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恶心
“你确实没说过。首发免费看书搜:肯阅读 ”
姜芜挑眉,毫不客气地讽刺道,“因为你根本没想让我活着走出昭华宗。”
祁画目光下敛,清冷眉目中透出一抹懊恼。
但也只瞬间,祁宗主就收敛起所有表情,低声道:“当初并非我本意,是有人蒙蔽了我双眼......”
他抿紧薄唇,极为难得地退步道:“阿芜,你也瞧见了,今日收徒礼何其盛大,只要你愿意,这场收徒礼,可以是为你而举办的。”
他紧盯着她,循循善诱:“日后,你将是我唯一的亲传弟子。”
“我不愿意。”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姜芜快速开口,“就算全天下人都死绝了,只剩你一人,我也不愿意。”
这种话祁画己经不是第一次听了。
他隐隐喘不上气,耳边嗡鸣,眼眸墨色漆黑,嘴唇细微颤动,好半晌,讽刺问:“是因为清荷?”
“是啊。”
提到清荷,小姑娘眼睛都弯起来,“我师父漂亮,待我好......”
“据我所知,她根本没有教过你任何心决术法,甚至对你不管不顾。”
祁画忽而出口打断,情绪竟莫名有些激动,“她能给你的,本尊能给你更多。”
“......”
到底在上演什么霸总桥段啊?
姜芜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至少,她没要我性命。”
这话一出,祁画好似全身泄力。
谪仙似的人,眼下嘴唇苍白,双目浑浊。
“不过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姜芜好似看不见他的崩溃,眼中透着单纯的明媚,偏偏话出口却极为残忍,“我刚刚都己经说过了,这世上就算只有你我二人,我也不愿意拜你为师,因为......”
“你真的很让人恶心。”
“......”
这回不等祁画再说什么,祁谣挣脱束缚上前,抓住姜芜的手,二话不说将她带离此处。
待到转角处,祁谣脚步一顿,隔空传音:“兄长,你若还想做这万人之上的宗主,就不要再招惹姜芜。”
-
虽然不需要,但姜芜仍是被祁谣安安全全送到清荷身边。
临离开前,祁谣板着一张冷冰冰的小脸,叮嘱她:“若是有事,我远比我兄长来得靠谱,你尽管找我就好。”
大殿上座,清荷将剑往桌上一摁,远处几个昭华宗长老灰头土脸地缩了缩脖子,脸色有些难看。
显然,刚刚强行被清荷拉去“切磋比试”一番,令他们身心俱损。
“来。”
清荷朝姜芜勾勾手,“还有哪个以前欺负过你,跟师父说,来都来了。”
恰在此时,凤鸣钟响盖过姜芜即将出口的声音,正高声谈论的修真界众人骤然失声。
只见玄冰玉柱后转出半幅月白华袍,祁画一改方才狼狈神色,眸色清浅神情严肃,朝众人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辰时三刻,入殿!拜师!”
一时间众人视线都望向殿外,眼中难掩好奇。
毕竟大家都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天纵奇才,竟能让祁宗主如此大张旗鼓地收徒炫耀。
要知道当初收沈赐此等出类拔萃的好苗子,都未曾有过这种阵仗。
钟响三声,悠悠回荡,凤鸣尖啸朝大殿逼近,众人手中杯盏凝出一层薄薄冰雾。
“祁宗主竟连水凤灵珠都给了这弟子!”
惊叹声自底下响起。
这下所有人好奇心更重,睁圆眼睛,铆足了劲想瞧瞧这人的庐山真面目。
很快,水凤飞入殿内,狂风大作,众人总算看清它背上之人的模样,一时间竟全怔愣住。
与他们所想的意气风发的少年人不同,水凤背上,驮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
她紧抓着凤羽,似是要被吓哭了。
这也就罢了。
偏偏......
偏偏她这张脸,瞧着颇为眼熟。
众人似是想到些什么,不约而同转头,朝最上座方向瞧去。
只是他们的目光都略过清荷,落在她身后的人身上。
只见姜芜正在费力和一个圆不楞登的不知名瓜果做斗争。
待她好不容易将此瓜砸开,蓦一抬头,对上一众修士的诡异目光,眨巴眨巴眼睛,默默将瓜果藏到身后。
不是。
她就吃个瓜,犯什么死罪了吗?
不过她很快察觉到不对劲,再一转头,朝水凤方向看去。
下一秒,她对上一双与自己略微有些相似的眸子,只是那眸子泛着红,几乎要落泪。
再然后,姜芜迷茫地皱起眉头。
不是。
原主什么时候多了个双胞胎姊妹?
这未免也太相像了些。
她脑中忽而冒出一个想法,难以置信地看向殿中央的祁画。
这神经病......
该不会还搞替身
文学这一套吧?
很显然啊清荷也是这么想的,她手中酒杯要砸不砸,宽慰地拍拍姜芜的手:“世上相似之人极多,说不准只是巧合。”
希望是巧合。
姜芜面色己然不太好看,味同嚼蜡地吃着瓜,眉头皱成川字。
师徒二人竭力保持冷静,其余人也努力转移注意力,但脸上猜疑八卦己然藏不住。
很快,水凤匍匐在大殿中央,那姑娘小心翼翼跳下来,低垂着头,似是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瞧着,耳廓通红,面颊烫得似是要灼烧起来。
“行拜师礼!敬茶!”
声音略有些刺耳尖锐,大殿中的小姑娘竟被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下,慌慌张张地磕头。
众人登时面面相觑。
先不说天赋如何,这胆子未免太小了一些吧?
如此,哪能成大器?
祁宗主却无半点芥蒂,接过拜师茶轻抿一口,不疾不徐道:“日后,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阿雾,过来,师父也有礼物要给你。”
阿......雾?
众人表情维持不住了。
“砰!”
姜芜手中杯子捏了个粉碎,她随手抓起瓜果,朝着祁画面中砸去。
她原本不想平白搅了人家姑娘的拜师礼,只是眼下情况,祁画这神经病,未免有点太得寸进尺了。
祁画却似是沉浸在收徒的欣喜中,躲也没躲,平白被砸了一身。
众人惊呼,还未来得及开口,清荷阁主手中长剑一甩,茶案翻飞,身上暴虐之气溢出:“祁宗主,寻个与我家阿芜相似之人,冠以相似之名,是准备恶心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