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慢慢折磨疯了她
霍岐山没有再说,恰时有侍从过来禀报,说贺暮芸的眼疾又犯了,疼得厉害。免费看书搜索: 我的书城网
霍岐山和陆远急忙往柳巷赶,进了屋,霍灵儿正坐在塌边,给贺暮芸喂药。
看到霍岐山来了,忙放下,焦急道:“姨娘不知怎的了,今日突然说眼睛疼得厉害。”
“喝的什么?”霍岐山拿过药碗放到鼻下嗅了嗅。
“哦,是我特意托宫内太医配的药。”霍灵儿舀起一勺尝一口,“我吃过了,没有任何副作用,配方温良,能止痛消除姨娘眼部的肿胀不适感。”
贺暮芸没有被国公爷纳妾,身份连个通房都算不上,但霍灵儿却给她叫了多年的姨娘,这点讨到霍岐山不少欢心,也因此在北镇抚司赚的大部分的银子都给了这个妹妹用。
“有劳了。”霍岐山从袖中拿出一枚掐丝荷叶嵌翡的发簪递给她,“前儿个进宫,殷太妃赏赐的。”
霍灵儿眼睛一亮,接过去宝贝似的捧在掌心看了又看,这簪子有钱也买不到,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娇嗔地扯着霍岐山的手,“我和哥哥是一家人,做什么这般客气。”
霍岐山淡笑了下,走去搀扶母亲坐起,“娘,可还觉得疼?”
贺暮芸的脸色比前几日愈发泛黄,双目肿胀得厉害,她摩挲着拉住霍岐山的手,“好些了,多亏灵儿给我喂了药,对了,听说你去了元家?”
霍岐山嗯了声。
“去了元家,可跟元家人说了元霜的事?那丫头有没有被轰出府?”
每每眼疼到痛不欲生的地步,贺暮芸就会在心底诅咒元霜死一万次,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霍岐山抚着母亲的手沉默不语。
贺暮芸见他不吭声,有些恼了,“你不说话是何意?难不成你被那丫头迷惑,心软了?连娘都不要?”
“怎么会!”陆远把话接过来,赔笑说,“大人这是权宜之策,夫人放心,前几日,大人就已经想好对策,保管那丫头一病不起,轰出府多容易?慢慢折磨疯了她才有意思。”
贺暮岚闻言,这才欣慰一笑。
霍岐山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对策,拧眉看向陆远,“你在说什么?”
陆远笑,“大人怎么忘了?几日前不是说,要把那两个小厮的人头,送到元霜妆台上吗?她就算不是元家亲闺女,可也是娇养了十五年,这东西送上去,定叫她吓得魂飞魄散!”
霍灵儿身子一僵,她知道霍岐山睚眦必报,定会折磨元霜,却没想到竟如此狠辣。
项上人头,摆在妆台上……
霍灵儿摇摇头,不敢再往下想去,也不想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今日元府设宴,我先是见了宋世子,又来看了姨娘,还未来得及去元府,若无事,哥哥,灵儿就先走了。”
霍岐山颔首,让陆远去送人。
“有劳陆大人了。”霍灵儿甜甜一笑,上了马车。
马车前行,她掀开车帘又不放心地对陆远道:“陆大人,帮我照顾好哥哥。”
陆远望着霍灵儿那张纯净娇柔的脸,目光浸着些许痴恋,珍重点头,“放,放心吧!”
说完又红了脸,他转过头重重吐出一口气,压抑下跳动不止的心。
有元霜那种坏胚做对比,陆远发觉像霍灵儿这样善良单纯的姑娘难能可贵,这样的姑娘美貌和善良并存,是他心中敬仰,遥不可及的仙人。
陆远也有自知之明,他出身卑微,配不上名门出身的霍家嫡女,可公主也有忠犬侍卫。
他愿意一辈子做她身边的忠犬。
马车走了甚远,霍灵儿脸色骤然冷下,将那枚霍岐山送的簪子丢给旁边丫鬟,“赏你了。”
那丫鬟受宠若惊,爱不释手,“这,这么名贵,真的给奴婢?这可是宫里娘娘赏赐的。”
霍灵儿望着她,又看了眼那簪子,并没有觉得什么珍贵,反倒觉得她这副奴颜婢膝的模样,真是和这枚簪子太配了。
她不禁讥笑,“再名贵的东西,沾了霍岐山的手,也是糟践了。”
“收好了。”霍灵儿抬手用力戳了下她的头警告,“叫霍岐山看到,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那丫鬟打了个冷颤,忙不迭叩首,“奴婢谨记,奴婢谨记。”
马车停在元府,里头宴席还未结束。
霍灵儿迈入,环顾一周并未看到元霜,只瞧见元文斌和谢则安在说些什么。
她走过去亲昵地唤了声,“文斌哥哥好。”
元文斌抬头,见是霍灵儿,露出一笑,“灵儿啊,怎的来了这么晚。”
霍灵儿歉然道:“来的路上去看望了下我姨娘,巧遇上姨娘眼疾犯了,给她喂了些药这才来晚了。”
“灵儿孝心可嘉。”元文斌又不禁摇头,“若元霜有你半分就好了,偏偏她……”
偏偏贺姨娘的眼,正是元霜弄瞎的,这事全元府都知晓。
以前作为自己的亲妹子,元文斌可以包容,恨不得找个替罪羊提到霍岐山面前赔罪,可现在,他只觉得憎
恶,憎恶元霜给元家留下这种污点。
元文斌知道她是来找元霜的,便带着她去了后院。
从前厅到元霜的院子,越走越萧条,霍灵儿发觉,现在元霜的处境似乎比之前更艰难了,去年好歹路面整洁,可如今,落叶灰尘遍布都无人清扫。
可,这不正和她如今的身份相配吗?
低等人就该住在这种地方啊,而不是处处抢她的风头。
元霜想不通,霍岐山憎恶她,说要杀了她可以理解,是因为她幼时真的做了诸多折辱他的事。
可为何陆远也如此憎恨她?
今日陆远眼中的恨意,要比霍岐山更浓烈,是那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杀她的感觉。
霍岐山则不同,他虽然常说要杀她,可迟迟未下手,叫元霜有种能从他手下获得片刻生机的错觉。
面对陆远,元霜只觉自己是丁点生机都无,好似说错一句话,陆远就可随时拔刀杀了她!
“元霜出来。”
元霜骇的发抖,以至于没听到外头元文斌的声音。
直到元文斌闯了进来,将她从床上揪起,“你耳朵聋了!”
见元霜脸色惨白,神情恍惚,元文斌一怔,心底莫名刺痛,“你,你这是怎么了?”
印象里,每次元霜受委屈时,都是这幅模样,每当如此,她都会躲在自己这个哥哥怀里大哭,寻求庇佑。
视线渐渐聚集,元霜这才看清元文斌的脸,倏然就想像以前那样扑到哥哥怀里大哭一场。
可耳边又响起了他的警告和叱咤,“别叫我哥哥!那边的才是我亲妹子!”
“你是我们元家人吗?”
是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是,哪来资格唤他哥哥?
元霜抚开他的手,嗓音疏离,“元大人寻我有事吗?”
元大人?
元文斌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