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凡达人 作品

第308章 传承基地之兴,传统艺术之魅

暮色浸透窗棂时,萧云天的指尖正摩挲着那枚飞燕衔花印。

砚台里新研的松烟墨倒映着琉璃灯,将笺纸上隐现的暗纹照得纤毫毕现——那竟是张嵌着金箔的斗宝会请柬。

"青玉台的新兴艺术沙龙?"郭启盯着请柬尾部落款的青铜兽面纹,指节捏得发白,"大姑娘那位旧相识,去年不是刚用西洋透视画羞辱过翰林院的老学士?"

萧云天用银簪挑开香炉盖,将请柬一角凑近跳动的火焰:"他们这回弄了个'古今艺术擂台',说是要请西域幻术师对战咱们的皮影戏。"青烟腾起的刹那,他瞥见请柬夹层里细若蚊足的朱砂小字——"若畏战,焚之即可"。

窗外传来巡夜人敲打梆子的声响,惊起槐树上两只夜鹭。

郭启还要再劝,却见萧云天突然将请柬拍在案上,震得那尊雨过天青釉观音像的衣袂都在震颤:"把张老的紫檀木偶戏箱抬出来,再备三车澄心堂宣纸。"

五日后,青玉台前停满镶着珐琅彩的西洋马车。

萧云天踩着满地碎金似的夕阳光斑进场时,正听见二楼雅座传来萧大姐姐旧识甲的笑声:"瞧瞧咱们萧少爷,莫不是把祖传的绣房绣架都搬来了?"

鎏金舞台上,新兴派的幻术师正操纵着会变色的琉璃灯。

苏新兴追捧者们戴着孔雀翎面具,每当台上爆出团紫烟,便齐刷刷举起嵌着夜明珠的折扇喝彩。

有个穿银丝襕衫的青年故意撞翻传统派席位的茶盏,碧螺春泼湿了张老装皮影的檀木匣。

"让老夫来。"张老拦住要发作的郭启,枯瘦的手指在浸湿的皮影上轻轻一捻。

潮湿的驴皮竟在他掌中舒展成薄如蝉翼的素绢,老艺人就着泼溅的茶渍运针,转眼绣出幅烟雨江南图。

二楼雅座的嗤笑戛然而止,连幻术师都忘了变换手中琉璃灯的颜色。

轮到传统派登台时,萧云天亲自将张老扶上红毡。

八十斤重的紫檀戏箱轰然开启,十二扇描金屏风次第展开成环形。

当老艺人苍老的嗓音唱起《兰陵王入阵曲》时,屏风上的皮影突然挣脱丝线跃入空中,金甲将军的投影与台下二十八盏宫灯的光晕交织,竟在穹顶凝成幅会动的敦煌飞天图。

"这是...走马灯与皮影戏的结合?"方才泼茶的青年下意识起身,镶满宝石的折扇"啪嗒"掉在地上。

苏新兴追捧者们的孔雀翎面具歪斜着,露出底下瞠目结舌的真容。

萧大姐姐旧识甲攥断了栏杆上垂落的珠帘,翡翠珠子噼里啪啦砸在西洋乐师的定音鼓上。

张老最后甩出水袖的刹那,十二扇屏风突然同时映出不同朝代的百工图。

老艺人咳着摸出那方"观妙"私章,在漫天飘落的金箔中印下朱砂款识。

满场静得能听见香炉灰落在铜盘上的簌簌声,直到某位穿月白襕衫的公子突然带头击掌,喝彩声几乎掀翻描金藻井。

萧云天倚着朱漆圆柱,看那些曾嘲笑传统艺术的人潮水般涌向张老。

正要转身吩咐郭启收拾戏箱,忽觉袖口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碰了碰。

回头望时,只瞥见一角绣着缠枝牡丹的雪青面纱,异香袭人的女子身影已隐入正在散场的人群。

他低头看向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枚和田玉雕的并蒂莲——花瓣上还凝着新鲜露水。

琉璃灯盏次第熄灭时,青玉台外的白玉兰正簌簌落着花瓣。

那位戴雪青面纱的女子立在雕花廊柱下,发间银步摇缀着的珍珠轻轻擦过萧云天肩头。

"公子可知,方才屏风映出前朝《捣练图》时..."女子指尖拂过袖口并蒂莲暗纹,眼波比檐角滴落的春雨还缠绵,"奴家数清了画中十二位仕女襦裙的褶痕。"她突然贴近的瞬间,萧云天嗅到对方领口熏的鹅梨帐中香里,混着丝若有若无的龙涎气息。

郭启抱着戏箱重重咳嗽一声,惊飞了女子鬓边停驻的流萤。

萧云天后退半步,袖中那枚并蒂莲玉佩却突然滚烫起来——这分明是宫中尚服局才有的冰裂纹雕工。

"萧少爷!"张老沙哑的嗓音穿透人群,老艺人正被十几个戴方巾的学子围着讨教皮影技法,"城东纸坊刚送来消息,说好端端的澄心堂宣纸全叫虫蛀了!"

萧云天再回头时,雪青面纱已消失在挂着八宝琉璃灯的拐角。

他摩挲着玉佩上的露水,突然发现缠枝牡丹的纹路里藏着个极小的"璇"字。

夜风卷着苏新兴追捧者们丢弃的孔雀翎,轻飘飘掠过他绣着银螭纹的皂靴。

"定是那起子小人作祟!"郭启踹飞脚边碎成两半的翡翠珠帘,方才萧大姐姐旧识甲嘶吼着"皮影会飞定是用了妖术"的模样,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狸猫。

当时满场名流都盯着老翰林颤巍巍举起的水晶镜——镜中分明映着张老指间三十根操控皮影的蚕丝。

萧云天弯腰拾起片西洋幻术师遗落的彩色琉璃,对着月光轻轻转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起旧识甲被众人哄笑时,指甲深深抠进木纹的癫狂模样,喉间突然溢出声轻笑。

这笑声在马车驶入城北陋巷时戛然而止。

传承基地门前的石鼓旁,七八个扎冲天辫的孩童正举着竹竿粘蝉。

见萧云天掀帘下车,举着破碗的老乞丐突然哼起荒腔走板的《霓裳羽衣曲》,浑浊的眼珠却死死盯着门楣上新挂的"百艺同辉"匾额。

账房先生捧着算盘迎出来时,鼻尖还沾着墨渍:"东郊茶园突然要现银结账,说是往后再不赊欠。"他抖开账本的手指都在发颤,"可咱们存在通宝钱庄的五百两...昨夜竟变成冥纸了!"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将萧云天映在墙上的影子扯得忽大忽小。

他抓起桌案上虫蛀的澄心堂纸,对着烛光细细端详——蛀洞排列的形状,竟与青玉台穹顶藻井的星图分毫不差。

"少爷,这纸..."郭启突然用剑鞘挑起半片碎纸,虫蛀的痕迹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是苗疆的食墨蛊!"

窗外传来打更声,惊得老槐树上夜栖的寒鸦扑棱棱飞起。

萧云天攥着玉佩的指节泛白,账本上朱笔圈出的赤字像无数咧开的嘴。

他想起三日前李艺术赞助人差小厮送来的密信,信笺上的松烟墨写着"风急浪高,暂避礁石",此刻终于品出其中深意。

檐角铁马叮咚作响,萧云天推开雕花木窗。

喜欢穿书后我让反派姐姐们后悔请大家收藏:()穿书后我让反派姐姐们后悔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