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淮 作品
22.第 22 章
这段时间，唐珂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似乎是在刻意照顾顾泾川的情绪，不管生活还是工作上他都和顾景尧保持着陌生疏离的关系，就算开会也避免任何眼神接触，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存在。至于孟屿琛，他又拉黑了对方，避免总收到些奇怪的信息。
一切似乎都在朝顾泾川期待的方向前进，可他心中的不安却没有消除。
刚回国，繁重的工作压得人喘不过气，而唐珂因为［绿洲壹号］项目也总是加班，聚餐、应酬繁多。
顾泾川走进包厢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昏暗的灯光下，酒精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夹杂着香水与烟草的味道，热闹而又沉闷。唐珂坐在沙发的一角，笑着望着屏幕上的歌词，似乎已经有些醉了。
他的目光明亮，脸颊染着一丝淡淡的红晕，衬得五官愈发精致。
可顾泾川的视线落到他身侧时，眸色瞬间冷了几分。
一个年轻男人正坐在唐珂身旁，长相清秀，离得很近，因为音乐嘈杂，几乎要贴到对方耳朵。但唐珂并未察觉异样，仍是歪着头，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对方，似乎努力想听清他的话，身体却随着酒意微微晃动。
年轻男人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显然被眼前的景象晃了神，忍不住抬手，想要稳住唐珂的肩膀。
然而，下一秒，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先一步揽住了唐珂，将人整个带了过去。
气氛骤然一滞。
包厢内的喧闹声渐渐低了下来，懂眼色的人已经默契地调小了音乐音量。
“顾、顾总……”年轻男人愣了一下，随即讪讪一笑，试探性地开口。
可顾泾川根本没理会，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唐珂，恋人眼下的阴影衬得眉眼愈发温柔，可那双含着酒意的眸子却朦胧得像是笼着一层雾气。他怔怔地望着自己，忽然笑了，声音带着一点儿软糯的鼻音：“泾川……你来接我啦？”
顾泾川原本紧绷的心绪在这一刻缓了几分，他轻轻应了声，冲周围的同事微微颔首，随即毫不迟疑地抱着唐珂离开了包厢。
年轻男人还心有余悸，刚才差点就被唐珂的美貌迷惑了。心脏砰砰直跳，看着凑过来想八卦的同事，问：“刚才那个，是尧总吗？看上去好冷啊。”
“不是吧。动作这么亲密，肯定是川总。”
“是川总，手上戴了戒指。”
“不过上一次尧总来接人也挺恐怖的。但是总感觉有种无能狂怒在里面。”
“哈哈哈哈——”几人对视一眼，不知是谁突然哼起了歌，“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这俩兄弟在对待唐经理的事情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似。不愧是双胞胎啊。”
“但是小喻，你刚刚真的很吓人。那可是唐经理哎！竟然敢离他这么近，当心老板炒你鱿鱼哦。”
年轻男人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下，忽然低声说道：“……但那是唐经理啊。”他眼神晦涩，像是带着一丝不甘的渴望，又带着点自嘲的妄想。
“如果能有机会的话……”
夜色沉沉，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顾泾川沉默着，手指在方向盘上微微收紧，但动作仍旧温柔地替唐珂系好安全带。就在他抽身的瞬间，青年忽然凑过来，轻轻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怎么了嘛？脸色好难看。”
顾泾川怔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笑，语气尽量轻柔：“没有，你喝醉了，小珂。我们先回家吧。”
唐珂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太满意他的敷衍，努努嘴，目光落向窗外，语气里带着点小脾气。
“我知道你不开心。”他闷闷道，“所以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和景尧哥联络了，他可是你的亲哥哥诶。孟屿琛也是……难道我要和所有男人保持距离吗？”
顾泾川轻轻叹了口气，一边开车，一边伸手安抚性地拍了拍青年的手背：“小珂……”
他知道唐珂是喝醉了，但这些话却真实地横亘在他们之间，无论什么时候提起，都是一根敏感的刺，无法诉说，也无法忽视。
“我们不要说这些事了。”他低声道，“我没有吃醋。”
“明明就是吃醋了吧？”唐珂不信，转过头来仔细观察男人的侧脸，眼神清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轻声道：“刚刚那个人，是我们项目组的成员。”
顾泾川指节微微一紧，声音平稳：“嗯，我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觉得难受。
就算唐珂远离了顾景尧和孟屿琛，又如何呢？他那么美好、优秀，像一颗耀眼的星，总有人会不顾一切地飞蛾扑火。
而他，又那么年轻。未来遇到的人还会有很多……难道要他对每个男人都保持距离吗？
唐珂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微微蹙眉，语气变得有些低落：“难道……我在你眼中，就是个会出.轨的人吗？”
他抿了抿唇，眼尾泛着一点淡淡的红：“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呢？”
“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
顾泾川的瞳孔猛地一缩，刹那间所有的思绪都被击碎，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靠边停车，转过身，慌乱地看着唐珂。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珂……”
“这段时间我也好难过。”唐珂咬着唇，无助地说，“明明我和他们什么都没有…”
男人伸手擦去唐珂眼尾的湿润，声音低哑，带着几分懊悔和不安，“我信任你，我当然信任你……抱歉，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都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错。我没有任何怀疑你的意思。”
“对不起，小珂。”
话音未落，唐珂便猛地扑进他的怀里，睫毛微颤，轻轻蹭着他的颈侧。他抬起眼睛，眼底仍有些委屈，但语气却认真极了：“泾川，我只喜欢你呀。”
顾泾川喉结微微滚动，心脏像是被狠狠握了一下，低头吻了吻青年的发顶，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也是。我爱你。”
他轻轻收紧手臂，将唐珂抱得更紧了一些，闭上眼睛，在他耳边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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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我们不谈这些了。”
［如果你怀疑，我们就分手。］
唐珂从来不喜欢被干涉，也不想浪费时间去证明什么。
他需要无条件信任的立场，否则也没必要再继续了。
而顾泾川，根本无法放手。
——————
顾景尧坐在办公室里，目光沉沉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唐珂最近的态度让他捉摸不透，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几乎要把他逼疯。嫉妒与怒火在胸腔翻涌，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他只能像个偷窥者，注视着对面的公寓。
狼狈至极。
“景尧哥。”轻柔的敲门声响起，唐珂抱着一沓文件走进来，眉眼温和，声音不疾不徐：“麻烦签个字。”
顾景尧垂眼看着桌上的文件，却没有伸手，目光反而落在了青年身上，语气淡淡：“怎么不让秘书送进来？”
唐珂眨了眨眼，轻声道：“他看上去很忙……”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起身朝他走去。唐珂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还是被顾景尧一把扣住了手腕。
他的掌心温度灼人，指尖微微收紧，像是要把人牢牢攥住。目光缓缓扫过他的侧颈，那被衣领遮掩的肌肤隐隐透着一抹淡淡的红痕。
顾景尧眼神骤暗，眸底翻涌着危险的情绪。他抬手想解开唐珂的衬衫扣子，却被对方猛地制止：“景尧哥，不行。”
唐珂后退一步，语气带着难得的坚决，“泾川已经回来了……你不能再……”
“不能再什么？”顾景尧冷笑了一声，眼底透着几分危险的锐利，“那你为什么要进来？为什么不像前几天一样避开我？”
他的声音不重，却带着逼人的压迫感。
唐珂垂下眼帘，咬了咬下唇，语气轻得像一片落叶：“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哪样不太好？顾景尧眯起眼，嗓音低沉：“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交易？”
不只是亲吻，除了最后一步，他们之间几乎什么都做过。
“你真的想让他知道吗？”
空气仿佛瞬间冷了下来，沉默在两人之间拉扯。
唐珂微微抬眼看他，目光澄澈，嗓音平静得让人分不清情绪：“可是，不想让泾川知道的人，不一直是景尧哥吗？”
如果他知道，他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
顾景尧明白，唐珂不会选择自己。
男人下颌紧绷，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他捏着青年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向来冷淡的脸上透着烦躁，皱紧眉头，舌头探了进去，但很快就传来刺痛，铁锈味弥漫在口腔里。
唐珂咬了他。
半晌，青年别开脸，嘴唇有些发红，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他下意识舔了舔，接着冲顾景尧开口，语气依旧温和：“签字吧，景尧哥。”
“我已经呆了太长时间。”
到这时候，顾景尧才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关系的主动权，从来不在自己手里。
一直以来，牵着绳子的人，只有唐珂。
一切似乎都在朝顾泾川期待的方向前进，可他心中的不安却没有消除。
刚回国，繁重的工作压得人喘不过气，而唐珂因为［绿洲壹号］项目也总是加班，聚餐、应酬繁多。
顾泾川走进包厢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昏暗的灯光下，酒精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夹杂着香水与烟草的味道，热闹而又沉闷。唐珂坐在沙发的一角，笑着望着屏幕上的歌词，似乎已经有些醉了。
他的目光明亮，脸颊染着一丝淡淡的红晕，衬得五官愈发精致。
可顾泾川的视线落到他身侧时，眸色瞬间冷了几分。
一个年轻男人正坐在唐珂身旁，长相清秀，离得很近，因为音乐嘈杂，几乎要贴到对方耳朵。但唐珂并未察觉异样，仍是歪着头，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对方，似乎努力想听清他的话，身体却随着酒意微微晃动。
年轻男人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显然被眼前的景象晃了神，忍不住抬手，想要稳住唐珂的肩膀。
然而，下一秒，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先一步揽住了唐珂，将人整个带了过去。
气氛骤然一滞。
包厢内的喧闹声渐渐低了下来，懂眼色的人已经默契地调小了音乐音量。
“顾、顾总……”年轻男人愣了一下，随即讪讪一笑，试探性地开口。
可顾泾川根本没理会，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唐珂，恋人眼下的阴影衬得眉眼愈发温柔，可那双含着酒意的眸子却朦胧得像是笼着一层雾气。他怔怔地望着自己，忽然笑了，声音带着一点儿软糯的鼻音：“泾川……你来接我啦？”
顾泾川原本紧绷的心绪在这一刻缓了几分，他轻轻应了声，冲周围的同事微微颔首，随即毫不迟疑地抱着唐珂离开了包厢。
年轻男人还心有余悸，刚才差点就被唐珂的美貌迷惑了。心脏砰砰直跳，看着凑过来想八卦的同事，问：“刚才那个，是尧总吗？看上去好冷啊。”
“不是吧。动作这么亲密，肯定是川总。”
“是川总，手上戴了戒指。”
“不过上一次尧总来接人也挺恐怖的。但是总感觉有种无能狂怒在里面。”
“哈哈哈哈——”几人对视一眼，不知是谁突然哼起了歌，“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这俩兄弟在对待唐经理的事情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似。不愧是双胞胎啊。”
“但是小喻，你刚刚真的很吓人。那可是唐经理哎！竟然敢离他这么近，当心老板炒你鱿鱼哦。”
年轻男人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下，忽然低声说道：“……但那是唐经理啊。”他眼神晦涩，像是带着一丝不甘的渴望，又带着点自嘲的妄想。
“如果能有机会的话……”
夜色沉沉，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顾泾川沉默着，手指在方向盘上微微收紧，但动作仍旧温柔地替唐珂系好安全带。就在他抽身的瞬间，青年忽然凑过来，轻轻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怎么了嘛？脸色好难看。”
顾泾川怔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笑，语气尽量轻柔：“没有，你喝醉了，小珂。我们先回家吧。”
唐珂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太满意他的敷衍，努努嘴，目光落向窗外，语气里带着点小脾气。
“我知道你不开心。”他闷闷道，“所以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和景尧哥联络了，他可是你的亲哥哥诶。孟屿琛也是……难道我要和所有男人保持距离吗？”
顾泾川轻轻叹了口气，一边开车，一边伸手安抚性地拍了拍青年的手背：“小珂……”
他知道唐珂是喝醉了，但这些话却真实地横亘在他们之间，无论什么时候提起，都是一根敏感的刺，无法诉说，也无法忽视。
“我们不要说这些事了。”他低声道，“我没有吃醋。”
“明明就是吃醋了吧？”唐珂不信，转过头来仔细观察男人的侧脸，眼神清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轻声道：“刚刚那个人，是我们项目组的成员。”
顾泾川指节微微一紧，声音平稳：“嗯，我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觉得难受。
就算唐珂远离了顾景尧和孟屿琛，又如何呢？他那么美好、优秀，像一颗耀眼的星，总有人会不顾一切地飞蛾扑火。
而他，又那么年轻。未来遇到的人还会有很多……难道要他对每个男人都保持距离吗？
唐珂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微微蹙眉，语气变得有些低落：“难道……我在你眼中，就是个会出.轨的人吗？”
他抿了抿唇，眼尾泛着一点淡淡的红：“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呢？”
“我不想让我们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
顾泾川的瞳孔猛地一缩，刹那间所有的思绪都被击碎，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靠边停车，转过身，慌乱地看着唐珂。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珂……”
“这段时间我也好难过。”唐珂咬着唇，无助地说，“明明我和他们什么都没有…”
男人伸手擦去唐珂眼尾的湿润，声音低哑，带着几分懊悔和不安，“我信任你，我当然信任你……抱歉，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都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错。我没有任何怀疑你的意思。”
“对不起，小珂。”
话音未落，唐珂便猛地扑进他的怀里，睫毛微颤，轻轻蹭着他的颈侧。他抬起眼睛，眼底仍有些委屈，但语气却认真极了：“泾川，我只喜欢你呀。”
顾泾川喉结微微滚动，心脏像是被狠狠握了一下，低头吻了吻青年的发顶，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也是。我爱你。”
他轻轻收紧手臂，将唐珂抱得更紧了一些，闭上眼睛，在他耳边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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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泾川，根本无法放手。
——————
顾景尧坐在办公室里，目光沉沉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唐珂最近的态度让他捉摸不透，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几乎要把他逼疯。嫉妒与怒火在胸腔翻涌，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他只能像个偷窥者，注视着对面的公寓。
狼狈至极。
“景尧哥。”轻柔的敲门声响起，唐珂抱着一沓文件走进来，眉眼温和，声音不疾不徐：“麻烦签个字。”
顾景尧垂眼看着桌上的文件，却没有伸手，目光反而落在了青年身上，语气淡淡：“怎么不让秘书送进来？”
唐珂眨了眨眼，轻声道：“他看上去很忙……”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起身朝他走去。唐珂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还是被顾景尧一把扣住了手腕。
他的掌心温度灼人，指尖微微收紧，像是要把人牢牢攥住。目光缓缓扫过他的侧颈，那被衣领遮掩的肌肤隐隐透着一抹淡淡的红痕。
顾景尧眼神骤暗，眸底翻涌着危险的情绪。他抬手想解开唐珂的衬衫扣子，却被对方猛地制止：“景尧哥，不行。”
唐珂后退一步，语气带着难得的坚决，“泾川已经回来了……你不能再……”
“不能再什么？”顾景尧冷笑了一声，眼底透着几分危险的锐利，“那你为什么要进来？为什么不像前几天一样避开我？”
他的声音不重，却带着逼人的压迫感。
唐珂垂下眼帘，咬了咬下唇，语气轻得像一片落叶：“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哪样不太好？顾景尧眯起眼，嗓音低沉：“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交易？”
不只是亲吻，除了最后一步，他们之间几乎什么都做过。
“你真的想让他知道吗？”
空气仿佛瞬间冷了下来，沉默在两人之间拉扯。
唐珂微微抬眼看他，目光澄澈，嗓音平静得让人分不清情绪：“可是，不想让泾川知道的人，不一直是景尧哥吗？”
如果他知道，他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
顾景尧明白，唐珂不会选择自己。
男人下颌紧绷，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他捏着青年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向来冷淡的脸上透着烦躁，皱紧眉头，舌头探了进去，但很快就传来刺痛，铁锈味弥漫在口腔里。
唐珂咬了他。
半晌，青年别开脸，嘴唇有些发红，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他下意识舔了舔，接着冲顾景尧开口，语气依旧温和：“签字吧，景尧哥。”
“我已经呆了太长时间。”
到这时候，顾景尧才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关系的主动权，从来不在自己手里。
一直以来，牵着绳子的人，只有唐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