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友 作品

42. 约定

晚饭放风时间,林念照例和姜谣去打羽毛球,从食堂到操场的路种满樱花树,三月花开,风一吹,落了一地花瓣。


大嘴跟在两人身后,坏心思的团了一把,跑过去扔了林念一身。


林念被砸中,在一片飞散的粉白花瓣中转过头来,有种被偷袭的恼怒,快步跑起来,听到大嘴说了句:“整天丢了魂一样,被打一下就好了。”


“你等着!”林念团了团巨大的花瓣球,跑过去,瞄准时机一扔,命中。


“切——”她拍干净手,往后走了两步,不小心撞到个人。


“不好意思。”她连忙回头,向被自己撞到的人道歉。


身后的男生笑了声,很熟悉的低沉清冷的声音,林念被定住了一样,深呼吸了两下。


“没关系。”陈斯年道。


他把林念转过来,林念还愣着,反应过来后马上把他拉去一旁的体育器材室。


门关上后,两人干柴烈火的亲了抱了会儿,最后林念在一片潮热的喘息中,笑了声,声音还带点哑:“好像在偷情。”


陈斯年拇指按住她唇角,眼含欲念的继续吻上去。


林念越来越不能忍受和陈斯年的分别,这已经超出了情侣正常恋爱界限的范畴,她知道,她之前不是这样的。


恋爱是一件让人变得敏感矫情的事情。


她攥着陈斯年冲锋衣的衣领,还带点鼻音:“你怎么来了。”


陈斯年握住她的手:“我很想你。”


他捏了捏林念小巧的耳垂,又重复一遍:“我很想你,林念。”


林念没回答,只把头静静埋在他的肩膀,两人安静的依偎在一起,都没有说话。


等心跳渐渐恢复,林念抬头问他:“累不累?”


“什么?”陈斯年语调温柔。


“飞机要好几个小时,而且——”她顿了顿,继续说:“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去吧。”


“不累。”陈斯年回答了一个问题,手掌温热干燥,捧住林念的脸,林念很舒服的蹭了蹭,像只乖顺的眨着眼睛的猫。


又过几十秒,他才继续说:“后天要走。”


也许很想听这时候的林念说一句别走,这样他会很干脆的留下来,什么梦想前途事业,值得他和爱人有这样长时间的分离。


他有些偏执的想,没有林念的生活算什么生活,没有林念的世界,算什么世界。


但林念只是很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努力的把他这张脸的每一个细节都看清记住,包括每一个变化的眼神。


“嗯。”她道:“下周……下周我去找你,或者很累的话,就不要来了吧。”


不在江榆,或者能把于骁躲过去呢。


等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还有很多年——


“不。”陈斯年果断的拒绝,甚至带点怒意的看着林念。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比起体谅我,我更希望你打我骂我,警告我一周必须回江榆一次,不然就把我关门外跪一晚上。”


“你有病啊。”林念笑着打了他一下,装作很生气的道:“你!必须一周两个城市来回飞!不然我就打断你的腿!!!”


她挥着拳头,又被陈斯年的手包裹住,陈斯年也笑了:“是有点怪。”


器材室的门忽然被敲响,大嘴咳了两声,一时间听错,还以为是嘴神。


不过下一秒他故意学播音腔的语气就出卖了他:“校规第一条不许谈恋爱!里面腻歪的小情侣快给我出来!”


林念气势汹汹的把门打开,突如其来的响声把大嘴吓一跳,看林念一脸被打断好事的烦躁感,心里吐槽怎么像个保护娇夫的部落首领一样。


“咳咳——”他手比做话筒,小声道:“我爹来巡视操场了——”


!林念左右看了看,果然在操场入口看到个大肚子的胖胖,眼镜反光,腰带上别着的钥匙叮铃哐啷的响。


很不幸,有对在跑道散步的小情侣中招了,嘴神看他们牵着的小手,气急败坏的指了指:“世风日下!”


然后边指边过去逮人了。


林念在这个空隙回去告诉陈斯年,发现自己太过紧张,居然没发现他正站自己身后。


“我们分开出去。”


陈斯年不赞同,但“嗯。”了声。


对完话转头,看着表情扭曲的大嘴,正在抖着手指指他的衣领,又一脸“臭不害臊的”表情看着林念,最终道了句:“世风日下!”


林念“渍。”了声,把他扒拉开走了。


陈斯年看着她的背影,要跟上的时候低头——衣领是皱了。


依然是不上晚自习的周五,林念和陈斯年一起坐轻轨回家,出校门时,林念看了看他,把他衣领抚平了。


“你不是有强迫症?”


陈斯年低头看了看:“好了。”


“哦。”林念点了点头,去一旁的小摊买糖水。


轻轨6号线窗外可以看到洪崖洞,许多游客在这打卡,险些抢不到座位,陈斯年手里是林念的书包,这时被她要回去,翻腾着在找什么东西。


林念把随身携带的小相机找出来,对陈斯年笑着说,语气有些激动:“我给你拍张照吧,年年。”


陈斯年就端坐好,歪头笑着看她:“好。”


马上轻轨穿桥,林念在他耳边说一句:“扭头看美景。”然后轻快的跳起来扶住栏杆录视频。


屏幕里是飞快闪过的洪崖洞夜景,灯火通明晃人眼,绚烂的近乎妖冶,轻轨行驶一半。


陈斯年在她的一声“年年”里转过头来,静静的,专注的盯着她看,甚至要穿过屏幕。


林念身上被投了这一片繁华夜景的影子,灯光暖黄,刘海飘了两下,神色专注。


被框进取景器里,他情不自禁笑了下,林念满意的收起相机,坐过来给他看。


没看相机,而是借此机会认真的看坐在身旁的林念。


耳上有颗小痣。


睫毛很长。


脖颈很白。


忍不住了。


眼神终于随着林念的一声年年落在相机屏幕,却没看画面中的自己。


窗子上映了林念的影子。


薄汗自皮肤嚣张的涌出,密密麻麻的一层,他在一片燥热中没来由的想,这时候为什么没有蝉的鸣叫?


能不能再叫响一点,好盖住我慌乱的心跳。


林念问他拍的怎么样,笑容干净,酒窝浅浅。


陈斯年别扭的笑了下,眼神晦暗不明。


到了陈斯年家,林念以写作业,想猫想狗的理由又赖了会儿,离开前,两人约好明天去欢乐谷。


陈斯年灌了杯冰水,继续画。


但涉及到某些部位,那股离奇的感觉又按捺不住了。


可能是分开的时间有点长,可能是这种想法总是会在某一瞬间彻底掩盖不住。


当天晚上,他做了个梦。


梦里林念耳上的痣被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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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颤动的时候非常漂亮。


脖颈很容易就留下红痕。


……


第二天醒来,他冷着脸把床单扔进水里。


浴室的水声响了很久。


出门后,林念捧了束绣球花在他面前,裙子透香,笑容依然干净,和他说:“我家花房刚开的,虽然你是男生,但我也可以送你花的吧。”


晴天清风,陈斯年接过后摆进客厅花瓶。


回头,林念在挠小猫肚子。


不经意看到了刚刚晾上的床单,指尖很痒,他去冲洗手上的花粉。


恰逢周末,欢乐谷人山人海,还没到夏天,林念依然买了冰激凌吃,陈斯年居然也没管。


人在不如意的时候容易挑战高危项目,林念看着海盗船,心动了。


昨晚,林父和她说,于骁去年就逃到了江榆,但现在都没被发现。


林念说她知道了,心里确定了自己要做的事。


海盗船启动,她和陈斯年紧紧牵着手,前后左右的人都在大喊,林念在剧烈的失重感里看着眼前快去切换的画面,也放声大喊。


头发乱飞,她害怕的大声问陈斯年:“天啊啊啊——我们会不会死啊啊啊!”


陈斯年扭头:“不会会会!”


又一阵失重感,海盗船向前行进,林念大喊:“我不要死啊啊啊!”


陈斯年看着她大声喊叫的样子,既害怕又激动。


“一起死的话,下辈子是不是还能在一起?”


林念没听清:“什么?”


“我说——”陈斯年声音大了点:“你不会死的!”


林念眼睛被风吹的干涩,她问:“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陈斯年答:“会的。”


“我保证。”


没玩多长时间,林念说他们两个到年纪啦,那些项目都是小孩子玩的多,我们果然更适合一起散步吃饭看电影啊。


陈斯年捏了下她的耳朵,林念喊疼,陈斯年就问:“你才多大。”


“你忘了吗?”林念抱起胳膊:“我来自未来啊,那时候我都二十四岁了。”


“哦。”陈斯年道:“是老了。”


林念气从中来,喊了声:“累了!”就攀上陈斯年的背,让他背她。


她头埋进陈斯年颈窝,自顾自的不停讲着:“大学我们还要在一起啊。”


“我说,七年后的我们是在大学才遇到,那你知道我们都一起做了什么吗?”


“我们的第一面是你忽然叫住我,当时我觉得,这人看起来那么高冷,怎么就对我那么热情呢?”


“其实也没有很热情,但比起现在的你好多啦。我问你为什么,你说,你早就见过我,高中就暗恋我,大学才敢表白。”


“表白是在我喜欢的歌手的演唱会,第一次约会是抓娃娃,第二次是欢乐谷,第三次我说,你的约会项目都好幼稚,然而还是被你带去做陶艺。”


“不过你是什么时候练出来的,你现在也不会抓娃娃,而且一开始表现的很讨厌我啊。”


“我没有。”陈斯年听着她不停的讲话,找到机会回一句。


“那你说的这些,我们上了大学继续玩,好不好?”


年年的背很舒服,林念眷恋的道了句:“好。”


“约定好了!”


“嗯。”


约定好了……


我们大学做的事是高中时约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