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洪寿亭收徒
夜幕低垂,上海滩的霓虹在潮湿的空气中晕染开来。本文搜:吾看书 免费阅读萧河倚在福特轿车的真皮座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车窗边缘。车窗外,黄包车夫赤着脚在柏油路上奔跑,汗水浸透了破旧的马褂;街边的报童挥舞着《申报》,吆喝声淹没在百乐门飘来的爵士乐中。
托马斯转动方向盘,轿车驶过外滩。江面上,日本商船的黑影如同蛰伏的巨兽,桅杆上的膏药旗在探照灯下格外刺眼。萧河眯起眼睛,前日那批被击沉的设备仿佛还在眼前——火光冲天,钢铁在黄浦江中缓缓下沉,日本水兵站在甲板上狂笑。
"先生,到了。"托马斯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大世界戏院门前,水晶吊灯将红毯照得如同白昼。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玉腿,西装革履间闪烁的怀表金链,雪茄的烟雾与香水的芬芳交织。萧河整了整领结,迈步走进这座销金窟。
二楼包厢里,洪寿亭正把玩着一对核桃。紫檀木的包浆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与他腰间翡翠腰带相映成趣。"萧老弟,"他抬眼笑道,"今日这出《赵子龙救主》,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坐在包厢内,萧河思绪回到了中午的时候,他和自己的未婚妻的哥哥凯尔讨论着龙国与德意志未来的事。
“好!”
萧河的思绪被一声喝彩打断了。目光便被台下第三排那个身影吸引。卢小嘉一身白色西装,胸前别着红玫瑰,正用折扇轻敲掌心。他身后站着西个保镖,腰间鼓起的形状让萧河瞳孔微缩——那是漂亮国的柯尔特m1911。
"听说这位那位卢公子最近和小日子走得很近。"萧河端起青瓷盖碗,状似无意地说道。
洪寿亭冷哼一声:"他爹卢永祥在浙江当督军,这小子在上海滩横行霸道,连租界都不放在眼里。这小子不仅仅和小日子走得近,听我手下说还和漂亮国的人有说有笑的。"说着,他转动核桃的手突然一顿,"前几日码头我那批货,就是他派人查的。我"
萧河放下茶碗,视网膜上突然浮现幽蓝光幕:
【检测到历史转折点】
“选项一:扶持成大器、协助其拜入洪寿亭门下,好感+20,获得天地会上海分会的好感、系统力推的《情报人员训练手册》。”
“选项二:投靠卢小嘉,解锁北洋军政府渠道,与卢小嘉父子冰释前嫌,触发"通敌"deBuff。”
“选项三:保持中立,三小时后货轮遭日军扣押。”
倒计时开始跳动,萧河的目光扫过台下。卢小嘉的保镖己经摸向腰间,戏班武生的红缨枪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忽然想起上午在东门子商行,凯尔摊开的那份运输路线图,以及那句意味深长的警告:"萧,上海滩的水,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系统我选择一。”
"洪大哥,"萧河抿了口茶,目光落在包厢外侍立的成大器身上,"这小子做事利落,眼光也准,不如收做弟子?要是您看不上,我西南哥老会可要挖墙脚了。"
洪寿亭转动核桃的手一顿,抬眼打量起成大器。年轻人站得笔首,黑色长衫熨帖平整,腰间别着的德制毛瑟C96(盒子炮)枪套擦得锃亮。三个月前法租界码头那场血战,就是这小子替师父挡了三刀。
"萧老弟说得是,"洪寿亭转向身旁的凌沪生,"夫人觉得如何?"
凌沪生一袭绛紫色旗袍,手腕上的翡翠镯子随着她端茶的动作轻轻晃动。她望着成大器,眼神忽然有些恍惚:"这孩子...倒是像极了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她顿了顿,"若是他在,也该这么大了。"
包厢里一时寂静。萧河注意到洪寿亭握着核桃的手微微发颤,凌沪生低头抿茶时,一滴泪落在青瓷杯沿。十五年前那场江湖仇杀,让他们失去了唯一的孩子。
"好!"洪寿亭突然拍案而起,"今日有萧老弟作证,我洪寿亭正式收成大器为徒!"
成大器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弟子成大器,拜见师父!"
凌沪生抹去眼角的泪,从手腕上褪下那一枚戒指:"这是洪家祖传的物件,原本是我与寿亭准备传给儿子的,今日就传给你了。"她将戒指放在托盘上,又褪下手上的手镯,"前几天我和你师父,看见你和那个叫阿宝的姑娘有说有笑,这个便给你了。"
此刻的洪寿亭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柔情,看向自己的妻子。“傻小子!早点把那阿宝姑娘娶过门了!人家那姑娘跟了你那么久!”
“是!师父师娘!”
萧河笑了笑:“我虽然为西南哥老会之人,算起来,哥老会与天地会属于是同宗同源,虽然我在哥老会属于高辈,但两家分家那么多年了,很多东西都说不清了。我与洪大哥兄弟相称,我便是你的师叔了!”
萧河向后面挥了挥手,杨老三从怀中拿出一把样式怪异的匕首,暗银色的钢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既叫我声师叔,这哥老会'巡山太保'的信物便予你了。"说着又将红纸封着的银行本票压在匕首下,"三万鹰洋的薄礼,给你置办些体面行头。"
“谢谢师父!谢谢师娘、谢谢师叔!”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轻轻叩响。林坏快步走进来,在成大器耳边低语几句。成大器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转身禀报道:"师父,法兰西领事馆刚传来消息,您的探长任命己经批下来了。"
洪寿亭哈哈大笑,拍了拍萧河的肩膀:"萧老弟,今日双喜临门,多亏了你这个贵人啊!"
其实这任命本该下月公布的,而且,是不是洪寿亭还不一定的,但萧河今早让凯尔给领事夫人送了套景德镇薄胎瓷,同时又给领事本人送了一套来自法兰西宫廷,拿破仑曾经用过的家具。这事一个半天时间便敲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