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竹 作品

41. 第 41 章

这也就是说,这婚约甚至可以连黄家老爹都不知,但她这个当事人绝无可能不知!


这丫头竟然是选择了最猛的一种形式去硬刚。


后面看戏的章老爷子勾了勾胡子,幸好前段时间小东家让他们恶补婚姻律法。


他身边同是长须飘飘的老爷子疑道:“真有这规定?”


“好像是有吧,但谁不是在父母同意后才会签订婚约书的,改不改也大差不差吧。”


“没听说过,看官老爷怎么说吧。”


世事便是如此,百姓大多数不通律法,能认识几个字便是万幸。所以圣上这律法改动后,所产生的影响并不大。


甚至连黄掌柜也是被按头看了律法书才知道此事。


当然了,其他人不懂,不信专吃冰人这碗饭的那两个老婆子不懂。


黄掌柜已经适应了,挺直老腰,低着头偷笑,看那两婆子怎么解释!


官老爷又拿起婚约书仔细过目,随后师爷便将婚姻书展示在众人眼前,又道:“黄伏苓,你且看看这婚约书上签署的姓名是否你本人所写。”


“回答人的话,并非民女所写。”


婚约书上的签名字迹潦草,歪歪扭扭,隐约可见黄茯苓三个大字。


另一边的马怀仁三人虽如此出乎意料却并未慌张,马怀仁道:“大人,黄伏苓曾在学堂念过几年书,可字迹潦草常被夫子批评,不久便退学回了家。当年我亦是她的同窗,对她这字迹决不会认错。若大人仍有所疑惑,可召学堂夫子前来一认,小人相信夫子那还有黄伏苓曾留下的笔迹,到时候一认便知。”


他既然敢到官府来报案,便是已经做全了准备。区区字迹,马怀仁自信,便是真如自己所言,请到了曾经的夫子也辨不出假来。


这案情越来越扑朔迷离,牵扯之人众多。


官老爷也是头痛,正想令衙役去将学堂夫子一并请来却被人叫停。


“无需麻烦,如马公子所言,我俩确实在同一学堂念过几年书,但他却不知我为何字迹潦草。”


黄伏苓申请向官老爷借用笔墨,待师爷将笔墨拿来,她便是跪着撩起衣袖、执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刷刷几个大字。


下笔利落不拖泥带水,行云流水间隐约透着几分风骨,最后提笔一勾,锋利的笔锋跃然呈于宣纸上。


见师爷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围观的民众忍不住踮起脚尖探出了脑袋想要一瞧。


黄伏苓收笔,淡淡道:“大人,这才是我真正的字迹。”


大启有这样一个好,并不歧视女子读书上学堂。只要家里出得起学堂的学费,便都可将家中女儿姑娘送进学堂念书。


黄老爹经营着生意火爆的肉摊,自然是不差那点学费钱。黄伏苓自小聪明伶俐、能言善道,每日课业完成的又好又快,多得夫子喜欢。


只是后来有些同窗不愿写夫子留下的课业,便想用钱雇佣黄伏苓代写。


可小姑娘哪愿做这样的事啊?便在同窗面前糊弄着写字,只有交到夫子那的课业才会用自己原本的字迹。


后来也是小姑娘觉得自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更愿意回家替父亲经营肉摊才主动退学。


随着师爷展示字迹的动作和黄茯苓的娓娓道来,才揭示了这张婚书的真假。


“如此所言,这张婚书便是伪造,马怀仁其心可诛!”赵乐志终于忍到了伏苓的戏份完,按照那个女人提前给的计划书,接上了自己的戏份,“小人与茯苓之间并未什么婚约阻拦,反倒是前段时间街口小巷莫名多出了流言,蓄意污蔑小人身为军户不仅强抢民女、破坏他人婚姻约。这等抹黑军风、抹黑大启士兵荣誉之事,还请大人明察!”


霎时间局势倒转,三人洗清冤屈,甚至就谣言一事反将马怀仁等人一军,实在是精妙!


官老爷竟不知还有此事,看一下马怀仁厉声问罪:“这谣言可是你们三人蓄意传播,辱没我大气军风!”


三人求饶,纷纷辩解。


马怀仁道:“小人是无辜的,小人也是听了传闻才知黄伏苓背弃婚约此事……”


他一提起婚约便被众人嘘声围骂,骂得他大汗淋漓,口不择言补充:“大人,黄伏苓只能证实她另有字迹,却不能证实小人所拿婚约书上的字迹是假的啊!这婚约书是在我身后两位兵人的见证下所立,仍然可信!”


官老爷清明如明镜的眼神又照向了那俩老婆子,等她们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韩婆婆声嘶力竭,显出几分可怜样,旁人看她那自证的样子也忍不住可怜:“大人,老身做冰人也有几十年了,成全的夫妻眷侣数百上千,老身的名誉大伙都是知道的,又怎么会帮着马怀仁伪造婚约书呢!”


李婆婆也道:“这婚约书立得早,许是这丫头后面又学成了其他的字迹也未可知啊大人!”


还是死不承认了啊。


章老爷子摇头,听到身后的人挤人动静便侧身上出了一条道来。


又一个老婆子入了场,不同于李韩二老的精明圆滑,这老婆子面容稍显刻薄,可拄着拐杖的手十分稳。


她行至官老爷面前也不显卑微,撇开拐杖跪地自言:“大人,老身也是冰人,是李、韩二人的同行。”


李韩二人见她一来,眼神立马慌了,抢先赶在她前面说道:“大人,这人是我们二人的仇敌,抢过不少生意,她所说之话不可信!”


话音一落,黄掌柜便在一旁悠悠补刀:“老头子我也是开冰人馆的,这样说来那你们俩的话也不可信咯?”


同行举报同行,你会我也会。


“你!”李婆婆怒瞪这人一眼,转头看向前方还想狡辩,却被官老爷给叫停。


“够了,让她说,谁是谁非本大人自有辩驳。”


新来的老婆子继续道:“冰人馆开业后便引起了她们二人的警惕嫉妒,上次在重阳节赏菊宴又打响了名气,半月前这二人便召集同行筹谋此事。满街流言也是她们借着稚童之口传出,为的便是坏冰人馆与赵公子、黄姑娘的名声。”


“至于这婚约书,更是假得不能再假。本地冰人都有这样一份名单,记录适龄男女是否婚配,避免同行撞了生意多生事端。若真如马公子与他们二人所言,那老身与其余几位同行不可能不知此事。”


只流传于同行内的内部信息不止她一人知道,其余不愿同流合污也不愿沾染是非的同行也能作证。


老婆婆言语清晰,逻辑通顺,一番话下来不仅说服了民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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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韩、李二人直冒冷汗,在心里怒骂这糟老婆子多管闲事。


眼见着此事要被翻供,韩婆婆索性先出卖队友告饶:“是我老糊涂了,记错了此事,婚约书是马怀仁带来的,与老婆子我无关!”


马怀仁目眦欲裂,没想到这老婆子竟然背弃自己,转身就要动手打人,被衙役及时拉住制止。


眼见着同行翻供,李婆婆索性也卖队友,有人将婚约书一事全都推到马怀仁的身上,想将自己撇个干净。


官老爷却道不急,还有污蔑军风一事尚未解决。他看向证人,细细问了个清楚。


“若大人不信,可将最初几位被诱骗传播谣言的稚童找来问话,只不过他们年龄尚小,此事不是他们的错,是有心之人用蓄意引诱。”


官老爷点头答应不追究稚童们的错,刚要拍衙役随证人找到那几个稚童,却又被一道男声给叫停。


这被叫停打断的一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官老爷向来者看去,待看清来着面容后脸色一变,竟立即起身下去迎接那人。


“大人不必多礼,本将此次前来是为追查城中流传的军户强迫民女、破坏他人婚约一事。”来者宽肩细腰,身披甲手执刃,意气风发,尽显少年将士英朗之气。


他余光扫过黄掌柜、黄伏苓,又在那座小山包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才又转了回来:“不知大人可否以查清此事?”


“现只差证人作证,便可知真伪。”官老爷补充,“方才正要让衙役去带证人来。”


“本将方才也听到了这位婆婆的证词,恰好来的路上又碰见了几位娃娃,便护送他们一并带了过来,还抓住了几个贼眉鼠眼的人,便劳烦大人一并审问了。”


又有几个身量尚浅的娃娃挤了进来,有两个手中还牵着粗绳,末端捆着三个男人。


怎么还买几送三啊?


官老爷被此事弄得摸不着头脑,反倒是李、韩二人见状悄悄偏过了脑袋,背对着娃娃这边。


官老爷努力放缓了神色,轻轻问道:“孩子们,是谁让你们说赵乐志和黄伏苓无媒苟合的?”


领头的一个小胖墩道:“是一个老婆婆,给了糖还讲了故事给我们听。”


后面一小孩补充:“还让我们把故事讲给其他人听。”


“哦?那能不能和我说说那个故事呀?”年轻将领蹲下去和娃娃们说话,语气中带着诱哄。


“当然啦,只是太久了,我也记不太清啦。”为首的小胖墩清了清嗓子,努力回想,“黄家女爱上了赵家郎,背弃婚约红杏出墙。赵家郎凶狠又吓人,强抢婚配人人恨……”


几个娃娃你一句我一句的补全了故事,最后还十分天真的问:“什么叫红杏出墙呀?”


年轻将领揪了揪他的小辫子,并未解释。起身在被捆住的人身上踢了一脚:“来,你们也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若说娃娃的话还有几分童真可笑,但从两位成年男子口中传出的话便十分污浊,围观的群众忍不住把娃娃拽进怀里,捂住他们的耳朵。


“真是无耻至极,竟然教娃娃们说这些话!”


“请大人一定要严罚他们!”


事已至此,真相大白,冤情得以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