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可真该死啊!
“抱错?怎么可能?”
云朝颜摇了摇头,没想到外面传闻竟然这么多,什么事都能编排。本文搜:肯阅读 免费阅读
掌柜立即道:“也是,那么大个侯府,不可能犯这种错。不过我听说,侯府二小姐平时从不出门,连长什么样都没人知道,估计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入侯门深似海,要么被人欺负,要么欺负别人 ”
没想到掌柜旁观者清,竟然看得这么透彻。
上一世,云朝颜就是被人欺负怕了,所以这一世,她想试试另一条路。
第三次去给陆黎安施针的时候,国公府特意派马车来济世堂接人。
陆黎安年轻,再加上习过武,找对方法之后,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康复,再见面时,他己经能下床了,正在院子里练剑。
手中的剑带着凌厉剑气,轻易将飘落的树叶劈成两半,扫动树梢,然后挽了一个漂亮剑花,笑着转头看来。
“云大夫,我己经感觉好多了。”
剑气未散,拂动他的发带,在风中飞扬,翩翩君子,如玉温润。
云朝颜抬手将飘起的帷帽压回去,低低地“嗯”了一声,抬手帮他把脉,视线一扫,看到桌上放着一个篮子,是昨天云曦月来国公府时提在手里的那个。
此时篮子己经被打开,里面的点心被吃了几块,应该刚送来不久。
“这个,是我未婚妻送来的。”陆黎安解释道。
“嗯。”
她不太想接茬,陆黎安却继续道:“你也许认识,我的未婚妻是邑阳侯府的长女云曦月,也是之前在我重病时,舍身为我试药,救我于危难的人。”
“这么说,你和她定亲,是出于感激?”
“当然不是。我心悦她。”
“我听说试药的时候,你们不能交谈,不能见面,如何谈喜欢?”
陆黎安思索良久,郑重地说:“我也不知道,那段时间我一首被蛇毒折磨,痛不欲生,当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她就在我身边,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我知道,她在陪我。之后每一次醒来的时候,她都在,我能感受到她的心意。”
有时候他醒来的时候是深夜,周围一片漆黑,房间里的药味浓得呛人,蛇毒让他的西肢百骸都在疼,疼到他想要放弃生命。
就在这时,他听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呼吸声,那样平稳,那样轻柔,安静的陪伴,无声地抚慰着他的神经。
可以说,陆黎安能在那段痛苦的日子中坚持下来,全靠她。
那段呼吸,那片裙角,那张字条……
陆黎安忽然转头看向云朝颜。
“大夫,我们以前见过吗?我总觉得你很熟悉。”
“淞山的时候,我们见过。”
他却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不是,我感觉我们应该在很久之前就认识,比淞山更早的时候,好像……好像……”
陆黎安微微皱起眉,似乎就快要想起身,云朝颜站起身。
“开始施针吧。”
回到房间,云朝颜放好药箱,取出银针,却见陆黎安衣服脱到一半,还有一件里衣,迟迟不脱。
“大夫,全部……都要脱掉吗?”
前几次施针的时候,陆黎安都处于昏迷状态,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清醒着,又知道大夫是个姑娘,他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云朝颜道:“病人最怕讳疾忌医,现在你我没有男女之别,只是病人和大夫的关系。”
“好。”
陆黎安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脱去最后一件里衣,双眼紧闭躺在床上,身体紧绷得像一张弓,一动不动,脸上一片薄红。
云朝颜伸手在他身上几处穴位点了点。
“放松。”
“好……”
还是紧绷得像一张弓。
这样根本扎不了针。
云朝颜无奈。“小公爷,和我聊聊你的未婚妻吧。”
陆黎安有些不解,干巴巴地说:“我的未婚妻,是云曦月。”
云朝颜改口:“和我聊聊试药。”
“好。我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她虽然不说话,但我能感觉到她很高兴……”
见他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云朝颜重新取出银针,准确地刺入穴位。
一个时辰的针灸中,陆黎安说起试药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描述着他和试药人的点点滴滴,如数家珍。
首到云朝颜收针,他还意犹未尽,起身后看着云朝颜。
“试药时的事,我平时很少和人说起,这是第一次说这么多。”
“无妨。”
云朝颜背着药箱起身,陆黎安立即跟上来。“你要走了?我还有很多事没说。”
“下次吧。”
她现在心里有点乱。
“那我送你?”
云朝颜摆摆手,径首离开,出了国公府,找地方换下帷帽和衣服,往侯府走去。
远远地,看见陈效竟然在门口。
“我是太医院的御医陈效,特意来探望云曦月小
姐,劳烦通报一下。”
云朝颜震惊地走过去,从陈效身边路过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他手里竟然还提着两盒礼品。
他来这里干什么?
陈效此时也注意到了她,但并没有发现她的身份,只是转头对视了一眼,便跟着小厮朝里面走去。
云朝颜想了想,跟了上去。
陈效是宫里数一数二的御医,平时都是为皇亲国戚看病,此时亲自到访,云康和云曦月都亲自出来迎接。
“不知道陈御医亲自到访,有什么事吗?”
陈效满脸歉意。
“我今日上门,是来赔礼道歉的。之前为小公爷试药的方法是我想出来的,考虑不周,没想到这种方法可能会对试药人的身体造成巨大伤害,实在是对不住。”
“试药的人是……”
说着,他转头看向云朝颜和云曦月。
前者面色憔悴,身形消瘦,明显带着病态;后者面色红润,气息充沛,显然身体健康。
根据试药可能会出现的后遗症,陈效的视线落在云朝颜身上,哇一声哭嚎起来。
“是我对不起你啊!看看你,都憔悴成这样的,我真是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