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簌簌 作品

15. 第 15 章

长夏山庄的管家终于算得上是迎来了人生的巅峰。


长公主去世得早,长夏山庄在她的名下,虽有美名,但谁又会对皇家的庄子打主意呢?


顾国公府的人一日不来,他这个管家便一日当的不是滋味。


虽然月例是少不了,但是在那奴仆界,定然是坐冷板凳的。


如今顾国公世子来了,又带来了荣小姐,这长夏山庄才如空气流动了一般,多了几丝人味儿。


顾铄对荣裳管得松泛,荣裳便将宋梁妍也接到了长夏山庄,两个青春少女失了王氏的管束,也变得懒散起来。


长夏山庄果然如它的名字一般,是一个美丽的仲夏夜之梦。荣裳与宋梁妍两人昨天聊天到半夜,歇在箱床上自然醒来,披散着头发想到。


宋梁妍也难得有如此般的假期,她睁眼爬起来,趴在床上问荣裳道:“姐姐,今儿我们做什么?”


长夏山庄之大,两人泛舟游玩,又见去后山观山泉,每日都有新的发现,每日都十分期待新的惊喜。


荣裳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不如今儿我们来做鲜花饼?”


春日到来,长夏山庄处处都是花开美景,并不缺少花朵。


“鲜花饼?这是一件多么雅致的事儿?”宋梁妍双眼一亮,拍了拍掌笑道:“我们将它做了,送到宋府,母亲定然十分开心。”


荣裳笑着点了点头。


哥哥神龙见首不见尾,她已有几日没见到他,她心中有些惦记,又不能无端端的便去见他,只好寻了些借口,比如亲自做上一些鲜花饼送给他,也好瞧瞧他的模样。


山庄里的众人都知道荣裳与顾铄之间的关系,在他们的眼中,荣裳算得上是这长夏山庄的半个主子,是以,她说什么,大家都是速速办到的。


主子说要做鲜花饼,厨娘便马上做好了油酥。


荣裳与宋梁妍兴致勃勃,采摘了不少花朵,两人又亲自将这些花磨碎了,放入厨娘准备好的甜酱之中,再放入油酥内。


不到一天的功夫,这鲜花饼便已经被荣裳与宋梁妍做好了不少。


宋梁妍将做得分为了两份,一份送到了宋府,还有一份送到了白鹿学院。


她见着荣裳有些小心翼翼的将鲜花饼放入盘中,不由得好奇问道:“姐姐,这些鲜花饼,你准备送给谁?”


对于宋梁妍,荣裳并不遮掩,她扬唇一笑,人比花娇,“我自然是送给我的哥哥。”


哥哥?那便是顾国公世子了。宋梁妍眨了眨眼睛,这顾国公世子虽然英俊,可他的气质也太清冷了些,她不敢与他说半句话,怕他就算听见了,也对她熟视无睹。


见荣裳与顾铄亲热,宋梁妍也并不眼红,毕竟,人家还是有一层兄妹关系的。


夕阳落下,荣裳捧着锦盘去了顾铄的院子,让她惊异的是,顾铄还并没有回家。


回家。荣裳心中默默念着这两个字,短短几日,她莫名其妙的便将长夏山庄当做自己的家了,这样的自己,真是可悲又可笑。


顾铄身边的小厮见过了顾国公对继夫人的爱护,又知道顾铄对这位妹妹的看重,他笑着对荣裳说道:“世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不如小姐再等上半个时辰?”


此话正和荣裳的意,小厮安排她坐在顾铄书桌旁的小圆几上,又体贴的派小丫鬟端上桂花乌龙茶。


荣裳浅浅喝了一口,唇齿皆香,她从顾铄的书桌上拿了一本地理志,缓缓的看起来。


大概白天做鲜花饼有些累,这地理志又太过于晦涩,荣裳看着看着,便趴在书桌上昏睡了过去。


彩霞瞧了一眼,只将披风轻轻的披在了荣裳身上,没有多说话。


春日的夜晚还有些寒,顾铄带着寒意从外边走进来,见到的便是荣裳趴在圆几之上。


他在来的路上,早就与有人与他通报过,荣裳在他的书房,可他也没想到,她居然在他的书房等到睡着了。


顾铄走过去,只见荣裳身上披着珍珠白的披风,衬得她更加肤白如玉,而她小巧的耳朵之上,别着一个珍珠耳环,看上去趣质可爱,他记得,这耳环是他前几日从外边带回来的。


突的,顾铄想起了,他在京城有一好友,最喜欢的便是逛京城的首饰铺子,他说,自己的妻子浑身都是自己选的衣裳首饰这件事,让人十分满足。


顾铄听了这句话,曾觉得这位朋友有些儿女情长,如今见了荣裳酣睡在圆几之上,突然有些明白了那名朋友的几分意思。


珍珠在烛光下莹润的闪着光,顾铄盯了片刻,伸手想去摸,却见荣裳嘤咛了一声,从圆几上爬了起来。


她一睁眼,便见着了盯着自己瞧的顾铄,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自顾自的到了哥哥的书房,又自顾自的拿了他的书睡着了,让荣裳的心中有些羞耻。


顾铄忍住拨弄荣裳耳间珍珠的心思,他细细打量荣裳。


在长夏山庄,她似乎轻快了许多,嘴角轻轻上扬,眉眼间带着笑意。


这长夏山庄,似乎抵挡了她所有的愁绪。


每日,都会有人将她在长夏山庄的事说与他听,听到她的所作所为的时候,顾铄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这个妹妹,还有宛如孩童的另一面。


顾铄还是忍不住,轻轻摸了摸荣裳的头。


荣裳并不觉得冒犯,她曾想过,自己父亲如果活着,只怕会如顾铄一般,对她好。


“哥哥,我为你做了鲜花饼,你且尝尝。”荣裳站了起来,想带着顾铄去一旁放着鲜花饼的隔间,可很快她便皱了眉头,眼角泛起泪光来。


顾铄不明白为何,只问:“你怎么了?”


荣裳苦笑,“哥哥,我腿麻了。”


说罢,她又一屁股坐回了圆凳。


这腿麻得她实在难受,可她又不能在顾铄面前表情失控,只好眼角泛泪的忍着。


“腿麻了?”顾铄重复了一遍荣裳的话,他将荣裳抱起,惹的荣裳惊呼一声。


顾铄看了一眼荣裳,皱眉问道:“又怎么了?”


“腿麻。”荣裳在顾铄的怀中,将脸藏在顾铄的颈肩,龇牙咧嘴起来。


荣裳带着珍珠的耳垂划过了顾铄的颈,让他有些僵硬起来。


他一时情急抱起荣裳本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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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逾矩,而如今满香入怀像是抱着一个烫手山芋。


很快,顾铄便轻轻的将荣裳放到了太师椅上。


荣裳半依在太师椅上,才觉得好了些,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含着泪看着顾铄,“哥哥,我没事了。”


顾铄突然发现,他似不能接受她流泪,他将目光草草的收回,“那便好。”


荣裳站了起来,带着顾铄走到隔间,“这是我一天做得鲜花饼,哥哥尝尝。”


顾铄将目光放在鲜花饼上良久。


荣裳怀疑他在嫌弃自己做得不好。


“还送给了谁?”他突的问道。


还给了谁?荣裳数了数手指,“还送了舅母与二表哥,其他的都是哥哥的。”


还有王氏与宋白岩,自己于她来说,不过是哥哥罢了。顾铄脑中猛的浮现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除了做她的哥哥,还能做什么?顾铄没办法得出其他的答案,他漫不经心的捏起了鲜花饼,咬了一口。


哪里知道,这鲜花饼中的甜酱实在是太过,让很少吃甜的他顿了一顿。


荣裳一直在旁边瞧他的神色,“哥哥,你不喜欢吗?”


见少女无比信赖的表情,顾铄克制了自己将鲜花饼放下的心情,他将鲜花饼慢条斯理的吃完了,“还不错。”


“是吗?”荣裳有些欣喜,她双眼亮晶晶,“哥哥猜猜我用的是什么花做的?”


顾铄吃的时候,简直是浑沦吞枣,哪里知道是什么花?


可见荣裳这幅模样,他又装作沉思了一番,“樱花?”


“哥哥你好厉害。”荣裳拍了拍手,“一尝便猜到了。”


哪儿是他厉害?是她的心思太浅,一下便被猜中了。顾铄的唇边含着笑,又拿起了一个,“最近在山庄里做什么?”、


明明这些他都知道,可他愿意听她再说一遍。


荣裳哪里知道,她的一言一行顾铄早就了如指掌,她只与顾铄细数在长夏山庄度过的美好时光。


顾铄坐在锦凳上,歪头看着她笑。


荣裳说累了,回头看了一眼,顾铄在烛光下,眉眼如画,唇角微扬。


她从来不知道,她这位哥哥,笑起来的时候,居然有卧蚕。


荣裳卡了壳。


顾铄并不在乎她的小小慌张,“若是你喜欢,哪里都可以去。”


烛光将顾铄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荣裳明白了,她这个哥哥只怕与她一样,有着长长的孤寂。


“哥哥。”荣裳突的开口。


“怎么?”顾铄耐心的回应。


“我们做一辈子亲人吧。”荣裳脱口而出。


顾铄没想到,荣裳会如此说,他笑了,将手边的茶喝下,将嘴间的甜味冲淡了些,“好。”


荣裳走到烛火旁,烛光将她的影子照到了顾铄的身旁。


似顾铄的影子,再也不孤单了一般。


顾铄明白了她的小心思,他用手遮住了烛光,似遮住了两人的影子。


荣裳不明白,顾铄又将烛光放开了。


妹妹,顾铄在心间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