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鼠辈尔敢

插科打诨两句,刘吉说回正题:【为什么评论剧透土豆?】


【我可是汉高祖玄孙,直系血脉的那种!】


【还神异,还不世之功,想干吗!想以小宗入大宗,以孽代宗,谋夺皇位啊!】


【君不见贾宝玉的衔玉而生,都被‘红学’家们诟病不臣。如果我直接搞出一个‘神之宠儿’、‘神之子’、‘神之眷属’……你信不信我的vip身份能当场失效!】


【真当动辄诛杀官吏,就连万人之上的丞相都当耗材使用的猪猪帝,会大发善心不杀我?】


【‘公孙贺拒相’的含金量,还在被低估啊。】


就算他扯虎皮大旗,他对猪猪帝又暂时有用,大概率不会立刻杀了他,那也是有朝一日的事。


那样他未来每一日,都将活在被戒备、打压、算计之中。


【和猪猪帝搞权谋斗争?那我还是当一条咸鱼吧,做做签到任务,苟着混混日子这样。】


系统被说服:【……你别说,还真是。】


……


函谷关外,刘吉和系统狗在被窝里蛐蛐人。


关内长安城,刘彻第二次入梦。


梦游九天,神授天机……


一梦醒来!


刘彻一个鲤鱼打挺,猛地坐起!


胸膛起伏,心如擂鼓!


——不同于第一次的震撼骇然,今晚是因为激动狂喜。


抛开‘汉武猪猪帝’的怪谐称呼,所授的天机实在是令他心潮澎湃——


亩收百石,六十倍于稷粟麦五谷!


不能颠簸远送,即收即食,窖藏也难逾年?不值一提!


有高产这一条,所有遗憾就都不值一提了!


刘彻激动得掀被下床,赤脚在床前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春日的夜晚,沁凉自脚底向上传导,让他沸腾的头脑逐渐降温,终于重新运转。


天机言语之间,似乎很嫌弃大汉田亩产粮量,那大汉就可以想法增产。


“选拔善耕的农家子弟、经年老农,改进农具、改善地力、培育选种。”


兴修水利之事倒是一直在做,却也不可懈怠。


刘彻继续喃语:“只是怎么不把神种直接赐至未央宫呢?反而散入世间,还需有缘者献上。”


“世人贪婪、愚昧,若是瞒下神种,或者不识货而糟蹋了,更甚至被野兽啃食了,大汉岂不就错失高产神粮!”


如今竟然要把足以影响大汉未来的,神粮的得与失,交给百姓世人决定。


刘彻止不住地忐忑心焦,又开始走来走去!


走来走去!


然后在心中祈祷,并许下承诺:“若有缘者能献上神粮,朕必厚赐金银!”


第二夜。


祈祷并许下承诺:“若有缘者能献上神种,朕将赐他黄金千斤,并列地封侯!”


第三夜。


“有缘者最好识相地献上神种,朕还可饶他不死!”


第四夜。


“有缘者若献上神种,朕要敲碎他的双腿,并族诛之!”


刘吉:诛九族?最好是说话算话。


当然当然!玩笑罢了。


刘彻确实等得心焦,但不至于真的疯魔了。


他深知行路缓慢,有缘者也不是一天半日的,就能来到长安。


……


刘吉大约能想象猪猪帝的热切盼望,但他现在没空去管了。


他发出负分评论后就睡下了,刚睡酣熟,就又被一串哐哐拍门声惊醒。


伴随拍门声的,还有闹哄哄的喧嚣声。


就像夜宵摊上喝高了的中年男人们,扯着嗓子呼呼喝喝。


“有人没!出来个人!”


“有事,出来个人!”……


睡在堂屋的鲁直最先来到床前:“有一行十来人,在拍隔壁家的门,尚不知缘由。”


颜枢紧跟其后:“听这粗鲁急躁的架势,恐怕很快就要来拍这边的门了。”


刘吉起身下床,打算出去看看情况。


“乡野虽没有宵禁,但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夜半拍门的行径,实在无礼至极!”


劁你爹的!


扰人睡眠,千刀万剐!


“你们都拿上剑,若来者不善,怕是要有一番恶斗了。”


趿拉上鞋履,也提上他的长剑。


深更半夜,土匪架势,来者友善的概率不大。


是流氓过路?


还是他献宝的事情和行程走漏了风声?


鲁直、颜枢和陶杯、陶盘,都簇拥到刘吉身边来,人人手握一把长剑,站在堂屋的门板后严阵以待!


鲁直气势汹汹:“郎君往后站,我等在前护卫!”


“汪汪汪!”


猛犬狼灰亦咆哮几声,做出迎敌之势!


【你可拉倒吧。真打起来,你们那五把长剑还没有我一口钢牙锋利。】


【差点忘了,你可是真·铜皮铁骨的机械狗。】刘吉摸摸身侧狼灰的狗头。


掌心毛茸茸温热的触感,就跟在摸真狗头一样,一时忘记了这是一条刀枪不入的仿生机械狗。


【那我们五个的安全,就全交给你了。】


系统狗:【虽然我的设定确实是护卫犬,但总感觉你真把我当狗用了。】


刘吉:把狗当狗,怎么了?


【狼灰你想多了,我是说情势危急之时,只有靠你力挽狂澜救我们于危难了。】


“砰砰砰!”


果然门外响起粗鲁的拍门声。


与此同时,隔壁家响起吱呀开门声,随后传来老翁的说话声:


“诸位义侠,老儿人老迟钝,起迟了,见谅见谅!可是有什么吩咐?”


“你老儿一双老眼倒不昏花,识得我等乃从河内郡轵县而来的义侠!哈哈哈!”


“哈哈,哈哈。”老翁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哈哈陪笑。


这乌漆抹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的,哪里识得你脸是什么样?更别说知晓来路了。


河内郡轵县……


刘吉咀嚼着这个地名。


老翁不过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一个农夫,当然不能仅凭一个地名,就知道是哪位游侠。


不过有醉醺醺的来人,他们会自报家门的。


“我等兄长大名,就是说来如雷贯耳,鼎鼎大名的河内郡轵县郭解!”


刘吉恍然大悟。


想想‘徙郡国豪杰及訾三百万以上’记载的时间,算上战线拉开的前摇阶段,郭解出现在这里没问题。


大佬如诗仙,都没能在以简练著称的《资治通鉴》中留下只言片语,郭解却占据千字之言的篇幅。


不愧是你郭解啊。


看上去一起迁徙的不止他一人一家,离乡背井追随的拥趸也众多。


黑夜的人群里,终于有人道出目的:“老儿,你家有肉没有?”


已有猜测的老翁闻言,声音苦涩:“老儿家贫,并无肉食,实在是一人带着一对半大不小的孙儿……”


“没肉就去杀豚宰羊!哪来这许多废话!”


终于,刘吉开口就是讥讽:“酒后吐真言,醉后现原形。”


嘎吱!


一把拉开门。


“从今夜看来,威名远扬的豪侠郭解,麾下竟也不过是一群酒肉恶霸,日常做一些强盗行径。”


陶盘点燃一根火炬,举在侧前方照明。


刘吉一张清隽的脸映在火光下,明暗不定,平添几分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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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危险。


拍门的人刚才被隔壁吸去了心神,听到门后清凌凌的讥讽,转回头来。


又听到了对方鄙夷的后半句。


“哪里来的奸猾匹夫!竟敢妄论我等兄长,舌头不要了就割来下酒!”


鲁直挺身斜出,护到刘吉身前,长剑一横,就要劈向对面,被刘吉一拦才暂时隐忍下来。


“哈!”直面劈头盖脸的威胁和唾沫,刘吉发出一声短促的笑。


“像杀死那位批评你们兄长‘专以奸犯公法’的儒生那样,杀死我?割下我的舌头?”


“嗯?”拍门的人看刘吉似乎知晓他们的来历,当即辩解:


“兄长麾下追随者众多,根本不知是何人犯下那事,兄长未曾指使,更不知情,如何能怪兄长!”


“郭解以布衣之身,窃据赫赫权势,因睚眦之事,便有人为他杀人。郭解虽不知,其罪却甚于郭解杀之!”


刘吉在这里化用了来日公孙弘对此事的评论,也深觉郭解其罪甚恶!


麾下众多,却不能约束规范麾下的行为,为祸之巨不下于土匪!


其实郭解的势力团体,本质上就是祸乱一方的黑恶势力。


郭解年轻时呼朋引类,快意恩仇,藏纳亡命之徒,作奸犯科,俨然一个违法累犯的小混混。


年长以后成熟一些了,看破了社会人世的真面目和潜规则,就开始检点自己的行为。


摇身一变,成了谦恭节俭、以德报怨、施恩不图报的模样,开始修德行、积人望。


——可却是以破坏‘公义’的行为,去修的‘私德’。


最终形成了自己的势力集团,成为‘权行郡域、力折公侯’的大人物。


也就多的是手下为其杀人了,哪还用他郭解亲自动手。


“胡言乱语!你谅我不敢杀你?!”


黑夜之中,‘苍啷’声声,十数把刀剑出鞘。


“鼠辈尔敢!”鲁直一声怒喝!


主辱臣死,还敢对郎君刀剑相向,除非先从他尸体上踏过去!


陶杯等人也身心戒备起来。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鲁直就要先下手为强时,刘吉拍拍他肩膀,再次安抚他少安毋躁。


但嘴上却不是息事宁人该有的样子。


“在尔等老家,有一位主张迁徙郭解的杨姓官吏,在官府决定迁徙郭解后,尔等就把杨家父子都给杀了,只为替郭解出气。”


后来杨家人到长安告状,郭解的人竟然将其杀死在了猪猪帝的宫门之外。


这都不是天子脚下了,这是天子眼皮子底下啊,就敢截杀告状之人,何等无法无天!


“只不知,你们敢公然杀戮县官,是否敢在函谷关外、长安门前,屠戮列侯?!”刘吉斥问道。


作为已昭告天下将要分封列侯的刘姓皇室族人,就不知他们是否敢杀他?


“尔等若敢将我杀死在这无名小院,我还真要赞一句:真乃不畏权贵的真勇士!”


若他们今日不敢,也不过是一群畏强凌弱的无耻鼠辈而已!


刘吉的一番陈斥犀利辛辣,又有理有据,把对方骂得愣在当地。


虽他们这些人没杀那杨姓父子,但未必没有旁人去杀了解气。


这人自称列侯,又说得斩钉截铁,恐怕确有其事,多半就发生在他们启程迁徙之后。


他们敢在家乡杀县官,快意恩仇,但是在此地杀一尊列侯……


黑夜中,刀锋上寒光凝滞。


不敢杀,又不甘不杀。


黑夜之中,有意气躁怒之徒受不了激,欲举剑舍生一击,以全颜面。


但正在此时。


一儒雅文士模样者自黑暗中走出,来到刘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