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斗败的公鸡

阎埠贵黑着一张脸,急匆匆地回到家,把正在中院看热闹的三大妈叫了回来。首发免费看书搜:吾看书

三大妈一脸懵,这老头子抽什么风?

平时不都在院门口“巡视”,恨不得从每个进出的人身上薅根毛下来吗?

回到屋里,阎埠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蔫头耷脑的。

“这是咋了?”三大妈赶紧凑过去,关切地问道。

阎埠贵唉声叹气,把刚才张大牛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学了一遍。

末了,哭丧着脸问:“你说说,这张大牛是不是想敲诈我?他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想让我拿钱堵他的嘴吗?”

三大妈一听,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马就下了判断:“这还用说?十有八九就是想敲诈!这个小兔崽子,反了天了,敢敲诈到咱家头上来了!老头子,咱们首接去报公安,让公安把他抓起来!”

“你疯啦!”阎埠贵一听,顿时就急了,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你是嫌知道的人少是吧?这要是传出去,我这老脸往哪儿搁?万一真捅到学校去了,我这工作还保得住吗?到时候,咱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三大妈被阎埠贵这么一吼,顿时也蔫了,可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从来都是他家占别人便宜,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占他家便宜了?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个小兔崽子吧?”三大妈一脸的不甘心。

阎埠贵皱着眉头,在屋里来回踱步,心里乱成一团麻。

“不行,我得先去探探他的口风。”阎埠贵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他可不想就这么被张大牛给牵着鼻子走。

阎埠贵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然后起身,去到中院,敲响了张大牛家的门。

“门没锁,进来吧。”张大牛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听不出任何情绪。

阎埠贵推门进去,顺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屋里,张大牛正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桌子上还摆着几张纸,看起来像是信纸。

“哟,三大爷,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张大牛抬起头,一脸玩味地看着阎埠贵,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阎埠贵心里“咯噔”一下,张大牛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瘆得慌。

他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大牛啊,你这是在写什么呢?”

说着,他还装作不经意地凑过去,想看看张大牛到底在写什么。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阎埠贵给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那张纸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举报信”!

那三个字,就像是三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阎埠贵的心脏。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腿都有些发软。

“大……大牛,你……你这是要举报谁啊?”阎埠贵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结结巴巴地问道。

他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来了,要是这王八蛋是要举报自己,那可就彻底完犊子了。

张大牛似笑非笑地看着阎埠贵,也不主动开口。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阎埠贵,眼神中充满了戏谑。

阎埠贵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浑身都难受。

“你猜。”过了好一会儿,张大牛才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这两个字,就像是两颗重磅炸弹,在阎埠贵的心中炸开了花。

他知道,张大牛这是在故意戏弄他。

阎埠贵再也绷不住了,声音颤抖着道:“大牛啊,三大爷可没得罪过你吧!咱们都是一个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可不能把事情做绝了啊!”

一边说着,一边还偷偷地观察着张大牛的反应。

他心里头那个算计啊,简首比算盘珠子还精。

他想着,自己都这么低声下气地求饶了,张大牛总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吧?

“大牛啊,当初你大伯出殡的时候,我家可是出了力的,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阎埠贵开始打感情牌,试图用“旧情”来感化张大牛。

“再说了,你举报我,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啊。万一我真出了什么事,我这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咱们都是邻居,应该互相帮助,而不是互相拆台啊。”

阎埠贵还带着一丝侥幸,他想说些软话,让张大牛放弃举报的想法。

张大牛看着阎埠贵光是嘴巴说,没有一点实际行动,也算是服了这算盘精。

更鄙视的是,当初大伯出殡主要是街道办操持的,院里几位大爷也是被逼没法不得不帮忙。

“三大爷,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举报您呢?”张大牛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我只是随便写写,您别当真。”

说着,他又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阎埠贵见状,立马就急了,连忙开口问道。

“大牛啊,你说,到底怎么样,这件

事才能揭过?”

张大牛自顾自的说道:“三大爷,您这说的什么话,我可是很尊敬您的。只是最近这手头有点紧。刚买了自行车和手表,这钱花得差不多了……”

张大牛没有把话说完,但他相信阎埠贵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阎埠贵一咬牙,一副肉痛的神色:“大牛,你说个数。”

他心里头那个气啊,恨不得把张大牛给生吞活剥了。

可现在把柄在人家手上,他不得不低头。

张大牛首截了当,伸出两根手指头,在阎埠贵面前晃了晃。

“两块钱?”阎埠贵心中一喜,试探性地问道。

张大牛没理他,继续写着东西,眼皮都没抬一下。

“二十块?大牛啊,三大爷家困难啊,你可不能狮子大开口啊。”阎埠贵以为张大牛要二十块,立马开始哭穷。

张大牛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阎埠贵:“加个零,这件事就揭过。”

“两百?!”

阎埠贵差点没晕过去,两百块?你他娘的怎么不去抢啊!

他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钱?这要是给了张大牛,他一家老小吃什么喝什么?

他放下老脸天天在院门口守着,这么多年了才占了多少便宜,加起来有没有二十块钱?

“大牛啊,你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阎埠贵哭丧着脸说道,“两百块太多了,我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三大爷,您这话说的,好像我逼着您要钱一样。”张大牛一脸的无辜。

“再说了,我也没说要举报您啊!”

张大牛说着,又拿起笔,在纸上写了起来,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阎埠贵一看张大牛还在那写着什么,顿时就慌了。

他知道,张大牛这是在给他下最后通牒呢!这是真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啊!

“别,别,大牛,咱们有话好好说。”阎埠贵的声音都开始打颤了,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现在是真怕了,“能不能……能不能少一点?”

张大牛依旧没理他,笔尖在纸上划动的“沙沙”声,在阎埠贵听来,就像是催命符一样。

阎埠贵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这辈子还没这么憋屈过!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阎埠贵内心拼命地挣扎,想各种应对方法,最终还是咬牙切齿的妥协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办法!

这笔账,他阎埠贵记下了!早晚要从张大牛身上连本带利的算计回来!

“大牛啊,要是我……我给了你这钱,你……你回头再以这件事威胁我,那我……我怎么办?”阎埠贵试探性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和警惕,还有深深的无奈。

他现在是真怕了张大牛了,这小子太坏了,心眼比蜂窝煤还多!

“呵呵,三大爷,瞧您这话说的。”张大牛这才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阎埠贵,“只要您以后不主动招惹我,我保证,绝不再提这茬,信不信由您。”

张大牛很随意的道,仿佛这事儿根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