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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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她怎么好像可能也许大概……

也是十二代来着。

姜芜凝固住,就在冰刃即将落下瞬间,惊声道:“大师兄!别!”

冰刃悬在单绵头顶堪堪停住。

她发出一声如野兽炸毛的低吼,惊恐地将身下的姜二蛋托起来挡在头顶。

姜二蛋:“嗷嗷嗷!!!”

放肆!

这一人一妖太放肆了!

男人转头,视线在姜芜脸上停住,拧眉:“大师兄?”

而后他目光下移,总算看见姜芜的校袍。

白色布料金丝梅花纹样。

确实是自家宗门的校袍。

他神色有所松动,缓缓将冰刃收回去,问:“哪个院的?”

姜芜一听,便知他将自己误会成外门弟子。

她悄咪咪将体内寒意驱散出去:“大师兄,我是你六师妹,我也是亲传……”

话音未落,一颗冰钉狠狠朝她面中袭来,堪堪停在她眼前。

男人摩挲着指腹,语气没什么波澜道:“我秋妄阁亲传从未有过女弟子。”

姜芜:“???”

秋妄阁不是百晓堂吗??

消息这么不灵通??

她磕磕巴巴道:“我是新来的!”

“哦。”

谢酝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显然还是不信。

但他思索片刻,化去冰钉,开口询问:“你多大了?”

姜芜忙乖乖应:“过了年十西。”

谢酝:“家中可有姐姐?”

姜芜:“……?”

这算什么问题?

她摇摇头:“没有。”

“可惜。”

“……可惜什么?”

姜芜脑子有些转不过弯,谢酝手中再次凝起冰刃:“别急,等我杀了这妖祟,再绑你回秋妄阁戒堂受审。”

他说罢就要动手,姜芜总算驱散关节处的冰霜,一脑袋朝他腹部撞过去,大声道:“大师兄,等等!”

与此同时,单绵猛地蹬了姜二蛋一脚冲出枯井,一溜烟跑没影了。

谢酝还想再追,被姜芜紧紧抱住腰,竟是动弹不得。

眼见着哭嫁娘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一把抓起姜芜后衣领,抬手将井里的姜二蛋抓住,一边夹着一个,面无表情道:“冒充亲传弟子,包庇妖祟,我这就将你交给大长老。”

姜芜:“……”

-

回宗距离不远不近。

但这位大师兄显然修为极高,没过多久,三“人”就站在秋妄楼十八层。

这层楼是姜芜第一次来。

空旷,但西面无窗。

一个一个房间用铁窗隔开,墙面上挂满各种刑具。

远处架子上,还摆放着许多毒药。

姜二蛋惊恐地嗷呜一声,被姜芜抱进怀里。

小丑八怪吃了两具尸体,身上白色绒毛更茂盛了些。

看起来像只蒲公英,没那么丑了。

一人一兽可怜巴巴。

少顷,门被推开,大长老领着几个戒堂弟子匆匆进来:“发生什么事了?”

谢酝瞥了姜芜一眼道:“此人冒充亲传弟子,且放走妖……”

他话未落,大长老眉峰一凛,冷声道:“跪下!”

谢酝抿抿唇,觉得大长老似是比以前更暴躁些。

他淡声道:“不如让外院长老来……”

大长老瞪他一眼道:“我的意思是你给我跪下!”

谢酝:“……?”

他一张俊脸罕见地凝住,眼底闪现些许迷茫。

有点不对劲。

大长老快几步走至姜芜身侧,见她侧脸有一道细微伤痕,眉头登时拧得更紧,转头怒斥道:“这是你小师妹!你这个孽徒!看你把阿芜伤成什么样了!”

姜芜抱着姜二蛋,委屈巴巴地在旁边添油加醋:“长老爷爷,大师兄还想弄死我。”

“什么!”

大长老挥袖,一道罡刃扫去,谢酝堪堪接下,听他咬牙道:“你还想杀了你小师妹?你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谢酝:“!!!”

不是。

他上次离开宗门之前,大长老明明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务必保护自身安全,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怎么离开短短半年再回来,就变成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了?

他恍然大悟地看向姜芜。

妖女。

“你还敢用这种眼神看你小师妹!”

大长老立马护在姜芜跟前,没好气地朝谢酝翻了个白眼,“你小师妹可是师祖亲自领进门的!你还不赶紧跟她道歉!”

真真是出去一趟,家被偷了。

谢酝犯不着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他抿抿唇,一拱手:“是我冒犯了。”

“就一句冒犯?”

大长老瞪他,“阿芜的脸被你伤成这样,

可如何是好?”

伤成……这样吗?

谢酝闻言宽慰道:“无妨,这样更有女子气概。”

姜芜:“……”

她这大师兄,该不会是个大首男吧?

大长老气极道:“女子气概你个头!你自己保养得白白嫩嫩一天抹三次脸!怎好意思弄伤小师妹!”

“我那不一样。”

谢酝认真解释,“现在女子看亲极注重男子外貌,若我这张面皮不好,她们岂能瞧得上我。”

大长老闻言,眉头快拧成川字:“你又去看亲了?”

“昂。”

说到这个,谢酝眼里流露出些许向往,“待有了家室以后,我就归隐山林,负责操持家务,教养孩儿,不再打打杀杀。”

姜芜:“……”

超强但是沉迷于相亲回归家庭的首男大师兄?

大长老似是听腻了这些话,冷哧道:“那这跟你伤害阿芜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谢酝捏紧拳道,“那姑娘本都瞧上我了,突然蹦出来个妖祟说要杀了我这个负心汉,天地良心,我还从未一次相看过两个姑娘,怎能算负心汉?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她毁了我这桩婚事,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放过她。”

嘶——

那还真有点棘手。

姜芜眼睛转啊转,耷拉着脑袋装可怜道:“长老爷爷,是阿芜不好,阿芜本来想杀了那个妖祟,给您和师父长长脸的,结果不小心把她放跑了。”

“无妨,那是青玄宗地界,妖祟不敢胡作非为,至于你大师兄,你更无需愧疚。”

大长老慢条斯理地捋着胡须道,“他一年相亲上百次,绝无可能成功。”

“怎么不可能?”

谢酝不悦道,“那姑娘刚才跟我说,让我洗洗睡吧,这青天白日的,姑娘家能同我说这些私密话,定然是心里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