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有鱼 作品
7. 第 7 章
“玉佩！玉佩挂上没有？”
“这边的口红缺了点赶紧来补一下！”
“腰带呢？腰带拿来了没？”
……
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兵荒马乱妆造室现场里，虞咸缩在角落的座位上，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们连续好几晚通宵，终于赶在成人礼前把整张专辑录制完成，这几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
好在成人礼当天也只会公开先行曲及mv，后期还有时间制作一周后正式发布的出道专辑，不过时间也很赶就是了。
看了眼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四位成员，虞咸甚至有点庆幸他这次不用加冠——待会他们还要彩排，虞咸决定趁着这个空档抓紧时间眯一会。
“虞咸！虞咸！谁看到虞咸在哪儿了？”
扯着嗓子大吼的声音——啊，是大嗓门啊，虞咸迷迷糊糊地想着，他想回复说他在这儿呢，可是实在太困了，虞咸的意识下一秒又混沌了……
“啊——痛——”被扯着腮帮子拎了起来，“好痛啊！你干嘛！”这下子是完全清醒了！
“哎哟喂我的祖宗！我喊了你老半天你是一声不吭啊！你看看这都几点了！马上我们就要去成人礼现场了你的妆还没化呢！”吴湖简直快暴走了。
“啊……”被吴湖这么一说，虞咸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想起来昨天凌晨拍摄完，他在车上胡乱卸了妆就被拉到这里来了。
因为不是成人礼的主要成员所以也没什么人管他，也就放任他这样素面朝天到现在。
“对不起……”虞咸抬头，试图用可怜巴巴的目光浇灭一点暴走中经纪人的怒火，“我坐过来后就迷迷瞪瞪晕过去了……”
“算了！”吴湖显然也明白这怪不了虞咸——谁让他今天不是主角呢？不是主角，只是个打杂跑腿的角色，谁又会在意？
“我给你拿了套衣服，赶紧去换上！”说着就开始薅虞咸身上的衣服，“赶紧的就在这里换！”
“别别别，我去试衣间！我去试衣间！我保证耽误不了几秒钟！”虞咸被吓了一跳，恰好他们附近就有个用布围起来的空地，虞咸也顾不得许多，抱着衣服冲了进去。
……
一身嫩黄色仿汉代的曲裾深衣，形制简单，也没什么花样，腰间一条简单的黑色腰带倒是显出几分少年纤细的腰身。
吴湖看着穿好了正美滋滋转圈给他展示的虞咸，手心有点痒——这死孩子怎么心这么大！看看其他四个人的造型！再看看他自己的！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还在这傻乐呵！
走上前去把转圈的人定住，上下打量了下——嗯，还好年轻，熬了几晚也没看到啥毛孔痘痘黑眼圈，就是妆也没卸干净，眼周那圈还有点深色痕迹。
吴湖安慰自己千万不能打孩子，就当是烟熏妆好了，又把刚刚从妆造组拿过来的同色系抹额给他系好，正好虞咸最近一直是比较长的狼尾头造型，这么捯饬一通，看上去倒也并不突兀，反倒像春天里一颗小白菜——嫩生生水灵灵，怪讨人喜欢的。
虞咸自己也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番，总觉得还有点不满意，正巧这时妆造组的姐姐捧着挑完了的首饰盒经过，虞咸从里面拿了个水滴形的翡翠耳环，给自己左耳戴上——这还是公司拉他们集体去打的耳环，当时虞咸死活不愿意两边都打，于是最后在他左耳耳垂和耳骨处各打了一个，耳骨那儿还没彻底养好呢。
再对镜照了照，嗯，这次镜子里的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还不错嘛小子！”镜子里的吴湖冲他努努嘴，“今天虽然不是主角，但也不能自暴自弃啊。”
“……”不知道这话戳中了虞咸哪里，他突然回过头狠狠抱了一下吴湖，“谢谢你！吴湖！”
“咳咳，好了好了，干嘛突然这么煽情。”吴湖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转过身，粗着嗓子喊他们五个人到门口集合，车早就到了。
*
江姜和李元元看着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的成人礼现场有点傻眼。
她俩七点准时到的肯德基，想着还是需要吃点早饭补充体力，于是慢悠悠用完餐赶过来也才七点三十而已！怎么这个点就这么多人！
像是知道她俩在想什么似的，旁边一个姐妹淡淡开口：“mh时隔多年推出的男团，出道概念片爆了不说，mh这次没把成人礼放在公司附近而是放在了市中心人流量最多的这边，打的就是个让更多人过来看，吸引路人的主意，毕竟华国人谁不爱凑热闹。”
看着呆呆望向她的江姜和李元元，她挑挑眉：“你俩是谁的粉丝？崔道云的粉？团粉？”
江姜傻傻地摇摇头：“我俩是为了看虞咸过来的……”
“哦~小虞的粉丝呀！”语气突然柔和亲切了许多，“应援物领了吗？手幅拿了没？我这还有点没发完的先给你俩分点吧。”
领到应援物和手幅的两人感觉仿佛找到了组织：“姐姐，你也粉虞咸呀！我们还以为才出道团粉会比较多……”
“虞咸虽然还没正式出道，但是他的表现力丝毫不比其他三个有多年表演经验的人弱。舞蹈不错，声音也很有特点，脆且亮……我很看好他。”这个姐姐条分缕析地输出了一大段，临了来了句，“不过，主要还是他的脸太对我胃口。”
“……我懂我懂！”李元元兴奋地抱紧了手里的相机，“那种冷艳十足但又若有若无的挑逗感和脆弱感！简直是天生嬷体！”
额，最后一句话出口李元元猛地捂住了嘴，啊啊啊啊怎么她当众自揭小众xp啊啊啊啊！
好在这时前面场地里好像有了动静，大家顿时都伸长了脖子望过去，也就无人在意这个话题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虞咸不参加加冠仪式？？？”江姜终于听清了前面的动静，此刻依旧不敢置信。
旁边的姐姐打开手机，刷新了下星博，好在网速还算给力，很快就刷新出了Luxus_offiCiAL的最新公告：
【亲爱的粉丝朋友们：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Luxus的关注与支持。
由于年龄因素，Luxus成员虞咸将不参与本次成人礼加冠仪式。对此，我们深感遗憾，并向所有期待这一时刻的粉丝朋友们致以诚挚的歉意。
Luxus全体成员将全力以赴，为大家带来精彩的舞台和作品，敬请期待。感谢大家的理解与支持！】
“不是啊这什么狗屁理由！没听说过因为不到十八所以不能加冠的！mh之前的成人礼上多的是未成年啊！”李元元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就是啊！这就是摆明了欺负虞咸是个新人也没什么背景！”江姜也急了，虞咸如果不参加加冠礼那她拍啥呀。
倒是旁边的姐姐还算冷静：“之前我就听说过其他三家的粉丝在公司门口抗议拒绝虞咸参加成人礼，mh一直没回应我以为他们是想冷处理，没想到他们是拖到今天才回应。”
“真是太欺负人了！”李元元声音里带了点哭腔，“那我们怎么办呀？”
“虞咸今天应该还是会出现的，公告上的措辞是''不参与本次成人礼加冠仪’而不是彻底不参加这次的成人礼。”吐了口气，“但是这样的区别对待对于虞咸而言不是个好的开始……”
“那我们能做点啥吗姐姐？”江姜急切地望过去。
看了眼眼巴巴瞅着自己的两个小姑娘：“……在他出来的时候大声呼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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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告诉他还有粉丝在这里，也许就是我们唯一能做的……”
*
“最后再强调一遍！到时候你们四个就先入场到指定位置坐定就好，虞咸你就跟着其他负责捧冠的工作人员一起走就行，都明白了吗？”
“出发——”
“啊啊啊啊啊！”八点半一到，伴随着古朴悠扬的背景音乐，帘幕缓缓拉开，一众身着汉服的工作人员率先入场于舞台四周站定，低沉庄严的旁白响起：
“昔年束发垂髫，今朝加冠挺立。今日，加冠，以昭来日之志！”
这时，其他四人的父母戴着口罩从一边入场，粉丝们的尖叫声更大了。
虞咸本来在旁边跟其他人一起兴致勃勃地观看，看到这一幕，突然兴致全无——即使他能参加冠礼，也找不到合适的长辈来替他加冠吧……父母亲缘，这世上真的有谁能够无条件地爱他吗？
而其他四人在粉丝们的尖叫声中陆续入场。
排在第一个的是李正宇，他身着一身淡青色襦裙深衣，袖口与衣摆绣有松鹤纹，腰间还悬挂着一枚玉佩。
第二个入场的是崔道云，他一袭月白色曲裾深衣，外披轻纱披帛，配着云鹤暗纹，清雅高贵。
第三个走出来的是周砚，他穿着一身腾龙纹刺绣的玄色深衣，外披朱红色的窄袖大氅，沉稳霸气。
最后一个进场的是季野，他则选择了一套相对洒脱的深褐色直裾，衣袖较窄，衣襟处绣着烈焰。倒也挺符合他rapper的调性。
四人都做古人装扮束着发，走上台后在台上的蒲团上一一跪坐好。
这时候该虞咸忙活了，他跟着其他捧冠的人一起，一字排开，端着装有幞头的木盘走上前去。
他恰好排在第三个，就看到周砚的父母从他手里拿过幞头，小心翼翼地戴在周砚头上，又拍了拍他的肩，叮嘱了几句，台下的相机闪光灯几乎快连成一片。
“咔嚓”“咔嚓”
江姜和李元元的相机也响个不停——在看到虞咸端着盘子走出来的那一刻，两人的镜头就没离开过他。
江姜透过“大炮”，看到虞咸在递完幞头后缓缓直起身，仿佛像是要打个哈欠似的轻轻捂住了嘴，下一秒，眼泪就盈满了眼眶——可是她知道，只是打哈欠不会有这么多眼泪，不会眼眶也红彤彤，不会有这么湿润脆弱的眼神……
江姜受不了了，胸口像被块大石头狠狠压住，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虞咸！”
这一声仿佛是某种信号，瞬间在四面八方炸开。
开始只是些零零散散的应和，然而很快，那些陆陆续续的声音汇聚成潮，越来越响，越来越整齐划一，像是奔涌的江河，汹涌地朝着舞台涌去。
等到虞咸在台上终于听清他们是在呼喊自己的时候，这声浪早已穿透了其他四人的粉丝声——
“虞咸！虞咸！虞咸！”
江姜透过相机屏幕看见，那个一身嫩黄色衣服的少年，神情中先是不可置信，目光来来回回地扫视着，急切地想看清究竟是哪些人在如此热烈如此急切地喊着他的名字——终于，好像是看清了什么似的，他突然展颜一笑，两眼弯弯，眼眶中的泪水也终究没有克制住，顺着眼角滚落。
些许晶莹的泪珠缀在他的长睫毛上，像是太阳初升前的露水，脆弱易化，可他本人的表情却又幸福到不可思议，像是从未尝过糖果的孩子，第一次知道了甜的滋味。
江姜手里快门不停，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眼泪也涌了出来，就在眼花到快要看不清屏幕的时候，旁边的姐姐递过来一张纸巾。
“擦擦吧。”那声音也带着哭腔，“我们要给他更好的。”
“这边的口红缺了点赶紧来补一下！”
“腰带呢？腰带拿来了没？”
……
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兵荒马乱妆造室现场里，虞咸缩在角落的座位上，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们连续好几晚通宵，终于赶在成人礼前把整张专辑录制完成，这几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
好在成人礼当天也只会公开先行曲及mv，后期还有时间制作一周后正式发布的出道专辑，不过时间也很赶就是了。
看了眼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四位成员，虞咸甚至有点庆幸他这次不用加冠——待会他们还要彩排，虞咸决定趁着这个空档抓紧时间眯一会。
“虞咸！虞咸！谁看到虞咸在哪儿了？”
扯着嗓子大吼的声音——啊，是大嗓门啊，虞咸迷迷糊糊地想着，他想回复说他在这儿呢，可是实在太困了，虞咸的意识下一秒又混沌了……
“啊——痛——”被扯着腮帮子拎了起来，“好痛啊！你干嘛！”这下子是完全清醒了！
“哎哟喂我的祖宗！我喊了你老半天你是一声不吭啊！你看看这都几点了！马上我们就要去成人礼现场了你的妆还没化呢！”吴湖简直快暴走了。
“啊……”被吴湖这么一说，虞咸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想起来昨天凌晨拍摄完，他在车上胡乱卸了妆就被拉到这里来了。
因为不是成人礼的主要成员所以也没什么人管他，也就放任他这样素面朝天到现在。
“对不起……”虞咸抬头，试图用可怜巴巴的目光浇灭一点暴走中经纪人的怒火，“我坐过来后就迷迷瞪瞪晕过去了……”
“算了！”吴湖显然也明白这怪不了虞咸——谁让他今天不是主角呢？不是主角，只是个打杂跑腿的角色，谁又会在意？
“我给你拿了套衣服，赶紧去换上！”说着就开始薅虞咸身上的衣服，“赶紧的就在这里换！”
“别别别，我去试衣间！我去试衣间！我保证耽误不了几秒钟！”虞咸被吓了一跳，恰好他们附近就有个用布围起来的空地，虞咸也顾不得许多，抱着衣服冲了进去。
……
一身嫩黄色仿汉代的曲裾深衣，形制简单，也没什么花样，腰间一条简单的黑色腰带倒是显出几分少年纤细的腰身。
吴湖看着穿好了正美滋滋转圈给他展示的虞咸，手心有点痒——这死孩子怎么心这么大！看看其他四个人的造型！再看看他自己的！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还在这傻乐呵！
走上前去把转圈的人定住，上下打量了下——嗯，还好年轻，熬了几晚也没看到啥毛孔痘痘黑眼圈，就是妆也没卸干净，眼周那圈还有点深色痕迹。
吴湖安慰自己千万不能打孩子，就当是烟熏妆好了，又把刚刚从妆造组拿过来的同色系抹额给他系好，正好虞咸最近一直是比较长的狼尾头造型，这么捯饬一通，看上去倒也并不突兀，反倒像春天里一颗小白菜——嫩生生水灵灵，怪讨人喜欢的。
虞咸自己也对着镜子打量了一番，总觉得还有点不满意，正巧这时妆造组的姐姐捧着挑完了的首饰盒经过，虞咸从里面拿了个水滴形的翡翠耳环，给自己左耳戴上——这还是公司拉他们集体去打的耳环，当时虞咸死活不愿意两边都打，于是最后在他左耳耳垂和耳骨处各打了一个，耳骨那儿还没彻底养好呢。
再对镜照了照，嗯，这次镜子里的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还不错嘛小子！”镜子里的吴湖冲他努努嘴，“今天虽然不是主角，但也不能自暴自弃啊。”
“……”不知道这话戳中了虞咸哪里，他突然回过头狠狠抱了一下吴湖，“谢谢你！吴湖！”
“咳咳，好了好了，干嘛突然这么煽情。”吴湖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转过身，粗着嗓子喊他们五个人到门口集合，车早就到了。
*
江姜和李元元看着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的成人礼现场有点傻眼。
她俩七点准时到的肯德基，想着还是需要吃点早饭补充体力，于是慢悠悠用完餐赶过来也才七点三十而已！怎么这个点就这么多人！
像是知道她俩在想什么似的，旁边一个姐妹淡淡开口：“mh时隔多年推出的男团，出道概念片爆了不说，mh这次没把成人礼放在公司附近而是放在了市中心人流量最多的这边，打的就是个让更多人过来看，吸引路人的主意，毕竟华国人谁不爱凑热闹。”
看着呆呆望向她的江姜和李元元，她挑挑眉：“你俩是谁的粉丝？崔道云的粉？团粉？”
江姜傻傻地摇摇头：“我俩是为了看虞咸过来的……”
“哦~小虞的粉丝呀！”语气突然柔和亲切了许多，“应援物领了吗？手幅拿了没？我这还有点没发完的先给你俩分点吧。”
领到应援物和手幅的两人感觉仿佛找到了组织：“姐姐，你也粉虞咸呀！我们还以为才出道团粉会比较多……”
“虞咸虽然还没正式出道，但是他的表现力丝毫不比其他三个有多年表演经验的人弱。舞蹈不错，声音也很有特点，脆且亮……我很看好他。”这个姐姐条分缕析地输出了一大段，临了来了句，“不过，主要还是他的脸太对我胃口。”
“……我懂我懂！”李元元兴奋地抱紧了手里的相机，“那种冷艳十足但又若有若无的挑逗感和脆弱感！简直是天生嬷体！”
额，最后一句话出口李元元猛地捂住了嘴，啊啊啊啊怎么她当众自揭小众xp啊啊啊啊！
好在这时前面场地里好像有了动静，大家顿时都伸长了脖子望过去，也就无人在意这个话题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虞咸不参加加冠仪式？？？”江姜终于听清了前面的动静，此刻依旧不敢置信。
旁边的姐姐打开手机，刷新了下星博，好在网速还算给力，很快就刷新出了Luxus_offiCiAL的最新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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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年龄因素，Luxus成员虞咸将不参与本次成人礼加冠仪式。对此，我们深感遗憾，并向所有期待这一时刻的粉丝朋友们致以诚挚的歉意。
Luxus全体成员将全力以赴，为大家带来精彩的舞台和作品，敬请期待。感谢大家的理解与支持！】
“不是啊这什么狗屁理由！没听说过因为不到十八所以不能加冠的！mh之前的成人礼上多的是未成年啊！”李元元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就是啊！这就是摆明了欺负虞咸是个新人也没什么背景！”江姜也急了，虞咸如果不参加加冠礼那她拍啥呀。
倒是旁边的姐姐还算冷静：“之前我就听说过其他三家的粉丝在公司门口抗议拒绝虞咸参加成人礼，mh一直没回应我以为他们是想冷处理，没想到他们是拖到今天才回应。”
“真是太欺负人了！”李元元声音里带了点哭腔，“那我们怎么办呀？”
“虞咸今天应该还是会出现的，公告上的措辞是''不参与本次成人礼加冠仪’而不是彻底不参加这次的成人礼。”吐了口气，“但是这样的区别对待对于虞咸而言不是个好的开始……”
“那我们能做点啥吗姐姐？”江姜急切地望过去。
看了眼眼巴巴瞅着自己的两个小姑娘：“……在他出来的时候大声呼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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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强调一遍！到时候你们四个就先入场到指定位置坐定就好，虞咸你就跟着其他负责捧冠的工作人员一起走就行，都明白了吗？”
“出发——”
“啊啊啊啊啊！”八点半一到，伴随着古朴悠扬的背景音乐，帘幕缓缓拉开，一众身着汉服的工作人员率先入场于舞台四周站定，低沉庄严的旁白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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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其他四人的父母戴着口罩从一边入场，粉丝们的尖叫声更大了。
虞咸本来在旁边跟其他人一起兴致勃勃地观看，看到这一幕，突然兴致全无——即使他能参加冠礼，也找不到合适的长辈来替他加冠吧……父母亲缘，这世上真的有谁能够无条件地爱他吗？
而其他四人在粉丝们的尖叫声中陆续入场。
排在第一个的是李正宇，他身着一身淡青色襦裙深衣，袖口与衣摆绣有松鹤纹，腰间还悬挂着一枚玉佩。
第二个入场的是崔道云，他一袭月白色曲裾深衣，外披轻纱披帛，配着云鹤暗纹，清雅高贵。
第三个走出来的是周砚，他穿着一身腾龙纹刺绣的玄色深衣，外披朱红色的窄袖大氅，沉稳霸气。
最后一个进场的是季野，他则选择了一套相对洒脱的深褐色直裾，衣袖较窄，衣襟处绣着烈焰。倒也挺符合他rapper的调性。
四人都做古人装扮束着发，走上台后在台上的蒲团上一一跪坐好。
这时候该虞咸忙活了，他跟着其他捧冠的人一起，一字排开，端着装有幞头的木盘走上前去。
他恰好排在第三个，就看到周砚的父母从他手里拿过幞头，小心翼翼地戴在周砚头上，又拍了拍他的肩，叮嘱了几句，台下的相机闪光灯几乎快连成一片。
“咔嚓”“咔嚓”
江姜和李元元的相机也响个不停——在看到虞咸端着盘子走出来的那一刻，两人的镜头就没离开过他。
江姜透过“大炮”，看到虞咸在递完幞头后缓缓直起身，仿佛像是要打个哈欠似的轻轻捂住了嘴，下一秒，眼泪就盈满了眼眶——可是她知道，只是打哈欠不会有这么多眼泪，不会眼眶也红彤彤，不会有这么湿润脆弱的眼神……
江姜受不了了，胸口像被块大石头狠狠压住，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虞咸！”
这一声仿佛是某种信号，瞬间在四面八方炸开。
开始只是些零零散散的应和，然而很快，那些陆陆续续的声音汇聚成潮，越来越响，越来越整齐划一，像是奔涌的江河，汹涌地朝着舞台涌去。
等到虞咸在台上终于听清他们是在呼喊自己的时候，这声浪早已穿透了其他四人的粉丝声——
“虞咸！虞咸！虞咸！”
江姜透过相机屏幕看见，那个一身嫩黄色衣服的少年，神情中先是不可置信，目光来来回回地扫视着，急切地想看清究竟是哪些人在如此热烈如此急切地喊着他的名字——终于，好像是看清了什么似的，他突然展颜一笑，两眼弯弯，眼眶中的泪水也终究没有克制住，顺着眼角滚落。
些许晶莹的泪珠缀在他的长睫毛上，像是太阳初升前的露水，脆弱易化，可他本人的表情却又幸福到不可思议，像是从未尝过糖果的孩子，第一次知道了甜的滋味。
江姜手里快门不停，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眼泪也涌了出来，就在眼花到快要看不清屏幕的时候，旁边的姐姐递过来一张纸巾。
“擦擦吧。”那声音也带着哭腔，“我们要给他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