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你当真觉得,是风水玄学的问题?”李晓霜闻言,简直是不敢置信,辛芷平日里看着脑子清醒地很,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反而如此的糊涂。


辛芷也转过头来同李晓霜对视:“你真信那兽医师说的话?”


“当然不信。”李晓霜撇嘴。


“所以一定有人在背后作梗。”辛芷淡定接话。


李晓霜闻言迅速抬起头来,瞳孔微张,倒映着辛芷那张云淡风轻的面容。


她好像比李晓霜初见之时又更加成熟了几分,普通的风浪已经没有办法掀翻这艘在狂风暴雨中舞蹈的舰艇。


是啊,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经营,辛芷的资本积累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惊叹的地步。


看似突然的挫折,不过是又一次扬帆起航的机遇。


辛芷怀疑有人给农场的奶牛下了毒,但是她没有证据。


唯一的线索便是李晓霜口中,那位装神弄鬼的兽医师。


“都说了,你家农场是中了邪,快,快出去,不要在我店里呆着。”


孟五德是长京西城门外最出名的兽医师,在城西门外不远处有个属于自己的铺子。平日来来往往的生意人们,若是家中牲畜有些什么问题,都会求到他这里来。


他一看见李晓霜熟悉的身影,便惊慌失措地从堂中走出来,一手拿着个鸡毛掸子,作势要打辛芷二人。


孟五德一头白发,佝偻着背,颤颤巍巍地,好似真是辛芷二人来上门讨事来的。


李晓霜掩下心中不快,按照她方才同辛芷商议的说辞开口:“孟大师,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啊,请您给我指条明路吧,我,我应该去哪里找风水师啊?”


李晓霜夹着嗓子,颤着音调,一手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滴。


孟五德听到道士二字,挥舞着鸡毛掸子的手突然一顿。


他眼神闪烁,面上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恐惧,冲着李晓霜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


李晓霜一看有戏,装模做样地念叨了几句感谢,侧着耳朵凑过去。


“千秋街,卫乘堂。”孟五德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生怕被别人听到。


卫乘堂,算是长京城内比较有名的说书茶馆之一,想要进去一坐,不仅需要点上一壶茶水,还必须有熟人介绍才行。


辛芷二人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毫不意外地被拦在了门外。


“这可怎么办?”李晓霜急得直跺脚,线索近在咫尺,她们却只能在门外候着。


辛芷也在想办法。她其实想到了闻衍舟,对方世家弟子的身份,必然能让自己畅通无阻,可是这样一来,会不会太过张扬。


“这位,就是近日来传的火热的咖啡店老板?”正在思索之际,突然听闻耳边传来一朗声询问。


辛芷骤然被点出身份,惊讶之际,心底还冒出一股无名怒火。不知为何,她直觉这声音的主人是来挑刺的。


她转头看去,卫乘堂门前,立着一名持扇男子。不同于一般文人墨客喜爱的书画纸折扇,这人拿的竟是一刺绣折扇,手柄处还吊着翠色珐琅流苏。


辛芷打眼扫过,骚包二字是她对面前之人唯一的评价。


皇甫平那身金绣凤鹅黄长袍简直是花哨至极,衬得他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庞无端油腻。


他就带着那副表情,也不说话,站在原地直视着辛芷。


辛芷被他看得一阵哆嗦,主动开口道:“你认识我?”


皇甫平这回有反应了:“哈哈,早就听闻这醒亭老板年轻貌美,比那寻花坊出来的明钰更甚一筹。今日得以一见,鄙人自然是要邀请辛姑娘来堂中一叙。”


千秋街和朗星街隔得不远,醒亭较辛家老字号在这一片名声更大。皇甫平一边说,一边眼神留连在辛芷的脸上,随后抬扇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雅致小楼。


有什么好笑的,辛芷心道,与这皇甫平初见,对方轻浮的态度就令她十分不喜。但是机会送上门,她也不会拒绝,跟着皇甫平进了卫乘堂之中。


堂中茶香四溢,龙井、茉莉,雅俗共赏。


皇甫平一路引着辛芷进入二楼包厢雅座,道:“我这茶堂,辛姑娘可喜欢?”


辛芷以不变应万变,道:“还不错。”


辛芷装模做样地听了一会说书,斜眼看过去,那皇甫平还是好端端地坐在位子上,一点要开口的意思也没有。


可是辛芷哪有那么多时间陪着他耗,于是主动开口:“不知皇甫公子可曾了解,我听闻您堂中有一位道行很高的风水师傅,若是可以的话,我想请您引荐一番,日后必由重谢。”


皇甫平像是就在等辛芷的这句话,闻言转过头来看她,团扇挡住口鼻,眉眼微弯。


“自然是有的,”他良久才回答道,“只是,要请于先生出山,代价可不小。”


当然,我已有所准备。”


“辛姑娘可真是个觉悟人,”皇甫平闻言笑了起来,像只偷腥得手的狐狸,“不过于先生出山是要看眼缘的,还请辛姑娘在这纸上写下一个字,然后由鄙人转交给于先生。”


辛芷自无不可。白纸黑字,一气呵成。


毒。


皇甫平多看了两眼,不明白辛芷为何突然写出这样一个字,不过他也并未多言,哼着小曲离开了房间。


“这样能行吗?”陌生的环境让李晓霜有些焦虑,以她从商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皇甫平和他口中那位于先生,必然是蛇鼠一窝。


辛芷这样闷头撞进人家的圈套,想要全身而退,怕是极为困难。


辛芷拍了拍李晓霜的肩以示安慰。


楼下说书人激昂的声音戛然而止,堂中传来热烈的掌声,随后宾客散场,店小二跑出来收拾散落的桌椅。一段精彩的故事落下帷幕,而属于辛芷的反扑才刚刚开始。


于先生本名于上人,听闻这是他年幼拜师之时,由师父亲自赐予的名字。只见他头发灰白夹杂,手持拂尘,端的是一副仙风道骨姿态,灰色长袍更是阅历的体现。


“辛姑娘,我已听闻你的遭遇。”于上人抚着胡须,不紧不慢道,“不过想要解决此事”


“说吧,你想要什么?”辛芷一改之前的有礼斯文,骤然打断对方的话问道。


她原本温和有礼的气质无端消退,坐姿轻微的改变,肩膀后移,闲适地靠上椅背,不怒自威。


那双锐利的凤眼沉稳地注视着于上人,墨色的瞳仁中陷着深渊。


于上人被辛芷弄得一愣,但很快又找回架势:“想要解决此事,需要以醒亭为祭”


“我说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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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辛芷不耐,手指点了点一旁的皇甫平,又转移方向指向于上人,“我说的是你,你想要什么?”


于上人这下彻底绷不住了,他嘴角抽搐着,不明白这第一次见的年轻人为何如此直接,丝毫不给他面子。


他又怒又气,又有心中所想被点破的羞耻,怒斥道:“我所行之事皆为天命相依,你怎可如此亵渎!”


辛芷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是好整以暇地坐在位子上,直视着于上人抽搐的面庞。


“我可以配合你。”良久,她才缓缓开口。


“不过你要告诉我,你的上家是谁?”


于上人心中那点阴暗被彻底摊在了明面上,他猛地站起身子,却又因为动作太急促,而腿脚瘫软又跌回了椅子里。


“是谁,”辛芷倾身向前,锐利眉眼带来的压迫感骤增,“是你告诉我,还是我去问你的好师兄。”


“是,是,”于上人嘴唇嗫嚅,答案近在咫尺。


辛芷紧盯着他的嘴,不愿错过任何一个信息。


突然,于上人从恐慌的情绪里脱离,意识到一旁还有一个身在局外,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的皇甫平。


他拂尘一挥,不顾形象地指着皇甫平:“你出去。”


末了,又扫视一圈,看向李晓霜:“你,也出去。”


辛芷冲李晓霜轻点了点下巴,李晓霜眼神担忧,一步三回头,但还是听了辛芷的离开房间。


“说吧。”辛芷靠在椅背上,姿态舒展。


于上人眼神闪烁,像是在犹疑,做着最后的挣扎。


辛芷这会儿又不急了,循循善诱道:“说吧,你不说的话,那我就要说毒是你下的了。”


于上人闻言心中一惊,惊慌开口:“不可,我说,我说。”


“是卓家,是他们下的毒。”


“真乖。”辛芷弯了弯眉眼。


于上人骤然泄了气,瘫倒在椅子里,随后又有些不死心,问道:“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辛芷是怎么知道的。


答案其实非常简单,她信任她的合伙人李晓霜。她相信李晓霜的能力,必然能将那些奶牛喂养的很好。


如此一来,便只能是外力作用了,最为简单、快捷、不会引起人注意的办法便是暗中下毒。


下毒之人心肠歹毒,买通兽医师孟五德,让他把矛盾引导风水邪祟之上,给了辛芷一个渺茫的希望,又借于上人之手,以驱邪为由坑骗掉辛芷所有的家底,让她再无翻身之法。


卓家。


辛芷心下了然。


卓家在长京城开了一名为盛京茶府的茶馆,生意做的十分之大,整个京城中,大约有着近十所分店。


之前,辛芷还没有开咖啡店的时候,因为家里是开餐馆的,所以早就听闻坊间传言。


说这盛京茶府在生意上极为霸道,但凡谁家茶馆要有开设分店的冒头举动,他们便会用各种手段大肆打击对方的生意。要么是逼迫对方只能守着他那一亩三分地过活,像卫乘堂这般只有单单一栋小楼,要么就是直接斩草除根。


现在看来,他们对辛芷的策略便是这后者。


只是,辛芷有一点没有想通。


这卓家的毒,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