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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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陈奇还有个弟弟,且这弟弟手背上有同样的刺青,路樱基本将怀疑锁定了。

但她不太确定陈奇有没有参与其中。

因为陈奇实在太坦然了。

她跟陈正无冤无仇,他又是为了什么。

陈奇送她回草堂:“有心事?”

“嗯?”路樱回神,“没有。”

陈奇很绅士,不会随意打探别人隐私:“我也喜欢下棋,有时间咱们可以手谈两局。”

“...你饶了我吧,”路樱颓丧下去,“我这水平只能教幼儿园没入门的小孩。”

陈奇笑了笑:“别妄自菲薄,教小朋友可不是件容易事。”

路樱打起精神:“你们家有小孩的话可以送来,内部价。”

“期盼这一天,”陈奇温和,“不过我跟我弟弟至今都单身。”

终于聊到陈正身上,路樱继续这个话题:“你们相差几岁啊?”

陈奇:“两岁。”

“你弟弟做什么工作的,”路樱问,“也在北城吗?”

陈奇忍不住笑:“他啊,卖石油的。”

“......”路樱一脸无语,“真的假的?”

“真的,”陈奇说,“他老板是做军火起家的,后来想过点普通人的日子,就把家里那些油田挖了,卖卖油,过点小日子。”

“......”

车停下,路灯明亮。

陈奇看向她。

两人互视半秒,陈奇再次笑出声:“真的,我从不骗人。”

“跟你没话说,”路樱推车门,“显然咱们眼里的‘小日子’不是一个东西。”

陈奇跟着下去:“为女士开车门是绅士的责任...”

路樱摆手:“跟你们这些卖石油的中东小王子没话说。”

陈奇的笑在夜色里回荡。

临进门前,路樱抿了下唇,回头:“金北周...就我那个讨人厌的前夫,他围棋下得很好,你可以约他切磋。”

如今她有孕,很多事不方便,既然金北周要查,就给他推一把。

金北周的棋艺很棒,是外公认证过的。

俩人三年级时,路樱还在业余一段挣扎,金北周已经轻松考出四段。

俩人一块在外公手下学棋,路樱经常因为棋谱背不下来掉眼泪,金北周就瞅着她笑,搞不清楚棋盘上的纵横捭阖怎么能被她当成课文在背。

只是后来他要学的东西太多,围棋不是主业,更像是为了陪她玩玩,考到四段便没再继续了。

陈奇好脾气:“一定,就不知道金总赏不赏光。”

“他会的,”路樱说,“你不要太客气,他这个人很会贱上开花贱出结果的。”

“......”

三月棋院处在淡季,尤其是周一到周五,路樱基本就待在前台,跟前台小妹妹一块聊八卦,接待一下来询课的家长。

前台小妹叫文文,抱着一罐开盖的山楂糕,哭丧脸:“长了点霉菌的山楂糕还能吃吗?”

路樱眼睛盯着电脑:“取决于你这个月工资有没有花完。”

“......”文文默了默,“那我还是吃了吧。”

决定完,她极为热情:“板姐,尝一口,纯天然的。”

路樱无言:“什么板姐?”

文文:“老板姐姐。”

“......”路樱哽了几秒,“不要。”

文文:“我先吃,没问题你再尝。”

“不是,”路樱老实道,“这是山楂,我不能吃。”

文文茫然:“板姐你山楂过敏吗?”

路樱嘴角弯了下,没解释。

目前她小腹不够明显,每天衣服也足够宽松,有孕的事暂时还没往外说。

玻璃感应门自动打开,路樱下意识道:“你好,是来咨询围棋...”

话没说完,戛止在唇边。

文文迷惑不解,看着厅中贵妇:“你好,请问你找谁?”

“她,”贵妇伸出戴满珠宝的手,冷笑,“路樱。”

是伊瑎的妈妈,金莓莓的前任婆婆。

小棋院没有保安,伊母一看就非善类,文文紧张地起身:“阿姨...”

路樱拽住她手:“棋室里有孩子在上课,有事咱们去办公室谈吧。”

“我呸!”伊母破口大骂,“莓莓孩子是你弄掉的对吧,金北周是帮你扛了对吗?”

路樱差点笑了。

这都一群什么人啊。

“现在莓莓跟我儿子离了,”伊母声音尖利,“金家跟我们伊家撕破脸了...”

路樱:“你先停一下吧,我姓路,你们一个伊一个金,请去找相关责任人行吗?”

伊母:“我找的就是你!要不是你,我大孙子怎么会没了,要不是你在中间挑唆,金家又怎么会跟伊家撕破脸...”

这动静太大,惹得几位老师开门询问:“怎么了,要帮忙吗?”

路樱:“没事,你们忙。”

“你们都来看看啊,”伊母开始撒泼,“看看这天打雷霹的小贱货...”

路樱一本厚厚的棋谱盖了过去。

伊母如同被掐住脖子的母鸡,声音短暂地止住。

被棋谱砸懵了。

下一瞬,她卷土重来,以更高更尖的声音:“你敢打我!你这种人也能教小孩,你敢打我...”

没讲完,路樱扛着前台闲置的大花瓶,来势汹汹地过去。

伊母赫然惊恐,忙不迭退到门外。

路樱拂了拂花瓶瓶身,顺手把花瓶放到门边:“给它换个地儿,放桌上不好看。”

“......”

做完这些,路樱点开手机,拨了个号出去:“来棋院一趟,把你屁股擦干净。”

电话是打给金北周的。

事都是他惹出来的,凭什么找她啊。

金北周到得很快,还把伊瑎拎过来了。

“她打我!”伊母哭得伤心,“她居然敢打长辈!”

伊瑎不停擦汗:“妈!你干嘛来这边!”

金北周没理他们,扶着路樱检查:“受伤没...”

“她没受伤!受伤的是我!”伊母叫道,“她、她怎么...”

“我怎么,我对我自己非常满意,”路樱攻击性极强,“你要是不满意,你就先死好了。”

“......”

场面死寂。

不知哪一刻,路樱头顶落下一道轻笑,纵容的,宠溺的。

金北周唇角笑痕渐深,看着伊瑎:“听见没,谁不满意,谁就去死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