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钧 作品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麦穗浑身一颤,转回身定定的看着陈远志,整个人如被雷劈了一样。

见状,陈远志知道她听进去了,索性把话说的更明白些:“麦穗,有些坑能跳,有些火坑跳进去可就一辈子出不来了,你最好想清楚。”

赵勇气得鼻子都歪了,“陈皮,你说谁是火坑?”

陈远志淡淡的说,“我又没说你,不要对号入座。”

赵勇眨巴眨巴小眼睛,扭头问朱老二,“老表,他说的啥意思?”

朱老二的脑瓜子还没有他好使呢,愣了愣说,“我不知道啊,听说结婚要过火盆,没听说过要跳火坑的!”

这时,麦穗冷冷的说了一句,“来了就赶快进去,在门口磨蹭啥?”

说完,也不管他们,自己先进去了。

赵勇骂骂咧咧的跟了进去,把东西放下,阴阳怪气的朝周全说:“老丈人,明天结婚,亲戚都来了吗?”

周全面无表情的说,“该来的都来了。”

其实他家就没啥亲戚,加上贾素花平时喜欢撒个泼,骂个街,也没有几个朋友。

除了把大儿子狗剩两口子叫回来,基本上没啥人,显得冷冷清清的。

赵勇阴阳怪气的说,“这不行啊,人太少了,多冷清啊,恁姑家没通知吧?”

周全脸色难看道:“我没脸去见她!”

赵勇怪笑:“她是你亲姑,啥有脸没脸的,丈母娘,你说说我老丈人!”

如果是陈远志在这,肯定会说一句,不作死就不会死!

本来他老老实实在家呆着,或许还能逃过一劫,但他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那就没啥好说的了!

贾素花就劝周全,“赵勇说的对,咱家本来就没什么亲戚,亲姑要不通知,就显得咱不懂理,要不你去请请试试?”

周全没好气地说,“要去你去,我没脸去!”

贾素花翻了个白眼,“我去就我去,她还能把我咋滴?”

说着,就要往外面走,狗剩媳妇连忙叫道:“娘,你就这样空着手去啊?”

贾素花愣了愣说,“不然呢?”

狗剩媳妇无奈道:“总得拿点礼物吧?”

“还要拿礼物啊!”

贾素花不是不知道,就是舍不得,但是儿媳妇说了,又不好反驳,只能不情不愿的翻出来二斤白糖,提溜着朝陈远志家走去。

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肉香味,贾素花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嘟囔着说,“天天吃肉,也不怕不消化!”

转念一想,又笑了。

“不对,今黑俺家也有肉,我眼气个啥?”

得意洋洋的挺起胸朝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叫道:“姑?我来看你来了!”

周腊梅正在喝汤,听到声音愣了一下,“陈皮,是不是有人叫我?”

陈皮啃着一块排骨,漫不经心的说:“如果我没听错,应该是贾素花来了。”

“她来做什么?”

陈木蓝吃的满嘴流油。

“还能做什么,明天麦穗出门,来喊咱奶奶呗!”

陈远志冷笑着说。

“她还好意思来?”

石竹放下筷子,满脸不可思议。

“要是我猜的不错,肯定是赵勇让她来的,故意气咱奶奶。”

玉竹分析道。

“大姐,真的假的?”

陈木蓝和石竹全都朝玉竹看过去,玉竹微笑着摇头,“我也说不准,就是这样感觉。”

两人又看向陈远志,“陈皮,你觉得嘞?”

“十有八九是这样。”

陈远志话音刚落,陈木蓝就炸了。

“啥?她还敢这样?看我不打死她!”

说着就要起身,被玉竹按了下去,“木蓝,别冲动,听奶奶的。”

周腊梅叹了口气,“叫她进来吧,听听她说什么!”

说归说,倒也没人出去迎接。

从院门口到堂屋,也就十几米的距离,说话间贾素花已经来到堂屋门口,屋里人说的话她也都听见了。

如果是别人,肯定尴尬的无地自容,奈何她脸皮厚,舔着脸就进来了。

“姑,喝汤呢?”

周腊梅坐着没动,也没有正面回应,不咸不淡的问,“你来干啥?”

贾素花瞅瞅没人起身给她让座,也没有人拿正眼看她,只能尴尬的讪笑着说,

“姑,这不是麦穗明个要结婚嘛,请您过去给做个见证,这不,我还给您拿了二斤白糖。”

说着,恋恋不舍的把白糖放桌上。

白糖是赵勇送的礼,她都不舍得喝,现在却要送给别人,真心舍不得。

周腊梅看都没有看一眼,淡淡的说,“我老了,老眼昏花,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就不去了,你回去吧!”

贾素花舔着脸说,“不用你干啥,就过去坐着就行,咱家没有别的长辈,您不过去,我和您侄子心里没谱啊!”

周腊梅问:“那他怎么不过来?”

贾素花干笑着说,“您又不是不知道,你侄子脸皮薄,不好意思来。”

木蓝冷笑,“这么说,你承认自己脸皮厚了?”

贾素花脸皮确实厚,但脸皮再厚,被一个晚辈这么说也遭不住。

不由老脸一红,有些恼怒的瞪着陈木蓝,“你个丫头,没大没小的,我和你奶奶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

陈木蓝啪的一下把啃了一大半的骨头撂桌上,斜眼看着她,“我就说了,你能咋着?”

贾素花指着陈木蓝,“你你你……”

陈木蓝一挑眉,“你再指着我,信不信我把你手瘸断?”

贾素花连忙缩回去,“姑,你看她!”

讲真,她还真怕陈木蓝这个疯丫头突然发浑,打她一顿不是白挨?

周腊梅淡淡的说,“木蓝,坐下,别让人说我们家没有家教。”

陈木蓝虽然疯,但那是对外人,对自己家人,还是非常理智的。

当下哼了一声,重新坐下,也不嫌脏,抄起桌上的骨头重新啃了起来。

粗俗!

不像女人!

贾素花心里腹诽着,脸上却露出一丝笑容,“姑,那明个?”

周腊梅没有回应,扭头看着陈远志问:“陈皮,你觉得呢?”

平心而论,周腊梅虽然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但是周全毕竟是她从小养大的。

名义上是侄子,实际上和儿子差不多,心里还是有些挂念的。

如今,贾素花主动登门,相当于给了一个台阶。

周腊梅是有些动心的。

不过,周腊梅是个非常睿智的女人,知道自己孙子见识非凡,因此才有此一问。

“奶奶,既然别人来请,我们就去看看。”

陈远志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明天的婚礼能不能如期举行可就说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