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勺子剥橙子 作品
3. 第一次不告而别
下一刻，林芮长剑便没入应观南胸膛。
应观南消散，像之前无数幻影一样。
林芮面色如常收回剑：应观南的眼神没这么魅。
当然，他们也没有这么爱生爱死。
身后推门声响起，林芮身形一闪，长剑欲刺来人颈侧，未成。一把匕首以风驰电掣之势稳稳相抵，长剑与匕首相撞，火花四射。
新房中，烛台红被，雕花大床，熏香袅袅，一对新人兵戈相见，两人衣摆上相同刺绣同样泛着冷冽。
她看着来人一身头戴金冠，一身大红婚服，“应观南，你怎么总喜欢出现人身后，你不知道刀剑无眼吗？”
林芮收回长剑。
“那你呢？你怎么这么喜欢砍人脖子？”应观南也收回匕首。
林芮面无表情：“我的武学启蒙是秋后问斩。”
应观南不信：“姑且信吧。”
“那你呢？你怎么喜欢在人身后？”
应观南：“身体不好，不能与人硬碰硬，只得另辟蹊径。”
林芮点评：“当小人搞偷袭。”
应观南笑得人畜无害：“事关生死，怎么能叫当小人偷袭呢？”
“懂了，是巧施奇略，攻敌不备。”林芮顺着他话，而后催促道：“赶紧去找境眼，之前的境眼放到分散到人身上，这次不一样。万象境时限一更，过了一更咱俩通通滚蛋。”
“行。”
“先别。”林芮似乎思及到什么拉住应观南，微眯凤眼，“我先把这间房毁了。”
寻境眼需要灵力指引，但她体内并无灵力，所幸在她离家出走时带了好多东西，比如凡人也能用的灵器。
她没灵力，不会找境眼，应观南又体弱，也不知道能找到什么时候。
那就把一切都摧毁，大大节省时间。
符箓贴满房间的各个角落，应观南看着林芮不要钱式地贴这些专供皇室的金贵物，面色如常，也没开口表明根本不需要怎么多的符箓。
引爆符被凤纹镯点燃，往房间里一扔，符箓一个接一个爆炸，浓烟乍起，滚滚上涌。
等到浓烟散去，水纹屏障中的两人毫发无损，发丝纹丝不动。
应观南歪头不解问：“你不觉得这未免太过于假借外物，投机取巧了吗？”
林芮轻嗤，看他像看傻子：“我有我为什么不用？大鹏展翅也要假借于物，我为什么不能？”
“这都是命。道讲究顺应自然。”而后，她笑道：“更何况你遇上我，我帮助你不也是命，不也是顺应自然的一种？”
应观南思索几秒，漂亮莹润的眼睛眨了眨闪过一丝趣意，隽永声音含着笑意：“你说得对。”
见状，林芮轻笑，不欲过多谈论这件事。
她扭头，看着面前废墟，凤眸微眯：“这次境眼怎么这么硬？”
应观南看着面前女人精致立体的侧脸，嘴角上扬礼貌提议：“再来一次？”
“不了。”林芮眼尖发现废墟中央金光一闪，轻笑：“境眼，已经找到了。”
这边应观南垂着长睫遮住眸中情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那边林芮已经扒开废土石块，捡起一面铜镜。
精美的铜镜一尘不染，无半点裂痕。
下一瞬，凤纹手镯火焰层层上攀，包裹铜镜，不多时便化为灰烬，风一吹轻轻就飘落。
透过灰烬，林芮似乎看到应观南抬眼望向她的那一刻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幻境如灰烬消散，下一瞬两人就已出现在人山人海里。
“四大宗门择徒之地——”应观南念出山峰上三个大字，“天地涯。”
她又听见应观南叹道：“出来了。”
林芮命牌浮现在面前，原本粗糙的命牌发着光，莹润至极的光包裹命牌，上面纹路像是有生命一样不断生长，直到清晰可见。
光芒黯下，林芮收回命牌，一扭头，发现身边人来来往往，已经没有应观南的踪影了。
只留过往人匆匆：“赶紧的！马上四大宗门选徒要开始了。”
*
房间里，各大掌门长老对着头讨论。中心水面上是林芮找人的画面。
“是她吗？上上等资质。”
“我感觉不是，她的性子太过自我，就光第一关她就有点甩袖走人的感觉。”
“怎么可能不是？！”十三峰掌门向来脾气火爆，更别提她刚刚玩金叶子玩输了好几局，看着面前赢了她好几局的老太，横眉怒目，“天机阁应渡可是出现在她身边了。”
“呵，疯婆娘，应渡只出现那一瞬，又怎么确定就是找她的？”
“出现在她身边，不找她难不成还是找别人？！天谕说是王女。林芮是卫国公主，可不就是王女吗？！”
与十三峰掌门对轰的是御兽派老祖，老祖也拍桌而起，中心水面变成另一个气质绝佳的女人，“她也算王女！上等资质，更别提她直接就姓王！”
十三峰掌门指着对方：“肤浅至极！”
“哼！你才肤浅！看上卫国资源了？”
“你你你……”十三峰掌门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憋过去，“我十三峰四大宗门之首！要什么没有！至于眼馋卫国资源？！”
“那可不一定。卫国资源雄厚，传言上古神器就藏于卫国，你敢说你不心动？！”
十三峰掌门撸起袖子就要上，索性旁有其他人，拉住了她，才避免了一场大战！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你收王煜檀为徒，我收林芮为徒，咱俩各收一个，看谁收的是真正的王女！”
“行啊！”
最后大战取消，两人开始让周围人站队。
周围人：丑拒。
僵持不下的时候，一只通体翻着金光的纸鹤飞进，“各位掌门长老，选徒大会要开始了。”
*
过了好长时间，林芮还没找到应观南，甚至屈尊问了好多人，被人当傻子看。
她这才意识到应观南不告而别了。
林芮手镯不断颤抖嗡鸣，似乎感受到主人内心的汹涌。她握住手镯，垂眸安抚，语气风轻云淡道：“没关系的，不就是被人放鸽子吗？”
而后便不再管嗡鸣更厉害的手镯了，冷脸跟着人群去了四大宗门选徒的地方。
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放了鸽子。
别让她逮到他！
天地涯高耸入云，飞鸟盘旋不上，高台上修仙者端坐于此，台下密密麻麻站了很多人。
林芮轻蹙眉头，她眯着眼看向台上众人，内心忽觉不喜：她感觉自己像一个案板上待宰的羔羊。
她从不委屈自己，转身就走。
她又不是只有入道一条路。
红色衣服逆行在人流中显得越发明显，刚走了几步便被一名修士拦下修士，“林道友，十三峰掌门有请。”
十三峰，四大宗门之首，位于清奚东洲，坐落三股灵脉之上。自古就是天杰地灵之地。
她看到修士的腰牌上刻着“十三峰”，行动间腰牌侧面竹子栩栩如生，“走吧。”
卫国宴请过十三峰的长老，她知道十三峰腰牌是什么样的。哪怕她不求证，在十三峰掌门脚下敢冒充十三峰修士的人岂不是活腻了？
修士引路，穿过人群，进入幽暗长廊，被引入房间奉为上宾。
林芮喝着茶水，白瓷绿汤，茶叶起伏，香气四溢，唇齿留香，倒是和她之前喝的不相上下。
两杯茶水下肚，一名鹤发童颜的老太才姗姗来迟，锦衣加身，看着慈祥但举手投足间溢出气势。
林芮起身。
旁边修士恭敬拱手道：“掌门好。”
老太点点头，摆摆手让修士下去，然后冲林芮道：“林道友，坐吧。”
等两人落座，旁边人勘上茶。
老太直接开门见山：“殿下怎么会想着参与此次拜师会？”
林芮挑眉。她知道宗门极少收王族子弟，王族向来与凡事割舍不清，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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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悟道，有时甚至能引来灭宗之灾。
掌门见林芮表情，知道她现在脑海里想法，开口安慰道：“殿下大可放心，卫国君王已同意了您入道。”
“是吗？”林芮表面笑，背地咬牙切齿，原来她家人知道她离家出走了。
这么久都没找过她，她还以为他们把她给忘了呢。
耳边，十三峰掌门问道：“殿下不如拜入我门下？”
脑海想的是看谁熬得过谁。
她点点头：“好。”
她说过，没有人可以让她低头，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例外！
*
去往传送阵法的时候，林芮与一名穿着素净，气质绝佳的女人擦肩而过。
两人对视一眼，便把对方抛之脑后。
……
“……”
这对吗？
林芮看着面前高峰，心里后悔。
但刚成为她师傅的十三峰掌门没看见似的：“你的师兄师姐都已成峰主，这些洞府早已没人，你就当成自己家，随便找个洞住。”
从小在皇室长大的林芮表情空白：“……”
当成自己家？找洞住？
“……行。”
最后林芮找了个她三师姐的洞府。然后看着光秃秃的石头洞，认命布置洞府，但她不知道的是外界已经翻了天。
修真界这天发生一件大事！
已经明确表明不收徒，且一直在闭关的十三峰掌门沈流俞出关收徒了！
要说沈流俞也算桃李满天下，所收的三徒两女一男皆天赋异禀，也已成峰主收了自己的徒弟，更别提如今掌门之位大徒弟绝对势在必得，且已有实权在手。
修真界众人都知沈流俞已闭关已久，目的就是与天争命，突破寿元。
哪成想闭关到一半出来收了个徒弟。
什么徒弟这么厉害，还要沈流俞特地出关来收？
但无数次打听后只得知徒弟姓“林”上等资质，以及沈流俞没在拜师大会上收，而是独开了一间房间。
上等资质虽说罕见，但也不是不能见，这次大会直接出现俩。
另一王姓女虽也是上等资质被御兽派老祖收为徒，但人家确实光明正大在大会上拜的师。
王姓女的资质心性可谓是有目共睹。
而林姓的这位拜个师遮遮掩掩，又因卫国国姓为林，一时间修真界众说纷纭。
要说没猫腻，未免有些太牵强，但要说只因是卫国皇室就能让闭关已久的沈流俞出关收为徒，也未免有些过于离谱。
哪怕卫国皇帝前来拜师，但若资质不行，表现不好也只能请出去。
外界万般猜测，各说各的，无数人都对沈流俞新收的徒弟表示好奇。
这件事就连三国四宗门五大洲之外的天机阁也知道了。
屹立云巅的天机阁，阵法遍布，幽暗的室内，玄铃从外由内层层叠叠挂着，中央玄龟之甲晦涩难懂的神秘符文不断变化。
良久，天机阁阁主佝偻着身子，枯燥的白胡子拖地，看向身旁的青年，似乎想到了什么，呵呵一笑：“阿渡，你和她还挺有缘。”
应观南……准确来说是应渡只是恭敬拱手，并未回话。
天机阁众人向来对那段往事讳莫如深。
“好了，你身体不好，还是去休息吧。”
“是，师傅。”
等到应渡走后，他叹了一声。虽说应渡是王女辅星，但总归是他弟子。
玄铃无声，龟甲起卦，卦象出来的那一刻，浑浊的眼球看着龟甲，肉眼可见又苍老了许多。
“情天恨海，生死纠缠。”
*
等林芮洞府布置得差不多了，闲着没事，打算在十三峰到处晃悠晃悠，顺便找找应观南。
刚出洞府，布置完阵法，一名女修御剑而来。
水蓝色衣衫被风灌满，她看着林芮，好奇至极。
“你就是师傅刚收的小师妹？”
应观南消散，像之前无数幻影一样。
林芮面色如常收回剑：应观南的眼神没这么魅。
当然，他们也没有这么爱生爱死。
身后推门声响起，林芮身形一闪，长剑欲刺来人颈侧，未成。一把匕首以风驰电掣之势稳稳相抵，长剑与匕首相撞，火花四射。
新房中，烛台红被，雕花大床，熏香袅袅，一对新人兵戈相见，两人衣摆上相同刺绣同样泛着冷冽。
她看着来人一身头戴金冠，一身大红婚服，“应观南，你怎么总喜欢出现人身后，你不知道刀剑无眼吗？”
林芮收回长剑。
“那你呢？你怎么这么喜欢砍人脖子？”应观南也收回匕首。
林芮面无表情：“我的武学启蒙是秋后问斩。”
应观南不信：“姑且信吧。”
“那你呢？你怎么喜欢在人身后？”
应观南：“身体不好，不能与人硬碰硬，只得另辟蹊径。”
林芮点评：“当小人搞偷袭。”
应观南笑得人畜无害：“事关生死，怎么能叫当小人偷袭呢？”
“懂了，是巧施奇略，攻敌不备。”林芮顺着他话，而后催促道：“赶紧去找境眼，之前的境眼放到分散到人身上，这次不一样。万象境时限一更，过了一更咱俩通通滚蛋。”
“行。”
“先别。”林芮似乎思及到什么拉住应观南，微眯凤眼，“我先把这间房毁了。”
寻境眼需要灵力指引，但她体内并无灵力，所幸在她离家出走时带了好多东西，比如凡人也能用的灵器。
她没灵力，不会找境眼，应观南又体弱，也不知道能找到什么时候。
那就把一切都摧毁，大大节省时间。
符箓贴满房间的各个角落，应观南看着林芮不要钱式地贴这些专供皇室的金贵物，面色如常，也没开口表明根本不需要怎么多的符箓。
引爆符被凤纹镯点燃，往房间里一扔，符箓一个接一个爆炸，浓烟乍起，滚滚上涌。
等到浓烟散去，水纹屏障中的两人毫发无损，发丝纹丝不动。
应观南歪头不解问：“你不觉得这未免太过于假借外物，投机取巧了吗？”
林芮轻嗤，看他像看傻子：“我有我为什么不用？大鹏展翅也要假借于物，我为什么不能？”
“这都是命。道讲究顺应自然。”而后，她笑道：“更何况你遇上我，我帮助你不也是命，不也是顺应自然的一种？”
应观南思索几秒，漂亮莹润的眼睛眨了眨闪过一丝趣意，隽永声音含着笑意：“你说得对。”
见状，林芮轻笑，不欲过多谈论这件事。
她扭头，看着面前废墟，凤眸微眯：“这次境眼怎么这么硬？”
应观南看着面前女人精致立体的侧脸，嘴角上扬礼貌提议：“再来一次？”
“不了。”林芮眼尖发现废墟中央金光一闪，轻笑：“境眼，已经找到了。”
这边应观南垂着长睫遮住眸中情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那边林芮已经扒开废土石块，捡起一面铜镜。
精美的铜镜一尘不染，无半点裂痕。
下一瞬，凤纹手镯火焰层层上攀，包裹铜镜，不多时便化为灰烬，风一吹轻轻就飘落。
透过灰烬，林芮似乎看到应观南抬眼望向她的那一刻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幻境如灰烬消散，下一瞬两人就已出现在人山人海里。
“四大宗门择徒之地——”应观南念出山峰上三个大字，“天地涯。”
她又听见应观南叹道：“出来了。”
林芮命牌浮现在面前，原本粗糙的命牌发着光，莹润至极的光包裹命牌，上面纹路像是有生命一样不断生长，直到清晰可见。
光芒黯下，林芮收回命牌，一扭头，发现身边人来来往往，已经没有应观南的踪影了。
只留过往人匆匆：“赶紧的！马上四大宗门选徒要开始了。”
*
房间里，各大掌门长老对着头讨论。中心水面上是林芮找人的画面。
“是她吗？上上等资质。”
“我感觉不是，她的性子太过自我，就光第一关她就有点甩袖走人的感觉。”
“怎么可能不是？！”十三峰掌门向来脾气火爆，更别提她刚刚玩金叶子玩输了好几局，看着面前赢了她好几局的老太，横眉怒目，“天机阁应渡可是出现在她身边了。”
“呵，疯婆娘，应渡只出现那一瞬，又怎么确定就是找她的？”
“出现在她身边，不找她难不成还是找别人？！天谕说是王女。林芮是卫国公主，可不就是王女吗？！”
与十三峰掌门对轰的是御兽派老祖，老祖也拍桌而起，中心水面变成另一个气质绝佳的女人，“她也算王女！上等资质，更别提她直接就姓王！”
十三峰掌门指着对方：“肤浅至极！”
“哼！你才肤浅！看上卫国资源了？”
“你你你……”十三峰掌门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憋过去，“我十三峰四大宗门之首！要什么没有！至于眼馋卫国资源？！”
“那可不一定。卫国资源雄厚，传言上古神器就藏于卫国，你敢说你不心动？！”
十三峰掌门撸起袖子就要上，索性旁有其他人，拉住了她，才避免了一场大战！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你收王煜檀为徒，我收林芮为徒，咱俩各收一个，看谁收的是真正的王女！”
“行啊！”
最后大战取消，两人开始让周围人站队。
周围人：丑拒。
僵持不下的时候，一只通体翻着金光的纸鹤飞进，“各位掌门长老，选徒大会要开始了。”
*
过了好长时间，林芮还没找到应观南，甚至屈尊问了好多人，被人当傻子看。
她这才意识到应观南不告而别了。
林芮手镯不断颤抖嗡鸣，似乎感受到主人内心的汹涌。她握住手镯，垂眸安抚，语气风轻云淡道：“没关系的，不就是被人放鸽子吗？”
而后便不再管嗡鸣更厉害的手镯了，冷脸跟着人群去了四大宗门选徒的地方。
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放了鸽子。
别让她逮到他！
天地涯高耸入云，飞鸟盘旋不上，高台上修仙者端坐于此，台下密密麻麻站了很多人。
林芮轻蹙眉头，她眯着眼看向台上众人，内心忽觉不喜：她感觉自己像一个案板上待宰的羔羊。
她从不委屈自己，转身就走。
她又不是只有入道一条路。
红色衣服逆行在人流中显得越发明显，刚走了几步便被一名修士拦下修士，“林道友，十三峰掌门有请。”
十三峰，四大宗门之首，位于清奚东洲，坐落三股灵脉之上。自古就是天杰地灵之地。
她看到修士的腰牌上刻着“十三峰”，行动间腰牌侧面竹子栩栩如生，“走吧。”
卫国宴请过十三峰的长老，她知道十三峰腰牌是什么样的。哪怕她不求证，在十三峰掌门脚下敢冒充十三峰修士的人岂不是活腻了？
修士引路，穿过人群，进入幽暗长廊，被引入房间奉为上宾。
林芮喝着茶水，白瓷绿汤，茶叶起伏，香气四溢，唇齿留香，倒是和她之前喝的不相上下。
两杯茶水下肚，一名鹤发童颜的老太才姗姗来迟，锦衣加身，看着慈祥但举手投足间溢出气势。
林芮起身。
旁边修士恭敬拱手道：“掌门好。”
老太点点头，摆摆手让修士下去，然后冲林芮道：“林道友，坐吧。”
等两人落座，旁边人勘上茶。
老太直接开门见山：“殿下怎么会想着参与此次拜师会？”
林芮挑眉。她知道宗门极少收王族子弟，王族向来与凡事割舍不清，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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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见林芮表情，知道她现在脑海里想法，开口安慰道：“殿下大可放心，卫国君王已同意了您入道。”
“是吗？”林芮表面笑，背地咬牙切齿，原来她家人知道她离家出走了。
这么久都没找过她，她还以为他们把她给忘了呢。
耳边，十三峰掌门问道：“殿下不如拜入我门下？”
脑海想的是看谁熬得过谁。
她点点头：“好。”
她说过，没有人可以让她低头，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例外！
*
去往传送阵法的时候，林芮与一名穿着素净，气质绝佳的女人擦肩而过。
两人对视一眼，便把对方抛之脑后。
……
“……”
这对吗？
林芮看着面前高峰，心里后悔。
但刚成为她师傅的十三峰掌门没看见似的：“你的师兄师姐都已成峰主，这些洞府早已没人，你就当成自己家，随便找个洞住。”
从小在皇室长大的林芮表情空白：“……”
当成自己家？找洞住？
“……行。”
最后林芮找了个她三师姐的洞府。然后看着光秃秃的石头洞，认命布置洞府，但她不知道的是外界已经翻了天。
修真界这天发生一件大事！
已经明确表明不收徒，且一直在闭关的十三峰掌门沈流俞出关收徒了！
要说沈流俞也算桃李满天下，所收的三徒两女一男皆天赋异禀，也已成峰主收了自己的徒弟，更别提如今掌门之位大徒弟绝对势在必得，且已有实权在手。
修真界众人都知沈流俞已闭关已久，目的就是与天争命，突破寿元。
哪成想闭关到一半出来收了个徒弟。
什么徒弟这么厉害，还要沈流俞特地出关来收？
但无数次打听后只得知徒弟姓“林”上等资质，以及沈流俞没在拜师大会上收，而是独开了一间房间。
上等资质虽说罕见，但也不是不能见，这次大会直接出现俩。
另一王姓女虽也是上等资质被御兽派老祖收为徒，但人家确实光明正大在大会上拜的师。
王姓女的资质心性可谓是有目共睹。
而林姓的这位拜个师遮遮掩掩，又因卫国国姓为林，一时间修真界众说纷纭。
要说没猫腻，未免有些太牵强，但要说只因是卫国皇室就能让闭关已久的沈流俞出关收为徒，也未免有些过于离谱。
哪怕卫国皇帝前来拜师，但若资质不行，表现不好也只能请出去。
外界万般猜测，各说各的，无数人都对沈流俞新收的徒弟表示好奇。
这件事就连三国四宗门五大洲之外的天机阁也知道了。
屹立云巅的天机阁，阵法遍布，幽暗的室内，玄铃从外由内层层叠叠挂着，中央玄龟之甲晦涩难懂的神秘符文不断变化。
良久，天机阁阁主佝偻着身子，枯燥的白胡子拖地，看向身旁的青年，似乎想到了什么，呵呵一笑：“阿渡，你和她还挺有缘。”
应观南……准确来说是应渡只是恭敬拱手，并未回话。
天机阁众人向来对那段往事讳莫如深。
“好了，你身体不好，还是去休息吧。”
“是，师傅。”
等到应渡走后，他叹了一声。虽说应渡是王女辅星，但总归是他弟子。
玄铃无声，龟甲起卦，卦象出来的那一刻，浑浊的眼球看着龟甲，肉眼可见又苍老了许多。
“情天恨海，生死纠缠。”
*
等林芮洞府布置得差不多了，闲着没事，打算在十三峰到处晃悠晃悠，顺便找找应观南。
刚出洞府，布置完阵法，一名女修御剑而来。
水蓝色衣衫被风灌满，她看着林芮，好奇至极。
“你就是师傅刚收的小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