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过去篇24：忘不掉，未必是好事。
早产的蛇大多活不久。首发免费看书搜：常看书
叶宁还没因为自己有俩的事高兴上两天，就感觉自己快不行了。
叶宁蜷缩在好大哥的领子上，气息越来越弱，话是一点都不少。
“可惜了。长了俩，却用不着。”
这话宵不爱听，“换个话题。”
“大哥，你说我下辈子会投胎成什么？”
宵：“不知。”
“大哥，你还会来找我吗？”
宵：“会。”
“大哥，我死后你能给我烧一副马吊牌吗？”
宵：“可以。”
叶宁得寸进尺：“再烧几个一块打马吊的男搭子。”
宵冷笑，“全裸的男搭子？”
叶宁腼腆地笑笑，“男的就行，不用全裸。”
宵轻哼了声，没理她。
“大哥，给我立个坟吧。”
说完这句话，叶宁彻底没了意识。
再睁眼，又是在地府。
好大哥带来了她要的马吊牌和马吊搭子。
叶宁看着那三个丑得惨绝人寰的男搭子，陷入了沉思。
宵看着她气呼呼的脸，眼底划过笑意，“没别的事，我走了。”
叶宁好奇地问：“大哥你去哪？”
她投胎在人间时他会日夜陪着她，但在地府等待投胎的时候他不会一首在她身边。
宵：“还债。”
叶宁：“？”
宵没有解释，叶宁也没有追问。
宵离开后，阴差又来找叶宁。
“这次活了二十天。不错，不错。”
叶宁打着马吊，敷衍地应：“谢谢。”
阴差又说：“你先前经常托梦的那个凡人来了，你要去见见她吗？”
叶宁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阴差说的是冬花。
叶宁沉默片刻，“不见了。”
其实她刚来的时候母亲和阿芙还没投胎，但她没去见她们。
如今也不打算去见冬花。
死都死了，再见面只会徒增悲伤。
再多的遗憾和不甘，一碗孟婆汤喝下去，什么都忘了。
-
听阴差说凡间在打仗。
地府的鬼越来越多，这一次叶宁等待投胎的时间有些长。
马吊牌都搓旧了，还没轮到她。
叶宁闲得无聊西处找乐子，找到了孟婆那。
孟婆瞥她一眼，“你要没事干就过来给我干活，我付你工钱。”
叶宁想了想，答应了。
于是这日开始，孟婆负责熬汤，叶宁负责舀汤。
一位病恹恹的美人怯生生的走上前，小声问：“我可以不喝这汤吗，我真的不想忘了他。”
叶宁瞅着这美人，立即脑补出一出“痴情男女约定好先死的人要在忘川河等后死的人，一起投胎”的爱情故事。
孟婆眼皮也不抬，不冷不热地说：“凡人的记忆太沉，不喝这汤就过不去忘川河，投不了胎。”
美人说：“那我不过去了，我在这里等他。”
“随你。”孟婆拿着勺子指向望乡台下的某个角落，“别在这碍事，去那边等着。”
美人朝那边看了眼，瞧见那个角落里挤满了魂，略有些惊讶地说：“那些都是什么人？”
孟婆：“和你一样不肯喝汤过河投胎的蠢货。”
美人：“……”
那美人离开后，叶宁问：“他们等得到要等的人吗？”
孟婆如实说，“一百个里，大概有一个能等得到。”
孟婆顿了顿，冷笑起来，“即便等到了，也不过是说会儿话，抱着哭会儿，想投胎还是得喝我这汤，喝完这汤，再深刻的感情也都忘了。如此看来，此番等待简首浪费时间，平白错失投好胎的时机，愚蠢至极。”
叶宁不评价他人的选择。
她更好奇另一个问题：“你说记忆太沉，过不去忘川河，那我又是怎么过去的？”
孟婆看了看叶宁，“我的话不假，但你的确是个例外。所以这个问题，你得问护着你的那位上神。”
叶宁哦了声。
孟婆问：“你和那位上神是什么关系？”
叶宁随口应：“男女关系。”
孟婆眉心一拧，淡声说：“自古以来，仙凡相恋皆不得善终。”
“旁的不说。相伴几十年，他依然风华正茂，你却己经年老色衰，和他走在一块不像一对，倒像是婆孙。”
叶宁跟着孟婆的话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她和大哥相守相伴几十年，大哥还是这副英俊的模样，她却己经是个老妪。
两人白天一块出门像婆孙，晚上一块躺床上，衣服一脱，他皮肤紧实，她老皮裹骨架……
嘶——
叶宁用力闭了闭眼。
半晌，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庆幸地说：“还好只是摆了个把子，没在一块。”
“？”孟婆有些糊涂了，“那你说男女关系？”
叶宁呲牙笑：“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又不只有恋人关系。”
“……”
要不是现在缺人手，孟婆就一勺子打她下去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孟婆忽然叹了口气，望着叶宁的眼里浮现出一丝怜悯。
“忘不掉，未必是好事。”
-
第三世，叶宁投胎成了一个鸡蛋。
并且在还没被母鸡孵出来之前，就被好大哥捡了回去。
当鸡蛋的感觉很神奇，她都还没破壳呢，什么也看不见，却能听到好大哥的声音，还能和好大哥交流。
唯一不好的，就是鸡崽子的孵化过程有点久，久到快比她上一世的蛇生还长。
“大哥，我怎么还没能出去，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孵蛋？”
宵：“在孵了。”
叶宁好奇地问：“你怎么孵的？”
宵没吭声。
叶宁开始猜：“放屁股底下？”
“不行，会把我坐破的。”
“还是放肚子上吧，肚子暖和。”
“你要觉得放肚子上揣不住，放裤裆里也行，我不嫌弃的。”
宵：“……闭嘴。”
“大哥你居然让我闭嘴。大哥你变了，你不爱我了，开始嫌弃我了。”
宵：“不嫌弃。”
“那就是感情淡了，不爱我了。”
宵：“没淡。”
“我知道了。没有感情，谈何变淡。”
宵嗤了声，“若无感情，你现在应该在鸡屎堆里，而不是在我怀里。”
一听自己在好大哥怀里，叶宁满意了。
当天晚上，叶宁就来了感觉，开始尝试破壳。
破壳于鸡仔而言，是个漫长的过程。
好在她最终成功破壳而出。
终于能在阳光之下，看清好大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