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谁有治水之计？
哭了？
这妮子哭了？
李彧一愣，微微侧头看向了坐在桌边的端妃。
只见后者一只手紧紧握住毛笔，笔尖的墨水已经滴到了纸上，滴出了一块墨迹。
另一只手不停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贝齿紧咬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哭声被李彧听见。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这些年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全都爆发了出来。
她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呜呜……”
她意识到自己的哭声恐怕已经打扰到了李彧。
依依不舍地将笔轻轻放下。
起身朝着李彧躬身行了一礼。
“抱歉，大人，我……我没能完成你的考验。”
“我这就离开。”
“我……我回皇宫去了……”
呼……
端妃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起身离开。
她既然没有通过李彧的考验，自然就没资格再在这里待下去。
虽然皇宫对她来说尽是绝望和冰冷，但她更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慢着！”
李彧却叫住了她。
她的手从门扉上放下，转过身，低着头，心中怀着恐惧，等待着李彧的谩骂。
努力咬着嘴唇，死都不发出任何声音来。
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
只要她没有做好那些娘娘和妃子们交代她的事，等待她的都是侮辱、谩骂、甚至是毒打。
但她即便眼泪模糊视线，沾湿 地面，她也绝不求一声饶。
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这次，也不例外。
滴答……
看着滴落在地上的泪珠，李彧心中稍有愧疚。
温声道。
“先不着急回去。”
“我先问你，你叫什么？”
“水……水月。”
“覃水月。”
端妃轻声道。
“水月……好名字！”
李彧点了点头。
“你通过我的考验了，你可以留下。”
“以后，就当我李家的账房先生，兼……”
李彧伸出手指，勾起覃水月的下巴。
笑着道，“我的女人！”
“是，是。”“多谢大人。”
覃水月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本已经失去了全部希望，此刻却又路转峰回。
自己能待在大人身边了，她心中松了一口气。
只觉得拨云见日。
可李彧口中的‘我的女人’这四个字，又让她脸色绯红，忍不住娇躯微颤。
她虽然挽起妇人发髻，且是先皇贵妃，但她却还从未被临幸过。
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听见李彧这般露骨，轻狂的话，一时间羞怯难掩。
种种复杂的心情涌上心头。
泪水如泉般涌了出来。
她咬着牙，忍着哭腔，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重重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当好账房先生和……和大人的女人！”
说完这句话，覃水月脸色通红，羞怯难忍。
浑身酥酥 麻麻的，身子有些发软。
咕咕——
忽然，覃水月的肚子里传来了响动。
她面色一红，低下了头。
李彧轻笑一声。
“饿了吧？”
“走，我带你去吃饭。”
“嗯……”
覃水月点了点头，跟在了李彧身后，紧紧地跟着。
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一样！
“……”
今天是覃水月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她终于摆脱了皇宫那个让她恐惧地方，还有幸遇到了李彧这般好的人。
给她做饭，给她买新衣服，吃完饭后还给她讲那个她解不出来的‘鸡兔同笼’的问题。
从小到大，父亲好赌，母亲逃跑，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这般爱护关心她的人。
她心中的冰冷在这一下午的相处中已然融化，变得温暖如春。
天色渐晚。
覃水月吹熄了屋内的烛火，轻轻褪下罗裙鞋袜，如同一只游鱼一般钻进了李彧的被窝。
一张我见犹怜的小脸上满是娇羞。
腴丰的身子挤压的李彧心头火起。
被顶了一下，覃水月脸色更红了，她双手扶在李彧健硕的胸膛上，将脸凑到李彧耳边。
羞怯的声音似要滴出水来，“夫……夫君，要，要……我。”
李彧红了双目，再也顾不上怜香惜玉。
……
此时，深夜。
皇宫之中。
萧明月还未休息，连带着秋萍也跟着一起在暖阁之中侍奉左右。
桌案上，是数不清被萧明月揉成的纸团。
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字。
哗啦——
将刚写完的一张纸再次揉成一团扔到一边，萧明月颓然的深深呼了一口气。
扔掉笔，趴在了桌案上。叹气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些计划都不完善……”
“究竟该怎么治水啊？”
“呼！”
秋萍也从一边堆积如山的历朝历代治水的纪实中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烛火灯影，只感觉一阵头晕眼花。
叹了口气。
接话道，“历朝历代的记载，太……太偏颇了。”
“都是根据具体的水患来写的治理方略。”
“能用上的很少。”
“也大多都不适合河间府的情况。”
“那可是黄河决堤，加上冲毁河间府城，还有几十万的流民。”
“纵观历史，都没有一次这般规模的水患！”
“……”
萧明月也沉默了。
“看来，光凭我们两人，恐怕是无法列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治水纪要了。”
“还是得靠朕这朝堂上的文武百官。”
“好在李彧已经帮朕清理了不少萧乾的党羽。”
“如此以来，捣乱的人就少了。”
“干实事的臣子便能出头了。”
“行！”
秋萍想了想，最终也点了点头。
两个人的想法和精力是有限的，若是这么大的一个治水需要她和皇帝亲力亲为，殚精竭虑。
还要这群臣子做什么？
“那就等明日朝会，陛下拿出来问问吧。”
“嗯。”
萧明月点头。
“只能如此了。”
……
第二日一早。
经过李彧三番两次的挥起屠刀之后，大周朝官如今只剩下了不到六成。
这里头还有少部分是萧乾的党羽，都是些漏网之鱼。
剩下大部分，都是中立。
两不相帮。
少了那些在朝堂上跳的最欢的一群人，朝堂好像失去了许多活力。
但好在，听话了不少。
金殿之中，龙椅之上。
萧明月头戴冕旒，一双破局威严的凤眸望着朝堂之上的百官。
朗声道。
“治理河间水患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必须立刻拿出一个章程来。”
“诸位爱卿，谁有治水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