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竹 作品

30. 第 30 章

佳节一过休沐结束,该点卯的点卯,该摆摊的摆摊。


冰人馆几人围坐一堂开始复盘。


黄掌柜先道:“小东家的月老树方案非常有效,全京城的适龄男女有七八成来了我们这,并在月老树上留了条子。”


长安积极举手:“徐老爷已经对李兴产生好感啦~”


白云起也道:“小孙女和教书先生相谈甚欢。”


最后便是章老爷子,他掌握全局,统筹得利,此时闲闲地一撩眼皮,将账本摊在桌面:“除去帮工工钱,此次赏菊会盈利五百两。”


哇!


众人皆鼓掌庆贺,黄小七更是把手都拍红了。


五百两乍一听不多,只是白云起一条华服、长安一件首饰的价格,但要知道京城的普通人家一年花销也不过十几两银子。


章老爷子一手拿着账本一手打着算盘,速度飞快。他算道:“入园费每人五文钱,小灯笼进价九文卖价十五文,九成回收再脱手得六文,摊位费每处一两,商队表演打赏五五分成,红布条五文,菊花香囊每个二文,菊园是小东家所有不收取租赁费用。”


昨日人流量众多,京城大半平民百姓之家都流入了赏菊宴,基数庞大。


虽然在每个游客身上赚得不多,但人数一旦起来,那便是巨大的收益。


等章老爷子盘算完,白云起起身作最后总结:“很好,我们冰人馆第一次活动便取得了重大胜利,并且为日后的业务打下来良好的基础……(此处省略五百字发言)”


“这次的成功,有大家的出力,黄掌柜、章老爷子、长安、迟迟、还有……”


黄小七在一旁眼巴巴地盯着,他身形小,昨晚在赏菊宴上窜来窜去维护花田、传递消息,也是忙了个半死。


白云起故意拖长了声音,知道眼看着小孩包了两坨泪花才悠悠道:“还有黄小七,在坐每位都付出了心血,赏菊宴的成功离不开大家的努力,故而本东家决定论功行赏。”


章老爷子和黄掌柜各得十两,长安等三人得五两。


黄小七拿出了自己的小荷包,十分珍惜地把一小块银子放进去,两颊潮红,眼泪花呼啊呼地就滚下来了。


这若当年在善堂有这五两银子,大家能吃上好一顿肉菜……


黄掌柜揉了揉他的脑袋,把人往自己怀里拢。


白云起找了个机会和章老爷子单独谈话,桌面上两杯热茶袅袅生烟,晕染出了热意。


“这是您单独的报酬,”又是一小袋银子送上桌,白云起看着沉默不语的章老爷子缓声道:“当初说好的,赏菊宴一过,去留随意,您想好了吗?”


当日为办赏菊宴把人强行拉过来,也算是好吃好喝的供着,更有专人看护那颗橘子树,精心呵护,黄灯笼已经快熟成红灯笼了。


章老爷子沉默许久才起身拿起银子离开,远远的,白云起还听见他中气十足地使唤人。


“你们几个跟我走一趟……干什么?搬东西啊!”


嘴角晕开一抹笑,白云起伸手推开二楼窗门,楼下老爷子正带着几个帮工耀武扬威的走着,时不时被这条街坊邻居恭维他昨日赏菊宴出风头一事。


老头子十分嘚瑟,黄掌柜也靠在店门口笑骂。


几日后。


赏菊宴打响了冰人馆的名声,几人将红布条上的信息抄写成册精心保留,黄掌柜还特地将徐昭那条归还,还打趣她:“小东家就不必要月老保佑夫妻情感了吧?”以他看,那位大将军早已被小东家吃得死死的。


白云起抄过布条往兜里一塞,作势要扯这老不羞的宝贝胡子,吓得他哇呀呀地就跑远了,连跑带爬地钻进隔壁后院了。


隔壁老刘在赏菊宴前就搬走了,黄掌柜本来想留着人过完这个节,可死活也没留下。路途遥远,老人家想赶在年前到女儿那,好好过一个年。


人一走,章老爷子就举家搬了进去,还走了菊园的关系把那颗宝贝柿子树也移栽了过来。黄小七天天跟着黄掌柜溜达到隔壁书社去,帮完忙后就站在树地下仰头垂涎红灯笼,章老爷子赶了几次都赶不走。


这日老奶奶来了,手里提着一篮子土鸡蛋,笑得合不拢嘴:“多谢掌柜给我家孙女相的亲事,有劳您了!”


孙女和教书先生进展顺利,老奶奶心里高兴,盖因是开业首单免费、冰人馆不肯收钱,才拿了自家的土货来给大家沾沾喜气。


黄掌柜自然是高兴,这开业第一单没砸在自己手上就行。


他还嘚瑟得问起小东家手里的那对情况,招了对白眼还不放弃,又去烦长安。


长安倒是主动交待了:“徐大伯父那已经搞定了,就是不知嫂嫂怎么解决李兴家里的事。”


家业被把持着拿不出聘礼,恐怕那后母还怕李兴搭上岳家得势,要她把贪的家产都吐出来,定会暗地使坏破了这姻缘。


因此小丫头也愁了几天了,有时半夜想到此事,咬牙切齿得想直接让人戳穿后母的丑恶,又苦于没有证据,气得在床上伸腿瞪眼直到天亮。


“嫂嫂到底有什么法子呀,和人家说嘛,我保证不说出去!”长安缠着美人嫂嫂,像藤蔓似地在原地扭来扭去。


白云起哭笑不得:“这事只有看李兴自己的意思,你急也没有用,法子是给他了,就看他有没有破斧沉舟的决心。”


世家有利有弊,若鼎盛时自然能助力子孙后代,但衰落时亦会在子孙上吸血。


李兴的情况便是如此,家族里无德之人沆瀣一气,像菟丝子一般不仅吸血还遮了阳,阻碍宿主的发展。既没得过家族的好,还被拖累着,不如甩了个干净,换得一身轻松。


她只透露了这么多,随后无论长安再怎样求情也闭口不言,小丫头难得生了点怨气,趴在窗边盯着过路的行人生闷气。


“云雀你说,嫂子是不是怕我误事才不肯说的?”


“小姐多虑了,夫人谁也没告诉。”言外之意便是要嫌弃也是嫌弃所有人,不单单只是她。


长安气得扔了颗小石子:“你可真不会说话!”


“属下嘴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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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两人忽闻行人议论纷纷。


“你听说了没,城北李家出事了!”


“那个破落户?不早不行了吗,还能出什么事。”


“听说旁支状告主家族老伙同后母霸占家产呢!”


“嚯,这就撕破脸了?”


“嗨,留着也没用,好好个大少爷落得摆摊糊口,不如脱离那一家子呢。”


“也是哈……”


缀着宝石耳环的白瓷耳朵动了动,长安差点探出半个身子去听那街边八卦,却被云雀给拦住了。


“云雀你听见没,是我听错了吗?”总不会是她日思夜想幻听了吧。


“属下听见了。”


云雀武功高强、耳轻目明,连她都说无误,那便是确有此事了!


小姑娘心里的烦闷一扫而空,提着裙摆就叮叮当当跑出冰人馆去看热闹了。


楼下白云起笑眯眯地看着人跑了出去也未拦着。


还是得多练练,做公主的怎么能这样沉不下气呀。


城北官府门前,往日空无一人,此时却随着传遍大街小巷的消息变得门庭若市,长安花了好一会功夫才挤进了前面。


升堂的是个小官,不认识当朝公主,故此长安看戏看得心安理得,还拉着周围的人问前情。


“大娘,这李家旁支为何要告官啊?”


围观的大娘显然是摘菜摘到一半就跑来看热闹了,腰带上还夹着几片菜叶子。她一边拿下菜叶一边解释:“姑娘不知,这李兴是李家旁支的少爷,父母早逝,后母伙同族老霸占家产,你瞧,连字据都找到了。”


堂下跪在官老爷面前的人将所谓的字据递给了一旁的师爷,师爷验过后转交给官老爷,耳语几句后官老爷便一拍惊堂木:“堂下李兴,状告后母钱可芳伙同族老李富持霸占家产和生母所留遗产,现有字据在,你们可有要解释的?”


钱可芳跪地哭诉:“冤枉啊青天大老爷,民妇无子,未来还需他照看养老,又怎么会这样做呢?”


李富持年岁颇大、脸上的褶子多得堪比妇人的裙角,他倒比钱可芳要沉稳得多:“大人有所不知,李兴生母去世前曾将家产交给我代为管理,并留遗书一封,明言要他娶妻之后才能拿回,这是遗书,请大人过目。至于字据,李兴颇有文采,仿照一封字据并不难。”


一封遗书将局势反转,钱可芳还反咬一口:“这些年家中生意不好,亏空无数,还是靠民妇变卖嫁妆才得以送他上学堂。民妇无能,不能维持他爹在时的光景,怕是因此才被记恨怀疑。但民妇绝无霸占他生母所留遗产之意,甚至还想将侄女许给他,以便他能早日拿回遗产。没想到十几年养出条白眼狼来,不仅糟蹋了民妇的心意还反咬一口,青天大老爷,还请为民妇做主啊!”


女人哭哭啼啼,言辞诚恳,若不是长安早知她真面目怕是也要被骗过去,周围已然起了议论声,听内容似乎都是在声讨李兴。


长安有些不安,无意听到了身旁大娘的冷笑,于是悄悄偏过头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