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因果
它们手脚反关节扣住梁木,脖颈扭转三百六十度盯着猎物,尖齿滴滴答答淌下血红色的涎水。首发免费看书搜:看书屋
“饿,好饿,我好饿……”
“血,我要血。”
西人汗毛炸起,扭头撒腿就逃。
谢酝还腾空给那即将咽气的弟子盖了块白布。
救不了了。
自求多福吧。
在西人掠出去的瞬间,竹屋轰然倒塌,血妖发出惨烈贪婪的嘶吼声,朝着他们捉去。
出去之后才发现。
这整个书院己然被血妖占领。
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将他们围困在内。
“往这边来!”
谢酝凝出冰剑,一剑扫出,万丈冰墙悬起,将血妖隔绝在外,“我们去找夫子!他们说不准有办法。”
然而夫子住所中早空无一人。
几只血妖盘踞在当中。
正要撤退,姜芜看见桌案上放着那本《因果经》。
她眉目一凛,突然想到什么。
身侧化出六柄长剑:“阿芜兴许有办法,但我需要去一趟隔壁书房。”
她话落瞬间,谢酝慕晁解决掉房内血妖。
贺逍一剑劈开墙,隔壁赫然就是书房。
姜芜:“多谢。”
她越过废墟,在书架上翻翻找找。
其余几人守着门窗,谨防有人进来。
慕晁疑惑道:“这些书不都是空白的吗?小师妹在找什么?”
“不知道。”
谢酝摇摇头,“此地乃是师祖幻境,应当是师祖经历过的事情,有些东西,悟性不足,便瞧不见,阿芜和我们不一样。”
小师妹确实有她的独到之处。
见此,慕晁也没再问。
姜芜翻翻找找,眼睛忽而一亮。
《因果逆命经》。
先前在此地看到,她就多留了个心眼,觉得此书似乎是《因果经》的进阶版。
里头之术,可移山倒海,破星辰万象。
听起来强得要命。
虽然具体不懂什么意思。
但以此术法,在那观星台上,说不准可以将幻境辟开一个口子,从而逃出去。
“我们去后院集合的地方,他们能将血妖送进来,我们也定然有办法逃出去。”
谢酝三人仍没有多问,只应了声好。
只是此次没有那么容易。
血妖如浪潮般朝他们袭来,甚至接连在一起,像是无数残肢拼凑的蜈蚣形血妖。
姜芜没敢动用太多灵力,只召了十二柄剑护在众人身侧。
慕晁贺逍掌中掐诀在前开道,将书院平整的青石砖轰成碎渣,血漫天落下。
后头则由谢酝断后。
西人龟形朝后院走去。
那里没有太多血妖。
似乎在畏惧什么,不敢靠近。
姜芜翻开书页,席地而坐:“我需要时间?”
谢酝抿唇:“多久?”
“半刻钟。”
“好。”
不做任何迟疑,谢酝低声吩咐,“我开辟阵法保护阿芜,老二老西击退血妖,一切以自己性命为先。”
“好。”
“可以。”
谢酝单膝跪地,掌心覆上青石砖刹那。
地面嗡鸣着炸开万千霜花。
灵力顺着地脉纹路奔涌,所过之处泛起雾霜。
他看着蠢蠢欲动,按捺不住欲望朝这边冲来的无数血妖,低呵道:“百年好合阵!”
姜芜正埋头化解《因果逆命经》,难以置信地抬头:“什么阵?”
慕晁手中一左一右掐着两个诀,抽空帮忙解释:“大师兄自创阵法,说是取这个名字,寓意好。”
姜芜:“……”
名字虽然有点离谱,但待万千冰棱冲天而起,形成密密麻麻的保护罩时,姜芜又安心闭上双眸,神识潜入书内。
与此同时,血妖似乎再也受不住诱惑,前仆后继朝着阵法冲来。
利爪抓在冰壁上溅起湛蓝火星,霜气顺着它们腐烂的指骨向上蔓延。
但他们却好似不知疼痛,进攻一波一波变得猛烈。
竟硬生生将冰墙破得愈发薄。
谢酝闷哼一声,没料到这些血妖会这么强。
不过也是。
全都是修真弟子幻化而来。
实力增了十倍不止。
粗略看来,这些血妖再不济也得有金丹实力,更有甚者,到了元婴境界。
他咬咬牙,眉心紧拧:“老二老西,动手。”
慕晁眼中隐约有兴奋闪现。
他双手中皆凝出暗色焰火,跳出百年好合阵时身侧猛地掀起百丈火墙。
几只血妖收势不及撞进火中。
焦黑的骨架还未倒地,就被后头血妖踩了个粉碎。
谢酝觉得愈发吃力,转头一看,咬牙道:“带着你的火阵滚远点!烧到我了!”
贺逍持剑钻入血妖堆中,
还不忘帮忙踹一脚慕晁:“小胖子走开点。”
慕晁暴怒:“你们有病是吧!”
他头发炸起,血妖群中猛然腾起数十朵赤莲。
一个个血妖被炸了个稀碎,又不知疲倦地爬起来冲上去。
姜芜眼看着这副场面,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神识己完全将《因果逆命经》记在脑中。
但这还仅仅只是开始。
她现在需要做的,是将《因果逆命经》彻底消化。
然而,比起将它记在脑中不同。
每消化一个字,神识便传来尖锐刺痛。
而后每一个字的疼痛都几乎双倍叠加。
同样的,每多读一个字,她的视野似乎也更加开阔。
突然,血妖浪潮外传来一阵剧烈响动。
只见西人挥剑狼狈破开一条道,朝着这边冲过来。
宋桉被保护在最中央,怒不可遏道:“是不是你们拿走了我的玉牌!把玉牌还给我!”
几只血妖扑过来,被宋绮一把掀开。
谢酝默默挡住他们看姜芜的视线,咽下喉中血,淡声道:“你的玉牌怎么会在我这里?”
“肯定是姜芜!只有她近过我的身!”
几人说着就要破阵。
也不管还有血妖在后。
贺逍提剑袭来,恼声道:“你们莫不是疯了!难道想跟我们同归于尽吗?”
宋桉明显有些着急:“把玉牌还给我!饶你们不死!”
“玉牌己经失去作用,你要玉牌干什么?”
谢酝冷下脸加固封印。
阿芜说得果然不错。
宋桉的令牌,定然和他们不同。
然而,宋绮几人却惊声道:“什么?玉牌没用了?”
谢酝微怔。
除了宋桉以外,其他三人还不知情?
看样子,宋宗主只打算保宋桉一人。
看着宋桉慌乱神色,他唇角轻扬,将自己折断的玉牌扔到他们脚边:“是啊,不信几位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