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你希望以何种方式告别这个世界？
蒋芸芸仿佛找到了依靠，用尽全身力气将头埋在林楚涛的胸膛，泪水湿透了他的衣襟，她嘶吼着，哭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不信：“刀哥，刀哥，这不可能是真的！我不信，我不信！”
杨震站在一旁，满脸悲痛：“芸芸，别哭了，都怪我，要是我年轻点，说不定就能救下山河……”
林楚涛轻轻拍了拍蒋芸芸的背，待她哭声稍减，突然在她的脖颈处轻轻一按，蒋芸芸瞬间陷入了沉睡。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放进车里，对吕港生吩咐道：“送到太平山别墅，请个医生过去，今晚开始，你们都住在那里。我先去处理些事情。”
吕港生点了点头，跨步上车，目送劳斯莱斯在保姆车和警车的护送下，缓缓驶离。
欧咏恩紧紧抱住林楚涛，声音颤抖，身体也在颤抖：“美刀，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林楚涛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欧咏恩埋在他的胸口，声音细若蚊蚋：“退出江湖吧，你已经赚得够多了，我不求其他。”
她害怕的是，有朝一日，林楚涛也会遭遇同样的命运。
林楚涛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放心，过几年我就会离开江湖的。”
这时，警务处反黑组主管蔡元祺带着几名警员走了过来。林楚涛松开欧咏恩，淡淡道：“我想先去看看蒋山河。”
蔡元祺点了点头：“跟我来。”
在太平间阴冷的灯光下，林楚涛看到了蒋山河的尸体，那张脸已经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他默默点燃三支香烟，恭敬地放在蒋山河身旁，算是最后的告别。
杨震在一旁叹了口气：“本来今天订好机票，我们两个一起回北美的，没想到……”
林楚涛沉默不语，转身离开太平间。
蔡元祺递给他一支烟，两人并肩走在走廊上，蔡元祺汇报了警方目前掌握的情况：
“我们根据子弹轨迹找到了枪手所在的大厦，但现场非常干净，没有任何线索，应该是职业杀手所为，使用的是Awp狙击步枪。我们封锁了九龙，但一无所获。”
杨震在一旁冷笑：“你们港岛警方真是无能，到现在就这么点线索？我看还是从北美请侦探过来吧。”
林楚涛淡淡瞥了他一眼：“收声，杨叔。”
蔡元祺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杨震，随后转向林楚涛：“林先生，蒋芸芸是你的女朋友，你知不知道蒋山河都有哪些仇人？”
林楚涛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我上午去南韩，晚上接到电话就包机回来了，现在还不清楚。如果有想到什么的话，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而且八九不离十。
蔡元祺点了点头，与霍家俊握手告别。
来到停车场，杨震刚想钻进自己的虎头奔，林楚涛的车队缓缓驶来。车窗降下，林楚涛探出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杨叔，上我的车，聊一聊。”
杨震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上了林楚涛的车。
车内，林楚涛递给杨震一支雪茄：“杨叔，你还在怪我杀了杨星的事情吗？”
杨震接过雪茄，却没有点燃：“都过去了，阿星招惹了你，还想杀你，你反手杀了他，也是他的命。说实话，我不太喜欢抽雪茄，更喜欢抽烟斗，毕竟我是旧时的人物了。”
林楚涛笑了笑，吸了口雪茄：“那我大舅哥的事情，你有没有头绪？他在港岛有没有仇人？”
杨震摇了摇头：“说不准，出来混的人谁手上没有几个仇人？或许是因为多看了你一眼，或许是因为其他的，都有可能。但这次的手法，太干净了，像是职业杀手干的。”
林楚涛沉默片刻，突然开口：“杨叔，你觉得这次的事情，会是谁做的？”
杨震沉吟片刻：“不好说，但肯定是跟蒋山河有过节的人。不过，能请到这种级别的杀手，背后的势力绝对不简单。”
林楚涛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夜色深沉，车队在寂静的街道上缓缓行驶，林楚涛的心中却翻涌着滔天的怒火与决心。
杨震的声音在车内显得格外沉重：“我直觉此事与黑手党脱不了干系，但请放心，美金的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也给芸芸一个满意的答复。”
言罢，他轻轻点燃一支雪茄，车窗缓缓降下一线，让夜的凉风悄悄溜进，拂去车厢内的沉闷。
今晚，杨震的面容竟透出一丝难得的慈祥，若换作他人，或许早已沉浸在这份难得的温情之中，但林楚涛不然，他对这位老者始终保持着一份难以言喻的警觉。
车队缓缓驶入一片荒凉之地，一座废弃的工厂映入眼帘，杂草丛生，仿佛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今日的衰败。杨震眉头微皱：“这是何地？”
“我在新界购置的一处废弃工厂，打算囤地待价而沽。”林楚涛轻描淡写道。他迈步向前，忽而转身，向杨震招手：“杨叔，来，我有些私事想与你详谈。”
杨震心中虽有疑虑，但见林楚涛一脸坦然，终是下了车，紧随其后，踏入了这座看似平静的废墟。
屋内，一个简易吧台干净整洁，显然常有客至。林楚涛从吧台上取下一瓶威士忌，轻声道：“有些事，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杨震找了个位置坐下，心中暗自揣摩林楚涛的用意。
林楚涛往酒杯中加入冰块，目光如炬：“杨叔，你希望以何种方式告别这个世界？”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枪声大作，冷冽而决绝。林楚涛神色不变，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混乱之中，数十名手下瞬间倒下，鲜血染红了草地，尸体横陈，惨不忍睹。偶有从车中逃出者，也未能幸免，瞬间被乱枪扫射。
而杨震，这位看似年迈的老者，却展现出惊人的敏捷，夺门而出，却只见门外，骆天虹与郭子亨持枪以待，冷冷地盯着他。