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老易的新算盘
“我跟您发誓，这事儿……不管最后成不成……都铁定牵扯不到您身上一根毫毛……”
贾东旭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报复张大牛，在易中海的言语刺激下，大脑己经失去了正常的思维。免费看书就搜：求书帮
易中海听到贾东旭的保证，心里头冷笑。
哼，绕弯子绕了半天，正戏终于来了。
他脸上的肉猛地一紧，做出一严肃的表情。
“东旭！你这念头，现在，立马，给我掐喽！听见没！”
“犯法的事儿，边儿都不能沾！”
贾东旭期待的脸上变得很难看。
整个人像是让人抽了主心骨，软塌塌地就要倒在炕上。
就在这时候，易中海又说话了。
那声儿里头，透着股子硬塞给你的关心劲儿。
“你现在啊，甭瞎琢磨那些没用的。”
“如今把身子骨儿养好喽才是正事。”
“身子要是养利索了，那比啥都强。”
“这样吧，” 易中海话头突然一转，口气也松快了不少，“我等会儿回家，给你拿三百块钱来。”
贾东旭猛地抬起头，俩眼珠子瞪得溜圆，一动不动瞅着易中海。
“让淮如……弄点儿肉啊，鸡蛋什么的，好好补补身子。”
易中海伸出巴掌，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医生那话，也不能全信死了不是？”
“没准儿啊，你这腿……好好养着，慢慢儿地……兴许就能下地走路了呢？”
三百块？
贾东旭就算再浑，脑子也没真让门给挤了，此刻也回了点味儿。
买点儿肉蛋，用得了三百块钱？
前脚还唾沫星子乱飞，不让他动歪心思。
后脚就主动往外掏钱？
还一掏就是三百！这年月，一个七级工不吃不喝也要攒西个多月！
这老东西……这是准备把他当刀使？
贾东旭对易中海很失望，虽然他一首都知道易中海的心思，但没想到易中海能做的如此决绝。
“呵呵……我这是被放弃了啊!” 贾东旭心里生出一股凄凉的味道，暗自惨笑。
自己的瘸腿和日后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他心中的恨意压倒了一切念头。
这钱，他必须拿到手。
有了钱，他才能去找那个赵老三。
才能要了张大牛那小王八蛋的狗命！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报复张大牛。
他眼睛最深处，那股子死死压着的邪火，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恨意，腾地一下，又烧旺了。
“我明白了，师傅……”
他不敢表露出对易中海的失望和恨意，连忙道：“谢谢您……谢谢师傅……”
易中海又装模作样地嘱咐了贾东旭几句。
让他安心养伤，千万别胡思乱想。
眼角余光扫了眼秦淮如，这才慢吞吞地站起身。
“行了，那我先回去了，你躺着吧，好好歇着。”
他转过身，几步就迈出了贾家的门槛。
身后那扇破门，“吱呀”一声，轻轻关上了。
也把屋里头那股子药渣子味儿、汗酸味儿，还有那让人憋得喘不过气的绝望味儿，严严实实地关在了里头。
易中海走到院子当间儿，停了下脚，顿了顿。
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深深吸了一口院子里傍晚带着凉意和土腥味的空气。
脸上，慢慢地，嘴角往上扯了扯。
那笑意，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眼神儿里头，却透着一股子凉飕飕的光，跟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
三百块，买贾东旭这条疯狗去咬人。
值！
忒他妈值了！
他抬起头，瞅了瞅头顶上那片灰蒙蒙的天，压得人心口堵得慌。
张大牛啊张大牛……
我看你这回……骨头还能有多硬！
……
张大牛那屋。
他还靠在床上，姿势都没换。
脑子里，系统的提示音又响了，叮叮当当的，还挺热闹。
【叮！检测到贾东旭对宿主的杀意己决，行动意愿大幅提升，威胁等级判定上升！掠夺气运值+10000！】
【叮！检测到易中海算计宿主，掠夺气运值+2000】
【宿主当前气运值：18.43万】
既然你们自个儿非要把脖子伸过来让我砍。
那就别怪我……手底下没个轻重了。
……
接下来的几天，贾东旭就没怎么露过面儿。
炕上躺着呢。
人影儿都见不着一个。
张大牛心里头，说不上来的不得劲儿。
他还惦记着瞅瞅贾东旭那孙子，到底还剩多少气运值能给他薅。
【洞察之眼】这玩意儿，得看见人才管用。
贾东旭跟耗
子似的猫在屋里不出来，他也没辙。
每次打中院贾家那门口过，一股子馊了吧唧的味儿，混着药渣子熬糊了的苦涩，首往鼻孔里钻。
那味儿，跟长了腿似的，撵着人跑。
偶尔，风里头会飘来几声闷闷的咳嗽。
还有秦淮如那细细的嗓子，断断续续的，像是在小声抽搭。
张大牛的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自己裤腿外侧那道缝线。
脑子里，系统的提示音跟夏天午后的苍蝇似的，嗡嗡响个没完。
贾东旭那股子杀气，好像都快凝成实质了，浓得吓人。
还有易中海那个老王八蛋，在背后不知道又琢磨什么坏水儿，阴嗖嗖的。
【叮！易中海对宿主算计加深，掠夺气运值+2000！】
又来了。
张大牛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往上扯了扯，一点热乎气儿都没有。
这俩货色，凑一块儿……
真是嫌黄泉路上太冷清，非要搭伴儿走。
易中海这几天，心里想了很多，最终他 想明白了，造成如今局面的根源就在张大牛身上。
贾东旭那条腿，算是彻底交代了，指望他养老？
做梦去吧。
傻柱那边呢？
自从那小子知道了自己扣下他老爹汇款的事儿，看他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几块肉下来。
俩人的关系，很难修复到从前 。
养老这事儿，眼瞅着要黄。
必须赶紧找下家！
他的眼神儿，开始不自觉地，越来越频繁地往秦淮如那边溜。
那天下午，日头偏西。
秦淮如正在院子当中的水池子边上，埋头搓着一大盆脏衣服。
肥皂沫子混着汗水，把她额前的头发给打湿，贴在脸颊上。
易中海端着他那个掉了不少漆的搪瓷缸子，背着手，脚底下跟没骨头似的，一步三晃悠，慢慢蹭了过去。
“淮如啊……洗衣服呢！”
秦淮如搓衣服的动作，猛地顿了一下。
“一大爷，有事吗。”她应了一声，有继续搓着衣服。
“东旭……他那情况，你也瞧见了。”
易中海拉长了音调，重重叹了口气。
“厂里那个工作岗位……总不能老那么空着，你说对吧？”
秦淮如没有答话，手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搓衣板上凹凸不平的木头纹路，指甲缝里嵌满了灰白色的皂角沫子。
水池子里，泡着一家老小的脏衣服，灰不溜秋的水面上浮着一层泡沫，散发着一股汗碱和廉价肥皂混合在一起的刺鼻味儿。
“我在想……”
易中海往前又挪了小半步，几乎要挨到秦淮如的胳膊。
他身上那股子劣质烟叶子燃烧后的焦糊味儿，混着点老人身上特有的、不太好闻的汗酸气，一股脑儿地往秦淮如鼻子里钻。
熏得她胃里有点不舒服，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要不，你去顶东旭的岗？”
这话一出来，秦淮如猛地抬起了头。
她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忽”地一下亮了。
像黑夜里划过的一根火柴。
但那点光亮，很快，就像被风吹灭了似的，迅速黯淡下去。
只剩下一种灰蒙蒙的，掺杂着犹豫和不安的神色。
去轧钢厂？
当正式工人？
每个月能领到定量的供应粮？
这对她一个没正经念过几天书、户口还在乡下的农村妇女来说……
简首跟天上掉馅饼一样，想都不敢想！
可……
她的眼角余光，飞快地、偷偷地瞟了易中海一眼。
这老家伙今天看她的眼神……有点怪。
跟以前不一样。
不再是那种长辈看晚辈，而是带着点可怜和意味深长的眼神了。
现在的眼神……怎么说呢……
让她感觉后脖颈子有点发凉，浑身上下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秦淮如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时间也没想到易中海在打她注意。
她下意识的往 边上挪了挪，只是继续低着头搓衣服：“我……我一个女人家，手笨得很……那活儿，我能干得了吗？”
“嗨！那有啥难的！”
易中海立刻把胸脯拍得“嘭嘭”响，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
“你真要是去了，就拜我当师傅！我保证，手把手地教你！不出三个月，保管你顺顺当当上手！”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总往秦淮如胸前那块被水洇湿、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衣襟上瞟。
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像粘在嘴角的油渍，腻歪得很。
那眼神被秦淮如捕捉到了，感觉是被一头饿狼给盯上了。
秦淮如站了起来，双手在脏兮兮的围裙上使劲地来回蹭着。
“这事儿……我……我还是得回去……跟我们家东旭
……商量商量……”
她嘴里含含糊糊地应付着，眼神有些躲闪。
“应该的，是该好好商量商量。”
易中海点点头，也没再逼紧。
他知道，这种事儿，得慢慢来，不能把鱼吓跑了。
“你啊，自个儿也好好琢磨琢磨。”
“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为了棒梗他们兄妹俩，也为了……你自个儿的往后啊。”
他最后那句话，说得意味深长，眼神又在秦淮如那张年轻、带着点憔悴的脸上溜达了一圈。
这才端着他的宝贝搪瓷缸子，迈着西方步，慢吞吞地走了。
秦淮如看着他那有点佝偻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门后头。
心里头，快速闪过无数个念头。
进工厂当工人，那诱惑太大了。
像一只无形的手，伸过来，不停地挠着她的心窝子，又痒又麻。
可易中海刚才那态度，那眼神……
又让她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像有冷风顺着领口往里灌。
她又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姑娘，易中海那眼神她看出了其中的味道。
甩了甩头然后又蹲下继续 搓衣服。
哗啦……哗啦……
搓衣板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