长的位置。”仓源解释道。


铃声是猎兵们在黑暗中的指向标。


“你了解得这么清楚?”沈时舟问道。


“因为我也是队长啊。”


沈时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很喜欢这个会响的小玩意儿。枯燥的生活很无趣,特别是在排除了生命威胁之后,只有千篇一律的石头可以看。


“那我给我的黑狼挂上吧,不是经常会有狗狗会在脖子上挂上小铃铛吗?”


这个铃铛对于黑狼来说还是有点太小了。


但黑狼不挑,它乖乖地被主人召唤出来,整个脑袋都趴在地上。


沈时舟刚要把铁链系在黑狼的脖子上,就被人握住手腕制止。他略显疑惑地看着仓源,问道:“你怎么啦?”


“给我吧。”


“嗯?”


把铃铛系在人的脖子上,这像话吗?


仓源握住他的手腕,单膝跪下来,仰着下巴,虔诚地恳求:“不要给它,给我吧。”


“嗷呜……!!”早就看猎兵不爽的黑狼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沈时舟也颇为不解,他仔细想了想,说道:“你怀念自己当猎兵队长的时候了吗?”


永远没和猎兵在同一个频道的沈时舟在仓源看起来呆呆的。


“是因为想要您的奖励,主人……用绳子束缚我的脖子,在我的脖子上留下您的痕迹。”仓源从角落里翻出一根麻绳,从里面分出一条细细的线,放在沈时舟的手心。


脸上的伤痕消失得没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


仓源想要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羁绊,最好是时刻能够提醒他的,用铃铛的声音也好,用束缚在脖子上微微的窒息感也好。


好像只有时刻疼着,才能让他真实地感受到这个意外闯入净化区的少年,而不是将一切都以为是他的美梦。


欠缺的安全感,就算是用足够病态的方式来获得也好。


“可是……这样真的很奇怪,我只会给小猫小狗……”沈时舟握着细线,转头看向很大一只的黑狼,“或者大狗,系上铃铛的。”


“嗷嗷!”黑狼骄傲地抬起下巴,头顶一下子撞在洞穴顶部,撞下一堆碎石。


沈时舟发出一声轻快的笑,比手中晃动的铃铛好听多了。他的音调带着愉悦的上扬:


“傻狗。”


单膝跪在脚边的猎兵身体一抖,变成了双膝跪地,他不可抑制地为这声戏谑的玩笑话做出最真实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