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凡达人 作品

第286章 农业改革之胜,终成正果

晨雾裹着泥腥气漫过田埂时,萧云天正蹲在槐木闸口前,用银针挑开虫蛀的孔洞。

张水利工匠举着篾片量尺的手在发抖,他昨日亲眼见着这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将最后半块羊脂玉佩当给了当铺掌柜。

"三指深的蛀道。"萧云天突然开口,惊得张工匠险些摔了墨斗。

青年沾着木屑的指尖抵在虫眼上,"蛀虫啃噬的纹路倒像某种符咒,看来有人连虫豸都能驱使了。"

郭启扛着两袋石灰粉路过,闻言突然将布袋重重摔在地上。

细白的粉尘腾起时,他腰间玉佩突然闪过青光——那是萧云天特意用西域幻石改的示警符。

两人对视的刹那,渡口方向传来铜锣声,夹杂着老农特有的沙哑叫骂。

王老农举着裂开的陶罐冲在最前头,罐底凝结的泥浆里还沾着几粒发霉的稻种。

他身后二十几个扛着锄头的村民,衣襟上都别着八卦黄符,在晨光里泛着诡谲的金光。

"这闸口正对着白虎煞位!"老仆甲混在人群里捏着嗓子喊,腰间铜符与腰间钥匙串撞出清脆声响。

萧云天瞥见他靴帮沾着的红绸碎片,突然想起昨夜谷仓天窗飘落的那抹艳色。

王老农的锄头重重砸在刚砌好的石基上,飞溅的碎石擦过萧云天额角。

郭启正要拔剑,却被萧云天按住手腕。

青年抹去血痕,突然抓起把混着虫蛀木屑的泥土:"您可知这槐木蛀虫最爱什么?"

人群突然静了。

萧云天将木屑撒向晨雾,细碎的光斑里竟飞出点点萤火:"是您家祖坟旁那三棵老樟树的树脂味。"他话音未落,老仆甲腰间的铜符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震颤。

"风水之说不过表象。"苍老嗓音破开僵局,白发老者拄着桃木杖从薄雾中走出,杖头悬挂的青铜罗盘正对着闸口方向。

当朝大儒周夫子竟踩着露水亲至,惊得老农们慌忙放下农具行礼。

老者枯瘦的手指点在闸口浮雕的二十八宿图上:"水脉如人经络,这双龙引水的布局暗合天市垣星轨。"他忽然转向呆立的王老农,"听闻你家长孙今春咳疾未愈?

且看三日后东南渠成,令郎病症自消。"

萧云天趁势将王老农拉到新挖的沟渠旁,指尖掠过混着石灰的渠水:"您摸摸这水温。"老农迟疑着伸手,浑浊的眼睛突然瞪大——寒冬腊月的水流竟透着暖意,细看才发现水底铺着暗红色的火山岩。

暮色染红堰塘时,最后一块闸板轰然落下。

萧云天倚着新栽的垂柳,看郭启捧着账本愁眉苦脸。

远处渡口忽然飘来烤栗子的焦香,柳小妹提着竹篮赤脚跑来,发间木槿换成了驱虫的艾草。

"公子快看!"少女突然指着界碑惊叫。

昨日还蜷缩在裂痕里的嫩蕨,此刻竟舒展成巴掌大的羽状叶,叶脉间凝着血珠似的露水。

萧云天用银针挑起一滴,露水竟在针尖化作绯色轻烟,隐约透着稻花香。

渡口方向忽然传来马蹄声,装着稻种的麻袋在颠簸中裂开细缝。

没人注意到,几粒沾染过陶罐霉斑的稻种正悄悄膨胀,在暮色里泛起幽蓝磷光。

晨雾尚未散尽的晒谷场上,郭启正蹲着数堆成小山的稻粒,突然被窜出来的黄毛小子撞了个趔趄。

那孩子举着根三尺长的稻穗当金箍棒耍,穗尖的谷粒竟泛着蜜蜡般的琥珀色。

"比去年多收三成!"张工匠捧着账册的手直哆嗦,指缝里还粘着前日补堤用的糯米灰浆。

他身后十几个老农正围着石碾转圈,新打的粳米在青石凹槽里泛着珠光,碾子每转一圈就多沁出层淡金色的米浆。

萧云天倚着谷仓门框剥炒栗子,栗壳在指尖爆开的脆响混着谷粒落袋的沙沙声。

他忽然眯起眼——老仆甲那件灰鼠皮袄正在晒场西角一闪而过,衣摆沾着昨夜祭土地公时泼的雄黄酒。

"诸位且看这袋米。"他忽然提高嗓音,随手抓起把新米扬在空中。

米粒簌簌落在日光里,竟折射出细小的虹彩。

人群发出惊叹时,他余光瞥见老仆甲的影子仓皇跌进谷仓后的芦苇丛,惊起两三只偷食的灰雀。

王老农颤巍巍捧起碗米粥,浑浊的眼珠子几乎要贴到碗沿。

粥面浮着的米油凝成个完整的圆,在晨光里晃荡着七彩晕圈。"这是龙王爷赏的珍珠汤啊!"老汉突然跪在晒场中央,把满嘴豁牙磕得砰砰响。

午后的河堤上,萧云天踢着块青砖往渡口走。

砖缝里钻出丛嫩蕨,叶片背面密布着昨夜露水凝成的朱砂色斑点。

他弯腰想摘,忽然听见芦苇荡里传来木桨拍水的闷响——老仆甲正猫着腰往乌篷船里钻,船头堆着的樟木箱上还粘着谷仓特有的蛛网。

"甲叔这就走?"萧云天故意踩断根枯枝。

老仆甲浑身一颤,怀里的铜符掉在甲板上,符面刻着的饕餮纹竟被磨平了大半。"公子说笑,老奴这是去城里采办秋祭用的..."话音未落,船篷里突然窜出只黑猫,叼起铜符就跳进了河里。

暮色染红晒场时,二十八个村童正举着稻草扎的龙灯满场乱窜。

龙睛是用发霉稻种染的蓝磷光,龙须上粘着的碎米粒在火光里泛着金红。

萧云天被灌了三大碗桂花酿,忽然觉得腰间玉佩发烫——系统提示音竟混着稻香在耳畔响起。

"公子!"柳小妹提着艾草染的绿纱灯跑来,发间别的新稻穗突然簌簌掉下几粒蓝莹莹的谷子,"渡口茶棚的说书先生非要见您,说是..."她突然噤声,因为萧云天正盯着她裙角——那里粘着片蕨类植物的羽状叶,叶脉里渗出的汁液在纱灯下泛着血光。

说书先生递来的信笺带着松烟墨香,信纸却是宫中才有的冰裂纹宣。

萧云天的指尖刚触到火漆封印,渡口突然刮起阵怪风,将晒场上百盏灯笼吹得东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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