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亦鱼 作品

5. 第 5 章

他隐隐蹙眉:怎会如此?


多年来谨遵父君与先生教导,女人可以有,但不能上瘾。一旦上瘾,女人就成了毒。


当然,从小到大也未曾有女人入过自己眼。


他眯眼看着跟前儿这个小嘴润泽,面颊微红的女人。


仅仅浅尝辄止,心中邪火就无法克制地滋生、延展、疯长。


父君和先生说错了,这女人不是毒,是药,可以救命的药。


她的这一双鹿眼泪光盈盈的,许是觉得委屈,就连睫毛都轻颤沾染了泪花。轻衫在方才的挣扎中半露,透出抹胸。乌黑如瀑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莹白如雪的肌肤上,发丝儿随着呼吸晃啊晃。


极美。


她好像很喜欢粉嫩一类的东西。


苏梅唇色,桃夭面花,就连轻衫与贴身的抹胸,也是粉粉的。


晨起练习走路她穿了简单的轻衫档袴。此番为了道歉过来,穿得更为正式些,下身除却档袴外还多了层姜黄裙裾。


如今被他一掌撩开,凌乱铺在床上。


极度荒淫。


注意到男人掠夺侵略的眼神,柳芳菲将半搭的轻衫拢好,上半身往后退了半寸:“你……这般做,就不怕我向皇爷告发?”


男人捂嘴发出爽朗笑声,出于本能地伸手往她脸上抚去,来来回回:“你说若是皇爷知晓你我二人在此地苟且,他会如何处置你?”


苟且。


见不得光,说不得人。


柳芳菲心感羞耻。


“分明是你……”


“即便是我,你觉得……”


她退半寸,他便上前半分,两人始终保持着呼吸之间的距离。灼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声音四处漫开又聚拢窜入耳畔,“即便是我,你觉得皇爷会信你,还是信我?”


柳芳菲瞳孔一震,没想到他竟如此无耻,可又想不出对策。


一时僵持,屋内除了二人交织的呼吸,便只剩下炭火冒出火星的“滋滋”声。


“此番前来不过想要向皇爷与公子道歉,如今歉意送达,我也该回去了。”


剩下的也不是她能顾得上的。


皇爷得了君上的命来黔州选妻,暂住柳府。近水楼台,想要入皇爷的眼,便不能开罪他的男宠。


毕竟枕边风的威力,她见识过。


见她垂眸失落,神色黯淡,心里没由来的一股气。


这就放弃了?


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她白皙冰凉的下颌,微微用力:“讨好我,我便向皇爷求情。”


而另一只手掌在她的后背向前倾托,猝不及防地,鼻尖相抵了。


“你作为皇爷枕边人,不会觉得对不起他?”


“你在替他抱不平?”


男人盯着她似笑非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想嫁给皇爷?”


柳芳菲没料到被他猜中,心慌意乱地打鼓。


作为皇爷的男宠,定是不愿听到有人要嫁给他的。一男一女抢皇爷,说起来像什么事儿。思忖良久,才缓缓摇头:“我身患残疾,配不上皇爷。”


话落,男人的脸色再次黑透,炭火正旺屋里还是传来阵阵阴风。


柳芳菲本能地打了个颤。


配不上么?于情于理于身份地位的确是。


若单单说配,恐怕整个蒲州都拎不出两个与他相配的,更遑论山高路远路途闭塞的黔州了。


身患残疾?


不是正在练习走路?习得走路不是要嫁自己?


“既然不想嫁皇爷,跟了我如何?”


他捏起肩上发丝随意把玩儿着,说得颇为正经,“跟了我,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包括赵琼华。”


柳芳菲心慌极了。


整个柳府都会认为她与赵琼华母慈女孝,一番和谐。若不是重来一世,她也不知自己凄惨命运的始作俑者会是她们母女。


而眼前这人,竟一语道破。想来还是早晨那话漏了馅。


“公子说笑了,你便已是皇爷的人,若是我再跟了你,这算什么事……”


柳芳菲婉言拒绝,尽量不去刺激他。心里却想着,日后定不会踏足这观澜苑半步。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伺候皇爷,你随了我,会是怎样一番场景。不若……我禀了皇爷,试试看?”


俊朗的脸猛然靠近,声音显得低哑魅惑,言语更是极尽挑逗与暧昧,“要知晓,我提出来的要求,皇爷一向不会拒绝。”


闻言,柳芳菲面容失色,青一阵白一阵。她丝毫不怀疑眼前男人一本正经脱口而出的这些话。


若他真禀告了皇爷做此等无耻下作之事……


光是想想,她只觉一股恶心从胸口喷出,窜至耳朵、眼睛乃至全身。


“不要……”


她下意识想要咬唇,看着男人顽劣地盯着自己,只得抿了抿唇摇头,“不要,不要这样。”


“不要?”


他手中还掐着那一缕发丝,觉得意外丝滑细腻,还泛着淡淡光泽,比起她身上那件锦缎轻衫还要细腻几分。


于是,又生了捉弄她的心思。


冰凉的指尖缠绕,分开,再次缠绕,乐此不疲。凑近些,鼻尖堪堪触碰到纠缠的手指,深吸一口气,蔷薇水萦绕交织。


微妙、缠绵。


见她着急,继续说:“若是不要,不如你求求我。”


求他。


柳芳菲低眉不语。


上一世出于本能,也曾求过张微生,放过她。在地上,趴着,抓着他的裤脚,额间渗血。不仅没能躲过一劫,反倒给了他暴虐的快感,猖狂肆意。


眼泪顺着脸颊轮廓往下流,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遇到了一个张微生。


如若这样,你让我重活一世做什么呢?


哭声细微,男人眉头一拧,目光触及这抹纤细的身影,肩膀抽动。


手中发丝也随着身子颤栗散落,遮住半边脸颊。


手指落空。


还有什么落空了?


指腹轻捻,捻起五味杂陈,翻起千思百涌。


“我送你回去。”


清冽寡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柳芳菲抬起红肿充血的双眼看向他。


委屈、羞愤。


她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襟,似是乞求:“你不会那样做的对不对?”


男人不语,拿过大氅披在她身上系好,最后将人抱在素舆上。


如此还不够,置于软榻上的暖炉一直冒着热气,也都一并塞在了她手里,动作干脆极密,连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出了屋子,司徒一牵着司徒二在外面候着。


柳芳菲自然惊了一番,好不容易暖和红润的脸,又惨白了几分。


“皇……”


皇爷二字还未说出口,便被男人一眼瞪过,连忙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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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二,推她回去。”


男人如此命令,她以为是对着人说说的,看向司徒一笑得疏离客气:“不用麻烦公子,我自己能行。”


司徒一一板一眼解释:“柳姑娘误会了,我叫司徒一,它才是司徒二。”


委屈、难堪、又很无奈。


柳芳菲红着脸,一时间不知该道歉还是该笑。


“想笑就笑,柳姑娘不用憋着。”


司徒一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抱歉。”


被猜中了心思,她有些无措。转而看向负手而立的男人,“不过也不劳烦了,我真的能行。”


“我推,它推,你选。”


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柳芳菲没了法子,认命地让那只大白熊推她回去。瞧着得令的司徒二摇着身子亦步亦趋走到她跟前儿。


出于礼貌,她伸手摸了摸司徒二蓬松柔软的头顶:“你叫司徒二是吗?”


笑意盈盈,声如细雨。


卜落卜落打在心尖儿。


男人看着一熊一人颇为和谐美好,顶了顶后槽牙,神色不悦。方才他抱她时,瘸着腿还频频后退。


一个畜生能有什么好看的,对它笑得出来,对自己偏生避之不及了?


畜生能带给她如火热情?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那畜生便推着人走了。


大摇大摆,六亲不认。


早晨莫名被关进笼子,不给吃的,本来就烦。


现下还被安排做苦工,主子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柳芳菲离开了,留下一屋子蔷薇水的香味。司徒一太糙,不懂这些。只是进屋瞧着软榻凌乱,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


皇爷睡相太差。


出于下属的本职,欲伸手整理,结果又被一颗甜豆砸到手背。


“皇爷——”


暴君。


好委屈,好生气。


男人却慵懒抬起眼皮,声音淡淡:“以后软榻爷亲自弄。”


既是那女人睡过的地儿,旁人便不能再沾染半分了。


司徒一悻悻收回手,见自家皇爷拿着《清净经》看,欲言又止。


“想说就说,不说闭嘴。”


既被挑明,他也不藏着掖着,神经大条地开口:“皇爷,其实这番想法在属下心里很久了。”


难得见他如此正经,男人将书放置一侧,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柳姑娘是黔州公认的美人儿,这张脸哪怕是在蒲州也是无人能及的。关键是今早上柳姑娘分明被小二吓得半死,最后宁愿自己冻着也要将大氅给小二披上,心底那是一顶一的善良。”


那叫愚蠢。


听着旁的男人夸她,皇爷有些不耐,蹙着眉头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皇爷知晓,三儿喜欢美人儿,可胆子太小,人又老实,至今没讨到媳妇儿。属下觉得柳姑娘正好,人美心善,与三儿极配。作为哥哥,想为弟弟求一门婚事。”


三儿,便是他们的兄弟司徒三,为人老实忠厚沉默寡言,在蒲州府上打理府中大小内务。


算得上府中管家,地位也是不俗。


在司徒一心里,柳芳菲配司徒三,虽是高攀。可若是皇爷做主,也算是一桩佳话。


听言,男人手指有节奏地在桌上敲着,不置一词。


吊着似笑非笑的眸子望向他,蕴着狂风暴雨随时都要喷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