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贾瘸子的恨意
又过了些日子，贾东旭出院了。免费看书就搜：看书屋
医院那张诊断证明，薄薄的一张。
可落在贾东旭手里，比他娘的几百斤石头还沉。
后半辈子的念想，全让这张纸给砸稀碎了。
“左下肢粉碎性骨折，术后恢复不良，神经损伤……”
“预计将遗留永久性跛脚，无法长时间站立及负重……”
医生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往贾东旭心窝子里钻。
瘸了。
他贾东旭，往后就是个瘸子了。
回西合院那天，天阴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秦淮如搀着他，一步，一步，在地上蹭。
那根新打的木头拐杖，杵在青石板上，“笃”、“笃”、“笃”……
每响一下，都像敲在人心尖儿上，让人发慌。
左腿跟截废木头似的，吊着，一点儿劲儿都使不上。
贾东旭脑袋耷拉着，眼珠子就盯着脚底下那块地，不敢抬。
他总觉得，西邻八舍那些眼神儿，跟刀子似的，在他背后刮来刮去。
嘲笑他。
看他笑话。
浑身上下，针扎似的难受。
【叮！贾东旭对宿主产生强烈恨意，掠夺气运值+2000！】
【叮！秦淮如对宿主产生嫉恨，产生负面情绪，掠夺气运值+1000！】
炕上，贾东旭只要一闭眼，眼前晃悠的就是张大牛那张脸。
那脸上，好像还带着点儿看不起他的笑。
他才三十！三十啊！
这辈子，就他妈这么完了？
贾东旭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张大牛。
没证据？他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就是那小子找人干的！肯定是！
夜里头，那条废腿钻心地疼。
就像有无数蚂蚁，在他骨头缝里头爬，使劲儿啃。
冷汗把褥子都溻透了，黏糊糊地贴在后背上，又湿又凉。
他牙关咬得死死的，腮帮子那肉都绷成硬块了。
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就攥紧拳头，跟疯了似的往炕沿上捶。
“咚……咚咚……”
炕沿上那木头渣子，扑簌簌往下掉。
牙缝里头，含含糊糊地往外挤着骂人的话，翻来覆去就那几个字：
“张大牛……”
“张…大…牛……”
“狗日的……老子……早晚弄死你……”
那股子恨意，跟施了肥的野草，在他心里疯长。
他觉得自己活着，就剩下个念想了。
等着！
等着看张大牛倒霉！
等着看他不得好死！
这源源不断的恨意，全变成了张大牛脑子里系统面板上，那一串串往上蹦的数字。
张大牛舒舒服服躺在自个儿床上，听着脑子里那动静，差点儿没乐出声来。
这贾东旭，可真是个“大好人”呐！
简首就是个走路的气运票子！还是不用他费劲儿，自个儿就哗哗往外送的那种。
他琢磨着，啥时候该给贾东旭送面锦旗去。
就写——“助人为乐，气运楷模”。
【叮！贾东旭对宿主恨意和杀意持续加深，掠夺气运值+1500！】
【叮！贾东旭……+1500！】
【叮！……+3000！】
提示音跟过年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响个没完。
张大牛摸了摸下巴。
得找个空儿，好好“关照关照”贾东旭，看看他那点儿气运，还够薅几天的。
这小子自从瘸着腿回来，就没见出过屋门。
天天这么恨，气运值再多，也顶不住系统这么抽啊。
等抽得差不多了……
也该送他上路了。
留着这么个玩意儿，成天跟条毒蛇似的在暗地里盯着你，惦记你的命，终究是个祸害。
……
另一头，易中海那心里头的小算盘，也彻底打响了。
贾东旭这腿……算是彻底交代了。
指望他养老？己经不可能了！
谁养谁还不知道呢！
至于傻柱……
那小子自从娶了媳妇儿，又知道了自个儿扣下他爹汇款那档子事儿，现在瞅见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想再拉拢回来？
难！比登天还难！
那浑小子，现在跟张大牛那小王八蛋穿一条裤子都嫌肥，跟灌了迷魂汤似的。
易中海坐在自家那把老椅子上，手指头，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着桌面。
眼神儿飘飘忽忽地，往窗户外头瞅。
最后，落在了中院贾家那扇紧闭的门窗上。
得换个道儿走了！
贾东旭是指望不上了……
可是……秦淮如……
易中海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了滚。
年轻……
屁股
也大……
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
一个模模糊糊，带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黏糊糊的，像条刚蜕皮的蛇，从他心底最阴暗的那个犄角旮旯里，慢慢地，探出了头。
这天下班，易中海又拎着个布袋子，里头装着小半袋棒子面，慢悠悠踱到了贾家门口。
这几天，他天天都来。
美其名曰——探望徒弟。
贾家屋门虚掩着。
易中海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哐啷”一声！
动静挺大，像是什么东西摔地上了。
“废物！你他娘的连个碗都端不住！老子养你干什么吃的！”
贾东旭那嗓子，又哑又冲，跟头受伤的野兽似的。
紧接着，是棒梗带着哭腔的尖叫：“爸……我不是故意的……”
“哭！哭你娘的丧呢！给老子滚一边儿去！”
易中海眉头几不可察地拧了一下，很快又松开。
脸上立刻换上一副又沉痛、又关切的表情，伸手推开了门。
“东旭啊，这是怎么了？跟孩子置什么气呢。”
屋里头那味儿啊，冲鼻子！
一股子酸臭味儿，混着熬中药那苦了吧唧的味儿，还有汗馊了的味儿。
熏得人首皱眉。
地上，碎碗碴子哪儿都是，黄澄澄的棒子面粥糊了一地，看着就糟心。
秦淮如正蹲在地上，拿块破布擦着，头发乱蓬蓬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也没抬头。
棒梗缩在墙角里，小脸儿吓得煞白，俩眼圈红红的，怯生生地瞅着炕上脸色铁青的贾东旭。
贾东旭自打瘸了腿回来，那脾气就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炸。
秦淮如就成了他的出气筒，不是打就是骂。
棒梗也跟着倒霉。
这孩子，以前被贾张氏惯得跟个小土匪似的，天不怕地不怕。
现在倒好，让他亲爹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喘。
那双瞅着炕上男人的小眼睛里，除了怕，好像……还有点儿别的？
是怨？
怨他爹？还是怨那个让他爹变成这样的……人？
【叮！棒梗因家庭变故及父亲打骂，对宿主产生间接怨恨，掠夺气运值+500！】
张大牛正琢磨着晚上吃点啥呢，脑子里冷不丁又响了一声。
他差点儿没乐出来。
嘿！
这贾家可真是……“一门忠烈”啊！
老的恨完了小的恨，连个半大孩子都开始给他贡献kpi了！
屋里头，贾东旭看见易中海进来了，脸上那股子凶狠劲儿，稍微收了点儿。
他心里清楚，眼下能指望的，也就剩下这个师傅了。
他强忍着腿上的疼，还有心里头那股子憋屈烦躁，硬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模样。
“师傅，您来了……”
“唉，” 易中海把那小半袋棒子面放到桌子上，重重叹了口气，走到炕边儿。
“好点儿了没？腿还疼得厉害不？”
“疼……怎么不疼……”
贾东旭眼圈儿一下子就红了，抡起拳头，“嘭”地砸了一下炕席。
“疼死我了！师傅！我这辈子……算是他妈的完了！”
“别这么说，东旭，” 易中海赶紧拍了拍他的胳膊，声音也跟着沉重起来，“好好养着，总会好起来的。”
“养好？怎么养好！”
贾东旭猛地抬起头，那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表情很是狰狞。
脖子上那青筋都蹦起来了，一跳一跳的。
“医生都说了！我这腿，好不了了！这辈子就是个瘸子！是个废人！”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胸口跟拉风箱似的，起起伏伏。
“都是张大牛！那个小畜生！那个王八蛋！”
他咬着后槽牙，那声音，冰冷刺骨。
“我就是死了变成鬼！也饶不了他！”
【叮！贾东旭对宿主产生强烈杀意，掠夺气运值+3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