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锦 作品

第195章 一米八的女人

  “我和她不熟,不清楚。”江延川随口搪塞,“送你回家。”

  回去之后不能让他再碰这件事的新闻。

  网络禁止访问,他身边还有个蒋恒。

  难办。

  航站楼外,蒋恒和徐娥菁已经化妆成了曹望龙和余淳雅。粗看能有七分相似,禁不住细看。

  蒋恒拿起对讲机:“已就位,封锁机场。”

  航站楼各出口均被封锁,整栋楼只进不出。

  为了不延误航班,所有登机人员都需要经过一轮更严密的筛查,确保从人到行李都没有异常。

  与此同时,吴桐声带着两个没露过面的同事在曹望龙家里晃悠,夫妻俩则是躲进了家里的衣柜。

  按照蒋恒的说法,机场那边一有动静,他这里就可以准备迎敌。

  真是千层饼,一层叠一层。

  机场内部的人群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封锁产生了骚乱。

  工作人员配合警察及时说明情况,大部分人表示理解并愿意配合。

  在曹望龙家中等待的吴桐声三人就没有他们那么舒服,不能发出声音,也不能使用手机。一片漆黑的环境中只能默默等待着猎物上门。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门外的声控灯没有亮。

  吴桐声屏气凝神,默默倒数。

  5,4,3,2,1。

  门锁处传来响动。

  所有人的精神紧绷成一条线。

  吱呀——

  老旧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吴桐声借着月光观察来者的模样。

  是个男人。

  他身上的汗味很重,吴桐声蹲在沙发旁边都能闻到。

  与他们对那位绑匪的形象侧写截然相反。

  难道是凑巧遇上了小偷?

  三个人同时选择按兵不动。

  那人一步步走到吴桐声身边,悄悄打开了他身旁的卧室门。

  谁家小偷上来直奔卧室?

  吴桐声慢慢移动身体,无声无息地跟在他身后缓缓向房间内移动。

  银光一闪。

  有刀。

  可这人没有对床上的人下手的意思,而是一只手举着刀,另一只手颤巍巍地摸向他们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难道是入室抢劫?

  男人将手机放进随身背着的小包里,将视线又放回了床上。

  吴桐声浑身肌肉绷紧,准备寻找时机制服对方。

  噗嗤。

  短刃扎入被子的声音。

  就是现在!

  吴桐声纵身飞跃,将他死死按在床上,掰开他握刀的手,大喊:“开灯!”

  藏在床底下的年轻人从地上爬起来,去开灯的路上还顺手给他拿了副手铐回来。

  “老实点!”

  吴桐声把人拽到客厅,三个大汉围着他一个瘦猴,看着跟黑社会寻仇似的。

  “来干什么?”吴桐声把装在证物袋里的刀往他面前一拍,“入室抢劫?还是想杀人?”

  男人像个乌龟一样缩起了脖子,“我不杀人,也不抢劫。”

  “不抢劫你他妈拿刀往里头捅?”

  “我,我就是......”

  吴桐声提溜着那个袋子晃悠,“你想清楚,入室抢劫,十年无期,故意杀人未遂,量刑还得再重点。你要是还有案底......这辈子就在牢里过吧。”

  男人窝囊道:“在牢里也挺好,管吃管住,还有娱乐活动。”

  三个警察面面相觑:“......”

  见过催命一样想坐牢躲开报复的,还没见过跟他似的憧憬监牢生活的。

  这都什么人呐。

  他深吸一口气,“不说实话,罪加一等,数罪并罚,想吃花生米?”

  男人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眼睛里还有希冀的光芒,“真能吃花生米?”

  “......”

  “花生米,就是,枪子儿。”

  “我不吃枪子儿,我吃花生米。”

  “......”

  这是哪来的神人?

  吴桐声现在好想念陪伴在蒋恒身边的日日夜夜。

  他尽力平心静气:“不想吃枪子儿,你就老实交代,为什么撬这家的门还动刀?”

  “有个娘们儿让我来,说先给我一万,等我出来再给三万。”男人嘟嘟囔囔,“傻子才不答应。”

  女人?

  吴桐声敲了敲茶几,“看着我,什么女人?长什么样?”

  “她裹得那么严实我咋知道。”

  “身材呢?个子多高?胖还是瘦?”

  “身材......干干瘪瘪,没胸没屁股,跟个男人似的。一看就不好生养。”

  “多高?”

  “比我高点,女人高了有啥——”

  吴桐声忍无可忍,“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少在那发散思维。”

  男人更高兴了:“发饭?现在还有饭?”

  他默默在对这人的形容上补了一句:不太聪明,还耳背。

  “她穿的高跟鞋还是平底鞋?”

  “平的,平的。”

  “比你高多少?”吴桐声伸手比划,“这么多?”

  “还得再高点。”

  他比划的高度已经到了一米七五左右,再高,也就是快到一米八的高度。

  女人,一米八。

  这放人堆里也算出挑的。

  但是平底鞋也能塞鞋垫,他看那些玩cosplay的女孩能把自己从一米六垫到一米八,还能健步如飞。所以具体多高还真不好说。

  吴桐声如实记录,刚想起来还没问他的名字,“叫什么名字?”

  “马功成,马路的马,成功的功,成功的成。”

  “年龄?”

  “三十二。”

  他看着可不像三十二,说五十二吴桐声都信。

  “身份证带了吗?”

  马功成面露难色,“前几天让人偷了。”

  “身份证号。”

  “那玩意儿谁能背得下来。”

  “户口本。”

  “在我爸妈那呢。”

  吴桐声放下笔,“你说句实话,是不是没户口。”

  “嗯......”

  “也没上过学?”

  “嗯。”

  “本地人?”

  马功成挠了挠头,“农村。”

  “为啥没给你上户口?”吴桐声的态度缓和下来。

  “计划生育,我上头有个哥,家里交不起罚款。”

  吴桐声叹了口气,难怪他对坐牢的热情那么大。

  了解这些之后,他恨不得穿回十分钟之前抽自己两个巴掌,“那咱接着说那个女人。”

  马功成完全没觉得这是严肃的审问,有人愿意用这种平和的语气跟他说话他只觉得高兴,“说。”

  “她怎么找上的你?”

  “我偷了她的钱包。”马功成指着他手里那个自己的小背包,“里头那个粉色的就是她的,她嫌我脏,拿走里头的卡就把包扔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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