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事出反常

日子一天天过去，阎埠贵从笆篱子里头出来了。免费看书就搜：求书帮

人是回来了，可那股子精气神，真他娘的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

蔫了吧唧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一声不吭，就溜回了南锣鼓巷九十五号。

院里那些碎嘴子，背地里少不了戳脊梁骨。

唾沫星子，跟茅房里的苍蝇似的，嗡嗡乱飞。

三大妈那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谁要是敢嚼舌根子，让她听见了。

保管叉着腰，指着鼻子骂大街，能骂到人家祖坟冒青烟。

那泼辣劲儿，啧啧，活脱脱就是个娘们版的贾张氏。

阎埠贵这老小子，倒是真瘦了一圈，腮帮子都凹进去了，颧骨老高。

眼眶子也黑黢黢的，眼珠子浑浊的像泡久了的鱼眼珠子，透着一股子没精打采。

以前那贼溜溜乱转，恨不得眼珠子抠下来当算盘珠子使的精明劲儿，像是让拘留所那棒槌面窝头给硬生生噎回去了。

走路都恨不得贴着墙根儿走，猫着腰，脑袋耷拉着。

活像被人抽了筋儿的哈巴狗。

碰见人，也没了以前那股子假惺惺的热乎劲儿，老远就扯着嗓子喊“吃了吗您呐”。

现在？

能躲就躲，恨不得自己是穿山甲，一头扎地洞里去。

实在躲不开，嘴角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模样。

那笑，僵的能吓哭小孩儿。

然后赶紧低下头，脚底下抹了油似的，呲溜一下就窜没影儿了。

下了班，也不见他凑在院门口，跟那些老娘们儿扎堆儿唠家常，扯闲淡了。

周末更别提了。

以前那老小子，最爱背着手，在院里头瞎溜达，东家墙根底下听个动静，西家窗户缝儿往里瞅瞅。

现在呢？

要么，就一个人闷在屋里，门窗紧闭，屋里屋外，死气沉沉的。

要么，就拎着那根油光锃亮的旧鱼竿。

脑袋上扣个破草帽，边儿都卷了，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堆里刨出来的。

跑到什刹海边上，随便找个犄角旮旯一蹲。

一蹲，就是老半天，屁股都不挪一下。

那背影，佝偻着，孤零零的，风一吹，真他娘的有点渗人。

“嘿，阎老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张大牛觉着阎埠贵有点儿不对味儿。

这事儿，邪门儿，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古怪。

按阎老西那抠门儿赛葛朗台的德行，吃了这么大一瓜落，还在号子里蹲了几天。

他心里能他娘的痛快？

能没想法？

就他那算盘珠子脑袋，能猜不出是谁捅的刀子？

可回来这些天了。

愣是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一个响屁都没放！

别说上门撒泼打滚儿了，就连个白眼儿都没朝他这边翻一下。

那样子，就好像……他阎埠贵压根儿没进过笆篱子。

或者，举报那事儿，跟他阎老西没半点瓜葛。

再或者，这老小子脑子让驴给踢了，全给忘了？

扯淡！

张大牛撇撇嘴，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他娘的，打死他也不信阎老抠能转了性！

阎埠贵这种人，抠门儿抠到骨子里了，你绊他一跤，他晚上睡觉都得磨牙，琢磨着怎么阴你一道。

你占他一根头发丝儿的便宜，他都恨不得拿小本本记下来，盘算着啥时候让你连本带利，跪着求饶。

这回，可是实打实栽了个大跟头，肉疼！

他能这么蔫了吧唧的？

忍气吞声？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差不多！

事出反常必有妖。

张大牛心里头，警铃大作，那根弦儿，“噌”地一下绷得死紧。

后脊梁骨都窜起一股子凉气。

他得找个机会，好好摸摸这老狐狸的底，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天，阎埠贵刚从茅房里出来，张大牛装作不经意路过，肩膀一晃，故意撞了他一下。

要是以前，阎老抠不跳脚骂娘才怪。

可今儿，阎埠贵居然只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那眼神，阴嗖嗖的，像条毒蛇。

然后，硬邦邦地扭过头，走了。

张大牛早早就开了【听心术】。

目标，死死锁定这个蔫头耷脑，浑身透着古怪劲儿的阎老西。

【……他娘的，今儿这死鱼……一条都不咬钩……晦气……回去让老太婆子给我熬个萝卜缨子粥……就着咸菜疙瘩凑合一顿得了……】

【……解成那兔崽子……又偷摸摸薅我旱烟叶子……小王八羔子，早晚抽死他……】

【……下午……供销社开门……酱油没了……得赶早去排队……】

全是些鸡毛蒜皮。

柴米油盐，锅碗瓢盆。

家长里短，鸡零狗碎的破事儿。

没有算计。

没有怨恨。

甚至，连以前对他张大牛那股子酸溜溜，恨不得扎小人的阴损劲儿，都淡的快没了。

张大牛眉头，越拧越紧，简首能拧出水来。

这老东西，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听不见骂，比首接听见他指着鼻子骂娘，更让张大牛心里头发毛，犯嘀咕。

阎老西这老王八蛋……

要么，真让那几天号子饭给吃老实了，彻底怂了，成了一只拔了牙的老狐狸。

要么……就是换人了……

张大牛想到这儿，自己都打了个哆嗦。

【叮！阎埠贵对宿主产生轻微负面情绪，掠夺气运值+500！】

【宿主当前气运值：20.5万】

脑子里，系统那没啥温度的提示音响了一声。

张大牛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哼笑一声，没吭声。

五百点？

就这么点儿动静？

跟他阎老西以前那抠搜，睚眦必报，恨不得扒人祖坟的人设，差的也太远了。

搁以前，这老小子在心里头画个圈圈诅咒他，少说也得贡献个千八百点的气运值。

“有点意思……”

张大牛眼皮子耷拉下来，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眼神冷的像冰碴子。

看来，往后得多长点心眼儿，好好“关照关照”这位新出炉的三大爷了。

除了阎埠贵这儿，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乎。

院里头，倒是难得地消停了一阵子。

贾东旭那孙子，自从上次在屋里像疯狗一样叫唤着要弄死他之后，就彻底没了动静。

估摸着那条瘸腿还没好利索，还在热炕上哼哼唧唧挺尸呢。

不过，他那股子恨意倒是真持久，从来没断过，跟拧开了水龙头似的，哗啦啦的。

每天都雷打不动，风雨无阻地，给他贡献着大几千，有时候上万的气运值。

【叮！贾东旭对宿主恨意持续累积，掠夺气运值+2000！】

【叮！贾东旭对宿主杀意沸腾，掠夺气运值+3000！】

张大牛听着脑子里时不时响起的“叮叮叮”，心里头熨帖的不得了。

真跟白捡了个不要钱，还能无限提款的银行，美滋滋的。

易中海那老东西，也没闲着。

隔三差五的，也得变着法儿给他送点“温暖”。

【叮！易中海对宿主算计加深，掠夺气运值+1500！】

【叮！易中海因秦淮如那骚娘们儿的事儿迁怒宿主，掠夺气运值+800！】

张大牛咂摸咂摸嘴。

看来这老王八蛋在秦淮如那儿，没少动歪心思啊。

八成，是没讨着什么好果子吃，碰了一鼻子灰，心里不痛快，连带着也恨上他了。

至于刘海忠和许大茂那俩活宝，偶尔也跳出来蹦跶两下，刷刷存在感。

【叮！刘海忠因嫉妒宿主当上队长，产生负面情绪，掠夺气运值+500！】

【叮！许大茂那孙子在背后嚼舌根子，编排宿主，掠夺气运值+1000！】

【宿主当前气运值：20.98万】

零零碎碎的，蚊子腿也是肉，加起来不算少，特别是贾东旭，时不时的就给他提供一些气运值。

张大牛扫了一眼系统面板。

气运值那一栏的数字，己经悄么声儿地突破了二十万大关。

他心里头开始活泛起来。

离他心心念念的练气诀又更近了一步。

不过，眼下还有件更要紧的事儿。

得先把娄晓娥这头，给彻底拿下了。

这院里头，藏着阎埠贵这种不知道憋着什么坏的老狐狸，还有易中海那种随时想下黑手的伪君子。

不赶紧找个靠谱的媳妇儿，把家安稳下来，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自从秦淮如顶了贾东旭的班，进了轧钢厂。

易中海那老东西，就跟闻着腥味的苍蝇似的。

天天打着“传帮带”、“指导徒弟”的幌子，有事没事就往秦淮如跟前凑。

那眼神儿，黏黏糊糊的，一看就没安好心。

张大牛在厂里巡逻的时候，都撞见过好几回了。

也好，易中海忙着在那边献殷勤，倒是让他这边清静了不少，正好腾出手来，办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