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小章

他胸腔里燃烧着什么火焰？

泽利斯思考着，想了一会儿，想不出来，就此作罢。

此时此刻，某个长腿男模级的发泡二舅仍然在思考。

他还记得迪克·格雷森皱着眉，那双蔚蓝的眼眸粹着愤怒的火，格外的明亮。

他为杰森擅自做出的决定感到愤怒。

他说：“你擅自为他选择了道路，让他以平凡的普通人姿态过活。可你是否想过，如果他愿意和你站在一起面对黑暗呢？”

那时候的杰森作何反应？

他只是冷嗤一声，没有把迪克·格雷森的话放在心上。

杰森只想给泽利斯最好的，而在那时杰森那颗伤痕累累的心中，灰色地带绝对不是好的选择，灰色地带意味着与危险为伍，杰森更是因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在他一片灰寂的世界中，看不到一点明亮，他又怎么能把泽利斯拉下来？

所以杰森擅自为泽利斯选择了更好的那一边，他将泽利斯推到了太阳下面。

但如今，杰森早已和蝙蝠家族和解，他也知道哪怕在残酷的灰色地带仍然有人记得他、仍然有人在乎他，灰色地带并非像他以前看到的那样糟糕。

而就连那段最糟糕岁月之前的日子，他也是明媚的、跟在蝙蝠侠身边的他是最幸福的时候。

于是杰森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他是不是应该重新给泽利斯一次选择的机会。

他没有忘记泽利斯是怎么被他捡到的，泽利斯的身份注定了他应该与他们、与蝙蝠家族为伍。

现在一个机会就摆在杰森面前，杰森决定顺其自然，但他依然有些紧张，他放轻了呼吸的节奏。

等待着泽利斯说出那句话。

“难道、难道——”

“难道你是给蝙蝠家族洗碗的？”泽利斯问。

杰森嘴角狠狠的一抽，泽利斯的脑子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他的猜测为什么能如此离谱？

不能说和真相擦边吧，只能说和真相毫无关联。

他到底刚从是怎么想的？想着告诉泽利斯关于灰色地带的那些？

就泽利斯这个灵活的小脑瓜子，要是真的涉足了灰色地带，那才是灰色地带的耻辱吧。

杰森飞快地解下身上的围裙，然后反手套在了泽利斯的脖子上。

“恭喜你获得了洗碗的机会。”

泽利斯眨了眨眼，老实的端着碗筷进了厨房。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猜测有点过于离谱了。

“所以二舅，你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

杰森说：“干得比较杂，一些文书工作我会干。”比如替黑面具整理资料、与其他帮派联络等等，这些都是为了有朝一日摧毁黑面具的帮派。

“更多的时候还是出外勤。”带领黑面具帮的马仔们揍其他帮派的马仔，以及和自己的红头罩帮马仔们情意绵绵的打假赛。

“偶尔也会充当医护人员的活儿。”把受重伤、还没死透的黑面具帮马仔抬到角落里弄死，并向黑面具宣布死亡通知书。

“财产清算也在内。”呵……

“有的时候没别的工作时，也会去街头卖辣热狗。”辣热狗摊贩老板可是他一直用的马甲之一，辣热狗摊出现在任何街道都合情合理，他通常收集情报也用这个身份。

当然，杰森没有说，除了这些在黑面具帮干的事儿外，他背地里还是韦恩家族的神秘二少、蝙蝠侠的二代罗宾、冰山餐厅以及某赌场的幕后老板，法外者的领袖……好了这里站不下了。

泽利斯对杰森肃然起敬的同时，突然感到了一阵心酸。

原来他的二舅养他也是很不容易的，要一个人打这么多份工才能养的起他啊。

“二舅，你辛苦了。”泽利斯真诚的说，虽然作为游戏玩家，他对npc的付出向来是持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

但npc也是需要玩家先付出的，比如那又臭又长的支线任务。泽利斯没有忘记，他以v的身份与强尼银手相处了多久才最终得到了那辆保时捷以及对方的配枪和外套。

这是一种相互的关系，你为npc付出了，所以npc回报你奖励。

但杰森·陶德不一样，泽利斯未曾付出给他任何，他却总是在对泽利斯好。

本来懒散靠在那张烂沙发上的杰森因为泽利斯的话猛地坐直了。

小伙汁，坐正了。

杰森从来都不擅长应对感情牌，他也从没想过泽利斯会这样对他说。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泽利斯的声音隔着一段距离有些模糊，但其中的疑惑显而易见。“我什么也没有为你付出过。”

“我是你二舅，我当然应该对你好。”

“何况。”杰森转头看向厨房的方向，他低笑一声：“你早在我最糟糕——”的时间里就为我付出过了。

这句话杰森没能说完。

只见厨房的门内，看不见那道显眼的红色身影。只能看见洁白的泡沫覆盖了整个厨

房。

“你在干神魔？”杰森沉默了一秒问。

泽利斯含糊不清的声音从泡沫里传来：“如你所见，我在洗碗。”

杰森：我看见什么了？在一堆足以覆盖整个厨房，甚至还在向外延伸的泡沫里，他什么也看不见。

杰森决定去拯救一下自家疑似生活废材的小树苗，他冲进了那堆泡沫里，成功把泽利斯从柠檬味的泡沫里拿出来，于是他得到了红发的圣诞老人。

杰森没好气的抽了两张纸巾给泽利斯擦脸上的泡沫，又像是给猫咪洗脸的人类一样，抓着纸巾给泽利斯擦脸。

泽利斯下意识地扭动起来。

杰森不明白，为什么泽利斯洗个碗都能捅这么大的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