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竹 作品

28. 第 28 章

交了每人五文的入园费,三人排着队进院子后又买了三盏灯笼。园内售卖的花灯小巧精致,长安拿到的是一盏菊花形,卖灯笼的小贩见徐昭与白云起并肩而行,则是给了一对灯笼鱼造型的。


徐昭忍不住拎起灯笼鱼,和它圆胖的黑眼珠对视,奇道:“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花灯。”


长安在一旁偷笑,狡黠的眼在两人身子转来转去,白云起仍然淡定,甚至故意提着灯笼在徐昭眼前晃来晃去。


徐昭一眼扫过人群:“老人孩子都拿的花形灯笼,成年男女拿到则是鱼形、动物形。”


卖灯笼的小摊不能挑选,客人拿到什么便是什么。虽有人不满,但看在价格实惠、灯笼亦精巧的份上,也没人闹事。


何况……


徐昭的目光落在小贩粗布衣下隆起的胳膊肘子,准确地说,该是没人敢闹事。


眼看着灯笼摊子前生意热火朝天,因卖价便宜且摊子就设在入口正中,有余钱的人家都会来买上一盏,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亮起一颗颗“小太阳”,俨然成了另一番风景。


这还是她从章成天的柿子树得到的灵感。


适婚男女或明眼就能看出是夫妻的人,从冰人馆安排的小贩手中拿到的都是成对的花灯。


不认识也没关系,他们可以“人为”有缘。


走过灯笼小摊便正式入园,一片花海出现在众人眼中,或艳丽或幽静或大气的盛开菊花层层叠叠,随处可见。


花海中还见缝插针地安设了许多小摊,有人快他们一步,已经主动去赏菊或参加小活动,十分热闹。


长安左看右看,终于在一处昏暗的河边角落发现了自己的目标,她转身就招来了暗处的云雀,给临时监护人打报告要自由活动。


徐昭也看见云雀的身影,这才松口点头放人。


得到允许,长安立马朝河边走去,绣花鞋捣鼓个不停,一瞬便没入了人群。


徐昭收回目光,自嘲道:“她怕是也被我管烦了。”


“许是看见朋友了,她年纪小,爱玩闹。”白云起见小丫头已经到了目的地便也收回来目光,拖着身旁的人便往另一个方向走了,“有云雀在不会出事的,将军这段日子也辛苦了,既然来了,便放松好好赏花吧。”


徐昭没有用力,反而放松全身,很轻易地被拉走了。


“走吧走吧,我看那处的花开得不错。”


走走逛逛,两人渐入菊园深处,意外在这里发现一棵参天大树,深秋时节枝叶依旧繁荣,翠绿如云。


徐昭眼尖,还未走近便发现了大树枝桠上系着的红色布条,似乎还写着小字,微风一吹,布条随风摇摆更加显眼。


白云起好奇道:“这是什么?”


徐昭也不知,漆黑的夜里很难看清写的什么。


有一枝嫩条被风压低,正在两人头顶一人高的地方,他本想轻跃将布条取下来,还没来得及动,又被拉走了。


白云起将人拉到了大树下,近了才能感受到树有多参天,树的根部露出地面,还被搭上了简易梯子,正有身手灵活的人上上下下递布条上去。


“两位可要在月老树上挂条红布,月老若看见了便会保佑二位夫妻恩爱、多子多孙。”


是个守着写字摊的老者,眉眼慈祥,捋着胡须看着二人笑问。


徐昭疑道:“月老树?城外什么时候有这样一颗树了,从未听说过。何况今日也不是七夕节,月老为何会赏光此地?”


老伯被这实诚人堵了嘴,好半天才找回了语言:“月老关心天下所有的有情人,自然愿意看了。”


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糊弄方才的问题,老伯见这人又要提问,连忙抢先道:“老朽看您与夫人情深意重,何不求个好意头?”


话落老伯便递了条红布过来,白云起上前一步接过,正对上老伯挤眉弄眼的神态。


小东家,快把你夫君带走,杵在这我们还做不做生意了?!


她差点被逗笑了,提起笔就要写,却又突然一顿,转身将纸笔都塞到了身后男人的手中:“你写。”


她那狗爬字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的,也怕徐昭见了生疑。


堂堂书香门第的才女连字都写不好,传出去谁敢信?


徐昭老老实实地写了句吉利话上去,停笔后身边凑了个脑袋出来,见她仔仔细细地看那句话,又添了一句上去。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注:引自诗经,非原创)


他的书法倒是不错,小小一截布条上十六个字的赞美女子的诗句整齐排列、清楚明了。


白云起还没细细品味这诗,布条就被徐昭丢烫手山芋似的还给了老伯。见状她只能松开扒拉人的手,从他身上退下去站回原地。


徐昭干咳一声,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就连余光都被收了起来,生怕再被身旁那道浅紫烫了眼。


“老伯,我看您这似乎忙不过来呀,”白云起强行忽略刚从梯子上下来的帮工,浅浅暗示:“我们的不急着挂,先挂别人的也无妨。”


“可其他的……”已经挂完了啊。


老伯话还没说完,便被她刀子似的眼神扎了下,连忙改口:“好的好的,多谢夫人体谅,等忙完这趟便将二位的挂上去,老朽一定给它选个绝佳的位置。”


徐昭却道:“若是忙不过来,便给我来挂吧。”他估量着这树也不难上,自己甚至不用梯子也能挂上去。


“不可不可,哪有自己挂的,一定要我们冰人馆的人挂上去才有效。”


老伯连忙拒绝,白云起也在一旁帮腔:“是啊,何必自己上去呢。将……阿昭,我还想去河边逛逛,走吧走吧。”


差点叫破了徐昭的身份,白云起连忙改口,拖着人就往河边走了。


见这难缠的主终于走了,老伯叹了口气,将那条红布收进自己腰包里好好放着。


离开月老树后徐昭还耿耿于怀,和身边的人细细讲道理:“我真的能挂上去,连梯子也不用……”


“嗯嗯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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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敷衍道,不和他犟嘴,只管带着人往河边走。


河边也种了不少菊花,犹如一条玉带环绕着河流,花丛中点缀着少许菊花形的花灯,照亮整条小道。


走上桥头行至中央,她忽然伸手捏住身旁男人的下巴,将他的头转了个方向,面对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河道,强行截住了他嘴里的话:“今日夜色甚美,将军何必在乎旁的事呢。”


河道本是深邃漆黑,但被今日这盛宴染上了暖黄微光,河面上点点河灯随波逐流,倒是被衬得像绣娘手中的花绣腰带,多了几分美意。


被美景一染,徐昭方才急切想解释证明的心也静了下来。


桥上人数众多,两人因此也挨得极近,她还险些被挤到男人宽广结实的怀里,淡紫色琉璃衣裙上的玉环系带与男人腰间玉佩相缠密不可分。当乌云般的精美发髻撞上了男人的俊脸,白云起才恍然意识到两人已经密不可分,这才想起要退后几步。


但周围人山人海,远处似有歌舞活动正在演出,人人都在往桥上挤想登高望远,故此她不仅没和男人拉开距离,反而被挤得更近一步,下巴搭在了男人肩上,小鸟依人地依靠着。


徐昭也被身后的人群给挤到了,下意识护住了怀里的人。


白云起庆幸自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若是寻常女子在外和男人贴得这么近,少说不得脸红。但现在她除了心跳略微加速之外,其余便一如常。


甚至她还想反咬一口,是两人贴得太近了,胸膛靠着胸膛,她明明是被徐昭过快的心跳带过去了才会这样。


十分蛮横不讲理。


徐昭倒是没想这么多,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心跳是否加快,只是一味地揽住怀里的人,自己背对拥挤的人群,将面对河面的喘息空间留给了她。


汉子嘛,糙一点也无所谓,但别把他小夫人给挤坏闷坏了。


徐昭低声道:“等远处表演完应该就能下去了。”


“嗯。”她低头,小脸被压得贴上了一片结实的肉上。只短短贴了一下便立马脱离,女人艰难抬起手,在方才贴过的地方轻轻扫了扫,扑下一层莹白细粉。


浅紫色不衬肌肤,今日便多抹了点珍珠粉。


演出似乎到了精彩之处,她窝在怀里都能听到周围的欢呼雀跃声,以及一道“扑通”。


嗯?


白云起警惕地抬起脑袋往下一看,果然见河道里激起水花一片。


有人落水了。


徐昭自然也发现了,他稍微松了揽怀里人的力道,想抽身下去救人。


又一道“扑通”声,河面再次泛起水花,一道极为亮眼的白色没入水中,奋力带着方才落水的人往河边游。


见有人不甚落水,桥上众人才从兴奋中稍微抽出了些理智。现如今已入深秋,河面看上去暖黄暖黄的,实际上极为阴冷,若是同方才那人一样落水,那不得染上风寒。


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开,徐昭也得以松手把怀里的人放出来,两人并肩下了桥,走到路人落水的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