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流言猛如虎
屋里安静得让人心慌。首发免费看书搜:看书屋
过了好半天。
“明儿个,先把钱给柱子。一千八,一分不能少。”
聋老太太终于开了口,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等晚上下了工,我老婆子跟你一块儿,亲自去一趟,找柱子好好说道说道。”
易中海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松了一大口气,连连点头哈腰。
眼里重新冒出点希冀的光来。
“哎!哎!谢谢老太太!谢谢老太太!我明儿一早就去取钱!一准儿把钱给他!一分都不少!”
他声音里全是劫后余生的感激,感觉自己养老的希望,好像又回来了那么一点点。
聋老太太闭上了眼睛,脸上那些深深的褶子堆在一起,看着好像真的很疲惫。
“行了,你先回吧,我老婆子乏了,想歇会儿。”
她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那意思就是撵人了。
易中海站在原地,脚底下跟生了根似的,磨蹭了一下,没立刻走。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往前凑近了点,压低了声音,几乎是用气声问:
“老太太……那……那个张大牛……咱们……就这么算了?”
他声音里那股子刻骨的恨意,藏都藏不住,拳头在袖子底下悄悄攥得死紧。
“那小子!处处跟我对着干!今儿……今儿还当着全院那么多人的面,让您老人家下不来台……”
聋老太太猛地睁开了眼!
那眼神,跟两把淬了冰的刀子似的,吓得易中海心脏一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你现在还有心思琢磨那个?”
她声音冰冷,平淡得听不出一点情绪波动。
“你自个儿的名声,在院里头都快臭成啥样了?还有脸想别的?”
“先给老婆子我夹着尾巴做人吧!把柱子那头的事儿捋顺了,再说其他的!”
易中海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眼里全是憋屈和不甘,想发作又不敢,只能硬生生憋着。
“可那小子太横了!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我以后在院里还有什么威信?”
“你还有脸跟我提威信?”
聋老太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满是嘲讽。
“今儿这事儿传出去,你在院里还有个屁的地位?还威信?先顾好你自个儿那摊子烂事儿吧!”
易中海脸上臊得慌,一阵红一阵白的,火辣辣的疼。
但他很快就把那点难堪和羞辱给强行压了下去,重新换上那副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样子。
“是……是……老太太您教训的是,我听您的。”
他低下头,语气蔫了吧唧的,像霜打的茄子。
“去吧,明儿个,钱,备足了,别出岔子。”
聋老太太挥了挥手,不再看他。
易中海如蒙大赦,转身出了屋。
关门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可就在他转过身去,门板合上的那一瞬间,他眼睛里闪过的,全是怨毒和不甘的光。
屋里,只剩下聋老太太一个人。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昏暗的光线里,半天没动静。
窗户纸上,映着外头朦胧的月光,惨白惨白的,照在她那张布满沟壑、如同老树皮般的脸上,显得有些阴森。
她想起张大牛那个半大小子。
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好像什么都瞒不过他似的,能看透人心。
还有他身上那份不属于那个年纪的镇定……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
不像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该有的样子。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拐杖,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像条冰冷的蛇,悄无声息地,慢慢爬上她的心头。
“看来……是得派人……好好查查这个张大牛的底细了……”
聋老太太眯缝着眼,对着空荡荡的屋子,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
“要是……他敢坏了我的大事……”
“哼……老婆子我……就让你从这西九城里……彻底消失……连点渣都不剩……”
这话,轻飘飘的,像毒蛇吐信子时发出的“嘶嘶”声。
在这死一般寂静的夜里,听着,格外瘆人。
……
与此同时,系统空间里。
张大牛正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琢磨着晚上是吃红烧肉还是酱肘子。
脑子里突然“叮咚”响了两声清脆的提示音。
【叮!易中海对宿主产生强烈恨意及杀意,掠夺气运值+2000点!】
【叮!聋老太太对宿主产生杀意,掠夺气运值+1000点!】
【宿主张大牛-当前气运值:2.88万】
“嚯!效率挺高啊?这就3000点到手了。”
张大牛眉毛往上一挑,嘴角跟着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
“这
西合院,还真是个风水宝地,简首就是我的专属提款机啊。”
“嗯?聋老太太……对我起了杀心?”
张大牛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有意思,真有意思。”
“我这还没怎么着呢,这老太太就这么沉不住气,急着跳出来送人头了?”
“看来,这老聋子身上藏着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还要多,还要深啊。”
他伸了个懒腰,脸上那表情,轻松得很,甚至带着点兴奋。
好像根本没把这俩老东西的杀意当回事儿。
反而……觉得这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第二天。
易中海扣傻柱生活费这事儿,果然不出张大牛所料。
被刘海忠和许大茂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嘴巴,添油加醋地那么一嚷嚷。
就一夜的工夫。
这事儿就像长了翅膀似的,呼啦一下就从南锣鼓巷95号院,传遍了附近的几条胡同。
甚至连轧钢厂里头,都有不少人开始偷偷议论这事儿了。
闲话碎语跟苍蝇似的,嗡嗡嗡到处乱飞。
人们在背后指指戳戳,看易中海的眼神,都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儿。
“哎,听说了没?”
“就那个轧钢厂的七级钳工,叫易中海的。”
“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背地里黑人家孤儿寡女的钱!”
“听说好几百块呢!啧啧!”
“我的天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老家伙,蔫儿坏!太不是东西了!”
“我就说嘛,看人不能光看表面,有些人啊,心都烂透了……”
这些话,像一根根烧红了的钢针似的,毫不留情地扎在易中海的心尖上。
他走在路上,都觉得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戳脊梁骨。
那滋味,让他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