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冰酿 作品

16. 病危抢救

左屹闭着眼摆了摆手,低声嘟囔:“这才不算什么,还有更好的礼物想送给你。”


祁言好奇地问:“什么礼物?”


“……”


左屹悚然清醒,刚刚他差点睡着了,迷迷糊糊地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没,没什么,困了,我要去洗澡睡觉了。”


祁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右手拇指轻轻摩挲着虎口,蠢蠢欲动的花火在某处肆意绽放。


-


“7分56秒26,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拉体能?”黄教练不满地朝泳池里的人看了一眼。


左屹像被狙击枪上的红外线瞄准,心虚地赶紧躲进池子里又游了100米来回。


5800m水下米训练完毕,左屹从泳池出来。


“说说,你小子这两天在家做了哪些陆上训练。”黄教练朝左屹的脑袋上甩了条浴巾过去。


左屹自知理亏,刚刚800m成绩完全不在他正常水平上,酒精会影响大脑的平衡和身体协调性,教练明令禁止大家是不能碰烟沾酒的,昨晚那几杯明显足够拉低他今天的成绩,顿时有些懊恼。


他胡乱擦着头发和身子,光着脚丫吨吨吨跑到黄教练面前认错,“教练我错了,放假后确实是懈怠了。”


黄教练冷哼一声,黑着脸语重心长地训斥:“前天说要压缩训练时间的时候是怎么保证的?这才几天就原形毕露了,走到这一步吃了多少苦你比谁都清楚,你以为考进京体就等同于站在游泳生涯的山顶了?你丫在这里屁都不是,别成天觉得自己有天赋就牛逼哄哄,多少有天赋的运动员最后不都输得一败涂地!竞技运动拼的是努力,以后你要么踏踏实实训练,好好提升成绩,要么趁早放弃,滚回教室里去混文凭,羽毛不好好爱惜迟早是会掉光。”


左屹被教练说得面红耳赤,低垂的脑袋都不好意思抬起,“知道了,教练您别生气,等会我就罚自己去跑个二十圈,不跑完不吃午饭!”


“跑完二十圈,明天还能训练?”黄教练严肃地说,“去跑十圈,再加20组仰卧卷腹,20组仰卧起坐,明天上午的水下训练取消,改为陆上训练。”


左屹立正站好,敬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yes sir!”


教练离开后,他整个人像卸了力的气球蔫儿了下来,拖着疲惫的身子到更衣室冲澡,冰凉的水砸到脸上像被狠狠扇了一嘴巴似的,生疼。


黄教练说得没错,他确实是仗着自己有天赋胡作非为。


从肆无忌惮地开始接触酒精,到懈怠训练,这是他曾经的日日夜夜想都不敢想的,进入大学却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差点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一年前拿到健将运动员证书的成绩是7分53秒33,一年后成绩反倒下滑3秒。


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左屹懊悔地咚咚砸墙。


洗漱完,左屹犹豫再三还是和祁言拨去电话。


“喂,小屹。”


电话那边,祁言似乎在一个很安静的环境里。


左屹坐在更衣室的长凳上,周围气压低沉得不得了,“言哥,我今天可能要晚点去医院陪陈姨。”


祁言听出来他的情绪不太对,关心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左屹不想因为成绩的事让祁言担心,故意扬着嘴角打趣地说:“害,事儿大了,被加训去操场跑十个圈儿。”


祁言笑笑说:“放心训练吧,我在医院。”


“没去餐厅吗?”左屹问。


“嗯,今天人手够,店长补我昨天的假。”


这一听左屹来了些精神,“那你晚上可以陪我去个地方吗?”


祁言回答:“可以。”


护士从病房出来,正好碰到祁言憔悴地站在病房走廊的窗边接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能让他说话的语气如此温柔,明明十几分钟前才经历了一场歇斯底里的噩梦,眼里虽然布满红血丝但也有藏不住的柔情。


“杨姐、杨姐。”护士站的一名年轻女护士叫住从病房收拾完残局的护士问道:“刚刚罗医生是不是已经准备给23号床的阿姨宣布时间了?”


杨护士叹了口气,想到刚刚病房里的场面还心有余悸,“是啊,我们轮换做了五六组组心肺复苏都没用,我第一次参与抢救,腿都吓软了。”


年轻护士也可惜的感慨:“要不说呢,我们护士站都听见病房里的动静,真是苦了那阿姨了。”


“是挺遭罪的,你们交个班这几天查房都仔细些,特别是23号床的阿姨,有任何情况赶紧找值班医生过来啊,千万别给耽误了。”杨护士叮嘱了几句就推着除颤仪走了。


祁言来到无人的楼梯间,从烟盒里拿出一根香烟放进嘴里,打火机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一直打不着,他愤怒地将烟盒狠狠砸到墙上。


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一直抖,差一点,就差一点他会永远失去母亲,这几个月一次又一次从死神的手里抢人,祁言很痛苦,他知道妈妈撑得比他更痛苦,可是他不想失去她,怎么办……


手机开始疯狂震动,祁言从口袋里找出手机,是祁峰打来的。


他靠着墙盯着手机屏幕熄灭,又再次亮起,最后还是选择接听。


“什么事。”祁言的嗓音嘶哑,语气却冷得刺骨不带一丝感情。


“小言,有时间回家来陪爸爸吃顿饭吧。”


祁言嗤笑出声,“回你和那个女人的家?”


祁峰叹了叹气,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小言,你一直不愿意见爸爸,爸爸很想你,那件事你阿姨她也很难过,你看能不能各退一步,明天爸爸亲自来接你回家,我们吃饭的时候心平气和地聊聊好不好?”


祁言嘲道:“阿姨?祁峰你最好别再来恶心我。”


电话里传来一声怒吼:“祁言!我是你老子,谁允许你这样跟我说话,你的家教都被你妈教哪去了?”


“你没资格提我妈。”祁言气极。


祁峰责备道:“小言,你该懂事点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隔夜仇?再怎么说你妈手上也沾着一条人命,作为丈夫我已经够宽宏大量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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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叫自己儿子回家吃顿饭,怎么就恶心了?”


“你闭嘴!!请你不要再提到我妈。祁峰,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祁言不等祁峰再说什么,猛地挂了电话。


他无声地怒吼,将所有的怒火全部丢进肚子里喂给了五脏六腑。


“陈阿姨家属,陈阿姨家属在不在!”杨护士慌慌张张地推开厚重的楼道防火门。


祁言快速调整好情绪,连忙应声:“在。”


“陈阿姨恢复意识了……”


不等杨护士说完,祁言已经略过她身边跑回了病房。


“妈,我在这!”祁言到了床边,陈馨双眼艰难地睁开,嘴巴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边说边抓着祁言的手。


“妈…别怕,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我哪儿都不去了。”祁言以为妈妈是醒了之后没看见他,一时心里害怕。


可陈馨的手越握越紧,拉着祁言往她身边靠近,嘴巴一张一合,急切地想要表达。


祁言半跪在病床前,俯下身子将耳朵凑到陈馨的嘴边。


“我…走了,走了后,去,找你,爸。”陈馨断断续续的话,祁言听得真切。


祁言闭着眼,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妈,别乱说,你不会有事的。"


我也不会去找那个人渣。


“不…他,是你爸…”


祁言为她掖好被子,“我没有爸爸,妈,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


陈馨眼泪顺着侧脸留下来,祁言轻轻为她拭干眼泪,刚擦完又有一滴滑落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大,人的错,不该、不该…让你承担,后果。”


陈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早点离婚,才令儿子一直对家人团聚抱有期待。以至于她的人生即将油尽灯枯,责难却留给了儿子来承受。她不想死,不想儿子遭人诟病,可是已经到了这一步,她更担心祁言未来孤苦无依。


“你有什么错?错的是那个男人,你被他害成现在这样,他人在哪?”


想到刚刚那通电话,那个男人还敢大言不惭,实在令人作呕。


"妈,别哭了。”陈馨的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浸湿了头发和枕头,祁言不忍,哽咽道:“我可以没有爸爸,但是我不能没有你,别乱想了好吗?"


许久,祁言才将陈馨安抚好,他已是身心俱疲,趁她睡着,才逃到楼下买新打火机。


他的烟瘾不大,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上一两根,但不知不觉地上的烟蒂越来越多,已经数不清抽了多少根。


“你是在抽烟还是吃烟?”


祁言闻言回头,左屹大汗淋漓地出现在身后,十月天气已经告别燥热微微转凉,是体感最舒适的温度,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跑完十个圈就立马赶来了医院。


“坐着休息会。”祁言让出了左边的位置给他。


“怎么抽这么猛?出事了?”左屹喘着粗气,他不在意自己累不累,远远的他就看到了祁言失魂落魄的背影,地上的烟头也说明了一切。


左屹不禁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