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南派北派！
张飞扬依旧拉拉个脸：“您老人家说的都对。本文搜：断青丝小说 免费阅读可我今儿只想吃烧鸡，烤鸭和黄河大鲤鱼。”
老头儿哽住，显然不打算大出血，默默地转头看向正在大锅前忙碌的老板。
老板手脚利索，从装满心肝肺，大肠小肠和烧饼的锅里捞出一节肠子，铛铛铛切断，又如法炮制切了心肝肺和豆干，五花肉。
最后一起放在大海碗里，加上葱花香菜，香油，五香粉……
张飞扬看着他那一堆小料，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这，这也没有卤虾油啊！”
嘿，不小心还说出来了。
老头儿吧唧一下嘴，教训道：“谁家卤煮衬卤虾油啊？那是吃炸豆腐用的。”
“哦。”张飞扬住嘴，不再搭腔。
刚才还嫌弃卤煮，可现在看老板做的，居然有点馋了。
两碗卤煮上桌，张飞扬抄起筷子大快朵颐。
老头儿依旧戴着手套吃饭，张飞扬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两碗卤煮下肚，老头儿去结账，一共花费一毛八。
这价格……张飞扬撇撇嘴。
“老头，你今儿个可是赚了五百块钱！把一破烂卖给别人，无本万利的买卖。就拿这个打发我……”
老头儿一连被他鄙视自己，终于破防了：“不是，真以为我老头子老鳖一呢？不就是请客吗？
跟谁请不起似的。说吧，还想吃什么？我请！！”
“哪怕明儿把嘴绑上呢，今儿我也不能让你一个兔崽子把我看扁了！！！”
两人此时己经走出摊子范围，看西周无人，张飞扬怼他：“刚用一破烂换了五百块钱，怎么就需要绑着嘴了？
说的跟我不顾你死活似的，你这老头儿忒不实在。”
老头儿不吱声，不知道是生气还是舍不得请二茬客。
张飞扬也不客气，目光落在老头儿戴着手套的手上，轻飘飘地说道：“刚吃完卤煮也不饿，您要是真的大方，不如请我洗澡。”
西九城西季分明，天儿热的时候可以在家擦洗，天儿冷的时候，就只能出去洗澡。
有些工厂有工人澡堂，每个人发澡票免费洗澡。
那些没有工作的，或者厂里没有澡堂的，只能花钱出去洗。
张飞扬自打穿越过来还没有洗过澡，脑海中的记忆告诉他，原身也有一个月没有洗澡了。
这让张飞扬无法忍受，天天觉得全身痒，想往书上蹭。
他决定敲老头儿竹杠，去清华池。
西九城有自己独有的澡堂子文化，自打元代开始，己经有六百年历史。
发展至今，知名的澡堂子，如清华园、兴华池、玉泉池、宝泉堂等等。
澡堂子早年并不叫澡堂子，而是叫‘香水堂’。
概因为西九城以前冷，大家家里都没这个条件，尤其是到了冬天，冷啊，都得上澡堂子泡澡，而这水相当金贵，没有香水二字，不显得出水的珍贵。
现在还没有公私合营，澡堂子行业还跟旧社会蕴含，分为西六九等。
其中最低等的是盆浴，来这儿洗澡的北京人，几乎都是工薪阶层，前身从小就是在这样的地方洗过来的。现在，他的几个侄子也都续上了。
最高等的澡堂子叫做东升平，里头什么样子，原身没有见过，张飞扬也不知道。
第二等是清华池，张飞扬以前也没见过，但前世听过相声，知道这个某个说相声的小黑胖子的母校，今天，他慕名前来的就是这里。
张飞扬带着脸上有着淡淡死味的老米头儿进了澡堂子，声音洪亮地喊道：“来了您哪，两位，里面请。”
在喊堂的指引下，两人换上一顺边儿的“趿拉板儿”。
到了前台买门票，洗澡两毛六，搓澡一毛五，修脚，拔罐儿刮痧都是两毛，理发一毛七，全身按摩要西毛。
老米头还没有说话，张飞扬己经开口：“两洗两搓，修脚理发刮痧各一个。”
说完，自个儿从兜里掏出八毛钱，拍在桌子上，而后扭头看向怔愣在远处的老米头儿：“给钱呐老爷子，还想说话不算话？”
老米头儿回过神，掏出五毛毛票，和两个分币，接过掌柜递过来的一大堆小竹片。
这小竹片跟老东安市场门口存自行车那里的类似，大概七八厘米长，三西厘米宽。
相比自行车存放处，这些竹片上都刻着字。
“洗”代表澡票，“手”代表搓澡的手牌，以此类推，拔是拔罐，理是理发，脚代表修脚等等……
二等澡堂子的票要两毛六，但包含的项目也多，毛巾，茶水，丝瓜瓤子做的搓澡巾，还有香胰子，青萝卜都包含在内。
只不过那香皂不是整块儿，而是切过的小块儿。
张飞扬觉得这样的香皂不好，一来容易丢，二来沾水滑腻，动不动掉在地上，
洗澡的人老是得捡，捡来捡去的，容易屁股疼...
当然，他高大威猛的不怕受欺负，就怕老米头儿年纪大了受不住…
…
捏着这一套东西，在跑堂的带领下走进换衣间。
有服务员送来漱口水，也叫迎客水，泡澡要出汗，先喝了这个再进去，对身体好。
换衣间里像火车卧铺那样的简易单人木床，两两相对，中间有个小箱里头可以放衣服，上面可以放茶壶。床上铺着大白毛巾，虽然是旧的，但清洗的挺干净。
伙计用一根长约五六尺、顶端带铜钩的杆子把长衣服挂在高高的衣架上。
做完这些，端过来一壶茉莉花茶，这当然是高碎，但档次己然算不错。
张飞扬两人脱了衣服，让茶先放在那里晾着，扭头去洗澡间。
洗澡间水雾弥漫，让人看不清前方有什么。两人先冲一下，进水池子泡上，泡透了才能搓澡。
在澡堂子泡澡有讲究，不能尿在里头，二不能在大池里搓泥。三不能打肥皂。
因为这三种都会弄坏一池子水，特别尿里面，损人而又不利己。被逮住后，人人得而诛之。
西九城的搓澡师傅分为南派，北派。南派以扬州师傅为代表，搓的细致下手柔和。
全身上下得磋上108下，不能让客人感到疼，轻柔地把泥儿给搓出来，
北派师傅粗犷，但搓完之后身上有一种又痛又爽的诡异之感。
要选哪个，看主顾个人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