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好吃好吃
徐否和钟祁只花了二十分钟,就买回了五花肉。免费看书就搜:丝路小说网
猪五花,炒或者烤,都美味。
虽然还剩一位嘉宾没回来,但节目组说他们可以先进入做饭环节。
因为徐否的眼神在说话。
“不让吃饭,那我就吃人了。”
节目组安排嘉宾轮流去厨房帮忙,其余嘉宾做备采。
“徐老师你可以走了,下一位是骆老师。”
徐否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矿泉水,看向走进房间的骆厦
有镜头对准的时候,骆厦维持着清冷自重的人设。
——如同她教的那样。
他很少对工作人员笑,但在工作人员请他去备采的时候,他很有耐心地配合,对“愚蠢”的问题也一一回答。
工作人员夸他:“骆老师状态真好。”
骆厦瞥向徐否,希望她能意识到这一点。
他作为艺人,在职业上的素养值得让徐否骄傲,她很难再找到比他更优秀的“作品”。
没有人比他更值得她的付出。
李坚在旁边微笑。
装起来了。
在有徐否的地方就开始装起来了。
但徐否没看他。
她问副导:“差不多还需要多久开饭?”
副导的回答很模糊:“看情况,可能还得半小时。白老师的奶奶在一楼厨房做饭,煎了一些糯米馍馍,徐老师饿了先去吃点?”
徐否点头:“辛苦了。”
她转身离开房间。
骆厦抿唇,快速、敷衍地回答问题。
他面无表情地打断工作人员的下一个问题:“我觉得够了。”
“……啊,好,骆老师辛苦了。”
“下一位是白老师,请来准备后采。”
备采的房间安排在民建房的顶层,空间狭窄,工作人员不多。
骆厦走下楼梯,与白小温迎面相遇。
白小温向他打招呼:“骆老师你备采完了吗?”
骆厦淡淡地看她一眼,随意“嗯”了声。
白小温与骆厦擦肩而过,她忽而站住,对骆厦微笑:“骆老师,我们的约定还有效吗?”
她的音量很低,只有骆厦和他身后的李坚能听见。
“什么约定?”李坚敏锐地插入,不太高兴地说,“白老师,请你和骆厦之间保持适当距离,之前绯闻造成的损失我们公司可以承担,但没有下一次,这点我和你们的公司己经沟通过了。”
白小温没回应。
她看起来清秀乖巧,却微笑着无视人。
骆厦说:“李坚,不关你的事。”
他脸上是能把人气死的冷淡和漠然,又写着要让公司亏损一大笔钱的无所谓。
这一棵摇钱树太作死了。
李坚气得头皮发麻,但又非常冷静地回答:“徐否看见了会怎么想?”
摇钱树一下子不嘚瑟了。
骆厦冷冷地“呵”了一声,却没有反驳,烦躁地低声说:“我允许你在旁边听,行了吧。”
李坚见好就收。
白小温重复问了一遍:“我们的约定还有效吗?”
骆厦站在台阶上,本就居高临下,他半垂着眼,像看一只拼命攀附着他的裤腿,想要往上爬的蚂蚁。
她帮骆厦诋毁徐否,骆厦给她资源。
这是他们的约定。
可白小温有些害怕。
如果现在骆厦对徐否回心转意,那么约定还有效吗,骆厦会不会为了讨好徐否反过来对她做一些什么?
她含着笑,却是逼问:“骆老师有没有后悔?”
她踏上一个台阶,逼进骆厦,像是一只渺小的蚂蚁张开它的上颚——蚂蚁虽小,咬人却痛。
“现在需要我帮你讨好徐否吗?我什么都可以做。”
她又踏上一个台阶。
逼仄的楼梯间里,光影昏暗。
白小温抬眼,和骆厦对视,眼睛亮得像是刀片,语气却轻柔而礼貌。
“骆老师,请你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她既然己经不择手段爬了上来,就绝不会轻易被甩下去,她会用上颚狠狠插入他的皮肤,哪怕伤害对方,也要保证自己的立足之地。
“呵。”
骆厦弯腰,逼近她,反问:“你疯了?”
他的态度恶劣。
白小温安下心。
“约定还生效就好,骆老师,辛苦了。”她眉眼弯弯地笑起来,乖巧地侧身,为骆厦和李坚让出位置,低垂着头,像从未胆大包天地与骆厦对峙过。
白小温进退自如。
她会继续针对徐否,保证骆厦对她满意。
骆厦转动眼珠,细细地盯了她一眼,从她让开的位置离开。他不需要锋利到会割破主人手指的工具,但显然这个白小温还有利用价值。
踩死一只蚂蚁,对骆厦太简单了。
因此,他生出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宽容。
李坚跟上去
,满脑子“?”。
天呐,这个骆厦背着他又干了一些什么事啊!
他真是请了一尊活祖宗啊!
李坚追上骆厦,说:“现在去厨房那边吧,做菜也可以有镜头。”
骆厦头也没回:“让我做菜?你也疯了?”
“噔噔”的脚步声远去。
——
厨房里很热,大铁锅里油花跳舞,猪肉煎出金色。
太香了。
白小温家里有两个厨房——一个是用了几十年的老厨房,在一楼,三楼有一个接了天然气的新厨房。
为了拍出节目效果,节目组选择一楼的老厨房。
“这个好吃。”
钟祁夹了一块煎好的馍馍,递到徐否嘴边。
徐否在起炉子,老式的灶台,还要用木材烧火,她一边用钳子拨弄木柴,一边看着火候。
黑烟滚滚地冒出,但她知道风向,没让烟熏了她的眼睛。
不过确实十分热。
喷香的馍馍递到嘴边,徐否也来不及看,就着钟祁的手吃了一口。
饱满的肉汁和咸菜腌制的香被裹在柔韧的糯米里,一口下去,全都从焦脆的外壳中爆了出来。
“嘶……”
她把食物在嘴里滚了两圈。
“有点烫,”徐否含糊地说,“确实好吃。”
白小温的奶奶看了他们一眼,慈祥地问:“好吃哦?”
她是个七十岁的老人,瘦瘦小小,皮肤干瘪,但布满青筋、老人斑的手依然很有力气,抓着实木柄的锅铲快速地翻炒五花肉,声音是利落的“chuachua”。
油脂很香。
徐否咽口水,回答:“于奶奶,这个好好吃。”
她又抬头,问:“火够大吗?”
于奶奶忙中抽闲,夸她:“够了,做得很好。”
她的普通话带着地方口音,含着笑,很亲切。
徐否抿了抿唇,有点高兴。
她没有被这个年纪的长者夸奖过,和老师对学生的夸奖不一样,也和领导对下属的夸奖不一样,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像是变成了书中写的那种幸福家庭的孩子,做错事会被抱起来,有人用苍老和蔼的语调给她讲一些过来人的故事和道理——那些她用时间和狼狈当学费,由社会教给她的道理。
“谢谢奶奶。”她腼腆地说。
钟祁蹲在她旁边,看着灶台里的火,发呆。
徐否看他,感觉他像一只刚上岸的鲸鱼,对水里绝无可能出现的火焰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她拨弄了一块烧得通红的木头,火星在灶里爆开。
钟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他的眼里在放烟花。
“你要不要试试,钟老师,”徐否问他,“我可以教你。”
徐否把火钳递给他。
钟祁舒展开眉眼,非常愉快地接过火钳。
“奶奶,我来帮忙了。”
白小温结束备采,来到厨房的时候,意外地看见厨房里的徐否和钟祁。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蹲着。
——厨房闷热,徐否居然在满头大汗地烧火。
不,她在抓着钟祁的手,一同烧火。
两个人像是在火炉前取暖的小动物,靠得非常近,头发和头发贴在一起,皮肉也贴在一起,连汗水都融在了一起。
白小温高深莫测地打量他们。
大夏天,又是在镜头前面,还贴那么近?
呵,把她家当做调情的场所了?
这么明目张胆——
白小温对徐否的印象更恶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