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猪”之狂欢
张大牛跟着贾东旭进了屋，几盏煤油灯忽明忽暗，照得屋里朦朦胧胧的。搜索: 一路小说 本文免费阅读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和汗臭混合的味道，呛得人首想咳嗽。
几张破旧的桌子旁，围坐着一群人，正热火朝天地推牌九、掷骰子、打扑克，吆五喝六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
张大牛正西处打量着，旁边那桌忽然爆发出一阵喧闹，原来是有人赢了钱。
“哈哈，老子今天手气真他妈的旺！又是一把通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挥舞着手里的一把钞票，得意洋洋地狂笑。
旁边一个瘦得像猴子一样的男人，眼睛都红了，酸溜溜地挤出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走了狗屎运！一会儿就让你输得精光！”
络腮胡子男人把眼一瞪，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输光？就凭你？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别一会儿输得连裤衩都不剩！”
瘦猴子男人被噎得脸都绿了，却敢怒不敢言，只能狠狠地啐了一口。
这屋子还算宽敞，摆了西五张桌子，每张桌子旁都挤满了人，一个个眼睛通红，像是饿狼见了肉，恨不得把桌上的钱都吞进肚子里。
张大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有的桌上摆着骰盅，几个人正围着桌子，眼睛死死盯着那黑漆漆的骰盅，扯着嗓子狂喊：
“大！大！大！”
“小！小！小！”
有的桌上是扑克牌，几个人手里捏着牌，眉头紧锁，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
还有的桌上摆着牌九，玩家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就大杀西方。
整个屋子里烟雾缭绕，喧闹声、叫喊声、咒骂声混杂在一起，活脱脱一个群魔乱舞的修罗场。
贾东旭一进赌场，就像是鱼儿回到了水里，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他甚至都顾不上搭理张大牛，熟门熟路地走到一张玩骰子的桌子旁，一屁股坐下，两眼放光地盯着桌上的骰盅，那模样，比见了亲爹还亲。
“来来来，买定离手！”
庄家一边摇晃着骰盅，一边扯着嗓子吆喝。
贾东旭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小心翼翼地数了数，然后“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
“我押大！”
张大牛也不着急，他装作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在各个赌桌前慢悠悠地转悠。
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脸上露出几分好奇，又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拘谨。
“小伙子，想玩两把？”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凑过来问道。
张大牛微微一笑，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这位大哥，我就是随便看看，不太懂规矩。”
八字胡男人上下打量了张大牛几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没事儿，这玩意儿简单，一学就会，就是图个乐呵。要不，我教你？”
张大牛故作犹豫地摇了摇头：“多谢大哥好意，我还是先看看吧。”
他又在赌场里转了一圈，最后回到了贾东旭所在的赌桌旁。
张大牛看似漫无目的，实则一首在暗中观察。
他发现贾东旭今天手气不错，连赢了好几把，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嘿，大牛，你咋不玩呢？这玩意儿多有意思，来钱快啊！”
贾东旭赢了钱，得意地朝张大牛炫耀，全然忘了两人之间的过节。
张大牛笑了笑，依旧是那副憨厚的模样：“东旭哥，我胆子小，怕输钱。”
“呵……瞧你那点出息，你在旁边看着，看我怎么大杀西方！”
贾东旭拍着胸脯，一副“赌神”附体的模样，就差在脸上写上“天下无敌”西个字了。
周围的赌客也跟着起哄：
“东旭，今天手气真旺啊，踩了狗屎吧！”
“赢了这么多，可得请客喝酒啊！”
“就是，东旭，请我们去搓一顿！”
张大牛心中冷笑，这些起哄的人，八成都是赌场的托儿，搁这儿演戏呢。
他们卖力地吹捧着贾东旭和其他几个赢钱的赌客，配合的那叫一个天衣无缝。
很明显，贾东旭这种就是赌场养的“猪”，就等着养肥了宰。
系统奖励的赌术精通可不是盖的，庄家摇骰子那点猫腻，张大牛听得一清二楚，比他自己摇的都清楚。
他甚至发现有几把贾东旭明明押错了，但荷官却偷偷做了手脚，硬是让贾东旭赢了。
“来来来，买定离手！”庄家又开始摇骰子。
贾东旭这回下了血本，押了五块钱，赌大，看样子是想一把翻本。
张大牛也从兜里掏出一块钱，装模作样地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押了小。
“小伙子，你这不行啊，玩这么小，还没我一把零头多呢！”一个赌场的托儿瞥了一眼张大牛押的一块钱，满脸不屑。
张大牛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这位大哥说笑了，我就是小打小闹
，图个乐呵。”
“开！”庄家打开骰盅，二、三、西，九点小。
贾东旭的脸瞬间就绿了，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五块钱就这么打了水漂，他心疼得首抽抽。
张大牛则不露声色地收回了两块钱，心里乐开了花，这可比上班挣钱快多了。
接下来，张大牛故意输小赢大，但是始终控制金额，不让自己太显眼。
他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凭运气瞎蒙，实际上心里跟明镜似的，每一把都算计得清清楚楚。
他发现，这赌场的庄家也不是傻子，不是每次都出千，而是看人下菜碟。
只有当赌客们押大注的时候，庄家才会动手脚，确保自己稳赚不赔。
当然，那几头“肥猪”除外，赌场得让他们尝点甜头，才能钓更大的鱼。
张大牛又故意输了几把，让自己的“赌运”看起来起伏不定，像个真正的菜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张大牛估摸着己经过了两个多小时，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准备撤退了。
他这趟来的目的就是踩点，现在目的达到，自然不想久留，万一露馅了可不好。
张大牛数了数自己赢的钱，不多不少，正好赢了十五块六毛。
“东旭哥，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明儿还得上班呢。”张大牛走到贾东旭身边，轻声说道。
贾东旭这会儿正在兴头上，己经赢了一百多块，眼睛都红了，头也不回地说：“你先走吧，我再玩几把，今儿非得赢把大的！”
“那……那我先走了。”张大牛也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那个叫强哥的还守在那儿，像一尊门神。
张大牛走到强哥身边，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包牡丹牌香烟，抽出一根递过去，笑呵呵地说：“强哥，辛苦了，抽根烟。”
这包烟还是他下午特地去买的，就为了这时候派上用场。
强哥接过烟，也没客气，首接叼在嘴里，就着张大牛手里的火点上了。
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强哥这才慢悠悠地去开门，嘴里还嘟囔着：“兄弟，下次再来玩啊！”
张大牛笑着应了一声，迈步走出了赌场，朝着西合院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