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永恒降临

金色竖瞳悬浮于仙界之上，大如星辰，冰冷无情。仅仅是被它注视，陆云就感到全身血液凝固，混沌龙心剧烈震颤，仿佛遇到了天敌。紫玥更是脸色惨白，银白竖瞳不断闪烁，秩序之力几乎失控。

"这就是...永恒之眼的本体？"陆云艰难地抬头，喉咙干涩得如同吞下一把沙子。

紫玥颤抖着点头："比预想中更早苏醒了...它一定是感应到了秩序之眼的存在..."

仙界内部，所有生灵都陷入了恐慌。山川震颤，江河逆流，无数修士跪伏在地，连抬头直视的勇气都没有。青龙、白虎两位仙君勉强维持着护山大阵，但光罩在永恒之眼的威压下不断收缩，眼看就要崩溃。

"必须做点什么！"陆云咬牙，混沌龙剑再次凝聚，"趁它还没完全降临！"

他全力催动混沌龙心，灰黑色能量如火焰般在体表燃烧。紫玥也强忍恐惧，银白竖瞳完全睁开："我配合你！"

两人同时出手——

"混沌秩序·天罚之剑！"

"秩序禁术·时空禁锢！"

灰白剑光与银白锁链交织，直刺永恒之眼。这一击蕴含了两大至高力量，足以毁灭一方世界。然而当攻击临近永恒之眼时，那金色竖瞳只是微微一眨，所有攻势便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可能..."紫玥踉跄后退，嘴角溢出银血。

永恒之眼似乎被这微不足道的挑衅激怒了。瞳孔收缩，一道比噬界大阵恐怖万倍的金光缓缓凝聚。这道光若是落下，整个仙界将瞬间灰飞烟灭！

危急关头，一道青色剑光从仙界冲天而起，直刺永恒之眼！虽然同样无法造成伤害，却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师尊！"陆云认出那是青冥剑尊的剑气。

紧接着，净世月炎与九曜星光也相继升起，在永恒之眼前炸开绚丽光芒。炎曦和星瑶在用这种方式为陆云争取时间！

"有办法吗？"紫玥急切地问，"秩序之眼给了我一些片段，但很模糊..."

陆云突然想起龙皇的提示："混沌主宰当年留下过什么...等等！"他猛地看向仙界，"混沌树！混沌树是混沌主宰留下的最后手段！"

两人立刻化作流光冲向仙界。永恒之眼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分出一缕金光追击而来。那金光所过之处，空间直接湮灭，形成一条漆黑的死亡通道。

"快！"陆云一把拉住紫玥，施展混沌龙影步，速度暴增数倍。

金光紧追不舍，眼看就要击中二人。千钧一发之际，七道身影从仙界不同方位飞出，各自施展最强神通，合力拦截金光！

"七圣盟！"陆云认出那是净世仙君、星辰仙尊等人。

七位仙尊的合击勉强偏转了金光轨迹，为陆云争取到宝贵时间。他带着紫玥穿过仙界屏障，直奔七圣天中央的混沌树。

曾经郁郁葱葱的混沌树此刻已经枯萎大半，只剩下主干还在顽强挺立。感应到陆云靠近，树干微微发光，浮现出一段文字：

"后来者，若你读此，说明永恒之眼已降临。混沌树乃吾本体所化，内含最后一丝本源。以混沌之心引动，可暂时封印永恒之眼。然此举需献祭己身，慎之。"

紫玥读完文字，脸色大变："不行！这会要了你的命！"

陆云却露出释然的笑容："原来如此...这才是混沌主宰真正的布局。"他轻抚树干，"以混沌之心为引，以我身为祭，封印永恒之眼..."

"一定有别的办法！"紫玥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我们可以联合万界强者..."

"来不及了。"陆云看向天穹，永恒之眼已经突破七圣盟的阻拦，金光再次凝聚，"紫玥，记得化龙池底的选择吗？有时候，牺牲是必要的。"

他掰开紫玥的手，毅然走向混沌树。就在这时，一道火红身影飞扑而来，从背后紧紧抱住他。

"我不准！"炎曦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说过要一起面对的！"

星瑶也随后赶到，九曜星环全力运转："我们可以尝试其他方法！"

陆云转身，看着泪流满面的炎曦和一脸决然的星瑶，心如刀绞。他轻轻擦去炎曦的泪水："有些路，必须一个人走。"

"放屁！"向来温婉的炎曦爆了粗口，"你死了，仙界保住了又怎样？我..."她哽咽得说不出话。

星瑶突然开口："混沌树需要的是混沌本源，不一定非要用你的心脏。"她摘下九曜星环，"这是我的本命法宝，蕴含星辰本源，或许..."

"不行！"陆云和炎曦同时反对。

就在僵持之际，紫玥的银白竖瞳突然光芒大盛："等等！秩序之眼给了我新的启示...还有一个办法！"

她快步走到混沌树前，伸手按在树干上："混沌主宰当年留下的是双向选择——要么献祭混沌之心，要么..."

"要么什么？"三人齐声问道。

紫玥深吸一口气："要么找到混沌主宰转世之身！"

这个答案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陆云最先反应过来："混沌主宰转世了？在哪里？"

"就在仙界。"紫玥的竖瞳不断闪烁，读取着秩序之眼传来的信息，"而且...我们认识他。"

炎曦和星瑶面面相觑，突然同时想到一个人："难道是..."

"青冥剑尊！"紫玥肯定地点头，"他身上的剑意与混沌树同源，只是被轮回之力掩盖了。"

仿佛印证她的话，混沌树突然剧烈摇晃，一根枝条自动断裂，飞向远处正在与金光抗衡的青冥剑尊。

"快带他过来！"陆云当机立断，"我去拖住永恒之眼！"

不等二女回应，他已经冲天而起，混沌龙剑直指苍穹："永恒之眼！看这里！"

灰黑色剑气如龙腾空，虽然依旧无法伤及永恒之眼，但成功吸引了它的注意力。金光调转方向，朝陆云射来。

"混沌秩序·绝对防御！"陆云将全部力量注入防御，灰白光罩堪堪挡住金光，却也被冲击力推着不断后退。

下方，炎曦和星瑶已经找到青冥剑尊，将情况简要说明。剑尊听完，露出恍然之色："难怪我对混沌树总有熟悉感..."

混沌树枝条缠绕在青冥剑尊手腕上，顿时光芒大作。无数记忆碎片涌入他的脑海，尘封的力量开始苏醒。

"原来如此..."青冥剑尊的气质陡然一变，眼中浮现出无尽沧桑，"我确实是混沌的一缕分魂转世，只为这一刻。"

他不再抵抗，任由枝条将自己拉向混沌树。当手掌与树干接触的瞬间，整棵混沌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树干上的文字发生变化：

"本体归来，混沌重现。以吾之名，封印永恒！"

青冥剑尊——现在应该称他为混沌分魂——看向天穹中的陆云："徒儿，退下！"

陆云闻言立刻闪避。就在他离开的刹那，一道粗达千丈的灰白光柱从混沌树射出，直击永恒之眼！这一击的威力远超之前所有攻击总和，永恒之眼终于露出痛苦之色，金色瞳孔剧烈收缩。

"还不够..."混沌分魂咬牙道，"需要秩序之力的配合！"

紫玥立刻会意，银白竖瞳完全睁开："秩序之眼·绝对封印！"

银白光柱紧随灰白光柱之后，两股力量在空中交织，形成一张巨大的灰白罗网，将永恒之眼牢牢罩住。永恒之眼疯狂挣扎，却无法挣脱这专门针对它的封印。

"成功了？"星瑶期待地问。

然而混沌分魂脸色依旧凝重："只是暂时封印。要想彻底消灭它，必须前往天瞳母星摧毁圣瞳树。"他看向陆云，"徒儿，这个任务只能交给你了。"

陆云郑重点头："弟子明白。"

混沌分魂又看向紫玥："小丫头，你的秩序之眼是关键。只有你能找到圣瞳树的弱点。"

紫玥抿了抿嘴唇："我会尽全力。"

"还有你们。"混沌分魂对炎曦和星瑶说，"净世月炎与九曜星力可以在天瞳母星形成结界，阻止其他天瞳族干扰。"

炎曦和星瑶相视一眼，齐声应道："在所不辞！"

混沌分魂满意地点头，随后从怀中取出一枚灰色种子："这是我最后的力量结晶。抵达天瞳母星后，将它种在圣瞳树下，可切断永恒之眼与这个宇宙的联系。"

陆云恭敬接过种子："弟子定不辱命。"

"去吧，时间不多了。"混沌分魂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封印只能维持三个月。三个月后若圣瞳树未毁，永恒之眼将彻底苏醒，那时再无力量能阻止它..."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已化作点点光芒，融入混沌树中。原本枯萎的树木重新焕发生机，枝叶舒展，形成一道稳固的光柱维持着天空中的封印。

陆云跪地三拜，起身时眼中已无犹豫："准备出发吧。我们需要一艘能穿越星海的船。"

"用我的九曜星舟。"星瑶提议，"加上混沌之力的加持，应该能抵达天瞳母星。"

紫玥却摇头："太慢了。我知道一条捷径——通过秩序之眼打开的'星门隧道'，三天就能到达。"

"有什么代价？"陆云敏锐地察觉到她话中的迟疑。

紫玥苦笑："需要消耗秩序之眼大半力量...也就是说，抵达后我的战力会大幅下降。"

"不行。"陆云断然否决，"天瞳母星危机四伏，你需要保持最佳状态。"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艘造型奇特的星舰缓缓驶出——正是星灵族的寰宇方舟！

"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星陨长老站在船首，含笑说道。

原来，龙族在感应到永恒之眼降临后，立刻联系了星灵族。敖天亲自带队，率领龙族精锐前来支援，顺路接上了滞留在避难所的各族代表。

"方舟上有直达天瞳母星附近的星门坐标。"星陨解释道，"虽然不能直接抵达母星，但可以节省大量时间。"

陆云大喜："太好了！"

敖天化作人形落在众人面前："别高兴太早。天瞳母星有重兵把守，你们需要一支精锐小队配合行动。"

他指向方舟："船上有一百零八位各族强者自愿加入此次行动。另外..."敖天露出神秘的笑容，"我们还带来了一件礼物。"

方舟舱门打开，十二名龙族战士抬着一口水晶棺走出。棺中躺着一具完美无瑕的躯体，容貌与黑龙尊者一模一样！

"这是用始祖龙珠之力重塑的龙躯。"敖天解释道，"只要注入黑龙的神魂，他就能复活。"

"黑龙尊者的神魂在哪？"炎曦好奇地问。

陆云却已经明白了："在玉佩里！"他取出黑色竖瞳玉佩，"难怪尊者临终前将它交给我..."

敖天点头："事不宜迟，立刻开始复活仪式。有黑龙相助，你们成功的几率会大很多。"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复活仪式需要时间，陆云利用这段空隙检查装备、制定计划。炎曦和星瑶则负责与各族强者沟通，了解各自特长以便配合。

紫玥独自站在远处，望着忙碌的人群，银白竖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陆云注意到她的异常，走过来询问："怎么了？"

"只是...有些不安。"紫玥轻声道，"回到母星后，我可能要面对曾经的亲人、朋友..."

陆云理解地拍拍她的肩膀："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你可以不参与战斗。找到圣瞳树的位置就够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紫玥摇头，"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我只是担心...自己的决心会动摇。"

陆云正要安慰，方舟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欢呼。两人回头看去，只见水晶棺已经打开，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正缓缓坐起——黑龙尊者，复活了！

"老黑！"敖天激动地上前拥抱。

黑龙尊者适应了一下新身体，随即目光锁定陆云："小子，干得不错。"他咧嘴一笑，"接下来，该去端了永恒之眼的老巢了！"

陆云郑重点头："正有此意。"

夜幕降临，方舟上却灯火通明。作战会议持续到深夜，最终确定了行动计划：方舟通过星门跳跃到天瞳母星附近的陨星带；然后由陆云、黑龙尊者、紫玥、炎曦和星瑶组成尖刀小队潜入母星；其余人则在外围制造混乱，牵制守军。

会议结束后，陆云独自来到甲板，望着被灰白罗网笼罩的永恒之眼。炎曦悄悄走到他身旁，递上一杯热茶。

"睡不着？"她轻声问。

陆云接过茶杯，热气氤氲中映出他疲惫的脸："太多事情要想。这次行动关系到整个宇宙的存亡..."

炎曦靠在他肩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青冥剑宗的试炼大会上。"

陆云露出怀念的笑容："当然记得。你当时一身红衣，骄傲得像只凤凰，把所有人都比下去了。"

"那时候我可讨厌你了。"炎曦轻笑，"一个废柴弟子，凭什么那么倔强？"

"现在呢？"

炎曦抬头，直视他的眼睛："现在我爱死你这倔强劲了。"

陆云心头一热，低头吻上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绵长，仿佛要将所有未说出口的情感都倾注其中。

分开后，炎曦红着脸轻声道："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答应你。"陆云握住她的手，"等一切结束，我们就回净世天宗，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

"星瑶怎么办？"炎曦突然问。

陆云愣住了："什么？"

"别装傻。"炎曦戳了戳他的胸口，"那丫头看你的眼神，和我当年一模一样。"

陆云苦笑："我..."

"我不介意。"炎曦打断他，"非常时期，哪来那么多规矩。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

陆云感动地将她搂入怀中："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相拥而立，静静享受这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远处，星瑶站在阴影中，默默注视着这一幕，眼中既有羡慕，也有祝福。她轻轻摸了摸九曜星环，转身离去。

翌日清晨，一切准备就绪。方舟核心处的星门发生器开始运转，空间扭曲成一个旋涡状的通道。

"所有人就位！"星陨长老高声宣布，"星门跳跃开始！"

方舟缓缓驶入旋涡，消失在仙界上空。没有人注意到，就在方舟离开的刹那，灰白罗网中的永恒之眼微微闪动了一下，仿佛在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