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后院起火
游漓身下凉意未散,慕容熠便起了身。
“这……就走了?”
“舍不得?”慕容熠急匆匆的在屏风后清理,一边歪过头问人。
“哼,这算什么,连觉都没睡上。”游漓背过身赌气。
慕容熠心中一动,终是不忍,三两步走到床边,猛地俯下身去,用手制住游漓下巴,忘情的吻住了他。
直到游漓粗喘着,推开他,说:“军令如山,你快去吧,我等你。”
他没起身送人,也没法起身。
“写信给我。”慕容熠换过衣服,留下这么句话,便走了。
出了院子,他才敢回头看那扇紧闭的门。
慕容熠走出府邸时,严恪之一行人早已经将车驾备好,就等他上马。
“走吧。”严恪之歪着一边嘴角笑,那笑像个偷到东西的贼人。
慕容熠没说话,翻身上马。
忽然游湾在身后道:“殿下,你身后怎么这么多花瓣在飘呀?”
慕容熠转身,那粉红色的桃花瓣便围了上来扑在他的身上,像从不间断的留恋和思念。
“傻瓜。”慕容熠看向寝院的方向,目光依旧比春风柔和。
回过神后,他正色发令:“出发。”
*
此次出征是为了处置东南两个小国与木燕的边界纠纷。
对方虽然力量薄弱,但却有一股子韧劲,死咬住木燕两座城池不放。
木燕此前已经派出了武将领兵前去应对,但收效甚微。
万般无奈之下,慕容熠才决定亲自出征,平定战乱。
他原计划用一个月的时间彻底解决问题。
可今年的雨季来的过于急躁,几场莫名其妙的瓢泼大雨打乱了慕容熠的计划。
虽然敌人节节败退,但依旧野心勃勃。
几波狡猾的军队总是像鬼影一样在人察觉不到的时候掏上一口。
不知不觉,战事已经纠缠到了端午时节。
军营中,慕容熠举着粽子,轻声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留在游漓身上的痕迹应该早就淡了。
严恪之和游湾看着慕容熠的样子,相互传递着贼溜溜的眼神。
“这是,又开始想你小哥了。”
“这么想,怎么不让他来呢?”游湾把整个粽子吞进口中。
“你小哥在法库苦了三年,回来又折腾了那么一档子事,他怎么舍得让人在军营受苦。”
慕容熠将粽子打到严恪之身上:“你话真多。”
忽然,都城信使来了:“殿下,家信。”
慕容熠接过信的时候神色立马轻松了些,小心翼翼的揭开信封上的封蜡,将轻飘飘的一张纸捧在手上。
【夫君,近日可好?】
【昨晚梦到你冲我笑了。】
游漓的嘴总是那么甜,慕容熠不自觉跟着笑了。
严恪之问那信使:“怎么我家里的没信吗?”
信使摇摇头:“将军,没人送来。”
“那近日都城可有什么新鲜事?”严恪之问。
慕容熠不理会几个人说话,继续看信:
【小鱼很好,请君放心。】
【你知道吗?今年又办了少年英雄会,大家都来了,我把家人朋友安顿到我们这里了,你同意吗?】
【我们小阿熠这么大方,当然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
【最近很忙,我哥看到我给你写信又会笑话我的。】
【今天先写到这里,明天我再写给你。】
【也不知道,这封信你能不能收到。】
【妻 小鱼】
慕容熠笑着摇摇头,又从头至尾再看信。
“问你话你怎么不答?”严恪之此时又问那信使。
“是关于游漓少侠的……绯闻,能说吗?”那信使声音很小,慕容熠还是一下子就听到了。
“小哥?!”游湾差点噎到。
“讲。”慕容熠将手中的信放下,脸上浮现两片乌云。
“我这也是听宫里的侍卫说的。”
“前两天,少年英雄会,大王和三殿下一起去看了。”
“那随行的侍卫说,今年从外面来了几个术人……”
那信使不说了,因为他说到这,就发现慕容熠的眼睛似乎要冒火,有些吓人。
“你快说吧,别怕。”严恪之倒是乐呵呵的。
信使壮了壮胆子,继续道:“有个术人当场就跟游漓少侠说……喜欢他。”
“怎么说的?”慕容熠问。
“好像传言,他们用术法对阵来着,然后那人据说能摸到游漓少侠的灵脉……”
“啪!”几案被慕容熠用内力断成两截。
那信使忽然跪在地上:“具体的我也不懂,我也就知道这些,殿下还是问别人吧!”
“问别人?”
“都城的人都知道了?!”
慕容熠反应很快。
“都城的百姓、官兵全知道,殿下随便拉一个人问问就知道,因为那人天天在伏波侯府门口守着!”
信使说完便咧着嘴跑了。
慕容熠听完这事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气息都不对了,很想见游漓。
严恪之随即将从都城王宫派出送赏的侍人请来问话,那侍人声音又尖又细,猫叫一样:
“哟,这事,伏波侯还不知道?”
“我当时就在现场。”
“小游公子抽了花签第一个上台,然后那个术人就上来同他比试了。”
“哎哟,那术人,骚得很,我跟你们说,上来就给小游公子下了一场花瓣雨呐。”
“说自己姓池,叫池舟,他还说池舟和游漓,名字听着就般配。”
“没等两人正式比武,那人就使了个术法,摸到了小游公子的灵脉。”
慕容熠牙齿气得发抖,心里想:游漓,这事你怎么不说?每日来信都是糊弄我玩吗?!
“那术人说,小游公子认了主也不怕,自己的脉认小游公子作主就行,嗨,具体什么意思咱们普通人也不懂,就是看个热闹。”
那侍人说起别人的闲话来,就抑制不住的兴奋,他冲严恪之挑挑眉:“但那个术人,嘿嘿,好像为了见游漓少侠一面,日日都在伏波侯府门前。”
慕容熠用指节敲着脑袋,脑壳痛,慕容麟还在皇陵蹲着没走,又来了个池舟。
“长什么样?”严恪之看热闹不嫌事大。
“比一般人俊,”那侍人觉出慕容熠面色有些不悦,又改口道:“肯定没伏波侯好看。”
“要不,让公子来军营呢?”严恪之问。
“游漓不会喜欢他的,他心里只有我。”慕容熠拳头捏得紧紧的,也不知道是陈述事实还是在劝慰自己。
“这时候又这么放心了?”
不放心又能怎么样,离开都城的那晚游漓在床上警告自己,再像上次那样闹,让自己三年都挨不到人。
慕容熠没答话,出门用力将靴子上的灰跺掉,跳上马背,抽了一下马屁股,留下一溜扬尘,呛得跟在后面的严恪之直淌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