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竹 作品
39. 第 39 章
这几个问题问下来，白云起心里多少有了结果，拿出纸笔让赵乐志把当初找过的媒婆一一写了下来。
赵乐志不解：“难道是那些老婆子乱嚼舌根？她们都是一些胆小怕事的，怎么敢来惹我。”
白云起将这张名单收好，淡淡道：“你再强横难道还能找到流言的源头不成？他们要对付的不是你，而是冰人馆。”
这事还得等黄掌柜查一查之后才有个定论，但白云起估计八成是自己想的那样。
否则这流言怎会起得莫名其妙？平常人家没事怎么会关注、怎么敢关注这凶悍军户的感情生活？
多半只有那几位把这烫手山芋祸水东引到冰人馆的老东西才会这样恶心人。
古代的流言不像现代的网络谣言可以从ip地址调查，王掌柜打听消息用了点时间，等他带着结论回来时，事态也有了新的变化。
这几日谣言愈演愈烈，无论黄伏苓和赵乐志怎么去解释都没有办法阻止。
甚至连菜市的极少数摊主也被这流言迷惑了心智，竟觉得这从小在菜市长大的小姑娘也同流言一般令人不齿。
当然，流言风语主要攻击的还是赵乐志，他本身异于常人的彪悍凶残形象就助长了流言，许多人一看他的样子就直接选择了倒向留言那方。
丝毫不管赵乐志已经脆弱敏感的内心。
是的，在眼睁睁看着黄姑娘搂着一座粗犷小山包安慰之后，白云起不得不加快计划了。
正好，黄掌柜传来了好消息。
“是从几个孩子那传出来？”迟迟疑惑，那流言蜚语的恶心程度可不是几个孩子能想到的吧？
别的不说，就冰人馆这小巷子里的娃娃虽说是调皮了点，但各顶各的是好性子，从不会说这些污言污语。
白云起听了后默了一会，随后拎着甜芳斋打包的酥糖找到了正在巷口玩的娃娃们。
不一会儿她又拎着空了的油皮纸回来了。
白云起用巧劲纠着小山包的耳朵把人给拎了起来，吩咐道：“一会儿你去把黄姑娘请来。”
“找茯苓来做什么？”提到喜欢的姑娘，这人终于肯动动脑筋了，“就算你不相信茯苓，也不能不相信我啊！”
小山包竟有些委屈，把自个黑黄皮的脸都气红了。
白云起扬手就是一巴掌给他长长教训，骂道：“你个憨货，瞎说什么！我是找到对策了，让你把黄姑娘请来商量，看她是否同意。”
小山包带着新鲜出炉的红巴掌印把黄伏苓请了来。
这几日风头不好，肉摊已经换了黄老爹去守着，还好赵乐志送过茯苓回家记得路。
只是他把黄伏苓请回来后，情绪竟又低了一重。
回想着黄家小院，黄夫人脸色难掩忧色还要强作无事的憔悴模样，赵乐志心里就不由得一沉。
他想，他是不是不该和茯苓认识？
自己本就孤身一人，可茯苓还是个黄花大姑娘，被这样的流言一扰，坏了名声不说，还害得家里人为她担心。
小山包自顾自的想着，委屈成一团也不在意自己，满心满眼都是他的黄姑娘。
白云起见了又是一巴掌下去，惊得黄茯苓低低叫了一声。
天呐。
白云起对她笑了笑，解释道：“他这人总爱陷入自己的想法，一巴掌打醒就行了。”
黄伏苓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没个姑娘样了，却不想赵大哥引荐的这位夫人比自己还过分。
她顶多也就骂骂人……
可是，黄伏苓忍不住用余光偷瞄身旁这位，在心里惊叹称赞她的美丽。
隔壁卖豆芽的小丫总吹嘘自己美貌过人、能迷倒万千郎君，真该让她来看看。
“这位是白夫人。”是那个女人，赵乐志偷偷的在心里加了一句。
白云起依旧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她招来了冰人馆众人一起商议。
“可以派人去追查流言的源头，但即使查到了短时间内也制止不了。”
流言止于智者，只可惜世上大多数人都不是智者，且人们总对自己的判断偏听偏信，此时已有一部分人相信了流言，纵使你找到证据和他细细解释也不会有效果。
黄伏苓听了这些话不由得点头，菜市里她已经解释过许多遍了，相信她的人自然是一说就通，而是想要污蔑她的人不管是再怎么拿出真相，还是用一副有鬼的眼神看她。
不过经此这一遭，她也算是看清了身边的人。
黄伏苓的心态蛮好，可赵乐志却急他人所不急，追问：“那怎么办？这流言一天不止，便会传得越来越远，我倒是不怕，可是茯苓……”
他急匆匆的话并未说完，因为黄伏苓突然握住了他的大手，轻轻一捏就让这人止了话。
众人见了不由得无声赞叹，一山更有一山高啊这是。
“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虽然我们的解释或许没有人会听，可若把这事闹大了，官府下了通告呢？”
赵乐志是军户，污蔑他、用流言中伤他从某些程度上便是在中伤大启的军人。
若这事闹大了，她不信没有上头的人管。
何况现在京城军务防守是徐昭当家，巡逻队都算是他的耳目，她不信英明睿智的徐大将军看不透此事背后的诡计。
当然，也用不着徐大将军亲自出面，只需他稍稍授意，便有人抢着来解决此事，到时候纵使还有一小波人偏听偏信，也无伤大雅了。
只是白云起不能保证要把事情闹得多大，才能引起上头的注意。也不能保证此事是否会波及到冰人馆，连带着自己也掉马。
是步险棋。
且这计划对黄伏苓的声誉恐怕有损，人家又还是个尚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故而她才想把人请来问问意见。
黄伏苓听了后倒是默默良久。
赵乐志在她身旁小声道：“茯苓，如果你不想用这个法子，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也行。”
黄伏苓摇头：“如夫人所言，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她看向白云起：“茯苓没有异议。”
好样的，是个做事果断的姑娘。
确定计划后，赵乐志送黄伏苓回家，白云起又拿了一袋子糖出去，甚至中途还回来补了一袋。
那些娃娃听说自己要和别的人一起说大号玩伴的坏话，无论她给了多少糖都不答应。
还是白云起几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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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们保证没事，又用了糖哄了好一会儿才达到目的。
娃娃们带着糖走远了，脸上虽有笑容却比平日浅了许多。
见此她不由得在心里叹气，只盼这事能顺利解决，往后不要再有这些波澜了。
若是能找个法子，找个更可靠的靠山……
……
方修远在城外军营混了许久才敢回将军府，面对将军的调侃目光，方副官充耳不闻，只是时不时的看向门外，放在桌下的小腿忍不住抖了抖。
白云起回来后发现多了个人也是惊讶：“修远回来了？”
方修远被她一叫立马起身，笑得十分灿烂，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嫂、嫂子，好久不见了！”
“是啊，你当初走得匆忙，军务都解决完了？”
“嗯？”方修远闻言不由得一愣，被旁边将军伸手在大腿上掐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努力压抑涌上鼻尖的酸痛，颤声道：“是、是啊，都解决完了！”
可怜的孩子，加班加得话都说不清。
白云起怜悯地看着他，转头和徐昭说小话：“将军，若是有合适的青年才俊便也提拔上来吧，看到方副官累成什么样了。”
徐昭憋笑：“军营的事本不急，但修远见不得军务放在那，不管我怎么劝都非要急着把事解决完。”
真的假的？
虽说方修远总体上来说是个靠谱的人，但白云起听这句话，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
面对嫂子抛来的怀疑目光，方修远含泪承认：“对，将军说的对，我就是见不得……见不得有军务放着呜。”
白云起摇了摇耳朵，她好像幻听了，怎么听到了一声“呜”。
两人把白云起忽悠了过去，待人走后方修远才不满抗议：“要不是将军……”套话，他怎么会躲在军营里这么久不敢回来！
徐昭轻飘飘的看了撇一眼：“我怎么了？”
“没，将军英明。”
能伸能缩他方修远诶嘿！
揭过了这件事，方修远还有一事要向将军汇报：“我今日回城随巡逻队绕了一圈，偶然听到有流言风语说大启军中士兵强抢民女、破坏他人婚约，辱没军风。”
徐昭皱眉：“这流言何时传出？”
“已有些时日了，据说数日前便有百姓在传，只是那时流言还只是说他与人无媒苟合，说那姑娘不知廉耻。”
这两件事在听似乎没什么关系，可徐昭下意识就想起了自己那夫人。
他与副官对上了眼，确认道：“该不会是……”
方修远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似乎是有人在背后蓄意推动此事，现在已闹得满城皆知，还牵连到了嫂子的冰人馆。”
赵乐志并未掩饰过与冰人馆的关系，时常进出小店，因此连带着冰人馆在外人口中的风评也低了下去。
说冰人馆身为冰人却助纣为虐，不值得信任。
徐昭若有所思，修长的指尖在桌面不断敲动。
他家将军怎么不急啊？若这事继续闹下去，对嫂子的店可没好处。
方修远有些急了，忍不住在书房里转来转去：“将军想想办法啊，总不能眼看着这事继续闹下去吧！”
赵乐志不解：“难道是那些老婆子乱嚼舌根？她们都是一些胆小怕事的，怎么敢来惹我。”
白云起将这张名单收好，淡淡道：“你再强横难道还能找到流言的源头不成？他们要对付的不是你，而是冰人馆。”
这事还得等黄掌柜查一查之后才有个定论，但白云起估计八成是自己想的那样。
否则这流言怎会起得莫名其妙？平常人家没事怎么会关注、怎么敢关注这凶悍军户的感情生活？
多半只有那几位把这烫手山芋祸水东引到冰人馆的老东西才会这样恶心人。
古代的流言不像现代的网络谣言可以从ip地址调查，王掌柜打听消息用了点时间，等他带着结论回来时，事态也有了新的变化。
这几日谣言愈演愈烈，无论黄伏苓和赵乐志怎么去解释都没有办法阻止。
甚至连菜市的极少数摊主也被这流言迷惑了心智，竟觉得这从小在菜市长大的小姑娘也同流言一般令人不齿。
当然，流言风语主要攻击的还是赵乐志，他本身异于常人的彪悍凶残形象就助长了流言，许多人一看他的样子就直接选择了倒向留言那方。
丝毫不管赵乐志已经脆弱敏感的内心。
是的，在眼睁睁看着黄姑娘搂着一座粗犷小山包安慰之后，白云起不得不加快计划了。
正好，黄掌柜传来了好消息。
“是从几个孩子那传出来？”迟迟疑惑，那流言蜚语的恶心程度可不是几个孩子能想到的吧？
别的不说，就冰人馆这小巷子里的娃娃虽说是调皮了点，但各顶各的是好性子，从不会说这些污言污语。
白云起听了后默了一会，随后拎着甜芳斋打包的酥糖找到了正在巷口玩的娃娃们。
不一会儿她又拎着空了的油皮纸回来了。
白云起用巧劲纠着小山包的耳朵把人给拎了起来，吩咐道：“一会儿你去把黄姑娘请来。”
“找茯苓来做什么？”提到喜欢的姑娘，这人终于肯动动脑筋了，“就算你不相信茯苓，也不能不相信我啊！”
小山包竟有些委屈，把自个黑黄皮的脸都气红了。
白云起扬手就是一巴掌给他长长教训，骂道：“你个憨货，瞎说什么！我是找到对策了，让你把黄姑娘请来商量，看她是否同意。”
小山包带着新鲜出炉的红巴掌印把黄伏苓请了来。
这几日风头不好，肉摊已经换了黄老爹去守着，还好赵乐志送过茯苓回家记得路。
只是他把黄伏苓请回来后，情绪竟又低了一重。
回想着黄家小院，黄夫人脸色难掩忧色还要强作无事的憔悴模样，赵乐志心里就不由得一沉。
他想，他是不是不该和茯苓认识？
自己本就孤身一人，可茯苓还是个黄花大姑娘，被这样的流言一扰，坏了名声不说，还害得家里人为她担心。
小山包自顾自的想着，委屈成一团也不在意自己，满心满眼都是他的黄姑娘。
白云起见了又是一巴掌下去，惊得黄茯苓低低叫了一声。
天呐。
白云起对她笑了笑，解释道：“他这人总爱陷入自己的想法，一巴掌打醒就行了。”
黄伏苓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没个姑娘样了，却不想赵大哥引荐的这位夫人比自己还过分。
她顶多也就骂骂人……
可是，黄伏苓忍不住用余光偷瞄身旁这位，在心里惊叹称赞她的美丽。
隔壁卖豆芽的小丫总吹嘘自己美貌过人、能迷倒万千郎君，真该让她来看看。
“这位是白夫人。”是那个女人，赵乐志偷偷的在心里加了一句。
白云起依旧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她招来了冰人馆众人一起商议。
“可以派人去追查流言的源头，但即使查到了短时间内也制止不了。”
流言止于智者，只可惜世上大多数人都不是智者，且人们总对自己的判断偏听偏信，此时已有一部分人相信了流言，纵使你找到证据和他细细解释也不会有效果。
黄伏苓听了这些话不由得点头，菜市里她已经解释过许多遍了，相信她的人自然是一说就通，而是想要污蔑她的人不管是再怎么拿出真相，还是用一副有鬼的眼神看她。
不过经此这一遭，她也算是看清了身边的人。
黄伏苓的心态蛮好，可赵乐志却急他人所不急，追问：“那怎么办？这流言一天不止，便会传得越来越远，我倒是不怕，可是茯苓……”
他急匆匆的话并未说完，因为黄伏苓突然握住了他的大手，轻轻一捏就让这人止了话。
众人见了不由得无声赞叹，一山更有一山高啊这是。
“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虽然我们的解释或许没有人会听，可若把这事闹大了，官府下了通告呢？”
赵乐志是军户，污蔑他、用流言中伤他从某些程度上便是在中伤大启的军人。
若这事闹大了，她不信没有上头的人管。
何况现在京城军务防守是徐昭当家，巡逻队都算是他的耳目，她不信英明睿智的徐大将军看不透此事背后的诡计。
当然，也用不着徐大将军亲自出面，只需他稍稍授意，便有人抢着来解决此事，到时候纵使还有一小波人偏听偏信，也无伤大雅了。
只是白云起不能保证要把事情闹得多大，才能引起上头的注意。也不能保证此事是否会波及到冰人馆，连带着自己也掉马。
是步险棋。
且这计划对黄伏苓的声誉恐怕有损，人家又还是个尚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故而她才想把人请来问问意见。
黄伏苓听了后倒是默默良久。
赵乐志在她身旁小声道：“茯苓，如果你不想用这个法子，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也行。”
黄伏苓摇头：“如夫人所言，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她看向白云起：“茯苓没有异议。”
好样的，是个做事果断的姑娘。
确定计划后，赵乐志送黄伏苓回家，白云起又拿了一袋子糖出去，甚至中途还回来补了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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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找个法子，找个更可靠的靠山……
……
方修远在城外军营混了许久才敢回将军府，面对将军的调侃目光，方副官充耳不闻，只是时不时的看向门外，放在桌下的小腿忍不住抖了抖。
白云起回来后发现多了个人也是惊讶：“修远回来了？”
方修远被她一叫立马起身，笑得十分灿烂，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嫂、嫂子，好久不见了！”
“是啊，你当初走得匆忙，军务都解决完了？”
“嗯？”方修远闻言不由得一愣，被旁边将军伸手在大腿上掐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努力压抑涌上鼻尖的酸痛，颤声道：“是、是啊，都解决完了！”
可怜的孩子，加班加得话都说不清。
白云起怜悯地看着他，转头和徐昭说小话：“将军，若是有合适的青年才俊便也提拔上来吧，看到方副官累成什么样了。”
徐昭憋笑：“军营的事本不急，但修远见不得军务放在那，不管我怎么劝都非要急着把事解决完。”
真的假的？
虽说方修远总体上来说是个靠谱的人，但白云起听这句话，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
面对嫂子抛来的怀疑目光，方修远含泪承认：“对，将军说的对，我就是见不得……见不得有军务放着呜。”
白云起摇了摇耳朵，她好像幻听了，怎么听到了一声“呜”。
两人把白云起忽悠了过去，待人走后方修远才不满抗议：“要不是将军……”套话，他怎么会躲在军营里这么久不敢回来！
徐昭轻飘飘的看了撇一眼：“我怎么了？”
“没，将军英明。”
能伸能缩他方修远诶嘿！
揭过了这件事，方修远还有一事要向将军汇报：“我今日回城随巡逻队绕了一圈，偶然听到有流言风语说大启军中士兵强抢民女、破坏他人婚约，辱没军风。”
徐昭皱眉：“这流言何时传出？”
“已有些时日了，据说数日前便有百姓在传，只是那时流言还只是说他与人无媒苟合，说那姑娘不知廉耻。”
这两件事在听似乎没什么关系，可徐昭下意识就想起了自己那夫人。
他与副官对上了眼，确认道：“该不会是……”
方修远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似乎是有人在背后蓄意推动此事，现在已闹得满城皆知，还牵连到了嫂子的冰人馆。”
赵乐志并未掩饰过与冰人馆的关系，时常进出小店，因此连带着冰人馆在外人口中的风评也低了下去。
说冰人馆身为冰人却助纣为虐，不值得信任。
徐昭若有所思，修长的指尖在桌面不断敲动。
他家将军怎么不急啊？若这事继续闹下去，对嫂子的店可没好处。
方修远有些急了，忍不住在书房里转来转去：“将军想想办法啊，总不能眼看着这事继续闹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