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中计

一声惊叫划破漆黑的寂静,别庄中终于闹了起来。仆从四处逃散,衡七却没有理这些人,直奔主宅。很快一个留着长胡子的瘦高个男人被击出房门,踉踉跄跄地逃离原地。


衡七紧追着男人,瘦高个只得一路反击,可惜很快不敌。还没等他踏出别庄就被衡七一剑穿心,很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那人的血一路拖到大门前,却没有一个人出来呼救收拾。衡七砍下那人的手,收在盒中,往袖中一放便大步离开了别庄。


见此情景,方璃来不及记下衡七的身法,迅速和夏蝉离开木屋,追了上去。衡七的身影潜伏在黑夜之中,若隐若现。两人都不敢松懈,大气不喘地一直和他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衡七并没有朝着始安城去,而是顺着小路越走越远。正当方璃疑心他已经发现时,衡七加快了脚步,飞快地进入了一片竹林。方璃和夏蝉对视一眼,咬牙跟了进去。


进入竹林后,没多远便出现了一个竹子小院,唯一的一间屋子里还点着灯。衡七在竹屋前停住脚步,方璃两人立刻一跃至竹子上方。方璃见他把刀立在了院门旁,不知为什么犹豫了一会才进去。


等衡七进去一段时间后,两人才从竹子上下来。两人不发一言,默契地绕到小院后方,低俯身体,靠到窗户旁。屋内不停地传来男子的声音,却没有人回应。方璃对夏蝉微微点头,两人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迷烟管,悄悄地戳破窗户纸,将迷烟吹了进去。


这迷烟是方璃独家秘制,一旦吸入顷刻就会倒地。即便如此两人也不敢立刻动手,屋内已经安静了许久,方璃用手指向上指了指。夏蝉了然,一点脚上了屋檐。


片刻后夏蝉下来对方璃点点头:“两个人都晕了。”


“两个人?”方璃谨慎地推开房门,房门突兀的响声此时格外大声,但屋内依旧静悄悄。衡七倒在地上,身边的桌上还趴着一个女子。


方璃歪腰看了眼这个穿着简朴的女子,这女子左右不超过二十六岁,闭着眼也能看出长相清秀,不知是怎么和衡七扯上关系的。夏蝉正单膝蹲在衡七身边,在他身上上下摸索了一番,却并没有什么发现。


方璃不知想到什么,也俯身拉开衡七的双手,打量了一会。不到片刻方璃就把他的手放下了。两人在屋内搜寻,书籍信件,衣物鞋袜,床铺书桌,通通翻找了一遍却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屋内虽有医书和一些药材,但都是治寻常疾病的,和红白醒一点关系都没有。夏蝉将信件看过一遍,小心地放回原地。方璃撇到那女子手边放着一个布篮子,随意地拿起翻看。篮子中多是手绢,绣的也是简单的花鸟。方璃翻到最后,触摸到一块明显粗糙的布料。


布料上绣的并不是什么花鸟鱼虫,而是一个圆形图案。方璃细细地摸过绣线,不知为何觉得这个图案十分眼熟,好像不久前见过。


“我们走吧,看来不是他。”方璃正绞尽脑汁地回忆,夏蝉突然走到她身边。她顺手拿过方璃手上的布料:“这块布怎么了吗?”


方璃盯着那个图案:“你不觉得这个图案很眼熟吗?”夏蝉也看了一会说道:“没有,我都看不出这绣的什么。回去等他们消息吧,多半是另外两人。”


她将那块布放回篮子中,方璃按顺序整理了下其他手绢,点点头,将布篮子放回原地。两人最后环视一遍屋子便趁着夜色离开了。


*


茶楼包厢的门被打开,王弃尘和柳声两人终于回来了。方璃打量两人神色,语气迟疑:“怎么样?发现了什么?”


王弃尘两人跨坐到对面椅子上,沉默地摇摇头。方璃难以置信:“是被发现了吗?”王弃尘接过茶杯,却直接放在手边:“并不是,我们一切顺利。只是我搜了两处屋子,两处都没什么发现。书架上的文件大多是听雨阁的机密,我并未拆开。其余能够搜寻的东西我都看了一遍,并无奇怪之处。就如柳声先前所说,两个人都是醉心公务之人。”


方璃皱着眉头看向柳声,柳声认同地点点头。见状一旁的夏蝉突然撑住自己的头:“我们俩也没有发现衡七的可疑之处,除了他屋内有个女子外,其他都符合他平时的行事。这下,线索岂不是又断了?”


几人一时有些愁眉莫展,方璃心下怀疑,却不想在夏蝉两人面前逼问王弃尘。她抬眼静静地盯着王弃尘,王弃尘像是没察觉到她的目光一般,自然地为几人添水。


“砰砰砰”,门侧的窗户旁传来撞击声,方璃心下一惊,猛然看向窗子。夏蝉安抚地伸手按住她肩膀,站起身,走到窗子旁,打开窗,一只鸽子扑打着翅膀飞到她的手上。


夏蝉转过身笑道:“是我的信鸽。”她取下鸽子脚环上的纸条,将鸽子放飞后,低头看纸条。方璃见她的脸色越变越难看,出声询问:“是什么事?”


夏蝉将纸条扔在桌上,语气不善:“衡七醒了之后,立刻回到了化雪楼,不知拿住了什么证据,竟然撺掇了几个人一路往流云盟去了。”


柳声拿起那张纸条,站起身,关切地走到夏蝉身边:“需要我做什么吗?”夏蝉摇摇头:“不必,拦住他们我一人足以。”


她低头看向方璃:“我先回去一趟,等我回来再一起想办法。”夏蝉转身就要离开,王弃尘突然开口道:“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们在这干等也不是办法,柳声你可否带方璃再去看看那两个人的屋子?方璃观事比一般人细心,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方璃闻言看了眼王弃尘,又将视线移至柳声身上。柳声正盯着夏蝉,征求过她的意见才应下来。夏蝉匆匆地带着王弃尘离开了。方璃和柳声也没有多待,很快离开了茶楼。


*


“前面就到了。”柳声指着前面的宅院。“他们二人住的如此近?”方璃随口问道。


柳声停住脚,解释道:“听雨阁底下事务繁多,部主常常聚在一起开会,所以分配的住宅都在城中。”他从怀中拿出一卷布,“这是住宅的地图,你先躲藏起来,待我引开他们再趁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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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方璃点头,柳声便先行进入了宅院。


方璃将地图记入脑海,收在袖中,借着夜色直接跃上了院墙。她一路跑到吴渡的房间屋顶,俯着身子静静等待底下的柳声将房中人引开。柳声也没让他失望,很快两人就从房间出来,顺着游廊离开了。


见状,方璃从屋顶上一跃到屋后,打开窗户跳入房中。房间内果然摆放着许多书架,上面摆放着大大小小的卷轴。方璃随机拿起一个,上面被厚厚的泥漆封住,见泥漆是听雨阁的标志,方璃便将卷轴放回架子上。


她察觉自己有些急躁,闭上眼深呼吸后才环顾起整个房间。方璃的眼睛落到了最尽头的架子上,出自她的直觉,方璃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捞过最上面的盒子。盒子被上了锁,方璃拔出匕首,麻利地撬开,盒子里装着很多信件。方璃将盒子放在地上,一封封地看起来。


每封信的内容都是交给吴渡做的任务,虽然看不出写信人是谁,但是信中任务看起来并无古怪,的确属于听雨阁会做的事。方璃正失望地要将盒子盖上,心脏突然剧烈跳动,她的手一下子捂住胸口,信件全部掉落在地上。方璃单手撑在地上喘气,眼睛盯着地上的信件。


脑子里的念头越来越清晰,方璃来不及将信件放回,便飞快地起身离开屋子。她一路狂奔至文素的房间,也不顾有没有人发现,直接推开她的房门。


一开门,就有三根飞针向她袭来,方璃早有防备,轻易地侧身闪过,一步跨到那女子面前,一扬手,袖中的迷烟便散到那女子脸上。下一秒女子便晕了过去,方璃推开她,立刻在屋内寻找起来。很快,她就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盒子。盒中同样放着许多信件,方璃却没有翻看信件内容,而是将所有信件一股脑倒在了地上,她死死地盯着那些时间,终于确定了心中所想。


下一刻她冲出房门,登高望向整个住宅。柳声会带那个人去哪?方璃一边回想地图一边眺望。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地点,便抬起脚直奔议事厅而去。


“抓住他!”方璃一看到坐在议事厅的两人便开口大喊。柳声愣了愣神,但还是立刻按住了吴渡。方璃快步上前,将匕首抵在他的脖颈处:“衡七把夏蝉他们带到哪去了?”


吴渡见到方璃的那一刻便狞笑起来,像是毫无顾忌,始终不答。柳声手上用力,神色难看:“什么意思?夏蝉怎么了。”


吴渡挣扎地抬头看向柳声,眼神嘲弄:“你们两个被人耍的团团转的蠢货,还想要我们效忠,太可笑了。”


方璃没空听他发表临终感言,狠狠地扭断他的脖子。吴渡猝不及防,瞪大眼睛地没了气息。


柳声一把扯住她的手:“你杀了他,我们是去哪里找衡七?”方璃无奈地挣开手:“我们来不及拷问他了,跟我走。”


两人在寒夜中疾奔,此时柳声才有时间问方璃发现了什么。


“我想衡七就是调动他们的人,”方璃头也不回,“也就是流云盟那个分配人员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